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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珊珊之謀,沐晚不傻

第一百三十八章珊珊之謀,沐晚不傻

高中開學第一天,大概沒幾個學生能真正靜下心來听課。

寶鏡不僅見到了上輩子的舊同學,還有高中老師。往昔的記憶都漸漸復蘇,高中的第一天,她又和其他人有不同的體會。

那個有齙牙,帶著眼鏡滿臉的雀斑的女同學陸小嘉,後來整牙祛斑後變成甜美小佳人,今天被人孤立,大學畢業後開高中同學會時,她是班里男生們追捧的對象。就連池羽,也對她有那麼一點意思,可惜陸小嘉是挽著小富二代手來的,沒怎麼理會池羽的搭訕。

寶鏡坐在最後一排臨窗桌位,六班教室在二樓,窗戶下緊臨著一個貼瓷磚堆著假山的魚池,以她的視線看下去,正巧能看見魚池邊上立著兩個人。

何珊珊受了委屈,第二節課就缺席了,沒回來教室上課,惹得其他同學暗自議=.==論。

議論什麼,自然是議論寶鏡。

兩方各打五十大板吧,覺得何珊珊愛佔便宜,徐寶鏡也挺霸道……女孩子,還是要軟和一點好。

浪淘沙,能沖去砂礫,留下真正可以相交的同學,寶鏡沒有急著去扭轉印象。何珊珊沒回教室,池羽替她說過話,好事都做了一半,也要繼續做下去才好。他就在小魚池那里找到何珊珊,期期艾艾遞給她一張手帕。

何珊珊抬起頭,一雙眼楮腫的像桃核兒。

池羽結結巴巴安慰道,「你、你別哭了,是徐狀元太霸道,回去上課吧,上節課語文老師都點名了。」

池羽的手帕上帶著淡淡的肥皂味兒,也是唯一個會下樓來找她,安慰她的新同學。何珊珊心里微動,怪不得徐寶鏡看池羽的目光不同,她忍不住抬頭望去,二樓窗戶,寶鏡正輕輕別開臉。

哼,其中面積不小,她獨獨選中這個地方也是有緣故的,正好能叫六班的新同學們看看徐寶鏡的霸道。

何父想要她討好徐寶鏡,修復兩人的關系,好盜取徐家發財的商業秘密,自從小學五年級下期,徐寶鏡猛然像變了一個人,根本不像從前那樣好糊弄。

何珊珊不覺得她可以靠殷勤討好,又變成徐寶鏡的好友。

何姨婆了解情況後,給她出了個主意。

「珊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呢,是有強有弱的,當你靠低眉彎腰無法討好一個人時,證明你需要用強有力的手段去征服她。內地的高中生嘛,家里有點小錢,到底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先在人際上孤立她,打壓她,等她落入絕境,你再伸手去幫助她。」

何姨婆教導,何珊珊施行起來手段稚女敕。

但不可否認,僅僅是第一次使用就薄有效果,否則都是新同學,池羽為何會幫她說話,還出來找她?

「謝謝你,池同學……你還是快回去吧,事情本來就是我的錯,是我多管閑事。若是被寶鏡看見,她連帶著也不喜歡你,就不太好了。」

何珊珊接過池羽的手帕,一句話說的高一少年面頰微紅。

他干嘛要理會徐寶鏡喜不喜歡他?「喜歡」這個詞,怎麼能用在男女同學之間,太不純潔了。

在池羽的「勸說」下,何珊珊終于答應跟著他回教室。

她紅腫的眼楮引人注目,哭了整整一節課,她以為寶鏡會扛不住壓力向她道歉,哪知兩人走進教室,寶鏡埋首在課本間,根本沒有搭理二人。

何珊珊心有不甘,微微拔高了聲音︰

「池羽,謝謝你的手絹,我會洗干淨還給你的。」

果然,一听到「池羽」兩個字,徐寶鏡就有了動靜。

寶鏡的目光遠在十米距離外,卻叫何珊珊覺得脊背發寒——看樣子,徐寶鏡真對池羽有好感啊,那她得好好利用這點。姨婆說了,一個縣城富裕人家,所謂的商業秘密沒什麼價值,不過她可以把徐寶鏡當成練手的對象。

寶鏡如今哪里會看得上池羽。

她對這個少年,絕對只剩下恨意。什麼有愛才會有恨都是狗屁說法,上輩子,大概再過7年?因為高考失利她曾經復讀過,上輩子二十二歲,她才剛讀大二,池羽家里催著她回老家結婚,等她賣掉了南縣的老宿舍當嫁妝,池羽卻在結婚前夕失蹤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她的嫁妝錢……沒錯,池羽就是寶鏡上輩子的未婚夫!

