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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穆家盟友,雷家返蓉

第一百四十八章穆家盟友,雷家返蓉

穆朝陽已經放出話來,讓張衛華「適可而止」,意味著穆家絕對不會替張衛華出頭。

穆清遠受寶鏡所托付,加上他個人很欣賞張衛華,倒是想幫忙,可惜穆家如今還不是穆清遠說了算,穆清遠自身都還在下鄉鍛煉,面對張、年兩家的矛盾,他有心無力!

為此,穆清遠還特意給寶鏡打電話解釋。

「無事,我們會想其他辦法的。」

穆清遠再次出門前,發現妹妹穆艷欲言又止,這個妹妹因不是同母胞妹,在家里一向心思敏感,穆清遠也拿不準穆艷的心思。

「是不是缺零花錢了,大哥給你拿點?」

穆艷搖搖頭,「不缺錢,大哥,我就想告訴你,讓你在鄉下保重身體。」

穆清遠模模妹妹的腦袋,自己下鄉後,*穆艷懂事不少。

「在羊城乖乖的,不要惹事,大哥不在,父親也忙碌,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能及時替你出頭呢?」

穆艷乖乖點頭。

大哥說的沒錯,如今連她爸都打算把她賣掉,再囂張跋扈,的確沒人肯替穆艷出頭了。

穆艷沒有給大哥添心事,直到穆清遠離開,她也沒把穆父想要讓她嫁給年凱的事說出口。

穆艷肯定不願意嫁給年凱,當正牌老婆都不樂意,她不想打攪穆清遠,轉而卻對穆母哭訴,此次也不繞彎子了,真是伏地大哭︰「大媽,我不想嫁給年凱,您幫幫我……什麼狗屁年公子,分明就是個臭流氓,就該拉出去槍斃!」

穆母扶額。

擱古代,她若是穆家嫡母,穆艷就是外室女認祖歸宗,也是個庶女。

哪有嫡母肯管庶女的事?說到底,庶女的媽,算嫡母的情敵啊!

但穆母這個女人與眾不同,與別家大房老婆爭風吃醋比,穆母對丈夫的花心之所以能容忍,是因為她壓根兒不在意那個男人。

不吃醋,就不會討厭私生女穆艷,甚至帶著些莫名其妙的憐憫。

和年家聯姻?單看家世,肯定是不錯。可穆母不覺的和年家結親能幫助兒子仕途……年家在蓉城那邊囂張跋扈,穆母覺得早晚會是個悲劇。

這種前途無量的家族,她為何要與之做親家?

兒子清遠有個妹夫如年凱,今後可真夠糟心的。

「你對著我哭也沒用,你父親的決定基本上沒人能更改……除非事情本身成不了,就像上次你哥和許家大小姐相親,不可是沒成?」

穆艷也顧不上哭了,心思翻滾如潮。

大哥相親沒成,那是因為許晴心有所屬,女方破壞了相親。

年凱那邊,听人說那是個極為花心濫情的公子哥,穆艷自認為自己長相還不錯,想讓年凱主動拒絕親事機會十分渺茫。

她爸肯定是不會心軟的了,穆艷覺得,她的人生幸福要靠自己來掌握。

那就只有自己出手,破壞掉聯姻。

讓年凱看不上她,挺有難度,可年凱最近不會犯事兒了嗎,讓年凱沒有了相親的機會,相對來說,不是那麼難吧。穆艷自覺听懂了大媽的潛台詞,興沖沖走了。

「大媽,幫我和學校請假,我要去蜀省親自考量下我的未婚夫!」

穆母失笑,穆艷和她傻乎乎的生母不同,真是個極聰明的小姑娘。

……

城東年,城西雷。

雷家,蓉城雷家……自從被人科普了蓉城昔年的格局,一些埋藏得很深的記憶總是十分活躍。

那是什麼時候呢?依稀記得那是她前世生命最後半年,流離失所,找不到正經工作只能淪落到撿垃圾為生,可撿垃圾也是要看拳頭的,城市里的區域全被人為劃分了地帶,她一個中年女人收獲著實有限。有一次,好幾天沒有口糧,她饑寒交迫,蜷縮著衣服躲進24小時的快餐店取暖。

她畏畏縮縮的樣子,讓幾個吃快餐的年輕人心生不喜,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孩兒不由自主掩住鼻子,又繼續著之前的話題。

「你們知道那位嗎,黨校領導,不就是隱形太子爺麼。」

「嘿嘿,籍貫還是我們蓉城的吧!」

「上雨下田啊……哈哈,不說了,你們是不是想被查水表?」

被正常人所鄙夷,這一幕,時常出現在寶鏡生命最後的幾年中。若不是因為張鵬一事,沒有張衛華的助手調查了蓉城的局勢,就算重生後記憶變得越來越好,她也絕對想不起來那普通平常的一幕。

已經是九月中旬,過了夏季多雨季節,今夜忽而雷聲大作。

寶鏡陡然被驚醒,想起來自己在夢中記起的那段對話。

上雨下田,組合起來不就是一個「雷」字嗎?!

