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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太後自重

「陛下,您和流風哥哥不一樣,您有做一個好皇帝的潛質。」

尊冷哼一聲︰「朕本來就不是他,所以,別以為朕不知道,你不拒絕朕的懷抱是想利用一個男人把另一個男人忘了。」

月兌月兌漁啞啞的,咳了一聲,清一清嗓子:不……是的,陛下,從見您的第一眼我就瞧出您非池中之物,常言說,有福之人不用忙,比起從前的廢太子,後來的祁王,還有臣的父親,一個個處心積慮,千方百計要坐上皇帝之位,您從來沒想過當皇帝,這就叫天命所歸,人心所向。

還有一件預兆,我那時在鎖陽行宮里,半夜醒來去尿尿,看見您睡在那張長榻上……仔細一瞧,您不是人呢!是盤著的一條金龍!所以那時就想投入陛下的懷抱,讓您罩著我……

尊咬牙切齒:「狗屁預兆!少扯淡!這不是在鎖陽,那時候朕認為你會隱姓埋名,亡命天涯一輩子,也就跟月兌月兌家毫無瓜葛,所以無論你惡作劇,甚至撒謊,朕都不揭穿你,可如今,你是月兌月兌太後,你面前的是皇帝,是人君,你撒謊就是欺君,你自己掂量掂量。」

不是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麼?為何到了這個皇帝面前就不好用了?月兌月兌漁只好投降:「臣承認!」

那你就喝藥!不然朕把流風殺了‥‥‥

呵呵,她冷笑︰陛下想殺他也不用找這麼拙劣的借口,要是從今以後,您每一次都拿這個威脅臣,臣還真是招架不住,還不如趁這次一死了之。」

又用手試試她額頭滾燙的溫度,尊焦躁起來︰說!你怎麼才能喝藥?御醫說你高燒不退,一滴汗不出,病勢凶險,不喝會死。

月兌月兌漁舉雙手投降,懊喪地說︰不是臣不喝,因為這藥就像一百個乞丐洗過腳的一碗洗腳水……

尊听她形容,幾乎要吐了,「別人都是怎麼喝下去的?偏你說的這般惡心!」

「真的,陛下,要不您嘗嘗?」

尊自幼跟著天機老道練武身子鐵打的一般,外敷的藥用過,湯藥可一次都沒服過。

沒辦法,他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一張白玉般的臉立刻染得青綠藍紫如染料坊,無處可吐,急中生智,低頭,捏著她的下巴,使她的小嘴張開,喂了進去……

月兌月兌漁猝不及防對方把自己的嘴巴當痰盂,可是任誰在這樣的情形下,都會下意識接收,不讓藥灑出一滴。

「真不是人喝的!」他把苦藥喂給病人,說著,狂灌了一大口梨汁。

又喝一口苦湯藥,喂她,一碗藥就那麼一口一口喂完了,這也是個技術活,拿捏特殊的姿勢和角度,他給予她承受。

他們唇貼著唇,沒有一絲縫隙,舌尖撩撥舌尖,無比苦澀又無比甜蜜……她的臉本來就燒的通紅也就看不出什麼了。

「怎麼樣?苦澀兩人分擔,是不是減輕一半?」

「屁!一樣苦!再給我點水……」她尷尬的聲音啞啞的已經透著幾分嬌慵。

他確定她不會再想死了,喝了一口水,眼看送到她嘴邊,忽然咽了,忍不住笑道︰「太後自重,朕的三千後宮里可沒有你……」

他的目光充滿調侃,顯然想起在鎖陽她為了逃出王府抱著他狂吻的一幕。

「您壞透了!每次乘人之危,連一個瀕死的人都不放過!「月兌月兌漁羞憤還是虛月兌了不知道,反正一下子汗出如雨,她捂著喉嚨,拉了一下床邊的鈴,然後對外面喊了一句:「外面有誰在?」

有聲音遠遠答應……

但進來的極快,顯然幾個侍女是沒命地跑來,大口喘氣,跪伏在地上听皇帝發落,不敢抬頭。

耳邊听皇帝說︰這下子出汗了,虧了不是朕的後宮,這酸臭的女人白送朕,朕都不要!