那個和何珊珊聯手,捅了寶鏡致命一刀的男人。

使她學業夭折,叫她出社會求職處處受挫的罪魁禍首。上被子她是如此認為的,今生,又有了其他線索,前世的悲劇,大概許晴母女才是總導演,池羽、何珊珊等人不過是恰逢其會的配角。

若說,許晴母女將她打入塵埃,池羽和何珊珊兩人,一個欺騙她的愛情,一個欺騙她的友情,惡劣程度,不是寶鏡抱著聖母心態,說忘記就能寬恕的。

寶鏡盯著池羽兩人若有所思,原來上輩子她這麼遲鈍,仔細想來,兩人也不是忽然勾搭成奸吧?

何珊珊家里富裕後,打扮打扮還挺嬌俏,性格柔柔的,說話也溫和,三人出門時,池羽總會不由自主關心何珊珊。

就像眼前一樣,何珊珊柔弱可憐,池羽就會站出來出頭。

寶鏡若有所思,既然兩人喜歡湊到一起,這輩子不叫倆賤人今後過上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怎麼對得起自己的重生呢?

下午放學前,孫老師調換了班里的位置。

既按照了高矮順序,又要兼顧優等生坐前排的大原則,孫老師也是破費心思。

位置變動後,池羽坐到了寶鏡正前方,那個上輩子寶鏡沒有印象的新同學沐晚,因為個子同樣不高,被孫老師安排坐到了何珊珊身邊。

「咦,你是叫沐晚吧,從前不是七中的?」

七中初中部,也有部分學生考上了高中部,高一六班里就有何珊珊幾個熟面孔。

何珊珊故作思索狀,她偏著腦袋看人時頗有幾分可愛,經過姨婆教,何珊珊已經很能發揮自己的優勢。擱在後世,有個形容詞很貼切,叫做「賣萌」。

沐晚卻待何珊珊有些冷淡。

「恩,我是新轉學來的。」

沐晚的五官長得很清秀,就是打扮上差了些。

名字很像,連五官都有幾分神似,沐晚應該就是少年神偷沐晨的妹妹?三年過去,那個少年人應該變成了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在大舅李立平被誣陷隔離在南縣兵站時,沐晨曾冒著危險幫助寶鏡潛入兵站帶信。

事後賀小刀曾說過,沐晨是為了把還在福利院的妹妹接出來,才會干上小偷行當。

當初酬謝了沐晨五千元,後面也沒听賀小刀講過沐晨的動靜,如今沐晨妹妹能出福利院出來,還到了七中念高中,想來日子還算過得不錯?

何珊珊試圖要「攻略」新同桌,張鵬把腦袋往寶鏡那邊湊,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記得何珊珊那丫頭,初中時和林春燕挺要好的啊,怎麼不見她去找林春燕了?」

林春燕?

「林春燕大概沒考上七中吧,她家里也沒什麼關系,不會花錢花力,把她送來七中念書的。」

上輩子,林春燕好像就是在高一下半期輟學的?寶鏡對她不熟悉,記得並不真切,只知道對方很是做了幾年小太妹,後來去大城市闖蕩,再後來改了名字叫做林秀芝,上了大銀幕拍電影。

90年代,全縣首富是張衛華,那最有名的,肯定是林秀芝無疑。

不過張鵬關心她干什麼?

