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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再見馮師,斗篷之下!

就在寶鏡神魂被拘,陷入身死危機的瞬間,秦雲崢心生感應。

寶鏡呼吸困難,秦雲崢胸腔發悶,莫名其妙就不舒服了。這是屬于戀人的感應,也是屬于兵王對危險的感知。他丟下手里的工作往駐地趕,果然就收到了六公子送來的消息。

等秦雲崢趕到柳蔭街時,距離寶鏡神魂被拘,太陰鏡飛遁救主已經整整過去二十分鐘。

廂房內,失魂的寶鏡閉上眼楮背靠著椅子,看起來只是睡著了。

她渾身元氣充盈,半點看不出受傷痕跡……像個精致的傀儡女圭女圭。傀儡無魂,寶鏡這是丟了魂?

「她沒有說過自己在做什麼?」

「弟妹說不要打攪她,看樣子大概是想找什麼,後來的情況你也知道,一道光沖破窗戶消失在了天際,弟妹也變成了這樣。」

現場除了「睡著」的愛人,也就只剩下一把奇怪的黑刃。小刀上濃厚的死氣讓秦雲崢覺得不舒服,他當初也同去了和田,再沒人比他更能辨認這死氣。死氣的源頭在昆侖山脈,和田劉家如果真的是龍墓守護者之一,必然對死氣有所了解。

霸道的死氣,連純正的天地元氣都能侵蝕,黑刃弱,寶鏡強,她才能壓制住它。

假如黑色死氣大量彌漫,他和寶鏡恐怕聯手都不能壓下。

在長白山龍墓時,兩人分析過,黃金神龍能死而復生,遠古時入侵的天外邪魔自然可能死而不僵。

想起自己在「夢中」所見山河破碎,行星崩離,生靈涂炭的畫面,秦雲崢覺得妖道的威脅性瞬間變得很低。不僅是「天外邪魔」在困擾著他,更重要是寶鏡的狀況讓人擔憂!

秦雲崢雖然有了先天境修為,卻沒有修習過其他玄術。

他能看出寶鏡不對勁,卻不知該如何挽救。

既找不到解決的途徑,唯有追溯事情的本源,掐斷源頭,寶鏡自會不藥而愈!

「六哥,我要去和田一趟……帶上小鏡,立刻出發。」

六公子沒有反對,只讓秦雲崢多帶點人。

不過涉及到玄術較量,普通人反而是累贅,哪怕是最精英的士兵,落到敵人手里,會變成威脅秦雲崢的籌碼。他不同意,六公子也不勉強。

等秦雲崢抱著寶鏡上了飛機,六公子才輕輕撫模著白鷹的脖頸茸毛︰

「乖,替我跟上他,必要時幫幫他!」

白鷹很不情願,它害怕那黑刃上散發的氣息。

但六公子言辭懇切,求助于它,傻鷹又有些自豪高興。它終是振翅高飛,遠遠跟在飛機後,靠著禽類的本能,沒有跟丟前方的機械飛行怪物。

飛機上,秦雲崢面沉如水。

這個男人英俊得像被上天親吻過,哪怕是面無表情,也是讓人移不開眼的氣質。

事實上秦雲崢對自己的外表向來不上心,如果這張臉能叫認定的愛人喜歡是意外之喜,而現在哪怕用全世界男人都會羨慕妒忌的外貌去換寶鏡醒來,秦雲崢也不會遲疑。

這僅僅是他所具有卻不被重視的外貌,他肯為寶鏡舍棄的,遠比外貌要多!

要怎麼做,你才會醒來?

小鏡,堅持住,等我!

……

寶鏡不僅是自己在堅持,感受到她不屈的求生意志,太陰鏡也在堅持。

一人一鏡,都想從斗篷瘋子手里保住性命,這個瘋子能囚禁上千上萬的人類魂魄,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更惡心的事。古廟本來就在極僻靜的地方,又值月夜,誰也不會吃飽了撐著來山里吃雪風。

求救無門,就算有人,也根本救不了她!

不到最後關頭,寶鏡不會放棄自救,她能理解太陰鏡的氣節,但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寶鏡卻是不想死的。

她死了,父母親人該有多麼難過?

不僅是女乃女乃,還有外公外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實在是太殘忍。

父母雖然又生了弟弟徐朗,寶鏡並不認為弟弟可以替代自己在父母心中的位置,失去她,父母大概會崩潰?

還有雲崢,雲崢可能不會哭泣,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堅強的。

雲崢只會關上心門,變成一個對外界毫無反應的殺戮機器。

她舍不得親人們難過,也舍不得雲崢後半生孤單無伴……她努力活了兩輩子,也僅僅遇上一個「雲崢」,誰知道下輩子,她還有沒有機會遇見這個男人。

寶鏡在神器空間里到處看。

太陰鏡能打得黃金神龍抬不起頭,斗篷怪人雖然厲害,總不會比神龍更厲害吧?

縱然她遠不如太陰鏡從前的主人,可神器本身的品階一定在的。是什麼,限制了神器的發揮,是不是因為神鏡與自己息息相聯?

