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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救死扶傷

商商和綠袖匆匆下樓,在回廊里張望了片時,卻並未發現什麼。

當初商商為了圖清靜,在雲姐撥地方給她獨居時特特要了這個如玉旁邊的小樓,因地方靠近圍牆,平常少有人來,所以很得她的意,即便是如玉與她相鄰,也是在另外一個小院,要去她的歸雲小樓,還要穿過一個小月洞門。

商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到靠牆邊的樓側去瞧瞧,示意綠袖在原處等她,商商獨自一人往樓側行去。

一轉過樓側的回廊,商商便看見地上的草,象是被什麼東西壓過,全數貼服在地上,一條人寬的痕跡往樓後延伸過去,商商小心翼翼的往樓後跟過去,剛一轉到樓後,便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衣人倒坐在牆角,雙目緊閉,象是已經暈了過去。

商商嚇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兩輩子算在一起也有四十來歲了,雖然在電影里看過些血腥場面,但現實中卻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多的血,將那一身的白衣全染成了紅色。

慢慢的靠近了地上的白衣人,商商小心的伸出手去推了一推,那人應手而倒,商商嚇了一跳,忙轉身跑回回廊下,拉了綠袖一起去看。

「綠袖,來,幫我將他弄到屋里去。」兩人走近地上的白衣男子,商商伸手試了試地上那人的鼻息,發現還有氣。

「姑娘,這人也不知是誰,我們將他弄進屋,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綠袖有些猶豫,這樓本就偏僻,如果真弄進一個壞人,出了什麼事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什麼事也不如人命重要,再說,你看他現在的樣子,能做什麼壞事呢?咱們不救他,他可就死定了。」商商伸出手將他的上半身托起,示意綠袖抬起他的腿,兩人吃力的將白衣人抬起,往屋內走。

將白衣人放在一樓的小榻上,商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發現他身上的傷口雖多,但大多都已漸漸止了血,想是出血的時間有些長了,只有右月復下有個傷口,大概三指寬,傷口兩旁的肉都往外翻著,邊緣處參差不齊猙獰可怖,象是張開的嘴一般,還在不停的流著血,看那傷口的樣子想必是刀劍刺的。

商商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見過的後世的那些包扎方法,照葫蘆畫瓢的拿了條長長的白綾,緊緊的壓著那傷口包扎了,看看漸漸不再流血,這才抹了抹額上的汗水。

吩咐綠袖打了水來,商商擰了把巾子,將白衣人臉上、身上的血跡輕輕的擦拭干淨,又替他換了一件干淨的袍子,只是實在沒有男裝,只得把自己舊了不穿了的衣袍套在他身上,只是商商兩人本就是女子,身量比男子小的多,雖說唐時的袍服比較寬大些,但套在他身上卻實在是小了些,看起來象是穿錯了衣服的小丑般令人好笑。褻褲倒是沒換,只因傷全在上半身上,而且兩人又是女子,多有不便,便隨他去了,反正他也昏迷著,提不了什麼抗議。

商商細看白衣人的眉眼,雖說此時還閉著雙眼,但此人鼻直口方,面容上隱隱透著一股正氣,雖比不上李默的風liu俊逸,但也不失為一表人才,只是此時由于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可怕。

一想到李默,想起那天晚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吻,商商面色便有些微微的發紅,真不明白,一個見過沒幾面的人,怎麼會那樣突然的親吻她,在這之前兩人根本沒有太多的交集。想了又想,卻仍然無解,商商便索性不去想他。

「綠袖,下午的舞選你就留下吧,不用跟著我去了,另外,叫個粗使丫頭去尋碧桃,問她要些好的金瘡藥,就說是你幫我弄飯食時不小心傷了手,免得她們疑心。這人就交給你照顧,你且仔細些,人命關天。」商商想了想,覺得救人救到底,這人的傷口這麼多,又流了這麼多血,如今失血過多已然昏迷,自己雖說救了他,但能不能救活卻還難說,不如待回來時給他再抓一副養氣血的藥,橫豎不過是刀傷,只要傷口不發炎,恢復起來應該也就快了。

定下心思,便往二樓,取了些散碎銀兩揣在荷包里帶上,又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對綠袖交代道︰「這人不知是什麼人,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想必是有仇家追殺,你待會帶兩個丫頭,打些水,將牆角那邊的血跡用水沖掉,壓壞的草也捋捋,免得讓人看出來,我去參加舞選,回來時會給他帶些藥,你只管照顧好他就行,我瞧著不象是個壞人,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嗯,姑娘放心,有我照顧著沒事的,我會叫下面的丫頭們閉緊了嘴。」綠袖點點頭,示意商商放心去。

綠袖點點頭,拿過一旁裝舞服的包袱,自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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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舞選,陸雲謙卻已不在評審席上,換了一位內廷的舞師,名叫柳湘蘭的,一身鵝黃宮裝坐在評審席上裴大人的右側,靜靜的瞧著台上起舞的歌姬,那叫一個面無表情!讓所有的歌姬們都有些心蟣uo楓貳 br />