寶鏡狐疑,張鵬的性格,小學女同學大部分長什麼樣他都忘記了吧?獨獨提起林春燕,挺不正常的。

……

下午四點過,七中放學了。

寶鏡今天剛想起賀小刀,下午放學時她就瞧見賀小刀。

賀小刀穿著短袖長褲,站在七中門口張望,身邊停著祁震山扔在蓉城的紅旗車,有小汽車一襯托,賀伙計還是很有幾分賣相的。

老遠看見寶鏡,賀小刀就招手。

賀小刀是極有分寸的人,袍哥堂口重點培育的年輕人,若沒有大事,賀小刀不會貿然到七中校門口堵人。如今通訊聯系不便,寶鏡想起師傅祁震山還在京城籌備新店,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師傅出了什麼變故。

「小刀哥,怎麼回事?」

賀小刀打開車門,「先上車再慢慢說。」

寶鏡心有些沉,扭頭對張鵬道,「你在拐角處等等我媽,她今天說好了要來接我放學,看見她人就說我有點事先走了。」

張鵬點頭,寶鏡發現他還特別賊在暗暗記紅旗車牌,讓她不禁失笑,心情轉瞬就變好了。

寶鏡大大咧咧坐著小車離開,這一幕還是帶給其他人一些沖擊力的。

池羽和何珊珊隔著一米多遠,並行推著自行車走出來,沐晚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背著書包跟在兩人身後,這三人,都恰巧看見了這一幕。

池羽推著自行車的手一緊。

七中原來這樣藏龍臥虎?當初在中考場外,就看見有學生家長開著小汽車接送考生,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又瞧見同班的徐寶鏡被車接走……池羽不禁有些羨慕,可他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池父在單位當個小領導有些油水,池家的存款絕對買不起小車,少年哪個不喜歡機械性的交通工具,池羽小小的羨慕也無可厚非。

何珊珊眼珠子一轉,「咦,那男人比我們大好幾歲吧,不記得寶鏡有這樣一個年紀的哥哥呢。或許,是我記錯了吧。」

這是暗示,徐寶鏡和社會上的有錢男人牽扯了?

本也不關沐晚的事,她就是覺得接走徐寶鏡的男人很眼熟,到底在哪里見過呢——對了,可不就是那位賀老板麼!沐晚捏緊了書包的帶子,沒想到徐寶鏡還和賀老板認識,如此一來,她就得離何珊珊遠點了。

她看向何珊珊的目光,是隱藏不屑的。

一點點心機,全寫在臉上,不就是想孤立徐寶鏡?故作柔弱,也就騙騙像池羽類似的傻子,何珊珊這點伎倆要是扔到福利院去,早被折磨得半死……想起福利院,沐晚忍不住輕輕顫抖。

那個鬼地方,她是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去了。

如願念了七中,再考個大學,找一份光鮮高上的好工作,是沐晚此時全部的念想。

誰要是阻礙這一點,沐晚不介意給她些警告,賀老板是她哥沐晨的衣食父母,沐晚能選對立場,她眼神輕輕一瞟,眼神分外純良︰

「何珊珊,徐寶鏡說了和你不太熟,你怎麼知道人家有幾個親戚?」

她丟下這句話,背著書包慢悠悠走了。

何珊珊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勉強和池羽說了兩句話,自己灰溜溜推著自行車想要離開。

張鵬正等在拐角處呢,沖何珊珊招招手︰

「我听說林春燕沒考上七中?」

何珊珊怔住,也有和寶鏡一樣的疑惑,張鵬這是吃錯藥了?

不過她是要打壓拉攏寶鏡身邊每一個人的,雖不知原因,對待張鵬的態度也算親切,耐心解釋道︰

「嗯,春燕在石橋高中讀,張鵬你找她有事?」

石橋高中,基本上是蓉城最差的那批高中,魚龍混雜,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想到林春燕比同齡人成熟的外表身材,張鵬莫名其妙有些擔心。

「行了,沒你的事了。」

張鵬沖她擺擺手,動作像是趕走一只髒髒的流浪狗。

何珊珊臉都僵了。

一個二個的,今天是吃錯藥了吧,都什麼臭德行,慣得!

……

「是不是我師傅出什麼事了?」

剛上車,寶鏡就急忙問到。

賀小刀搖搖頭,「祁二爺沒什麼消息啊,你怎麼會想到他身上?我是特意來感謝你的,多虧你的提醒,讓我把旱冰場提前關閉,堂口里最近幾個月低調許多,最近形勢可太緊張了,我們堂口人員折損最少。」

國家轟轟烈烈打擊罪犯的舉動終于出擊了,從京城往全國輻射,叫整個國家的罪犯們都聞風喪膽。

不要說是罪犯,稍微游走在社會邊緣,出格的舉動都會成為打擊的目標。接下去的一年,形勢都十分嚴峻,寶鏡也不願意做出頭鳥被槍打,準備好好收收心,做一個乖乖上學放學的高一學生。

