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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東都木家(三)

說到這個沈霓裳倒生出些想法。

羅才比他們早來,雖不知羅才的目標是不是木家,興許還能提供一些幫助也說不定。

沈霓裳朝穆清看了一眼。

穆清立時會意,走到門口垂首側耳听了听,朝沈霓裳點了下頭,示意無礙。

雖然不確切羅才的年紀究竟多大,但方才的對話也足以讓穆清安心下來。

這家伙看來是個老家伙。

嗯,不足為慮。

雖然人和嘴巴都有些討厭,但沈霓裳能信任的人,想必人品應該也信得過。

穆清抱臂立于門前,小心監听動靜。

沈霓裳低低聲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羅才神色逐漸肅然。

「你們這般太莽撞了!」羅才沉色道,「此事牽扯太大,一旦有個萬一,不論你們是何身份,木家絕不會容你們活著走出木家。你莫要當木家如今無爵位又不受姬氏看待就將木家當做尋常商賈士族,有錢能使鬼推磨單單我知曉的木臨風請來的護衛中就有兩個七層高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霓裳神色卻淡淡,「愈是如此,他愈是想不到有人膽敢冒名而入。我們有書信有信物,只要小心些,一時半會兒他也疑心不到。何況,他眼下想必也著急從花愫口中撬出信息,他明我暗,情勢如今于我們更有利。莫說這個了,你那里可有什麼可幫到我們的線索?」

羅才扭頭瞥了遠處門前的穆清一眼,穆清抱著胳膊看他一眼,面上也沒了早前的戒備和惱色。

「別看了,都是自己人。」沈霓裳淡淡道,「有什麼你就說吧。」

自己人?

羅才愣愣看沈霓裳,使勁兒眨眼,有些不苟同︰「這小子可是」頓住,聲音又壓低幾分,語重心長規勸沈霓裳,「小騾子你可莫被這小子的皮相給哄騙了,你們倆怎麼能是自己人呢?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不同意!要是自己人,咱倆才是自己人!」

這老騾子!

沈霓裳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辦法同羅才解釋清楚。

她知曉羅才恐怕是誤會了什麼,這才看穆清極不順眼,而且多半應該同穆東恆有關。

但此刻也沒法子說清楚。

沈霓裳只好擺手︰「先不說這個,反正穆清信得過。你信我就信他就是。有什麼趕緊說吧。」

他們三人都進來這麼會兒,再多呆下去,旁人也會起疑心。

你信我就信他?

羅才面上神情忽地生出幾分怪異,偏首又看了穆清一眼,悄聲不確定似地問沈霓裳︰「你就這麼信得過他?當真信得過?是好人?」

羅才一疊聲問了三個問題。

沈霓裳有些不明白羅才為何老在這個問題上打轉,不過也點頭,表示的確認定。

羅才臉色頓時糾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沈霓裳問他。

羅才打了個哈哈兒︰「沒事兒沒事兒……我這不是怕你被人騙麼?」

說了一句,不待沈霓裳再發問,他便笑嘻嘻轉開了話題,一面問一面還用手肘抵了抵沈霓裳︰「,小騾子,你都……知道了吧?」

羅才神秘兮兮,擠眉弄眼。

這一問不需問明,兩人對視間顯然都心知肚明。

羅才問的正是那「騾子」一稱的由來。

沈霓裳瞟他一眼,也不否認,淡淡「嗯」了一聲︰「你的故事也不用說了,我大致都猜到了。」

羅才嘿嘿笑,搖著腦袋幾分得意︰「我就知曉咱們騾子都是極聰明的!嘿嘿嘿……」

「你說,」沈霓裳垂了垂眸,「……這世上還有沒有別的?」

羅才聞言愣了愣,旋即會意,沈霓裳問的是世上還有沒有別的騾子,遂搖首道︰「反正我沒遇見過別的……,這個真不好說。」

听得羅才這般說,沈霓裳有些不確定羅才來東都的目的了。

早前在後院花園她還想羅才是否也是有此推斷,故而才來東都,眼下看來,不管羅才的目的是不是木家,但羅才並未有朝這方面想過。

「你對木家了解多少?」時間無多,沈霓裳單刀直入,「可知曉木家有何密地之類的地方?」

羅才垂了下眼,下一刻,忽地貼近沈霓裳耳畔用極低聲道︰「我懷疑當初背棄十七邊族的叛徒便出自蟬衣族我是來尋證據的!我同你說啊,不光是我懷疑,東都皇帝也疑心著呢,逼著那位三長公主也在尋證據,想要……木家!」

羅才沒說出字眼,卻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沈霓裳的心神不覺一凜!

