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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草原上

當夜,嚴世藩就歇在了邵佳嘉屋里。

「舒晴嵐怎麼說?」

嚴世藩歪在榻上,任由邵佳嘉一雙白女敕的芊芊素手在他身上來回游走,且按且撩。

提起舒晴嵐,邵佳嘉這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也沒說什麼,人家都是準王妃了,哪還會在意那些~不在朝的師父和同門!」

「不在朝」,意思是不上早朝,一般指擔任閑差或等級太低的官員。

嚴世藩掃了她一眼,徐春榮亦是「不在朝」,不過他也懶得提醒邵佳嘉,「我要听(舒晴嵐的)原話。」

邵佳嘉心里一緊,腦子里快速過了一遍跟舒晴嵐的談話,該死!她什麼也沒漏。

「她說人家胡編亂造……」

嚴世藩對邵佳嘉拋過來的媚眼兒無動于衷,不耐煩的拂開了那雙在自己身下不安分的手,「你娘沒教過你怎麼回話嗎!?」

邵佳嘉紅了眼眶,一五一十的將今天在忠義侯府里的過程細細敘述了一遍。

嚴世藩邊听邊輕輕扣擊著大腿,「舒晴嵐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邵佳嘉一噎,舒晴嵐自始至終就沒換過表情!不,也許換過,但是

「怎麼,是記不得了還是沒注意?」嚴世藩的耐心快要耗光了,蠢婦!

「舒晴嵐對妾身一直是笑臉相迎」

嚴世藩那雙不對稱的眼楮瞬間瞪了起來,嚇得邵佳嘉立刻低下了頭。

「你的意思是說,舒晴嵐不信你的話?」

邵佳嘉垂著眼,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

應該會有所懷疑吧?

「 !」

下一秒,邵佳嘉就被嚴世藩一腳踹到了三米開外。

「連個話都說不明白!」真是個廢物點心!連徐春榮一半兒的本事都沒學來!

邵佳嘉的眼淚嘩就出來了,不止是因為身上的疼痛,還有深深地委屈。從小到大,即使在邵家的那幾年,也沒有人打過自己。

可現在呢,邵佳嘉後悔了,不該當初一沖動就比起嫁不出去或低嫁,來嚴家才是徹底毀了自己個兒!

「就知道哭。」嚴世藩被邵佳嘉哭的愈加心煩,要不是看在她還有些用處

邵佳嘉聞言哭的更凶,且越哭越傷心。大好的年華,即使以後跟母親作伴也好啊,為什麼要來這里

「 !」

一張厚實的圓凳飛向梳妝台,嘩啦嘩啦

「怎麼,伺候爺讓你覺得很委屈?」嚴世藩目露凶光,一個玩物兒也敢給爺臉子瞧了?!

邵佳嘉瞠目結舌,不敢再哭,只是捂著臉小聲的啜泣。

嚴世藩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收緊再使勁兒

「咳」臉色由紅變白再泛青,漸漸的,邵佳嘉的眼前開始發黑,好不甘心,還沒看到郭曉卿被罷官抄家只是這樣的日子,我也受夠了,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差別。死了,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

「想死?」嚴世藩面目猙獰,像個來自地獄的惡鬼,「在我這兒,連死都是一種恩賜,」他慢慢松開了邵佳嘉縴細的脖子,卻一把捏住了邵佳嘉的下顎,「你得求,好好兒的求,爺或許會賞你個痛快。」

「咳咳咳咳」邵佳嘉驚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連淚都嚇退回去了。

「想要活命,就得學聰明點兒,」嚴世藩粗魯的扯開了身上的腰帶,退下褲子,「否則到時候可別怪爺沒有慈悲心腸。」

邵佳嘉跪著爬到嚴世藩面前,顫抖的捧起男人的**,認命的張開了嘴。

姜黃色的液體伴著濃烈的騷臭,嗆得邵佳嘉不得不往下吞咽。

等嚴世藩尿完,暴躁的情緒才稍稍有所緩解。

一幫廢物點心!