「就為這事兒?小刀哥,你可嚇死了一跳。」

賀小刀搖頭,「當然不僅如此……算了,還是讓我爸給你詳細說一下。」

要見老賀,就得去蓉城文化街。

玲瓏書鋪已經裝修好了,招牌都換成了「玲瓏珍寶閣」。祁震山請了兩個供奉掌眼,店里生意不是特別好,都是祁震山多年的人脈積累在維持著生意。好在玲瓏珍寶閣之前的店面院子都是祁震山的個人財產,只是人工和水電,珍寶閣虧不了多少。

古玩店有種說法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寶鏡瞅著人可羅雀的店,心里也不急。離全民收藏的年代還早著呢,現在開店,不過是為了積攢人氣和名聲,以及趁著精品古玩們還是白菜價,多收購一些好貨囤著。

老賀的書畫鋪子也重新裝修過,走進去亮亮堂堂的,書畫都被罩在玻璃里,看上去憑添了幾分檔次。

寶鏡粗略一看,老賀的店里一百張畫都不見得能挑出一張真跡,玻璃畫框罩著,價錢倒是標的不低。老賀在給櫃台掃灰,瞧見寶鏡來了,把雞毛撢子一扔。

「賀叔,生意好著呢?」

老賀笑眯眯的,「好著呢,多虧祁二爺啟發,否則我也想不起來裝修鋪子,這地方高檔了,書畫的價錢可就一下子上去了。」

寒暄了幾句,老賀把守鋪子的任務交給兒子賀小刀,帶著寶鏡進了後堂。

他也不再廢話,直接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畫像,遞給寶鏡。

「我瞅著,有幾分眼熟?」

寶鏡展開紙一看,就明白賀小刀為何會到校門口堵她了。哪里是有幾分眼熟,鉛筆素描的人像,分明就是寶鏡的爸爸徐海東!

「賀叔,怎麼回事兒?」

老賀給寶鏡倒了碗茶,「你別急,坐下來听我慢慢說。」

老賀將畫像攤開,「三年前元宵節後,我不是見過你父母一面?這畫像被人送來,我就瞧著挺像的,你們父女倆也有幾分相似,我才讓小刀去找你。畫嘛,是有人送到蓉城的,不僅是我們袍哥堂口,一些勢力稍小的堂口也收到了畫像。京城那邊的人說,找到畫上之人,必有重謝。」

這事兒人家特意交待過,即便辦不好,也不能走漏了消息。

若非畫中之人很像寶鏡的父親徐海東,老賀大概也不會告訴寶鏡。

能給地下組織都發畫像,海底撈針找人,極有地位的人才會想到這種方法。又是京城那邊兒來的,除了許泰達,寶鏡想不到其他人。

許泰達用得這方法,寶鏡倒沒想到。

她嘴邊浮現譏諷的笑意,若是早些年,許泰達能動用這樣的辦法找人,她爸爸徐海東還會流落在外,成為農戶之子嗎?如今徐家過得富足安定,日子蒸蒸日上,根本不需要有高官親爺爺來相認。

「賀叔,這件事麻煩您了,蓉城見過我爸爸的人不多,他最近也不會待在蜀省,您幫忙遮蓋下痕跡,能拖個一兩年最好。」

拖個一兩年,按照一家人商量好的,徐海東會到大學校園深造。

任許泰達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他流落在外三十多歲的兒子會再次踏入校園。學校環境單純,沒有四通八達的後世網絡,社會上亂七八糟的地上組織也滲透不到高校,不管是走什麼途徑,許泰達都很難找到她爸爸。

自從寶鏡救了許泰達一命後,心中對這人更無什麼感覺。

生恩,以救命之恩相還,她家人可不再欠許泰達什麼。

老賀也沒多問,寶鏡說清楚了心里想法,老賀就給記了下來。

「小刀,你送寶鏡丫頭回家。」

喝了茶出來,發現兒子賀小刀百無聊賴在玻璃櫃台上打蒼蠅,老賀就覺得眼楮疼。看看人家祁二爺,莫名其妙撿了個小姑娘回來,好像隨便教了一教,就成了衣缽傳人。他家小刀呢,從小看他造假,現在手提起筆作畫,指頭僵硬到不行,扔飛刀倒是利索。

