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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葭月一眼認出來那是她宮中的侍女,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她攔住那宮女,急忙問,「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宮女來到他們面前,先是認真的行了一禮,舒了口氣,說,「葭月公主,謝公子,奴婢終于找到你們了,你們快回宮里去看看吧,剛剛也不知是哪里來的一個小奴才送來一封信,您二人不在,于是那信便被小殿下看到了,小殿下看了信,一心想要出宮去,奴婢們怎麼攔都攔不住,于是沒有法子,只得先讓宮里的女乃娘穩住小殿下,奴婢趕過來給您二位報信啊。」

「信?」謝白眯起了眼楮,然後沖著付葭月說,「凡凡是個聰明的孩子,想來是那封信和這次的案子月兌不了關系,凡凡想要替你我分憂,便自作主張了,幸好宮中的丫頭們攔住了他,我們趕快回去吧,怕是晚了,她們就攔不住凡凡那個鬼機靈了。」

「嗯嗯。」付葭月淡了點頭,凡凡是她親自帶大的,他那些小聰明的習性,她再清楚不過了,付葭月也很是擔心,兩個人就急急忙忙的往寢宮趕去。

剛一回寢宮,付葭月就看到了這副模樣。

凡凡站在院落,執拗的想要出去,可是身後他的女乃娘死死拽著他,怎麼也不肯讓他出去,甚至他走到哪,女乃娘的眼楮都要盯到哪,步子都要跟到哪,簡直一點空隙的機會都不給他。

付葭月在心里默默感慨道,這麼盡職的女乃娘,下來可得好好感謝她才是,如果她沒有攔下凡凡,不小心將他放了出去,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這孩子不是不機靈,不聰明,但是這件事情完全不像是他想想的那麼簡單,不是他能夠應對的,付葭月也很不希望將凡凡牽扯進來。

于是付葭月上前一步,沖著那還在和女乃娘糾纏的凡凡,輕輕換了一聲,「凡凡,過來,到娘親這里來。」

听到娘親付葭月的聲音,凡凡稍稍楞了一下,這才應了一聲,「哦。」

應完聲,緩緩向著付葭月這邊走了過來,「娘親,你和好看的爹爹回來了。」

付葭月尷尬的看了一眼謝白,後者被這麼稱呼,好像很是受用似得,臉上竟露出了一絲微笑。

此時,謝白心里一定是這樣想著的,反正凡凡稱呼了他爹爹,無論前綴如何,稱呼他爹爹,就是乖孩子,謝白笑著想。

「是啊,凡凡,娘听說,剛剛有個陌生的叔叔來送了一封信,那信在哪?」付葭月蹲子,和善的將手搭在凡凡的肩上,笑著問。

凡凡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了付葭月,「娘親,就是這封信,孩兒看了信之後,本來是打算替著娘親去探一探心中所說的地點的,但是著還沒出宮,就被女乃娘和其他奴婢姐姐們攔住了,怎麼也不肯讓我出宮。」

說著,凡凡表現出一副很是不開心的樣子來,嘟起小嘴,像是在賭氣。

付葭月溫柔的笑著將凡凡一把抱到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的說,「好了,凡凡,你要知道,你還很小,你那些女乃娘和奴婢姐姐們都是為了你好,在乎你,擔心你才不許你去的,千萬不可以生他們的氣知道嗎?你得感謝她們才是呢!」

「要感謝她們嗎?」凡凡眨著眼楮輕輕晃了晃腦袋,很是奇怪的問。

「不錯,凡凡,你還小,看不出這信背後的危險,若是就這麼莽撞的過去了,你出了什麼無法應付的劫難,讓娘親怎麼辦?所以,以後再遇上這等事,千萬不可以一個人私自就要沖過去,一定要和娘親商量知道嗎!」付葭月雖是責備的語氣,但卻很是溫柔的給凡凡將著道理,將事情的危險輕重都努力的給凡凡分析一遍,讓他對這些稍稍做一個了解,即使不能完全明白,懂個大概,下次不會再做同樣危險的抉擇,就是付葭月說這些話最大的願望了。