她預想到姬氏看木家不順眼,但沒想到竟然不順眼到這個地步。

羅才的意思很明顯。

東都姬氏皇帝要的不僅僅的控制住木家,而是想將木家抄家滅族,徹底斬草除根!

這也太……

沈霓裳也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從帝王之策而言,這般做實屬有決斷。

斬草不除根,後患恐無窮。

可是三長公主母子呢?

木靳也是木家人……

沈霓裳心下不免唏噓惋嘆。

原先只覺姬氏母子不容易,眼下看來,哪里只是不容易,簡直太不容易了。

「那你尋到什麼沒?」沈霓裳問。

「據說木家當年有一份同蟬衣族的契約結盟書」羅才又附耳輕聲,才說得半句,那頭穆清卻朝兩人打了個手勢,示意有人來了。

沈霓裳還沒反應過來,羅才卻見機極快。

立時站直了身子,還裝模做樣提高了聲量,一本正經道︰「……胎懷得還算穩,雖是可行房,但也須得小心,不可頻繁,十日一回便可,當然能少則少,動作也須得小心,以免影響胎兒,孕婦情緒起伏過大也會導致月復痛」

穆清听得先是一呆,下一刻便面紅過耳。

沈霓裳也噎了噎,嘴角抽了抽,無聲瞪羅才,用目光質問︰「說這個干嘛?」

羅才攤了下手,面色無辜地用目光回道︰「咱們關著門半天,不是這些夫妻**,說別的也說不過去啊……」

一面目光說話,嘴里也沒停下,演戲入木三分,臉上是鬼臉表情,口吻卻帶了幾分不耐道︰「好了,就這些了麼?若沒別的,在下就告退了。師傅還等著呢。」

沈霓裳目無表情看他。

這老騾子,當她沒看出他眼中的興味得意麼?

算了,這時候不同他算賬。

反正這針還要扎好幾天。

沈霓裳看向穆清,也很快進入狀態,語帶嬌羞︰「相公,你送羅大夫出去。」

穆清應了一聲,將門打開,引著羅才朝外行,一面語帶感激致謝︰「有勞羅大夫了。」

羅才已經調整表情,木著一張臉,擺出一副端方模樣的行了出去。

外間廊下一個丫鬟陪著笑臉道︰「老祖宗看羅大夫來了這許久,生怕有事便讓奴婢來看看。」

來看看?

既是來傳話為何不叩門?

沈霓裳掃了那丫鬟一眼,心中清明。

這個丫鬟也好,還是早前那兩個僕婦也好,只怕都是其他人安插或是被收買的眼線。

余老太君雖是昏聵,但手里也有不少錢財寶貝。

這些人不過是防著,生怕她們從中得了好處罷了。

沈霓裳看那丫鬟的眼色不善,那丫鬟雖是陪著笑臉,但眼底也有些輕視不屑。

顯然是听見了羅才方才在房內所言。

大戶人家,一旦妻妾懷孕皆要分房。

這兩夫妻不但不分房,竟然還打听這個……

大著肚子還想那回事,真真鄉下來的,太不知羞恥!

丫鬟滿心鄙夷,神情恭敬,眼神卻輕視之極。

顯然沒見兩人如何看在眼內,連裝都不願裝全。

沈霓裳心思通透,只一眼便明了丫鬟眼底的輕視何來,不覺心里頭發堵,卻有發作不得,只得看著羅才的背影暗暗給這老騾子記上了一筆。

再回到余老太君房中卻是滿滿一屋子婦人。

除了司夫人,識得的有秦夫人同木寶珠,還有那日見過的兩位側室,還有七八個華裝婦人,年紀從雙十到四旬不等,看座次應是木家各嫡子庶子的正房夫人。

秦夫人同木寶珠自然坐在最靠近余老太君的位置,連司夫人都被擠到了床尾的一個角落位置。

木寶珠不知說了什麼笑話,一屋子眼生的婦人都捧場地笑起來,七嘴八舌的附和。

司夫人坐在邊上,嘴角笑意微微,不熱絡也不疏離,恰到好處。

只余老太君沒笑,半躺在床上一副百無聊賴地模樣,只眼巴巴地望著門口方向,見得沈霓裳同穆清二人行進來,余老太君一下子來了精神,坐了起來,臉笑成一朵花︰「蝶兒過來」又埋怨道,「怎麼用了這許久,那個大夫年輕,只怕醫術未精,下回還是讓老 涂替你看吧!」