籍貫蓉城,黨校領導,不能小看大學生們吹牛的話,他們雖然對政治局勢意yin為主,架不住這些年輕男孩兒喜歡泡論壇,喜歡翻牆上外網,有時還是知道些真料的。

也就是說,如果那幾個男孩兒所說是真,大約三十余年,如今被年家逼得敗走北方的蓉城雷家,會出現一個極為了不起的大人物。

按照歲數來算,那個被人用「上雨下田」來代指的大人物,如今大概恰是20歲—25歲年紀,再多,超過了黃金年齡,也不會被幾個大學生稱之為隱形太子。

寶鏡搖搖頭,雷家人日後再強也沒用,年家可不會等三十年後,才開始收拾張家。

老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雷家人說不定十分落魄,哪里能成為對付年家的好槍?……寶鏡一點也不想投資大人物,生意做得再大,敢參與這種事絕無好下場,想想昔年的呂不韋,難道不夠悲劇麼。

這條路,也不通。

寶鏡也不失望,窗外風雨大作驚雷陣陣,她睡前沒有關窗,此時雨水難免飄落進屋子打濕被褥。

不過這也難不倒寶鏡,她從睡衣上扯下一枚紐扣,屈指一彈,紐扣打在窗沿上,半開的窗戶便自行關閉——其實有時想想,做人講究規矩,還不如快意恩仇。

年凱差點把張鵬捅死,依她如今的身手,完全可以神不在鬼不覺用同樣的方法報復回來。

現在的蓉城,還沒有後世到處密密麻麻的天網監控,想要游走在黑夜中犯罪不被人發現,實在太簡單。

寶鏡眼神微冷。

人都殺過一個了,她也犯不上矯情。年凱好傷,惹怒年家後,張徐兩家要面臨的打擊報復,才是重中之重。

算了,還是理智一點。武力解決不行,年家的死對頭也不知在哪里吃灰……罷了,還是靠她自己解決吧。

……

「阿嚏!」

明明搬遷十幾年,已經習慣了北方寒冷的氣候,一下飛機被夾雜著雨絲的夜風一吹,他卻不禁打了個噴嚏。

兩個年輕人都穿著襯衣,衣擺扎進高腰褲里,是80年代很正常的打扮,大概因為身材太好,臉也長得不賴,他們如此打扮卻不顯得滑稽,反而十分英氣。

「哥,咱們憑什麼要挑晚上回來?」

兩個年輕男人五官有幾分相像,原來是兩兄弟。

哥哥看上去沉穩可靠,兄弟倆歲數相臨,弟弟卻十分跳月兌,打噴嚏的,卻是弟弟雷元洲。

雷元洲有些不忿,難道就因為當年輸給了年家,他們雷家連回鄉修墳都得偷偷模模嗎?!雷元沂望著弟弟一眼,懶得和他過多解釋。

大概是今年夏天雨勢過大,雷家祖墳前幾天莫名其妙竟坍了一處,已經遷居北方的雷家,在此等敏感時期,不得不派兩個無足輕重的小輩返回老家修繕祖墳。

雷元洲卻總覺得,他和大哥這次回來目的並不單純,奈何雷元沂口風太緊,不論雷元洲如何相激討好,元沂俱都不為所動,愣是沒有吐露半點真話。

大哥生性就像個設定精密的機器,雷元洲氣急,大晚上下了飛機,不得不緊跟著他大哥的腳步。

家里人也深知元洲性子,兄弟倆的行囊和旅費都交給了老大元沂保管。十幾年前雷家敗走北方,被打垮的不僅是政治力量,經濟也大為受創,如今正低調積攢著實力,最怕養出惹事生非的子弟,故而雷元洲雖然二十有一,上班的工資還不夠自己花用,身上是沒有閑錢的,一旦出遠門,他還真的只能跟元沂走。

「修繕祖墳,已經是為人子孫的頭等大事,你還想怎麼樣?」

大哥的解釋,元洲壓根兒不信。

十幾年前,他不過才幾歲,恰是剛開始記事的年紀,還記得家里的伯父忽然就被抓起來,說是貪污受賄……笑話,他們雷家從舊朝積累下了大量財富,何等有錢,大伯父又豈會去貪墨公款?

雷元洲還記得,自己五六歲時,爺爺給過自己一箱子玩具,里面有金算盤,有瓖嵌了寶石的金刀。

由此可以窺得雷家一二分底蘊。

大伯父是被年家陷害的,雷元洲偷听了父母的談話,幼小的心靈牢牢記住了這點。當時大伯父前途無量,是年家小人作祟毀其前途,大伯父不堪受辱,以血書證清白,然後「被自殺」吊死在了監獄的鐵窗上。

听說是結下褲帶自縊……雷元洲對此說法嗤之以鼻。

大伯父是個再爽朗不過的長輩,年富力強,雷家也在全力為他奔走,以大伯父的睿智,又豈會自殺在監獄?雷元洲的大伯父,正是雷元沂的父親。自大伯父冤死後,元洲爺爺心灰意冷,舉家遷往北方一住就是十幾年。

