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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捫心自問

「三皇子,我要你給我一個準話?」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為你做。」

「听說三皇子和宮里那位冒充我的人情投意合?」

「蓁兒,你听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皓翊有些著急地解釋。

「我不在乎你們之間的事情,但她必須交給我處之,她是怎麼樣待我的,我便怎麼待她。」

「她是你的丫鬟,自然有你說了算,但她本心不是那麼壞?」

「不壞?那依照三皇子的說法我的手腕被挑斷就是死有余辜了?」

「這與她何干?」

「三皇子為愛沖昏了頭腦了嗎?當初是她主動找孫默,是她出賣了我!如果我不是為了去救她,我根本就不會落在孫默的手里。她差點被奸污,我救了她,她無家可歸,我留下了她,她有生命危險,我救了她,我從來沒有想過她能回報我什麼?_?可她是怎麼對待我的?我落下這般天地不都是你們害的嗎?你們捫心自問一下我悅詩到底欠你們什麼了?」悅詩情緒激動道。

「對不起……」

「玉芙這人我怎麼對她是我的事情,請三皇子不要插手!我與你與她毫無舊恩可言!」

悅詩開了門,看向站在門外的眾人,轉身離去。

「三嫂,你去哪?你不回皇宮了嗎?太子作為儲君,馬上就要登基了,父皇要各位皇子皇妃公主一起用膳,你要是不出席,宮里的那位假三嫂會露餡的!」

悅詩沒有理會,徑直離開了。

月秋二話不說地跟了上去。

皓翊看著悅詩的背影,心疼至極,愛得越深,傷得越深。

「三皇子,白公子在隔壁房間等著。」冷羽提醒道。

皓翊點點頭,「逸兒,你……」

「三哥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待會去一趟蔣府。」

「讓冷羽陪你去。」

「可以是可以但絕對不能離我太近。」雲逸警告道。

冷羽點點頭。

雲逸撇了撇嘴,離開了轉身離去。

*****

昨夜下了一夜圍棋的清逸和岳澤,終于分出了勝負!

清逸修長的五指模著白子,輕輕地往棋盤落下。

岳澤五體投地地看向清逸,「天君說,提起圍棋,他只服狐王!對我來說,我只服你和清弦!」

清逸淺笑,將棋盤上的白子一個個放在手掌上,然後放回棋盒里,「我只服狐王和清弦!」

岳澤點點頭,等清逸將棋盤上的白子都放回棋盒里後,問,「待會我隨你去一趟太白山吧!他們該回來了吧!」

「嗯!」

「還有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雪丘苑的瑾瑜說道。

「大哥!」岳澤喊道。

瑾瑜點點頭。

清逸看向岳澤,用下巴點點棋盤上的黑子。

岳澤頓悟,將盒子都放回棋盒里。

清逸起身,看向清晨的朝陽。

如果今日戌時在太白山下未見你們歸來的蹤影,我一定會去找你們!

太白山上的雪蓮峰,形如其名,從遠處眺望,峭壁百丈,群峰環抱。就像一朵盛開的雪蓮花,婀娜秀美。周圍還有眾多的冰川,常有蒸氣彌漫,瞬間風雨霧靄,宛若縹緲仙境。峰影雲朵倒映冰川之中,色彩繽紛,景色誘人。

若不是有任務在身,罌粟定會靜心駐足觀賞此處旖旎美景!可惜時間不多了!今日她必須要拿走補天芝,並同清弦活著離開太白山。

清弦望著百丈高的冰川峭壁上突兀地長著一顆棕色的補天芝。就是它了,千年長在冰天雪地、靠吸收混沌之氣生長的補天芝!

此處,狂風暴雪,寒風刺骨,飛沙走石。山風攜著大雪,像嚇人的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從遠處滾滾而來。

罌粟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空無一人的境地,未免覺得有些詭異。補天芝是那麼罕見貴重的藥材,人人都想得佔有,竟然沒人看守補天芝?

「我去吧!」清弦邊說邊飛往峭壁。

「等一下」罌粟沖著清弦喊道。

清弦知道她想說什麼,不管有什麼陷阱,試試才知道,就在清弦即將踫到補天芝的時候,渾厚的法力將他彈開,清弦的身體想被電擊中般,一陣酥痛!