如果暫時沒有這種聯系,對太陰鏡而言,或許才是真正的幫助。

可她如今神魂都藏在鏡內,想切斷聯系無疑痴人說夢,除非先出去。寶鏡努力想把這個意圖傳達給神器,神器有自己的意識,那就有器靈,能溝通。

器靈拒絕了她。

如今連太陰鏡都在努力抵御黑氣的侵蝕,寶鏡神魂沒有神器的保護,一旦出去,不是被黑氣侵蝕干淨,也會被斗篷人打散。斗篷人會吞食人類的魂魄,沒有了魂,寶鏡的意識在世間煙消雲散,本體固然還存在生機,卻比植物人陸銑的狀態更慘!

「不冒險,我們兩個都逃不過!」

寶鏡試圖說服太陰鏡,鏡子不為所動。

保護主人,是在鑄造之初,就刻入器靈的首要任務。撐不下去時太陰鏡會選擇自爆,在那一瞬間,它甚至能趁著毀滅爆發巨大力量,將寶鏡的神魂遠遠送走——這卻是器靈沒有告訴寶鏡的計劃。

一人一鏡都在備受煎熬。

無人知曉,看上去很厲害的斗篷人也正在苦熬。

他想將令他不舒服的神器毀滅,在這個雙方拉鋸的過程中,蘇醒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浩瀚星辰,神秘宇宙,一團力量在星雲中心孕育誕生……這是毀滅的力量,開天闢地時就在孕育,經過無數年月的生長,終于掙月兌了禁錮。萬物謂之生,它在萬物之外,謂之「滅」。

毀滅的力量!

可以毀滅一切,最終將摧毀整個浩瀚宇宙的恐怖存在。

未來,它可以毀天滅地,誕生之初,它是極為脆弱的。

……有人打敗了它,囚禁了它!

不知沉睡了多久,它又活了多來。從一個卑微的螻蟻身體里蘇醒,受制于螻蟻的思維,受制于螻蟻脆弱的生命,甚至要受到螻蟻主觀情感的影響……這讓它很憤怒,將螻蟻的意識攪得七零八碎。

它想要捏碎這令它討厭的鏡子,螻蟻好像又起了反應。

斗篷怪人一手緊握住太陰鏡,劇痛難忍,不禁單膝跪地。

他用頭砰砰撞擊著冰凍的地面,將額頭撞得血肉模糊,卻沒有多少血流出。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厭惡這神器,那些時不時涌現的記憶,是那麼陌生,好像本不屬于他!

吃吃吃,多吃魂魄,就能補全他自己的魂?

不,不是的。

他並不喜歡食人魂魄。

他也不喜歡逼死佛門高僧奪人舍利。

他不喜歡住在這樣陰暗鬼祟的古廟,終日和昆侖山的風雪作伴……他喜歡潺潺的溪水,喜歡種滿翠竹的小山,竹海深處搭建著小茅屋,屋里終日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藥香……

他怎麼會記得藥香?

有對他極為重要的人,身上總有藥香。

「痴兒,你還不醒來!」

一個底氣中正的男音忽然在荒山古廟響起,像有一道神雷劈下,炸醒了渾渾噩噩的斗篷怪人。

不僅是斗篷人身體僵硬,就連躲在太陰鏡里的寶鏡也大吃一驚。

這聲音太熟了!

她從未忘記對方的諄諄教導,卻也有幾年沒有听過這熟悉的聲音……透過神器往外看去,只見樹下不知何時多了一位老者。大雪天,僅穿著單衣,面色紅潤,鶴發童顏,不是失蹤已久的馮師傅,又是哪位?

「馮師傅……」

寶鏡恨不得上串下跳慶祝重逢的欣喜,無奈她藏身神器之內,馮師傅好像沒有發現她神魂的存在。

斗篷怪人也在打量馮堂。

太陰鏡讓他心生厭惡,鶴發童顏的老爺子卻叫他心情復雜。

似乎不僅有喜悅,也有愧疚,有心虛……總之,不包含厭惡。普通生命在斗篷怪人眼中和螻蟻沒有差別,馮堂能忽然出現,一定不是普通人!

斗篷怪人應該警惕,甚至誅殺馮堂,老人身上若有似無的藥香卻叫他極為想念。

風傳播氣味,斗篷人努力辨認著風中的味道︰黨參、當歸、天麻、雪蓮、夜明砂……

摻雜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藥材味道,奇跡般安撫了斗篷人的劇痛。

他猩紅的眼楮藏在斗篷下,不閃不躲,盯著馮堂︰

「……你是誰?」

馮堂雙手背在身後,一派宗師風範。

他看著斗篷人的目光里沒有厭惡,同樣也沒有更多柔軟。

「你先問問自己是誰?這麼多年,你就是忘了自己是誰,才會一步錯,步步錯,做了這麼多不容于世的錯事!痴兒,月兌下那禁錮你的魔器,你並不需要它。」

斗篷人後退兩步,搖頭道︰

「……月兌下它,我會死的。」

人不是石頭,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哪怕華夏古來就有練氣士逆天掙命,也沒見誰真的永生不死。

月兌下斗篷,他就會死。

斗篷之下,早已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個苟延殘喘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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