上了車,寶鏡問賀小刀有沒有其他事。

「要麼,載我去南縣去一趟?」

自從旱冰場關門,賀小刀也沒什麼好忙的,如今嚴打期,他這種人更是的蟄伏,的確沒什麼事兒。能載寶鏡去南縣,還能避免被他爹逮住看店,賀小刀很爽快選擇了去南縣。

去南縣,是為了給向玉號脈。

自從向玉診斷出有孕,已是三個月過去,胎是懷穩了,向玉是大齡產婦,之前體內還累積了不少藥毒,胎兒的發育情況如何,如今也能判斷出來。

……

蓉城,幸福巷。

沐家買不起自行車。

一輛嶄新的女士自行車可要不少錢,要賺錢養活兩個人,還得供沐晚念高中,對沐晨來說已經十分勉強,旱冰場關閉後,賀小刀手里的活兒不多,沐晨更是收入銳減。

沐晚雖然對她哥冷冷淡淡的,心里還是體諒家庭條件,一直都是走路上下學,根本沒提自行車的事。

七中的位置,離幸福巷距離不斷,五點放學,沐晚背著書包回家時都快七點了。

巷子口,不見她哥的身影,沐晚猜她哥多半又是顧著賺錢忘了時間。

沐家租住著一間小平房,簡陋的兩間房,所謂的廚房就是搭在的一口鍋。

這地方,魚龍混雜,附近就有一所石林高中,但沐晨還是咬牙將妹妹送到了蓉城七中。當初寶鏡給的五千塊,沐晨本有機會買下兄妹倆租住的小平房,從此也算是有固定產業的人家,偏偏那時候沐晚在福利院發生了些極為不好的事情,沐晨花光了五千塊,還求助了賀小刀,才打通關節讓妹妹月兌離了福利院。

趁著天沒黑,沐晚寫了會兒作業,沐晨還沒回家,她就自己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掛面。

白水煮面,加上兩把發黃的白菜葉,放點鹽就是沐晚的晚餐。

白水面肯定算不上美味,沐晚吃著不至于喜笑顏開,卻也沒更多抱怨。

附近鄰居不是沒有議論過,說她不懂事,不體貼沐晨賺錢辛苦。姑娘家,初中畢業,運氣好就能進廠當個女工,每月賺幾十塊工資,給家里攢些錢,過幾年她就到了嫁人的年紀,這已經是普通城鎮女孩的生活軌跡。

任憑那些長舌婦怎麼說,沐晚就是咬緊牙關不肯松口。

哪怕吃白水煮面呢,她也不肯直接去廠里上班。幾十塊的工資,有些人或許很滿足了,沐晚卻絕對不滿意。沐家兄妹無父無母,沐晚深知要想改變整個家庭的命運,唯有靠她讀書……嫁人也不失是一種跨越階級的途徑,可她又不是長得頂頂漂亮,真正優秀的男人,怎麼會看上一個初中學歷的普通女工?

念書,讀大學。

念了大學,她就有了不同的起點。

滿滿一碗面,填飽了沐晚的肚子,讓她不由開始思考起未來。

九月的天不算熱,有些生命力頑強的蚊子卻能再肆虐大半個月,為了不在身上留疤,沐晚進屋找了件長袖外套把自己裹著。一直等到八點過,天色全黑,才有個人影出現在沐晚的視線中。

「小晚?怎麼不進屋去,院子里蚊子多。」

沐晨一身臭汗,不知道又是去賺了什麼辛苦錢。

沐晚皺眉,「我給你煮碗面吧。」

沐晨累得癱下,他坐在椅子上連動彈都難,否則絕對不會讓妹妹動手。

沐晚一邊煮面條,一邊狀似無意說道︰「哥,我今天見到賀老板了,他來我們學校接一個同學下課,徐寶鏡,這名字你听過沒有,該不會是賀老板的對象吧?」

賀老板?沐晨一下子清醒了。

妹妹和徐寶鏡成了同學?

「不要胡說,賀大哥哪里有什麼對象。」

他也沒說自己認不認識徐寶鏡,時隔三年,他一直記得支付了他大筆薪酬的姑娘。

沐晚對她哥可了解了,沒否認,那就是認識了?也不知徐寶鏡和賀老板到底什麼關系,能不能說上話,給她哥換一個輕松點工作……

------題外話------

@孤鴻顏,鴻尚宮娘娘,你的角色「沐晚」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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