******

梳洗完畢,元堇靠在迎枕上敷面膜這是關嬤嬤在晴嵐的「指導」下搗鼓出來的。

林胤飛從盥洗室出來,不禁眉頭微皺,「離中元節還早呢,別嚇著孩子。」

元堇听了哭笑不得,「這不是為中元節準備的無臉面具,你模模看,是濕的。」

林胤飛坐到她身側,將面膜上凸起的一個小包按到服帖,「這東西有什麼用?」

「美容養顏。」元堇說話的時候,盡量不扯動面部的神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細紋。

林胤飛不再追問,躺去準備睡覺。

「噯,你先別睡,」元堇用胳膊肘拐了拐丈夫,「我有事兒問你。」

林胤飛雙手枕在後腦勺下閉目養神,「說。」

「郭曉卿,晴晴的同門師弟,你知道吧?」元堇手里揣著一面小鏡子,時不時的拿起來照照自己的臉。

「嗯。」

「那你有沒有听說,他在東北賣官受賄?」

「呃?」林胤飛忽的睜開了眼,「誰告訴你的?」

「還有誰,‘舒大人’唄~」

「那她又是從何得知?」

「嚴世藩的那個二房說的。」

「哦。」林胤飛重新閉上了眼,「這事兒皇上是知道的。」

啊?這麼說,「這事兒是真的咯?」

「半真半假。」

元堇來了興致,「快跟我說說。」

開元府下頭有五六個縣,也是今年年初才設的。當初賣糧的案子牽扯了不少官員,都被罷黜了,郭曉卿到開元府的時候,底下的官兒一個也沒有人家都不願往東北來。

想想也是,一年有一半兒的時間是過冬天,出了城門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外加女貞等少數民族聚集,西北的草原部落還蠢蠢欲動,「不太平」。

于是郭曉卿就想了個主意︰「賣官」。

只要有秀才功名及以上,監生也可以,就能「買」官,比如縣令五萬兩,縣丞兩萬

「啊?他還真賣啊?」元堇盤起腿兒來听得一臉認真,連面膜翹起來了都沒察覺。

林胤飛索性也坐了起來,用指肚戳了戳妻子臉上翹起的「白紙」,將其再次按服帖。

「當然不是真的賣,這些銀兩是用來」

這些銀兩全部用作官員的賞罰機制。

即使東北再窮,想當官兒的人也是不在少數,何況門檻兒還這麼低,熬幾年再走出去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狼多肉少」怎麼辦?

簡單,那就比吧!

當然不是比誰能拿的錢多,郭曉卿一視同仁,親自出題,讓這幫人來考試。

「考什麼呀?」元堇听得起勁兒,索性摘了面膜丟到一邊。

「什麼都有。」

真是什麼都有,水利農田,政法律令,賦稅賬目

總之衙門里有的都考校過了,最後層層篩選,定下了各自的職務,當場頒發官印。

「那些銀子呢?」

沒當成官兒的自然是要還給人家,而當上官兒的,這銀子還是你的,不過

一半兒無償捐獻給老百姓,修橋鋪路、補助農事,而另外一半兒,則作為官員個人的懲賞。

比如為官清明,干事勤勉,政績突出,那就獎。

反之則罰,而且罰得厲害,百姓們監督,一旦亂紀違法貪腐受賄一經查實,那就不只是罰銀子這麼簡單了。

「這法子好,」元堇合掌而贊,「皇上同意了?」

郭曉卿上了密折,至于皇上到底持什麼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就眼下來看,嚴氏父子是不知道這回事兒的。

朝中都是些看碟下菜的主兒,皇上不待見嚴家,嚴嵩一下子「清閑」下來,嚴世藩請了三道折子興修水利,都被皇上扣了。

「哈,」元堇的表情有些得意,她早看嚴世藩不順眼了,竟敢去美麗時光鬧事!?!要不是礙于文武有別,她早攛掇家里人收拾嚴家了!

咦,晴嵐不就是文官麼,皇上雖然讓她在家里學規矩,但沒免了她的官階啊。

一個「惡毒」的點子悄悄爬上朱元堇的心頭

******

「將軍!」草原上的漢子不僅身體壯碩,嗓門兒也大。

額圖靈掀開帳子,外頭刺眼的陽光照的他睜不開眼。

等看清了來人,額圖靈一拳搗在了那人結實的胸膛上,「好小子,怎麼才回來!」

「嘿嘿」出使大順的蒙古使節憨憨的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黃牙。

「這就是大順的火炮?」其實額圖靈是故意這麼問的,自他回到草原後,這炮就成了他的「心病」,日日想夜夜思,恨不能立時就能弄回來。

「是!」使節喜氣洋洋的揭開了蓋在炮上的油布。

圍觀的蒙古漢子們發出一陣歡 ,想不到這個趙戟這麼值錢!