商商自在後台換著舞服,為臉上上著妝,玲瓏在一邊見只她一人來,奇怪的問道︰「商商,你的那個小丫頭呢?怎麼你來了,卻留她在家躲懶?」

商商淡笑道︰「倒不是躲懶,只是中午為我準備點心時傷了手,索性讓她在坊里呆著不用跟來,反正,下午的舞選也沒她什麼事。不過就是拿拿東西罷了,我自己拿著也就是了。」

「罷了!罷了!」如意在一邊涼涼道︰「看你一個人也怪可憐的,小秋兒,去幫商商姑娘整頭花吧!免得若是一會兒頭發散了,倒丟了我們雲水坊的臉。」說完,將自己貼身丫頭小秋兒推到商商身邊,自己轉身上了台,再不看幾人一眼。

如意選的也是綠腰,因是軟舞中最有特色的,所以許多參選的姑娘都選了這個,健舞雖也好,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體力跳,相反綠腰就要好許多,輕柔裊娜,盡顯女人的柔媚妖嬈。

如意一曲綠腰跳下來,廣袖輕揚,腰肢舒展,極盡嫵媚,看得柳湘蘭都不禁點頭輕笑,如意得意的瞟了一眼坐在台下的沈落雲和金牡丹,施了一禮這才施施然的下了台。

商商的衣裳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小秋兒也不吱聲的為她整著頭上的頭花,將一縷縷青絲認真的固定好。弄的差不多了,商商便隨著香奴等人在入口處看著前台的舞選。

「商商,你卻如何敢讓秋兒幫你弄頭發,要知如意此人可不是簡單的人,她的心思重著呢,萬一有個閃失,你不是吃虧了麼?」香奴悄聲對商商道。

「她不會,如意雖然心思重,但她一向自傲,斷不肯使這些下流手段的。」商商也低聲回道,如意的心思她明白,她自認這點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所以她不認為如意真會對她使出那些下流手段,即便是如意真的使出來了,也不過就是看清一個人,吃一塹長一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牡丹在一邊恨恨的看著商商與香奴幾人說笑,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揉成了咸采,心中卻暗自尋思,按說如意應該會出手,可為何直到此刻,也沒見商商有何不妥呢?她給如意的那盒胭脂可是摻了特制的藥粉的,只要沾上一點,必會奇癢無比,面生紅斑,可現如今她卻沒事人似的,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正思量間,卻听前台唱白牡丹的名,忙整了整衣裳入了前台。白牡丹選的是柘枝,雖沒有設蓮台,但就這樣直接舞出來,效果還是可圈可點的,尤其她的舞衣,用的是那天和商商一起看中的那匹料子,舞動間,滿裙裾的暗花在風中飛舞,象開了一地的白蓮,別有一番味道。柳湘蘭看的暗自點頭。看來此屆花魁賽必會驚心動魄啊!

一曲舞罷,白牡丹施禮下了台,走過如意身邊時,忍不住頓了頓,抬眼看如意卻沒有一點想要搭腔的意思,又看了看四周人多嘴雜,只得放棄了詢問的打算,悶不吭聲的站在牡丹閣的眾女之中。

「下一位,商商姑娘。」前台的小太監尖著嗓子報著名,因是宮里組織的比賽,是以唱名的便用了宮里教坊司派出的人。

商商理了理衣裳走上前台,向評審席上的諸位評審施了一禮,席上的裴銘見到商商不由微微一笑,他是很看好這個女子的,慧質蘭心不說,還懂得進退分寸,絲毫沒有半絲傲氣,但卻可見外柔內剛,頗有名士風骨。

待音樂響起,商商便伸臂下腰輕輕舞動起來,她選的與如意一樣,都是綠腰,這對于她來說是掌握的比較好的舞蹈了,畢竟她並非科班出身的舞蹈家,她在現代的時候主攻的是配器和樂曲,對于舞蹈,只是個人愛好,並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更何況,唐代的舞蹈是具有一定系統性的舞蹈,她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全部學會,只能挑和現代舞比較接近的寫意性軟舞,有些舞蹈基礎的人都能勝任,只要不出大問題應該是不會落選。

她特意選了綠色的舞衣,長長的水袖漸變為淡淡的鵝黃,舞動間,好似一朵綻開的花,從花蕊向外漸次變淡的顏色顯得格外逼真,讓人一眼看去,好似真有一朵花在廳中盛放一般。若論舞蹈的技巧,她確實不如白牡丹和如意,但她勝在意境,白牡丹和如意都是久居風塵,即使再靈秀也月兌不開一絲取悅于人的匠人氣,可商商不同,她初學舞蹈本就是為了興趣,跳舞也從來不認為是跳給人看,是以,總是沉浸于舞姿里,反而沒了那絲俗氣。

柳湘蘭是見多了舞蹈的舞師,一見之下,心中暗暗贊賞,這個女子只怕是她見過最有資質的舞者了,她是真心喜歡舞蹈的,而不是為了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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