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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楮,卻很久都沒有入睡。

距離那個老頭上一次出現,已經過了二十天了。他費盡心思地想要心自己做徒弟,如今卻忽然消失不見,這是個什麼道理。

他覺得,那個老頭子要不是神經有問題,肯定很快就要出現。

盧天策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自天邊傳來的一陣盧笛輕音,那聲音極為古怪。像是仙宮妙樂,卻讓人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他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即使閉著眼楮,盧天策還是像木偶一樣跟著那音樂一直往前走。

他意識還在,卻一直睜不開眼楮,身體因為在樹林里踫到了很多的樹桿,那種痛楚也不能讓他徹底清醒過來。盧天策確定自己是被人困住了。

那陣音樂將他領了很長一段路,終于停下來。他也得以睜開眼楮,「師傅。「

那個老頭,正站在盧天策前方,身上依然是之前見到他的時候的那一身。老頭子滿意地看著他,「不錯不錯,果然是我選擇的後人,身體棒棒啊。「

盧天策看了眼那個笑的一臉糟心的老頭,「你把我弄到這兒來,要做什麼。」做為這個老頭子的關門弟子,他到目前為止根本連這個老頭子的名字都沒有搞清楚。

那老頭子顯然也不是特別在意,「把你弄到這個地方來,自然是要教你本事了,不然的話,我收你為徒干啥。小子,既然拜了師,就要知道師傅的用處!」!!

月黑風高,這處地方靠近河邊,因此很空,兩個人這麼面對面站著,卻又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臉。那老頭子絲毫沒有在意這些外在條件,「今天,為師便教你本門入功夫。」

那老頭說完,忽然飄到他面前,伸手便在盧天策周身穴道一點,「听好了,本門入門功夫,極樂門。」

他說完,復又嘆了口氣,「可惜了你小子這等好的天賦,卻偏偏這麼久才遇到老頭子我。不然以你這天賦以後天下只怕尋不著對手哦!」

江湖人的思維,果然是和尋常人完全不一樣的。他自然沒必要告訴這個老頭子自己對所謂的江湖沒有絲毫興趣,「是嗎!那極樂門是何物。「

所謂極樂者,登九天而已。

簡單來說,極樂門便是一個字,死。

盧天策感覺不好,把死做為入門武功,這老頭到底是干什麼的。

「當然是殺人的買賣,你以為老頭子我是什麼的?沿街乞討?還是吃喝玩兒樂。「

老頭子顯然很不滿意這個徒弟的樣子,對自己這等猜測,有損顏面的好不好。可是老頭子又不生盧天策的氣,要知道收了一個這麼有天份而且還十分聰明的徒弟,他簡直都想到處放鞭炮了好不好。

老頭子讀出了他的心思,哼哼兩聲,「小子,這世道本也是十分的混亂,殺人與救人原就是一念之間。老頭子只不過是把銀子看的重了幾分所以沒有拒絕那些無良之人而已,可那又如何?哼,劍在我手,命在我手,要怎麼說還是我一句話的事兒而已。「

「你是殺手!」盧天策終于確定了,「可是,殺手也能夠收徒弟?你是什麼派系的?」

聰明就是有這點兒好,可這點兒也不太好,他都猜出來了,自己還有什麼可賣弄的。

老頭子的眼楮無彩了幾分,「這個很簡單,老頭子是賞金殺手,整個江湖唯二的只看錢和心情干活的。所以你小子能夠跟著我有多福你知道不。江湖上那些殺手可都是有組織的,他們殺人與否,自己做不得主的。」

可是,這有什麼區別嗎。盧天策的眼楮漠然,「師傅說的極是。」

這個老頭子,放出了他心里的那只魔。可是那只魔太小了,所以在他還不能反抗的時候,隱藏自己的利爪便是最明智的決定。

好在這個老頭子為人雖然瘋且狠,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麼目地,倒是真的有拿出自己所有看家本領在教他。