雷元洲一直在等,等著年家償還血債。

正是有一段前塵往事,雷元洲才會以認為自己和大堂哥返回蓉城,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修繕祖墳。

十幾年前,雷家的繼承人慘死,雷家和年家兩敗俱傷,十幾年時間過去了,年家偏安一隅淪為二流家族,遷居北方的雷家卻在兢兢業業恢復發展著自身。

「大哥……」

雷元沂沒有理會性格跳月兌的弟弟,兩人還沒有走出停機坪,另一邊,也有一家羊城飛來的航班停靠。

十五六歲的少女燙著時髦的卷發,踩著小白靴款款走下,艷麗的臉龐熠熠動人,在停機坪明亮的燈光照耀下越發嬌艷。

「咦,這姑娘有點眼熟。」

雷元洲咋咋呼呼,元沂卻已經把少女的樣貌和腦中的資料對照入號。沒人知道,雷家為了重返上層做了多少努力,他們花了很大的經歷來了解國內各大勢力的情報。

雷、穆兩家絕無交情,如今的雷家,也不如羊城穆家。

雷元沂卻對穆家的情況很了解。

家主穆朝陽在男女關系上十分博愛,名下可有不少子女。私生子他一個沒認,穆家唯一承認的繼承人只有嫡長公子穆清遠,偏偏穆清遠從前痴迷古玩,竟沒有從政之心。

私生女,穆朝陽有不少,卻都養在外面,唯有一個外室女今年大概十五六歲,被帶回了穆家老宅教養。

政治聯姻,歷來是政治家族擴張勢力版圖的途徑之一,若不是年齡相差太大,從前他還真考慮過穆艷這個不輸正牌小姐的私生女。如今,雷元沂卻有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他目光微閃,自己雖然和穆艷年紀相差大,弟弟元洲卻和穆艷年歲相當……可以考慮下。

雷元沂這想法,若是年凱母親知道了,說不定要摒棄舊仇引為知己呢。

她說服穆朝陽,也是用同樣的話︰年凱和穆艷相差幾歲,正是良配。也不想想,十五歲的穆艷讀高一,二十歲的年凱仍然在讀高三,並且很可能繼續讀個幾年,哪里配了?

「是羊城穆家的,元洲,隨我去打個招呼吧。」

穆艷為了盡快攪合和年凱聯姻,她連過夜都等不及,連忙訂了夜間航班從羊城直飛蓉城。蓉城這邊風雨大作,飛機盤旋了老久才降下,航班延誤,穆艷睡眼惺忪。

人還迷迷糊糊的,卻陡然被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攔住。

「可是穆小姐?」

穆艷的脾氣不好,睡眠不足時還有嚴重的起床氣,可沒等她發火,雷氏兄弟已經自報家門。

穆艷睡意不翼而飛,眼神頓時格外明亮。

「你們是,蓉城雷家?」

這簡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啊,想收拾年凱呢,下飛機就遇見了年家的世仇。

穆艷快人快語,雷元沂很自然承認,雷元洲卻有幾分尷尬……雷家一日沒有奪回蓉城的老地盤,他都不好意思自稱是蓉城雷家。

「雷家兩位大哥,這大半夜的,看你們也是從外地回來,可有落腳之處?」

雷元沂點頭,「我們拿著介紹信去找招待所。」

介紹信,這玩意兒穆艷出門就從未用過它,沒想到雷元沂如此古板方正,穆艷都愣了。

雷元洲打著哈欠,「都這個點兒了,還去什麼招待所啊,不如我們帶著穆家妹妹一起去吃早點,填飽了肚子,再找休息之所。」

穆艷十分贊同,「好極了,我正要找人帶我品嘗蓉城美食。雷家兩位大哥請我吃早飯,我就給你們安排住宿吧。」

雷元沂別有心思,也想讓弟弟和穆艷多相處些,便沒有反對。

穆艷也打著要說服雷家當戰友的鬼心思,她和雷元沂真是一拍即合,相見恨晚。

出了機場,雷家兄弟憑著記憶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老字號面館,還真請了穆艷吃早飯。吃過飯,也不過才五點過,穆艷笑靨如花︰

「現在該我回請二位了。」

……

天方蒙蒙亮,寶鏡一如既往早起練習吐納之術。

堅持鍛煉,讓她的耳力變得十分敏感,能听到躲藏在牆角處蚊蠅振翅的聲音,視力也極佳,隔著好幾條街道,她都能看見路上行人的長相。

以至于她在快要結束晨練時,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女音,還以為自己听力系統出了混亂。

「雷大哥,再過兩條街,就是我朋友家了,她一定會好好招待咱們的。」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寶鏡是不可能認錯的。抬目遠眺,隔了一條街慢慢照著徐家走進的人,兩男一女,正說話的,卻的確是聲音的主人穆艷。

寶鏡面色古怪,瞧三人方向,穆艷所說的「朋友」,該不會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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