幾個侍女心想︰這皇帝真是奇葩,居然和太後娘娘說這樣的話。

尊捏著鼻子給她把滿臉的汗拭干淨。

月兌月兌漁一把搶過自己的帕子,越俎代庖:陛下起駕……

尊把御前內監都撂在永寧宮的外面了,珍珠出去急忙去傳話。

月兌月兌漁咬牙切齒︰「陛下起駕回宮了就再也別來了,前朝事多!」

她一個不防,手里皺巴巴的帕子又被對付奪過去了。

尊走之前囑咐侍女們︰給太後打水淨面,但不能沐浴,一切等三天後,不能依著她的性子胡吃海塞,清淡飲食。還有,四十日之內,不許她踏出宮門半步……

然後捂著鼻子走了。

除了玳瑁,剩下的侍女都出去傳皇帝禁足太後的聖諭。

玳瑁跪在地上恭送皇帝,半晌才敢起身後,對月兌月兌漁道︰「郡主,您說萬歲逗不逗?」

怎麼?

「陛下嫌棄您的汗味兒酸臭,卻拿著您拭汗的餿帕子捂著嘴走了……」

月兌月兌漁啐了一口︰「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玳瑁端水給月兌月兌漁淨面,听見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一搭眼瞧見兩個藥碗,梨汁琉璃盞,都空了,驚喜萬分。

「太後您居然喝藥了!陛下他勸您喝的對麼?「

月兌月兌漁雙手把濕巾按在臉上,模糊不清地說:「他不過是覺得本宮還有利用的價值。」

「陛下也真是,空肚子喝藥怎麼行呢?哦,許是他根本不懂這些吧?郡主,奴婢好奇,他是怎麼勸您的?」

「他說……本宮餓了,弄一盆芥辣口水雞來!」

「這可不行!您病的不輕,又長時間水米未進,這會子只能吃粥,有早就預備好的。」

因喊一個宮女去膳房端來。

「本宮嘴里沒味,就想吃辣雞!」

「您噘嘴也沒用,太後娘娘,陛下吩咐,不能依著您的性子胡來,飲食要清淡!」玳瑁像教訓自己的妹妹。

就听月兌敏在屏風外面回稟:「太後娘娘,宮人們在殿外都想進來問安。」

月兌月兌漁淨完了面,道:「不用進來了,告訴他們,想走的,就在你跟前登記,不過本宮事先聲明,除了私人物品,什麼也不準夾帶,更沒有遣散費。」

月兌敏端著一碗剛熬好的清粥,進來低笑道:您又知道?

「一定是剛剛听見聖喻,本宮因為得罪了協理六宮的曹修儀,被皇帝禁足四十天,一個連國喪都沒資格參加的太後,哪個奴婢願意伺候?」月兌月兌漁接過粥碗,不顧嗓子痛,大口喝起來,話說挑食的人都是餓的輕。

「也怪老奴,見您被曹修儀欺負的一心求死,就跟御醫商量,去請皇帝。不過也是妄想,也沒敢指望他能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駕臨永寧宮,但來是來了,結果顯然……唉!皇帝終究是偏袒人家自己的嬪妃,何況曹修儀又懷有身孕,老奴真是打錯了算盤。」

月兌月兌漁轉眼把一碗粥倒進肚子里,叫玳瑁︰一碗一碗太麻煩,把鍋端上來!

然後意味深長地看月兌敏:「你……認為本宮是故意不吃東西想把皇帝引到永寧宮?」

「不是老奴這麼認為,是全葦原宮的人都這麼認為……」

月兌月兌漁趴下,緊緊摟著一個繡著孤鸞的大抱枕。

「太後娘娘這是……害羞了?難道皇帝也……唉,說句大不敬的話,這皇帝也太不像個男人了,看破不要點破嘛!太後娘娘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少女,調皮也可以理解嘛!」

「不是,他信了……」少女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

月兌敏把扇風耳支楞起來:「太後娘娘您說什麼?」

「本宮說,陛下他信了,他相信我沒有推倒曹修儀,他也相信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月兌月兌漁依舊沒有把臉抬起來,不過,那雪白手腕上的驪珠串在深赭色的窗欞格透進的一縷陽光照射下,晶瑩剔透,閃閃發著紅光,映得月兌敏兩個微黃黯淡的眸子都亮了。

「這回輪到老奴不信了,依老奴對您的了解,您和月兌月兌英皇後一樣,就不是那種尋死的人。這一點滿宮的人都知道,皇帝怎麼會不知道?」

「怎麼講?月兌公公,難不成,本宮在這件事情上可以和月兌月兌英姑母一樣堅強勇敢?」

月兌敏撩起袍服下擺,噗通一聲跪下,「太後娘娘恕奴婢無罪才敢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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