沈霓裳含羞上前,但床頭已經沒有位置,便站在屋中含羞笑道︰「羅大夫很好,說得也很詳盡,是妙音問得多了些才耽誤的。」

跟著他們二人進來的丫鬟站在門前輕蔑地撇了下嘴。

秦夫人一眼看到,很快收回視線。

「你們讓開,別處去坐。」還沒等秦夫人轉首回來,余老太君已經老大不客氣的攆人了,「我要同蝶兒說話,都讓開些!」

秦夫人的臉色陡然難看。

余老太君還在一臉不耐煩地揮手趕人。

「老祖宗她算」木寶珠臉色一僵,「她姓錢又不姓木,憑什麼要我們讓?」

自打穆清進來,木寶珠就看直了眼。

昨日看穆清好看,今日這一身打扮卻還俊美軼麗三分,更是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眉目如畫精致,兼之身量挺拔,身高腿長之下,緩步而入的動作看在木寶珠眼中,只覺猶如天人下凡一般。

越來越好看,木寶珠真真覺著自個兒眼光好極了。

東都這許多王公貴公子,連著姬氏的那些皇子皇孫,又有哪一個及得上他!

故而余老太君說頭句攆人的話時,她根本沒反應過來。

也不怪木寶珠無覺,她們母女莫說在木家,連著在東都王都中也從未有人敢冷落,更莫說吃掛落,在木家之內,更是向來橫著走。

就算那出生皇室的姬氏,也從不敢給她們半點臉色看。

待感覺屋中氣氛不對,又听得余老太君的第二句時,才扭頭發現自個兒母親臉色僵硬難看,這才知曉,余老太君竟然攆的是她們母女!

木寶珠當即火了。

但尚算還有理智,秦夫人本不同意帶她來,還是她求了老半天才同意的。

來之前,秦夫人便說了不許她惹事,若是影響了兩日後的壽辰,連秦夫人也保不住她。

于是木寶珠本要說得更不客氣,但話到了嘴邊還是硬生生改了,換成了稍微中听些的,可即便這般,話中對準沈霓裳的火藥味還是極為明顯。

大戶人家的女眷若不耳聰目明如何能在這高門大戶中安枕,昨日木寶珠的言行當夜就已經傳遍木家。

這些重孫媳婦往昔雖也來請安,但一則余老太君早放了話,不必日日請安,二則余老太君日見昏聵,脾性也愈發大,來請安說不準還惹一身騷。

故而,這些晚輩女眷們也漸漸來得少了。

今日是听耳報神說秦夫人帶著木寶珠來了,故而這些心性好熱鬧的女眷才收拾打扮的過來,就是想看好戲。

木寶珠這話中的「她」字一出來,這些女眷們便不約而同地相互看了眼,眼底皆是心神領會的曖昧笑意。

好戲來了!

女眷們面上矜持,眼底卻是興奮,皆等著看沈霓裳母女如何回應。

誰知沈霓裳同司夫人還沒說話,余老太君卻先發作了。

「姓錢又怎了?」余老太君肥大的手掌一拍床褥,被擠成一條縫兒的眼楮瞪得大大地,盯著木寶珠,「我姓余,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攆出去?你姓木,日後難不成不嫁人?姓木姓木,你當姓木很金貴麼?天道有輪回,再不積善行德,哪天禍事來了,姓什麼都救不得!」

一屋子女眷臉色都僵住了!

好些年了,沒听余老太君把話說得這般條理清晰,半點沒有 涂的跡象不說,話還說得這般重。

眼看好日子快到了,這身為「吉祥物」的老太君竟然說了這樣一番不吉祥的話,實在讓人心里頭不舒服。

這一屋子可都是嫁到木家的女眷,誰能喜歡听這樣的話?

唯有沈霓裳心中一顫,朝身側的穆清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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