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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在劫難逃

黑暗。

深夜的山林寂靜黯淡,不見一點光亮。月亮被雲霧包圍,分散了所有光芒。

恐懼。

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狼嚎,時近時遠,伴著草叢沙沙的響聲,或許已經被狼群包圍了也不得而知呢。

彷徨。

奔跑、跌倒,不問出身,不知歸處,過往一切皆成空,前方何處有路?

問心有愧的人又怎麼能走夜路呢?可是……

梁有道想要將家人放在南山寺當幌子,想要趁夜逃跑,一個人上了崇明山。

崇明山上雖然山匪和餓狼數不勝數,但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隱藏一條小道——一條能都不會引人懷疑便能到達東羅的捷徑。這條路梁有道走過很多次,他和東羅的交易都是從這條道上完成的。只是……

往常走的時候,都有柴世聰陪著他,如今—無—錯—小說卻是物是人非。問梁有道後悔嗎?自然是不的,不死道友死貧道,他若不先下手為強解決了柴世聰,早晚都是個隱患。柴世聰從小便跟著他,太清楚他的底細了。可是也正因為如此,身邊少了一個陪伴多年的人,多少有些不習慣。

梁有道一手打著燈籠,一手緊握著匕首,警惕地看著四周,生怕有什麼狼豺虎豹竄出來,心中不住地嘆氣,他堂堂江陵侯爺,怎麼會落得這般地步。想想就來氣,都是文仲理那老狐狸!使陰招暗算他!晉王也是,怎麼這個時候病倒了,派了個什麼二皇子來跟他談判。那二皇子眼高于頂,仗著自己出身皇族,壓根就不將他放在眼里,話里話外諷刺他棄主投敵,背信棄義。以為他听不出來嗎?

可那又怎麼樣?位極人臣,終究還是低人一等。他梁有道就是要坐到那個最高的寶座上,南楚的江山本就應該有他梁家一份,憑什麼只讓他南宮一家佔著,他梁家就分了個江陵府當個小小的侯爺!他不甘心,他怎麼能甘心?

前方有兩個黃綠色的光點,擋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梁有道猶豫了一下,還是咬咬牙走了過去。走近了他才發現,那是兩顆會發光的珠子,就掛在兩道人影的腰間。

那兩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女的一身白衣。珠子的光線太過微弱,看不清那兩人的長相,但梁有道就是能感覺出那兩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

梁有道心下一驚,壯著膽子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擋住在下的去路?」

「我們?」那女人扯扯男人的衣服,又晃了下自己的袖子,「黑白無常嘍!你陽壽已盡,我們奉閻王致命特來帶你回地府的。」

「胡說八道!」梁有道挺直腰板瞪大了眼楮,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後退著,「我從來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休得狂言!你們若是想要錢財,我可以給你們,若不是就趕緊讓開道!」

女人聳聳肩,「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小侯爺,你說不信我們就不是了?真以為在江陵府橫著走,就沒有能治得了你的地方了?有什麼事,到了閻羅殿自己跟閻王說去吧!」說罷,女人幾步跨到梁有道面前,伸手就要抓他。

梁有道揮著匕首刺向女人,然而女人直接用手握住匕首,抬腿將他踹出去四五米遠。沒等梁有道爬起來,男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頭頂,單手抓著他的腰帶把人提了起來,「走吧,大伙都到齊了,就等著侯爺你了!」

黑衣男人拎著梁有道直奔江陵府縣衙,白衣女人蹦蹦噠噠地跟在後面。

明明已經是三更時分了,但不知是誰喊了句「梁有道抓住了!」江陵城的百姓都跑了出來,目送著黑衣男人一步一步走向縣衙,有些過激的抬來幾筐爛菜臭雞蛋,大伙氣憤地丟到梁有道身上。

