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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侍疾

慧妃因為封後大典,試大禮服,提前演繹封後大典的走位坐拜,繁文縟節多到數不勝數,自然沒有時間再給太皇太後侍疾。

華太後也很忙,因此,壽康宮就交給儲婉儀,萬嬪和徐才人等照看。

華太後和慧妃都不在,月兌月兌漁才敢去壽康宮走動。

和康在浴室里洗澡,康在里面狗刨,蛙泳,跟小可愛待在一起,是她這些天以來,最幸福的時刻。

在育兒室里,把幼兒哄睡了,來到寢殿看太皇太後。

從宮女手里接過一盞蜜煉川貝枇杷膏,用小勺挖了一勺喂太皇太後。

老人張口吃了,因為臥床,也沒梳妝,長長地白頭發在後面扎一條黃色的緞帶,身穿白色寢衣。

對宮人們道︰「你們退下去……」

是,太皇太後。

侍奉的宮女太監們連忙躬身退下了。

月兌月兌漁瞧著她道︰「嘖嘖嘖,您全靠發髻和華服穿出一國太皇太後的威儀,這麼一瞧,就和大興府大街上拄著拐棍胡 達的目光呆滯的老婆婆一……」

話沒說完,太皇太後嚴厲的眼神把她嚇住了。

「這麼晚了來做什麼?哀家要睡了。」

「可是臣妾睡不著……」

月兌月兌漁又喂,太皇太後卻搖搖頭。

她便把藥盞放下,遞給她一盞茶漱了口。

然後像一只病貓似地趴在病床邊上。

「怎麼你也知道怕了?怕元承榮的冤魂來找你算賬?」

「太皇太後,父親身邊有很多死士,但臣妾從來不認為他們真的會為主人去死,現在信了。」

「嗯,這世上,像你這種漫無目的,隨隨便便活著的白痴已經很少了……咳咳咳……」

老人劇烈地咳,渾身震動。

「太皇太後,別死好麼?」

月兌月兌漁的一雙大眼楮還像剛進宮時那樣清澈見底,襯托一張清麗的臉和孩童一般無邪,太皇太後不知道是尊把它在羽翼下保護的太好,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為什麼?咳咳咳………」

一雙雞爪般干枯的手,震顫著模她那披散開來的光鑒可人的長發。

「您死了,葦原宮的人會說,是被臣妾活活氣死的。」她的小嘴一扁。

「少裝可憐了!哀家不是被你氣的是被誰?」

「好吧,只要您好好活著,臣妾發誓再也不見陛下了……」

「真會賣順水人情!你以為出了元承榮的事,尊兒還會再寵你麼?要知道,他雖然對元承榮是另外一種感情,那感情看似很淡,但其實很深的。」

月兌月兌漁長久地沒抬起頭來。

「怎麼?現在後悔了?哀家早就說了,你們兩個好,沒人阻攔,可他是皇帝,他有龐大的後宮,你不能干涉他臨幸其他嬪妃。獨吃獨佔的後果,就是全部失去,手里的沙子,握的越緊,失去的越多。」

月兌月兌漁抬起頭來,「臣妾不後悔,要麼全部擁有,要不就全都放棄。」

「滾吧你!大晚上的跑這里來給哀家添堵!」

「太皇太後,臣妾以為這葦原宮里,唯一能懂這種感覺的人就是您這個老瘋子了,知道麼?他給的一切好像是夢!」

她說到他的時候,小臉上煥發異彩,如一朵曇花瞬間綻放,耀的太皇太後眼花。

這個小瘋子她得到了什麼阿?她得到了天上的太陽!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更劇烈的咳喘,老人用帕子捂住嘴……

「哀家詛咒你!月兌月兌漁!」

「別咒臣妾了,夢會醒,醒過來臣妾什麼也沒有了。」

「是啊!听說慧妃要做皇後了。」

月兌月兌漁點點頭。

「哀家一輩子沒做過皇後,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被問的人眨眨眼,「前不久,臣妾做過一晚,在懿坤宮,不過不是金涼國的皇後,是他一個人的皇後……他這樣說。」

又一陣劇烈的咳喘,老人再次用帕子捂住嘴喘息,「月兌月兌漁……咳咳咳……哀家做鬼也要詛咒你!」

「別咒了,真的,太皇太後,臣妾已經很難過了,比起從沒得到過,得到了再失去,才是最痛苦的。只不過,他像個水閘,開時泄洪,關時滴水不漏,多麼灑月兌地在玩游戲?」

她趴著哭了。

老人顫巍巍道︰「他是君王,元承榮之死,不得不給大家一個態度,乖,不許哭了!你懷著孕,別苦壞了身子。」

她只是不理,繼續嚶嚶哭著。

太皇太後笑道︰「說實話吧,不知為何,瞧見你哭,哀家其實心里特別痛快,因為只有月兌月兌顏飛的女兒哭了,全金涼國的人才能笑出來。」

月兌月兌漁抬起掛滿淚珠的臉,拿著帕子捫干那些可笑的眼淚,傲然道︰「臣妾偏不哭了!偏不給你們看笑話!大不了回到從前的月兌月兌漁,只要臣妾想,沒有做不到的。」

太皇太後木然道︰」你還是哭吧!難過的還在後頭呢!」

趁她閉目養神,月兌月兌漁悄悄拿過她用過的帕子,打開一看,里面一片血跡洇紅……

強忍傷心,悄悄把那帕子丟到痰盂里,又拿過一個新的,替她擦下頜的水跡,老人的臉是灰的,和香灰一個顏色。

她一直閉著眼楮,月兌月兌漁以為她睡著了。

而她又開口說話︰「最近別老來晃悠,哀家的咳疾會傳染,你肚子里的小公主可是陛下的心肝寶貝。」

「太皇太後怎麼就知道是個女孩子呢?」

太皇太後冷笑︰「哼!你最好生下女孩兒,哀家已經給劉一守下了懿旨,只要是男孩兒,當場就賜一碗‘安神’湯……」

月兌月兌漁點點頭,和衣躺在旁邊的榻上。

「還不快走?」太皇太後不耐煩地 喝。

「臣妾今夜睡這里,陪您說話。」

太皇太後滿是皺紋的嘴角上揚,「你……不恨哀家麼?」

「您嚇唬誰呢?要是您能那麼做,為何不一早殺了康?他才是威脅皇位的第一人。」

月兌月兌漁看見,金絲紗帳後的老人又是滿臉虛汗,就翻身起來,在高幾上的金盆里,投了巾帕,絞干了,拿過去,給她擦臉和脖子。

「唉!小機靈鬼,你為什麼不是東城家的女兒呢?」老人像孩子一樣由她擺弄,嗅到她身上一股沁人心脾的蘭花百合香。

「哈!您能想像東城臨有臣妾這樣的女兒麼?」(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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