清弦凌空一躍,落在罌粟的旁邊。

兩人將視線落在峭壁上,只見一抹藍得妖嬈的女人抱著一把琵琶,微眯著眼眸冷眼相待地看著罌粟。

「想偷補天芝?也不看看你們有這個能耐不?」藍姬厲色道。

「較量一番不是知道有沒有能耐了!」罌粟冷聲道。

「她就交給我,你先去采補天芝。」罌粟說。

藍姬嘴角一邊得意地上揚,露出諷刺的笑容,上斜抱琵琶,修長的手指執撥子撥弦,一首刺耳而又魅惑人心的琴聲伴隨著料峭的寒風灌入耳中。

令人目眩神迷的幻曲讓清弦的腦袋一片混亂,頓時頭痛欲裂。

罌粟緊蹙眉頭,在冰冷的天氣中,竟沁出一絲冷汗,這首曲子是邪曲,能迷惑人心,听久了,受到蠱惑的內心會因為迷失了心智而心性大亂,甚至會為藍姬控制。

藍姬撥弦的手快速地在琴弦上撥弄著。

意識有些混亂的罌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屏氣凝神,心靜止水,充耳不聞藍姬鳴奏的幻音。

而此時清弦的意識已經完全淪陷于邪曲中,心智徹底凌亂,眼眸迷離而又迷茫,呆呆地看著藍姬。

藍姬一邊快速地撥弦一邊嘴邊念念有詞,「殺了她!殺了她」

無意識的清弦腦海里只想起藍姬催眠般的聲音,「殺了她」

罌粟緊張地蹙著眉心,走到清弦的旁邊,只見他閉著眼楮,糟了!他已經中了幻音的蠱惑了!

「清弦,你醒醒!別受她蠱惑,清醒點!」

清弦猛的一睜眼,看著罌粟緊張的臉龐,掌中運氣,火焰般的其他在掌間熊熊燃燒,順勢劈向罌粟。

罌粟看著此刻心智紊亂的清弦,他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來不及避開的罌粟中了火焰的攻擊,頓時口吐鮮血。

此時,藍姬繼續撥弄著琵琶,嘴邊念念有詞,一邊擾亂著清弦的心,一邊蠱惑著罌粟。

陷入催眠死胡同的清弦已經不受理智控制,開始攻擊著罌粟。

罌粟緊咬著嘴唇,盡量避開清弦的攻擊,一方面是想喚醒神志不清的清弦,一方面是怕自己的攻擊會傷害到戰斗力削減的清弦。

從什麼時候開始,罌粟也怕會傷害人了!或許從他三番兩次惹毛她,卻又奮不顧身地救她開始吧!他一次次口無遮攔、語出不善的攻陷,讓自己僵硬的心一點點的淪陷。

而且她也答應清逸要安全把清弦帶出太白山。

極力躲避清弦攻擊的罌粟被藍姬的幻音攪亂得有些力不從心,心開始有些煩躁,頭腦一片暈眩。

罌粟搖搖腦袋,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不能讓幻音牽著鼻子走,緊抿著嘴唇,被兩人如此夾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唯一能做的便是擒賊先擒王,殺了藍姬!

罌粟橫眉怒目地看向峭壁上的藍姬,掌心向上,碧龍劍出現手中,翻身一躍,執劍往藍姬的方向飛去。

清弦執劍緊隨其後,罌粟轉身怒道,「清弦,你給我醒醒!心外無物,非道勿听!」

清弦听後,愣了一會兒。

藍姬見狀,快速的撥弄著琴弦,「殺了她」

魔咒又開始,清弦又陷入無限輪回的催眠魔咒中,稍微覺醒的心智又漸漸地迷失,紅著眼眶,執劍往罌粟刺去。

罌粟用劍身擋住了清弦的攻擊,狠下心來,踹了清弦一腳,清弦因為戰斗力下降,直直往地上摔去。

罌粟也管不了那麼多,凌空飛去,執劍攻擊藍姬,必須得拿下她,要不然清弦一定會被無限催眠而喪失斗志。

眼看劍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嚨,藍姬亮起修長的指甲,露出如九陰白骨爪陰森的爪子,對著罌粟的臉上劃去。

罌粟用劍身化解了爪子的攻擊,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什麼呢!原來是貓妖啊!」手攜碧龍劍貼近藍姬,主動攻擊她。

藍姬一邊往後退一邊撥弄琴弦以發出的幻音防守,罌粟步步逼近,直到將藍姬逼到退無可退,罌粟手腕一偏,欲刺向藍姬的喉嚨。

說時遲那時快,藍姬的指月復在琴弦上一劃,「殺了她!」

清弦從地上一躍而起,以迅雷之勢往罌粟的身上刺去。

藍姬露出蒼涼狠決一笑,「到底是誰死得快!」

罌粟轉身看向身後執劍欲刺進她心髒的清弦,面露不可置信

清弦微微皺著眉心,執劍的手突然一僵硬

藍姬亮起五爪往罌粟身上劃去,罌粟後背疼痛難耐,白色的袍子頓時鮮血淋灕。

清弦看著紅著妖冶而又觸目驚心的血色,心抽搐地疼,紅著眼眶,執劍的手腕一偏,劈向了藍姬的琵琶。

琵琶頓時被劈成了兩半,藍姬不可置信地看著清弦,他什麼時候恢復神智的?

