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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虛驚一場,首問永生

靈堂驚變,劉伽選中的原石切開,有黑色死氣掠出。

這種氣息,代表著掠奪生命的死亡氣息,也代表著邪魔茯苓就在附近!寶鏡下意識將旁邊行動不便的老會長推開,卻見原本坐在輪椅上呈昏迷狀態的馮堂也睜開了眼楮。

「小心,別讓黑氣入體!」

馮堂一揮手,袖中飛出銀針若干,將漆黑如墨的玉石牢牢鎖住。

玉石能鎖住黑氣,但也不是無限量儲存,馮堂小心使然,不允許黑氣泄露出分毫。老會長猝不及防,被寶鏡給撞到了地上。

普通人眼里,解出的玉石是塊品質上架的罕見墨玉,只有寶鏡等人才能看見黑氣往外冒。寶鏡見黑氣襲來推開老會長,其他人卻看不見,李老板看熱鬧不嫌事大,嚷嚷道︰

「你敢這樣對老會長?!好啊,可見你是偏著劉鈺一邊的,看見劉伽快勝.+du.了,竟向老會長下毒手……」

寶鏡去扶老會長,秦雲崢一手將李老板的衣領提起來︰

「滾。」

他原本人就冷峻,多年在部隊的經歷和先天境的實力,一旦發怒,常人都沒法抵抗這種威壓。

李老板面對劉鈺沉下臉時會膽怯,可面對秦雲崢,他發自內心恐懼。

劉伽搞不清狀況,上前撕扯︰「小叔,你這是打算翻臉無情,用武力取勝了?解開了這塊墨玉,我已經贏了大半……」

秦雲崢懶得和他廢話,一手提著李老板衣領,另一只手胡亂拍下,剩下的幾塊原石外皮瞬間破碎,露出里面的玉來。

劉伽驚恐不已。

需要鋒利刀刃解開的玉,居然被人用肉掌拍開,這幾掌要是落在自己身上,豈不是被拍成肉泥了?

爭奪劉家的家產重要,若丟了性命,再多的錢也花不著。

劉伽偷偷瞥了秦雲崢一眼,眼神十分怨毒。

劉鈺也沒有比試的心思,他拍拍手掌,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這種墨玉他太熟悉了,幾年前大哥劉璋患病,就是中了這種「玉毒」。

劉鈺不能將邪魔存在大肆宣揚,說了人們也不見得會信,他將「墨玉」說成是被放射性元素污染,言明劉璋就是接觸過這種被污染的玉石才換上怪病不治身亡——劉璋患病的事和田玉石行當的人都知道,病愈後劉璋深居簡出,如今說成從未痊愈過,外人也不會太懷疑。

來賓們嘴里說的不怕死,哪個會真不怕死?

提供原石的玉商更是惶惶不安,「怎麼會出這種事?」

原石是他提供的,若是劉鈺認為他有心加害,玉商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好在劉鈺大方開明,本人也再三陳情,表示領了大家的心意,來賓們也就逐漸散去了。

老會長將信將疑,「好好一塊墨玉,怎麼會受了輻射?」

寶鏡以玲瓏珍寶閣的聲譽作保,才將老會長勸離,老人家離開前還道︰「雖然只解到第十六塊,誰的能力更強不言而喻,劉伽你也別不服氣,你擁有優先挑選權,完好無損的原石幾乎盡收手中……而劉鈺靠著有裂紋的原石壓你一籌,一來二去,這水平也不只超出你一點點!」

劉伽臉色青紅交加。

沒有老會長的支持,他接管了劉家也諸多掣肘。

老會長實在太偏心了,劉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李老板起著挑撥之心,巴不得劉家越亂越好。听說墨玉被放射性元素污染,李老板恨不得立刻跑掉,可來賓們都被放走了,秦雲崢依然抓著他不放。