他本就是學武比尋常人要晚,再讓他跟著自己學個十年八年內功是明顯不可能的,所以老頭子索性把自己的內力傳了一些給盧天策,「小子,我練的功夫太過霸道,這內力你一時也承載不了太多。我現下便將一些內功修練的法門交給你。你以後每日對著練,我一月後會找你檢查。」

一個莫名其妙的師父,一身殘忍血腥的武功,還有來去無影和不加管束的身份,從表面上看起來,盧天策怎麼都是賺了。可是他不會忘記,這個老頭子為了能夠讓他拜他為師,給阿夷下毒,在河邊戲弄他,在逍遙宮里逼著他屠滅自己的人性。

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誓言,倘若他做了他的徒弟,那麼等到自己能夠反撲的那一天他一定會殺死這個老頭子的。

徐徐圖之,人生大事。他倒不怕自己弄不死他,反正那老頭子看起來年紀不小了,自己這般年輕,總歸會活的比他更長久一些。

只要活的比他命長,那就有辦法弄死他。盧天策按捺下自己心里的想法,一心一意地跟著那老頭子學習武功。

正如那老頭子所說的,他確實比一般人更有天份,不過一個晚上,那老頭子教他的招式便已經能夠將一棵大樹隔著數米遠斬下。

「不錯不錯,小子!我這一輩子,除了武功比人強,便只有眼光了。我的眼光不會錯了,好好跟著師傅我,保證你成為天下第一!」

老頭子拍了拍盧天策的肩,」為師在接下來的一年內,每一月會來尋你,你且好生練著。下月此時再見。「

他說完,也不用他回答什麼,只是悄無聲息,人已如閃電一般滑出半山之上不見蹤跡。

關于這個老頭子的事情,盧天策不說,旁人自然也不會知道。于是他再回到那個夜營的地方,看到他的人也只以為他起的早了一些。

福全眼楮利,看到他身上多了一把看著普通的劍,「公子,這是……」

盧天策並不隱瞞,「遇到一個朋友,送的。」

那劍看著普通,並不特別。福全不再多問,一行人再度上路,卻那個樹子里收取新茶,以供接下來山莊的日常招待之用。

對于生意上的事情,盧天策其實興趣不大,他之所以讓福全把父親給的所有家底都拿出來暗中做些生意,也不過是為了以後著想。他們兄妹二人年紀都不大,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福全是跟著他從那里出來的唯一一個人,盧天策對這位看著自己長大的叔叔自然算得百分之百信任,所以他不想再多地插手生意。但是就算知道他這樣想,福全還是在路上給他講解了很多經商之道。

日上頭頂,一行人總算是到了此行的目地地,三好村。

這村子所在的位置幾乎與那世外桃源無異,只不過他們這些人倒也不算排外。不然又怎麼能與他們做菜葉生意呢。福全對他們說,「先去村長家吧。」

村子不算大,因此對外生意都算是和村長接洽,而且福全見過那個人,也挺實在的一個人。

村長家在整個村子最里面,房子一般,三進的院子,但是勝在過個位置選的非常好。頭頂是綠樹成蔭,遠處便是被群山圍繞的茶園。

盧天策跟著福全進去找村長,因為按照約定,他們是會提前把茶葉都準備好直接給他們帶回去的,可是兩個人進去後只看到了村長家的幾個打下手的,卻並沒有見到主人。

那幾個人都是樹里人,第一次看見外客,而且還是兩個模樣不錯的大地方的大人物,因此都有些害怕。

福全叫了兩聲,沒有人應,「村長去哪兒了?「他問那里正在挖土的幾個村民。那些人一個都不敢回答,全都往牆角躲,見他們並不圍上去,膽子大的就沖出院子,于是其它人有樣學樣,也都跟著沖了出去。!!!福全被自家公子盯著,也有些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之前和村長說好了,讓村里人先把菜葉都炒好曬好,我們直接過來取了就走。而且我還給他付了一半的定金。」

他算是在自己約定的時間里來的,所以按說村長應該要在這兒等著才對。

「可能出去干活去了。」福全決定讓人去附近地里看看,卻忽然被盧天策拉住,「我想,不用了。」

他的眼楮盯著剛才那幾個挖士村民所在的地方,那地方的新土都埋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埋的什麼東西。

「叫人把那地再挖開。」

福全照作,結果也十分驚訝,原來那些新土下面,竟然埋著村長和他的夫人.這這這……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就死了?