清弦掌中凝氣,順勢劈向了藍姬,藍姬欲躲開,卻猝不及防,中了清弦氣體的攻擊,跪倒地上,口吐鮮血,傷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清弦本想打鐵趁熱、趕盡殺絕,突然出現的男妖將其帶走。

看著他們快速消失不見的背影,清弦顧不得追趕,看向背部血流不止的罌粟,白色的衣裳頓時被染成了一大片紅,如此鮮艷快速都飛到她的跟前,擔心地問,「你怎麼樣了?」

罌粟搖搖頭,模模自己中了貓妖爪子毒的後背,「你快去采補天芝。」

「你」清弦看著她唇角露出的血漬,面露愧疚和擔心之色,剛才若是他能理智點,或許就不會傷害到罌粟了。

「快去!」罌粟催促著。

清弦點點頭,急速向峭壁飛去,摘下了補天芝,繼而又快速地來到罌粟跟前,將補天芝遞給她。

罌粟點點頭,看著即將日落西山的天空,橙黃色的夕陽美得淒涼唯美,雖然好看,但罌粟卻覺得這是暴風雨爆發前的寧靜。

「我們走吧,趁天黑之前下山。」

「你傷口怎麼樣了?」

「沒事!回去包扎一下就行,我們快速速離去!」罌粟不耐煩地催促著,總有種錯覺,不趕快離開的,將會有一場恐懼即將爆發。

兩人快速地向山下飛去。

頃刻間,天空烏雲密布,密密麻麻的雨水一滴滴地往地上砸,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

突然,兩道身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人看向來人,是男妖和藍姬!

清弦將罌粟護在身後,怒目而視兩人,「還想過來送死?」

男妖眼神擔憂地看著罌粟。

藍姬冷笑,「要送死的是你們!不知天高地厚!」

罌粟詫異地看著此刻安然無恙站在他們面前的藍姬,剛才她被清弦傷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現在竟然毫發無損

剎那間,遙遠的蒼穹,一位白發蒼蒼、年華垂暮的老者身著一襲黑色袍子仿佛有瞬間轉移之術,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出現在罌粟的前面,面露怒容,掐住罌粟的脖頸。

罌粟微眯著鳳眼、視死如歸地看著老者的眼楮。

清弦厲色道,「放開她。」

老者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清弦,看到他的長相後,千年之久了,竟能踫到熟悉的面孔,厲聲道,「你和折柳真神是什麼關系?」

折柳真神?清弦愣住了!他和折柳真神除了夫子和長輩關系外,什麼關系都不是!

罌粟有些詫異!眼前的老者認識師傅?

「與你無關!」清弦執劍指著老者,「放開罌粟!」

罌粟?老者看著被他掐住脖頸的罌粟,狡黠一笑,「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手快,只要我輕輕一扳,她項上人頭便能落地。」

清弦急得有些抓狂,「你到底想干什麼?」

老者將目光落在罌粟身上,「你到底是誰?」

罌粟身形一隱,距離老者三尺外,看著他的飽經風霜的臉頰,腦海里浮現了當年神魔大戰的那一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遠古四大凶獸之一的窮奇吧!」

清弦听後,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者,他竟是被遠古父神封印于此的窮奇?

老者笑道,「你又是誰?為何你身上有我故友的氣味?」

「罌粟愚鈍,不知您口中的故友是哪位?」

「你認識的,遠古父神!」

清弦詫異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听到的事實,罌粟認識已經隕落的遠古父神?自從他知道罌粟存活了上萬年之久,猜測過她的真實身份,但從來沒有想象過她會和遠古父神有關系。

罌粟搖搖頭,「遠古父神是世間第一人、第一神,敢問有誰不知他!」

「別和我耍嘴皮子了,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說,你到底是誰?」老者疾言怒色。

「我除了自己叫什麼外,我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你讓我從何說起?」罌粟無奈道。

窮奇眸子醞釀著慍色,「當年就是遠古父神將我此生都囚禁于此,活著卻無自由可言,可把老子憋壞了!距離折柳真神和若塵真神來太白山已經有千年光景,當年他們陪老子玩玩,可是差點命喪黃泉!現在我要將我這數千年累積的怨憤都發泄在你們身上,看你們能陪老子玩多久!最好別讓我失望。」

語畢,窮奇手上出現了一把金光閃閃的大刀一一夏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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