「說,誰慫恿你來鬧事的?」

李老板說不出話來。

劉鈺嗤笑︰「罷了,這人估計是不安好心,卻不見得和邪魔有關系,畢竟賭玉是我先提出來的,他沒辦法事先準備手腳。」

原石的來源太隨機了,李老板要是事先算計,除非聯合整個和田的玉商演戲。

一塊被黑氣污染的原石,尚不被劉鈺放在眼中。

主人家都不追究,秦雲崢懶得替劉家出頭,干脆將李老板丟在了地上。李老板連滾帶爬走了,把劉伽幾母子丟在靈堂現場,沒有了外人多管閑事,劉伽幾兄妹面對小叔沒多大底氣。

劉鈺也不願意在佷子們身上浪費時間,徑直對著寡嫂道︰

「大嫂,這幾年大哥對你們是什麼態度,你心里最清楚。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你以後要是老老實實把劉伽幾個約束好了,我認你是大嫂,包你余生富貴無憂……若是被人攛掇著鬧事,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劉璋老婆還要鬧,一直隱忍不發聲的老伯叔幾人沖進靈堂,態度強硬將劉璋老婆和兒女驅逐。

面對家里的老供奉,劉璋老婆不敢再鬧騰。

老人們可不像劉鈺那麼好欺負,他們只認家主的命令,劉鈺既然獲得神龍力量,哪怕是劉璋復生,老供奉們也不會再調轉旗頭。

靈堂里的無關人員都走得干淨,馮堂總算將玉石中的黑氣控制住。

看得出來他身體狀況不佳,不過是略動了動,竟滿頭大汗。

「馮師傅,您快坐下休息。」

馮堂擺擺手,銳利的眼神環顧四周,最後落在靈堂劉璋的棺木上。

「開館,驗尸!」

老伯叔一臉鐵青,老一輩的都講究入土為安,棺木都封了又開館,不僅不吉利,對死者也不尊敬。不過現在劉鈺是家主,老伯叔不會貿然開腔,希望劉鈺能站出來阻止。

劉鈺只知道寶鏡叫馮堂師傅,想來這老人家醫術高明。

但他還不知,馮堂也是「邪魔」的師傅。

「馮老先生,開棺驗尸對死者不敬,要我同意開棺驗尸,您總要給個說法。」

馮堂向來自由慣了,這世上少有能束縛他的存在,祁震山和他有幾十年的交情,馮堂說話都不會給對方留面子,劉鈺一個陌生晚輩,馮堂壓根兒不鳥他。

他目光森然望著棺木,好像沒听見劉鈺的話。

寶鏡有點尷尬︰

「三年前,劉璋先生所中的玉毒,實際上就是邪魔帶來的黑色死氣,不過我當時並不能辨認。如今被黑氣污染的玉石出現在靈堂上,不如開棺檢驗一番,看看兩者有沒有關系。」

冒然將劉璋下葬,劉家祖墳估計就完蛋了。

太陰鏡雖然受損,看穿一層薄薄的棺木卻沒問題,寶鏡有作弊器,幾乎百分百確定,劉璋的遺體出了問題。

秦雲崢一向以寶鏡的立場為立場。

如此一來,劉鈺便不好堅持自己的立場。

「我就信徐醫生一次。」

老伯叔不忍親眼目睹李璋遺體被打攪,帶人退出靈堂。

劉鈺只能親自開棺。

他融合了龍心,身體力量大幅度提高,自己一人就能搬開棺木。棺材蓋子一移開,劉鈺臉色頓時不好︰棺木內,躺著劉璋收斂好的遺體,他身上的血衣早被換下,人也清理過,本是干干淨淨體面入棺,如今卻臉色青黑,嘴唇烏紫,仿佛臉上涂了濃墨,隨時都要滴下。

劉璋一生愛玉,忽然橫死,劉鈺做主將庫房中幾個極品玉器當了陪葬品。

劉家家主的憑證指環不能入葬,劉鈺另尋了一枚白玉指環。

此時,戴在劉璋體內的白玉指環也漆黑如墨。

劉鈺臉色能好才有鬼呢。

「可惡,那邪魔居然連大哥的尸體都不放過!」

劉鈺以為邪魔對劉璋的尸體做了手腳,寶鏡想了想,不管是茯苓的性格還是邪魔意識,都不會對一具尸體感興趣。

「大劉老板的遺體有變或許不關邪魔的事,幾年前他被黑色死氣侵蝕染病,我以為已經全部拔除了他體內的毒……或許是我弄錯了,毒並沒有完全去掉,不過平時蟄伏在大劉先生體內,人去世後,生機壓制不了黑氣,才徹底爆發。」