額圖靈很滿意,同時又有點惋惜,當初要是多擼幾個趙戟就好了,現在就不止這一「炮」兒買賣了。

「嘿嘿,將軍」

圍觀的漢子們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架大炮的威力。

額圖靈也想知道,期待的看向黃牙,別告訴我,大順皇帝只給了炮,那趙戟我可是不還的。

「將軍,」黃牙將額圖靈招到一旁,小聲道︰「大順的人這會兒在大汗那里,他們的皇帝說了,等見了趙戟才給炮彈。」

「趙戟呢?」額圖靈又回到人群之中。

「馬圈里呢!」一個大高個兒喊道。

趙戟特別痴迷于馬,尤其是蒙古馬,骨架子大,肉緊結實還跑的又快又穩,當年他一眼相中大金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自打成了蒙古人的俘虜,趙戟就一天也沒離開過馬圈,他想著多套點兒蒙古人配馬養馬的技術,等回到軍中試試。

「把他帶過來!」

「是!」三五個膀大腰圓的大小伙子一齊出動,沒辦法,趙戟武藝不賴,人少治不了他。

額圖靈的帳子離大汗的營寨還有一段兒距離,他吩咐下人先把大炮運過去。

遠遠的,額圖靈就聞到一股馬糞味兒,等趙戟走近了更不得了,這人是剛從糞坑里撈上來嗎!?

「洗洗。」額圖靈捂著鼻子揮了揮手。

幾個蒙古漢子押著趙戟,往他身上倒冷水。

趙戟頓時打了個寒顫,五月初的草原,風還是很硬。

「哈哈」

看著趙戟狼狽著甩水的樣子,蒙古漢子們樂了,馬也是這麼甩的。

趙戟深深看了額圖靈一眼,有生之年,我趙戟一定要雪今日之恥!

「走吧~!」

額圖靈一馬當先,趙戟卻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他腳上鎖著厚重的鐵鏈子,連跑都費勁。

原本那幾個蒙古人還想跟之前一樣,騎在馬上拖著趙戟走,黃牙勸了幾句,那些人才不情不願的綁了駕羊車,讓趙戟坐在上面。

趙戟沉默的坐在羊車上,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炮架子,一時間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大汗。」額圖靈行完禮,就看見幾個漢人模樣的男子坐在帳中,面前還擺著肉食酒水。

「額將軍。」小寶一眼就認出了額圖靈,山海關一戰,自己差點兒死在他們手里。

「丁大人。」額圖靈卻不認識小寶,這個姓氏還是進帳前黃牙告訴他的。

雙方禮貌的寒暄了幾句,小寶就要求見趙戟。

額圖靈看了汗王一眼,見對方應允,便叫人帶趙戟進來。

「趙將軍!」十幾年不見,小寶差點兒認不出他來了,頭發一綹一綹的滴著水,臉色黝黑滿臉憔悴,胡子拉碴一身泥污,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種熟悉的臭味兒。

趙戟適應了一下帳中昏暗的光線,開始仔細端詳起眼前人,「你!你是丁少爺?」

小寶沒有蓄須,看起來還有小時候的影子,尤其是一雙梨渦,笑起來的時候尤為明顯。

「趙將軍,是我。」小寶聲音哽咽。

趙戟頗有些感慨,濰縣一別十幾載,不想再次重逢,自己卻是這副樣子。

按照約定,蒙古人一路「護送」小寶和趙戟入關,順便取走炮彈。

小寶恨額圖靈如此「虐待」趙戟,暗暗將給蒙古人的炮彈減了一半兒,反正蒙古人也不知道皇上原本打算給他們多少。

等漢人離開後,帳中只留下了額圖靈和黃牙。

「你見到嚴家父子了嗎?」

當初賢王和朱七都說嚴家是自己人,如今那兩個都上了斷頭台,嚴家卻安穩無事,蒙古人就想再找個穩妥的「靠山」。

黃牙搖頭,「沒有,嚴家那爺倆兒都躲著俺們。」

大汗和額圖靈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嚴家並不是可靠的盟友。

「不過,」黃牙再度裂開一張大嘴,「這次上京俺們認識了一位京中的大人,他對俺們倒是很熱情。」還請俺們吃香喝辣,逛

額圖靈想不出自己在京中還有什麼「故交好友」,「何人?」

「那人叫叫張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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