起先梁有道還奮力反抗想要從男人手中掙月兌,這下讓江陵百姓們一鬧只能抬手擋在臉前顧不得其他了。

如今的梁有道真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看到這架勢,白衣女人趕緊躲得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還不忘喊兩嗓子,「喂喂喂,大伙注意準頭啊,可別砸到我們小帥哥啊!」

男人臉頰微微紅了,腳下的步子更快了,索性施展輕功越過人群翻進了府衙。

慕容泠風睡得正香,夢中听到有人在說話,她睜開一條縫兒,屋里確實是有燈光,雲漠坐在床邊正在和諦听說著什麼。

慕容泠風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模索,一把抓住雲漠的手,晃了晃,「怎麼了?」

雲漠回過頭來將她擋在眼前的頭發撩到耳後,「沒事,你接著睡吧。」雲漠附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我要出去一下,一會兒讓緋櫻和黛茉來陪你。」

慕容泠風伸著胳膊攬著雲漠的脖子不讓他起來,「是不是梁有道落網了?」

雲漠輕笑一聲,「你睡著覺還想著別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啊?」

慕容泠風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眼神依舊有些朦朧,「我也去。」

她跟著去也好,自從上次丟了之後,只要人不在眼皮子底下,雲漠心里就不安生,所以慕容泠風提出這個要求後雲漠也沒怎麼反對,幫她穿好衣服又拿熱水擦了把臉這才把人帶出來。

在小公子醒了的時候,諦听就識相地從屋里退了出來,乖乖在門口等著,見二人出來了便和他們一道去了公堂。

公堂之上,宋曄著一身靛青色的官服頭戴黑色官帽端坐在公案之後,見雲漠來了忙起身要給他行了,雲漠擺擺手讓他坐下。有黑騎軍搬來三張椅子放在公案旁,三人依次坐下。

慕容泠風湊到雲漠耳邊小聲問道,「為什麼是宋曄來審?你的官位不應該比他還大嗎?」。

雲漠不屑地掃了眼梁有道,「他一個掛名侯爺還用得到本王出馬?宋曄是正二品將軍,審他足夠了。」

慕容泠風也瞧了眼被錢梓曦和徐煉壓著跪在大堂中間的梁有道,有才學有身家,卻因為貪求自己得不來的東西,弄得身敗名裂淪落為階下囚。

宋曄一拍驚堂木,「梁有道,你官匪勾結,叛國通敵,魚肉百姓,殘害忠良,草菅人命,三十年間慘死在你手中的書生少女無數,你可知罪?」

「哼,我不過是去爭取我應得的做了你們都不敢做的事情!何罪之有?」梁有道依舊不知悔改,他看了看公堂中的人,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了雲漠身上,「當初打天下的時候,也有我梁家一份,為何是你南宮家最終成了皇族?我梁家就混了個人臣的地位?施舍給我一個江陵侯的爵位,我不稀罕!」他又看了看宋曄、諦听,「世間誰不想做皇帝?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嗎?憑什麼他南宮家做的來,我就做不來?」

他這番話說得人莫名其妙,「南宮一氏統治楚國已有千年之久,其實你說兩句就能推翻的?」錢梓曦好笑地看著他,「你若真是不服,想要那皇帝的寶座,大可以扯旗造反,真刀真槍地上楚京干上他一仗,就算是敗了,也落得個梟雄的名號,這種為害鄉里賣國通敵的事情是奸佞小人所為!」論口才,這里面沒有人能比錢梓曦嘴皮子溜乎,更何況人家說的都是實情,後面听著的百姓們也都跟著點頭。一時間群情涌動。

宋曄拍了拍驚堂木喊了兩聲肅靜,公堂這才安靜下來。「梁有道,你不知悔改沒關系,咱們就一件一件說清楚,就先從你十七年前誣陷忠良的事情說起吧。來人,將蔣俊蔣逸兩兄弟帶上堂來!」

蔣家兩兄弟站在後面一臉懵逼地看著宋曄,這里面怎麼還有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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