馮堂瞅了劉璋遺體一眼,沒好氣道︰

「這是橫死吧?怨氣很重,土葬必然生變,還是火葬好,一把火能把所有意難平都燒掉。」

換了衣服,也遮不掉劉璋的死狀。

只需要一眼,馮堂就知道這人是橫死的。一身血液都快流光了,死前還經歷了巨大的痛苦,怪不得能激發體內潛藏很深的黑氣。

替活人治病還好,替死人拔毒,馮堂又不是閑得慌,一把火燒得精光,一勞永逸,誰都不用費心。

不過劉璋尸首好處理,原石里玉石被黑氣污染的事,卻查不到源頭。

如果是邪魔的舉動,他污染了原石,卻不現身,沒有這樣挑釁的道理。

劉鈺剛融合龍心,不能完全掌控這種神力,好比稚童抱著金磚在鬧市行走,寶鏡和秦雲崢都擔心邪魔會找上門來。

他們兩人,卻不能長長久久留在和田。

劉鈺也沒有大意,想了想,提出個折中的法子︰

「等我安排好和田這邊的生意,再到京城和你們匯合好了,如今經濟好轉,普通人對玉石消費有了需求,在京城也能開拓市場。」

等親眼目睹了劉璋火化下葬,寶鏡三人才離開和田。

在路上,寶鏡幾次欲言又止,馮堂看在眼中,暗暗覺得好笑︰

「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麼?」

寶鏡吞吞吐吐道︰「馮師傅,您曾經說過,不管您發生什麼,都不是我想象中的總結,某種意義上,您會在醫仙谷得到永生……這世上,人的壽元有限,草木會枯榮,就連不痛不癢的岩石都會時間風化,又怎麼會存在永生?」

馮堂看了秦雲崢一眼,後者很有眼色主動避開了。

附近只剩下寶鏡師徒兩人,馮堂才反問︰

「那你認為,我今年有多少歲了?」

寶鏡搖頭。

如果石碑世界里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馮師傅和茯苓生活的年代,距離現在可有不少年頭。可惜,石碑世界里的一草一木再是真切,它的背景和真實的歷史不符合,不可能是真。

寶鏡畢竟在石碑世界里生活了幾十年,哪怕一些研究醫術,對家國大事總有耳聞。

首先是大背景,不屬于已知的任何一個朝代。

國家的名字也很陌生,就像有人寫的架空小說,疆域符合華夏的情況,國家和風俗完全不同。

寶鏡能確定的是,不管石碑世界里發生的一切是真是假,馮堂高壽,卻毋庸置疑。

祁震山曾經說過,認識馮堂時,他尚且年輕,馮堂已經是如今模樣。

祁震山年逾古稀,馮堂依舊保持著幾十年前的樣貌。

難道,這就是永生?

駐顏有術是很夸張,但馮氏心法不俗,若修煉有成,加上身體調養得當,能增加壽元保持容顏不變,也不是天方夜譚。

馮堂听寶鏡說完所有的疑慮,沒有回答她什麼是「永生」,只問她︰

「你也是親自去過醫仙谷,並得到醫仙谷認可的醫者,那麼你來告訴我,醫仙谷在哪里?」

寶鏡迷惑不解。

醫仙谷在哪里?

不就是在大西北的茫茫戈壁上,星光為指引,漫天黃沙中,藏著一個洞天福地,藏著一個種滿藥材的沙漠綠洲。

寶鏡根據自己所知道的回答,卻換來馮堂的嗤笑︰

「你還在以凡人的眼光看待事物,小鏡,你看這世上有神龍,有神祗,有邪魔……有你能逆天改命,難道就不能有更神奇的地方?醫仙谷並不是藏在沙漠中,它就是沙漠里的一粒沙,是久逢甘露的一滴雨水,它無處不在,又無跡可尋,介于真實和虛幻之間……就像我一樣,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時光對我無法摧殘,自然長生不死。」

听到馮堂說自己「逆天改命」,寶鏡肩頭輕顫。

她以為,這個秘密,只有自己知道,只有雲崢知道。原來馮堂早就看出來了了。

是了,醫術和相術,本就是不分家的。

她在石碑世界里還學了多年巫術,馮堂出身在哪里,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命格?

「馮師傅您早就知道……」

馮堂打斷她的話,「我自是知道,從第一次見你,就看出來了。」

他為何要收一個逆天改命的人為徒?

一個茯苓,不肯認命,非要逆天行事,已經夠馮堂頭疼了。

是寶鏡,風雨無阻,夜夜攀爬崎嶇難行的台階山路,才感動了馮堂。他不僅是被感動,也想借機看看,是不是真有那麼失敗,教出了一個茯苓,還會教出另一個逆天而行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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