福全十分驚訝,而且也有些憤怒,「我見過兩回這個村長,人挺老實的,也不像是壞人,怎麼好好的會被人埋在這兒?」他檢查了一下,夫妻兩個死了應該也一天已上,會是什麼人。

這三好村幾乎是與世隔絕,在這種地方除了徒步是進不來的。這村子里的人當初看到他的時候差點遴選沒給自己送花,福全有些意外,這種地方發生凶殺案,而且還是這兒的村長,奇怪啊。

人死了,奇不奇怪都一樣。盧天策進了那院子,「讓人出去看看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奇怪的人不要與他們發生沖突,直接回來。」

他表現的倒是還算鎮靜,」福全叔,村長家,都有些什麼人。「

「夫妻二個,幾個孩子,兩個招呼過來幫忙的下人,還有個老人。別的應該沒有了。」福全跟著他進屋,「公子,會不會是沖著我們來的。」

「不知道,但是這地方與世隔絕,這種封閉的環境下出了命案,巧有與上我們來此收茶,只怕是有關系。」

典型的鄉下人家,屋子雖然是幾進的,卻擺滿的全是吃食野味兒一類的東西。直到最後一進,他們才看到已經裝好的新茶擺在那兒。

他家里既然有別人,他們進來的時候卻一個都沒有看到。而且盧天策也覺得奇怪,一村之長雖然不是什麼大官,死了也總該要下葬才是吧。這就這麼草草讓人埋了?!

盧天策倒是不絕望那些殺村長兩口子的人是沖著他們來的,且不說他們未與人結下這樣的仇怨,要是真的是觸他們的霉頭,何必要來這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存放茶葉的這最後一進院子里便是村長一家的住處。幾個房間都被打開,而且里頭那些衣服被子什麼的也都翻亂了,「你給了他們多少錢?」

盧天策看著那些全是補丁的衣服,問。

「四百多兩吧。」他微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公子是說,那些人是為了錢才殺了這夫妻二人。」

「你看他們這一村之長家里,衣服都是帶補丁的,足見這是個很窮的村子。如果我猜的沒錯,以往的茶商進村收茶,只怕都是把價壓的非常的低,所以這筆錢只怕是讓人見錢眼開了。只是不知道村長家里的其它人,是否還留有活口。」

福全沉默,自己的本意是看這村子窮,所以故意給了他們最高的價格。他正是因為擔心有些人不安份,所以才提議讓村長來負現。結果……自己的好意卻把村長兩口子給害死了。

他有些內疚,「我一定要抓住那些混蛋,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便取人性命。」而且這個鍋,還得有他福全來背。

盧天策和福全查了一下這個院子,除了剛剛被埋進去的村長二人,沒有發現其它人。如果說村長家里還有人的話,他們現在在哪里?!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但是由于四周沒有找到人,他們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最後盧天策只能親自出馬,直接闖到不遠處一個農戶家里,才終于在那家人的床底下找到一名已經嚇壞的中年男人。

那是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長年的體力勞動使得他全身的背都有些駝,皮膚也在日復一日的暴曬下變的黑黃黑黃的。由于受了過度驚嚇,見到陌生人野蠻粗魯地將他從床底下拖出來,他的表情十分豐富,一下子就哭將出聲來,「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隨著他的掙扎,空氣里有難聞的氣味飄散開來,原來這個中年男子嚇尿初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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