凡凡半迷糊半清醒的點了點頭,笑著天真的回答道,「娘親,我大概有些懂你的話了,娘親你放心,凡凡一定不會再如此莽撞了,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提前和娘親商量的,凡凡一定不會怪女乃娘和眾位奴婢姐姐們,一定會好好感謝她們的。」

看到凡凡如此明白通曉事理的樣子,付葭月滿意的點了點頭,忍不住月兌口夸贊道,「娘親就知道,我的凡凡是天下最聰慧的好孩子,很多事情娘親一點就通透了,好了,凡凡,你回房去好好用功學習,現在的這些事情有我和你那位美人爹爹負責解決呢,等你再長大些,武功好到可以獨當一面,學識也足夠淵博的時候,這些繁雜的事情,娘親和美人爹爹都全權交給你來負責解決,怎麼樣?」

听到這話,凡凡的臉上一下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欣喜的使勁的點著頭,似是怕付葭月反悔似得,「娘親可不能反悔!凡凡一定好好讀書,勤奮練習武功,爭取早一點長大,能夠幫到娘親和美人爹爹的忙!」立完誓,凡凡後退兩步,沖著付葭月和謝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正禮,「那麼,孩兒這就離開,去用功讀書學習了,孩兒便不打擾娘親和美人爹爹了,孩兒告辭。」

「嗯,凡凡真乖,去吧。」付葭月沖著凡凡彎起眉眼,開心的露出一個笑容。

一直在邊上笑著看著這一對母子親熱的謝白這時候終于插了進來,他走上前兩步,拍了拍凡凡的肩膀,囑咐似的說,「凡凡,恪守禮道固然重要,卻也不必這麼死板,要活學活用,學會融會貫通,懂得變通,萬萬不可日後學成一個只知道書本的書呆子,實踐也是很重要的,但是你要記著,在實踐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做這件事情會有怎樣的後果,權衡利弊之後,再重新決定要不要去做這一件事情,你要知道,你是你娘親和爹爹唯一的好兒子,所以凡是更要多考慮後果再去行事,決不可讓自己陷入被動之中,更不能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境,讓爹爹和娘親擔心,這不是一個好孩子該做的事情,明白了嗎?」

听著謝白這一番很是難懂的話語,凡凡稍稍皺了皺眉,然後,許久之後,才輕輕點了點他那小腦袋,回答道,「美人爹爹,凡凡差不多懂美人爹爹的意思了,只是美人爹爹的話語里面還有一些小部分的凡凡不理解的話語,有些難懂。」

見凡凡皺起眉頭,謝白輕輕笑了笑,揉了揉凡凡的腦袋,說,「你年紀還小,爹爹說的話不完全懂很正常,等你大些了,就能夠理解爹爹的意思了,現在就先照著理解的那方面去做,如若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隨時來爹爹這里問,只要爹爹有空,一定會為你答疑解惑的。」

「嗯!」凡凡使勁的點著頭,但心中卻在暗暗下著決心,他一定要再努力用功的讀書才行,便不至于再听不懂美人爹爹的話了,這樣子,以後便可以順暢的和美人爹爹交流了。

為了達成這個願望,能夠理解美人爹爹的言語,凡凡一刻也不多耽擱,辭別了娘親和爹爹就直接踏進了書房,用功的讀起了書。

看著凡凡如此用功的樣子,付葭月很是意外的看著謝白,嘖嘖贊嘆道,「真行啊你,謝白,三兩句就讓凡凡有如此決心,勵志回去好好讀書了。」

謝白輕輕笑了笑,回答道,「凡凡還只是孩子,無論做什麼,都是想討我們做父母的一個歡心罷了,即使是選擇危險的想要幫著我們調查這件案子的做法也是,選擇不怎麼危險的,只是用功讀書,能夠和我們沒有疑慮的完整對一次話也是,關鍵是在你如何去引導他。」

謝白難得的又開啟了說教模式,付葭月听的忍不住頻頻點頭,真不愧是謝白誒,說出來的話總是這麼的有道理。

付葭月輕輕勾起唇,內心打起了小算盤,虧了謝白是凡凡的親爹,這樣下來,她不是就可以省了不少功夫教育凡凡了嗎?反正也有謝白這家伙在啊,以他的聰明才智,教育凡凡絕對不會比她差,只可能比她更好才是。

