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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花海

紅豆極有眼色地替慕容薇月兌了朱紅嵌金挖雲的散枝梅花硬底宮鞋,換了一雙軟底緞面的玉簪白綴珠家常繡鞋,又將纏枝如意紋的迎枕擱在她的腰後,早有小丫頭將剛泡好的茶水斟了上來。

羅嬤嬤簡單問了宮內日常起居,知是一切安好,便褒獎了宮人幾句,收了紅豆交回來的鑰匙,好生系在腰間。

依著慣例給大家放賞,慕容薇又每人賜了些這一路帶回來的土儀。

果脯蜜餞、肴肉糖瓜、各色珠花綢緞,還有裝了銀luo子的荷包。林林總總,每位宮人手里都有一只填漆托盤堆得滿滿當當。

雖不金貴,卻是主子一番心意,足見平日里對自己體恤。奴僕們接了賞賜,臉上也有真切的笑意。

璨薇宮內謝恩聲此起彼伏,一時衣帶如織、花香錦繡。宮人們喜氣揚揚,處處歡聲笑語,添了些年節時才有的喜氣。

紅豆與香雪上備了新鮮采摘的玫瑰花,正忙著替慕容薇預備熱水。流蘇便殷勤地替慕容薇寬衣,又仔細地將她的長發散開,服侍著她去淨室沐浴。

怕妹妹無聊,慕容薇早吩咐瓔珞好生收拾帶回的行李,先將送與二公主的禮物一一撿出,請二公主過目。

看著妹妹坐在大炕上頭也不抬,只顧擺弄那些新鮮東西,慕容薇愛憐地拍拍她的臂膊,便起身去了淨室。

溫熱的木桶里飄散著新采的玫瑰花,氤氳的水氣里有慕容薇熟悉的芬芳。旅途風景雖好,總是家中最為舒適。慕容薇滿足地嘆息著,將身子滑入桶中,準備洗去一路的風塵。

夏日的陽光明媚燦爛,楊柳已然扶疏,馥郁的花香陣陣。璨薇宮內遍植的玫瑰、芍藥、紫葉李、薔薇、茉莉繽紛勝放,似花海起伏,奼紫嫣紅。

不覺紅日西斜,又是夕陽璀璨,映紅了碧水長天。閑不住的慕容蕙立在花蔭下,拿針去穿朵朵淺紫粉白的茉莉,余陰將身影拉得長長。

瓔珞與珍珠緊隨在慕容蕙身後,一人捧著香巾,另一人手上捧著托盤。紅木填漆海棠花的托盤里,盤放著剛剛穿好的茉莉花串,還有一只粉蝶偶爾落在上頭。

花陰里的妹妹輕輕垂落睫毛,亦像那只蝴蝶暫時收斂了羽翼。小巧尖挺的鼻子,女敕若芙蕖的雙唇,與自己相似的容顏,怎麼看怎麼歡喜。

慕容薇的長發已經絞干,散散披在身後。她罩了件輕羅紗衣,默默凝望了許久,才立在廊下向妹妹招手。

瓔珞撿出的禮物攤開來,還堆在臨窗的大炕上,一樣一樣擺得仔細,全是慕容薇細心挑選。

惠山泥人、太湖珍珠、揚州的剪紙、鎮江的漢白玉插屏,還有慕容薇為妹妹選的簪發絨花。每行過一處地方,慕容薇便替妹妹添幾件禮物,將旅途穿成一條長串,一樣一樣擺慕容蕙面前。

「多謝長姐,將這一路行程穿成禮物,便如同阿蕙親身經,自己也走了一遍。」小丫頭渾不似尋常的天真爛漫,理會得慕容薇的苦心,望著精心挑選的禮物,透出深切誠摯的謝意。

因是晚間陪著父皇母後用膳,慕容蕙也更了衣,就著長姐的妝台重新梳妝,點了一點淡粉的唇彩,將發髻高高盤起,顯得清新宜人。

才剛十歲的小丫頭從五顏六色的絨花里選了一朵真紫色的垂絲海棠,簪上墨染的絲發。她容色清艷,已然隱隱有了傾城之色。淺粉繡垂絲海棠的襦裙緩緩散開,如盛開的花朵,腰跡垂落嬌艷的真紫色絲絛,明麗動人。

由著妹妹細細把玩那些禮物,慕容薇又關切地問起她的功課。慕容蕙盤膝坐了,細細答道︰「韋娘子教得極好,前日還贊我臨帖有了長進,只是缺些力道,要我好好听長姐教導。」

冬日里慕容薇每日一張的臨帖讓韋娘子十分贊嘆,曾稱贊風骨堅勁,筆力十足。教導慕容蕙時,便常以慕容薇的字為表率,卻不知道如今的慕容薇腕間平白多了十余年的功力,自然今非昔比。

「齊娘子上個月染了風寒,停了七日課業,好在如今已然痊愈」,慕容蕙雙手合掌念了句佛,言語間有著幾分放心的釋然,櫻唇一展,露出如玉的貝齒。

相較于韋娘子的嚴苛,兩姐妹素日都與齊娘子更親厚些。慕容蕙的一手琴技便得自齊娘子真傳,算做她的入室弟子,與她的師生情誼又非慕容薇可比。

「兩位娘子平日教授盡心,自然該受我們尊敬。長姐帶回的禮物里,都有她們一份,待日後授課時奉上」,慕容薇由著流蘇替自己更衣,認真答著妹妹的話。

慕容蕙脆生生應著,饒有興致地倚在妝台前看慕容薇梳妝。又翻了她的妝匣,用心選了朵碧色掐絲珠花,配慕容薇水綠涼綢挑繡五色銀絲海棠的長裙。

姐妹兩個妝罷重新回到鳳鸞殿,秦姑姑正指使著宮人們擺飯。

崇明帝坐在炕上看書,徐昭儀已然帶了慕容萱早早來到,正陪著楚皇後說話,唯有慕容還在上書房未歸,。

自打想起前世里徐昭儀如何敵前教子,又如何慷慨就義,逝與西霞共存亡的從容,慕容薇心上就十分贊嘆,對這一對母子一掃從前的怠慢,顯得十分友善。

給徐昭儀的禮物已然命人送去她的宮內,如今慕容薇又帶了幾樣玩意兒,卻是單獨送給慕容萱。

惠山泥人捏得惟妙惟肖,一套十二個,行走坐臥的姿態應有盡有,如慕容萱一般稚氣未月兌。瞧著與自己容貌相似的泥塑,慕容萱發出驚訝地低 ,怕影響了父皇讀書,又慌忙掩住口,烏  的黑眼珠轉來轉去格外有神。

昔日里凶巴巴的長姐如今滿臉疼惜,慕容萱笑容燦燦滿是歡欣。他小大人一般的道著謝,稚氣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澈。慕容薇愛憐地擰一擰他粉女敕的腮頭,慕容萱害便羞地將頭埋到母妃懷中。

孟昭儀因是體質較弱,五六個月的身孕已經坐實,卻依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小心翼翼在長內安胎。聞得鳳鸞殿內傳了家宴,特意了人向楚皇後與慕容薇告罪,又送了去年自己釀的梨花酒為宴席添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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