于是,付葭月說出了內心的想法,「謝白啊,我覺得,我們兩個,還是你比較適合教子誒,你看,你的學識那麼淵博,人又極聰明,凡凡若是跟了你這性子,我便不用那麼操心了,最起碼他像了你,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這真的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了。

謝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沒什麼意見,我也願意凡凡能夠像我這般看清事理,但是我把你的活搶了去,你不會不樂意嗎?」

「教子這個活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輪著來的,算不上是誰搶了誰,只要是對凡凡有益的就行了。」付葭月痛快的說著,一副不拘泥的樣子。

看著她的樣子,謝白忍不住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看你這樣,我倒不希望凡凡像我了。」

「為何?」付葭月抽了抽嘴角,有些不解的問,她這個樣子怎麼了嗎?

說起這個,謝白眼瞼垂了下來,稍稍有些難過的說,「葭月,我開始不希望凡凡像我這樣通曉事理了,因為這樣子,凡凡會不快樂,他會被太多的東西束縛住,漸漸的將自己的真心掩埋起來,只會變成這凡塵俗世里的一個極通曉人情世故的木偶,被這俗世太多的情緒與顧忌牽絆著,再沒辦法放飛自己的天性了。」

付葭月輕輕張了張嘴,她好像戳到了謝白的痛楚呢。

謝白,你也是這樣嗎?被世俗牽絆著,無法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嗎?

謝白,你的真性情又是怎麼樣的呢?

付葭月忽然對眼前這個男人不再是單純的艷羨和盲目的崇拜了,她像是忽然看到了眼前這個人的痛楚一般,竟隱隱升起一種心疼的感覺。

付葭月忍不住靠近一步,走到謝白跟前,張開雙臂輕輕將他環住,「好了謝白,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至少在我這里,謝白,你不用有任何的顧忌,我會努力的去了解那個真實的你的。」

「嗯,謝謝你,葭月。」謝白勾起唇,露出一抹笑。

兩個人惺惺相惜一陣子,付葭月這才想起來信的事情,連忙笑著嗔怪著自己,「只顧著和你談凡凡了,差點忘了眼下的正事。」

付葭月拿出了那封信,湊近謝白,兩個人一起看了起來。

信中的內容大致是這樣子的。

這封信是以付葭月那個冒牌的假哥哥的口吻寫的,信中說道,他說他的傷勢已經痊愈了,這段時間多謝付葭月和宮中太醫的照顧,他說,作為軍人,不能整日留在宮中虛度時光,必須要做一番大事才行,現在的他已經差不多恢復了,所以,便想著要告別了,這才一個人獨自從宮中離開了,最後,他想要見付葭月一面,與付葭月好好的告個別,這才送來這封信。

在那封信的最後方,附上了一個地點,安國寺後山。

看到安國寺三個字,付葭月的心情一下子沉悶了下來,「謝白,你可有看出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謝白蹙著眉,細細的思索著,雖看不出他那一張平靜的臉頰上有任何讓人覺得焦灼的意思,但是他的內心,此刻已經炸開了鍋。

又是安國寺?難道和上次在那里遇到的那一伙黑衣人刺客有關?

「葭月,這個約,你可想去赴?」謝白轉過頭,認真的看著付葭月的眼楮,仔細的問。

付葭月皺起了眉,她微微垂下眼簾,回看著謝白,輕輕嘆了口氣,說,「謝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約,無論我想不想去,終究都是要去的。」

付葭月一番感慨說完之後,接著她剛剛的話繼續說道,「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我已經發現這個人是假冒我的哥哥,幕後黑手用他作餌,以安國寺後山為地點,就是為了要布一張大網,等著我去上鉤才是,我是一定要去的,如果我不去,他們便會懷疑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他們騙我,那麼我們這條唯一的線索就會就此斷掉,我們已經努力了這麼久了,我是絕不願意看著這條線就這麼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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