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顯然是知曉了事情的前後原委,才會這般問責。
只見卿晴不慌不忙著道︰此事我這要來向太後說明,不想嚴禧宮的姑姑先來了。說起昨日我正在午休,忽听外頭喊叫,醒來看去,便見著那位姑姑在拉人要走,不管不顧的,姑娘們都攔不住。臣妾才喊住姑姑,讓她停下來,好問清楚。不論那二人是不是我宮里的人,即便是別的宮里的人,也不是她一個姑姑能想帶走便帶走的。至于‘護住’一說,可謂言過其實,他二人做出那等事情,又是我能護得了的,只是我身為他們的主子,自要先問清情況。
太後听完,問道︰那皇後說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
卿晴道︰二人私通,確定無疑。臣妾會親自派人將那二人送去刑司局。只是,臣妾了解到,此事並未是簡單的‘私通’之罪,那個丫頭是被人設計進了圈套,才犯下罪的。
听此,太後微微笑了一笑,道︰皇後說的是‘陷害’?
卿晴點頭。
太後笑得愈發深刻,說道︰能做出那種,還說什麼‘陷害’?皇後可是被奴才給騙了罷。
卿晴听了,並不在意,盯著太後道︰臣妾雖無證據,卻能確信。
太後一听,沉下臉來道︰皇後乃後宮之主,掌管鳳印,即便沒有證據,也能說一不二。但皇後可要記住,這深宮之內,不是你說能為所欲為的,想袒護自己的人,也要有個說法,不然悲這後宮里的千萬雙眼楮給盯著,可不是舒服的事。
說完後,見卿晴側著頭不語。又道︰這奴才做出什麼事來犯了宮里的哪條規矩,皇後只要按著規矩來辦,任誰也不敢說上一二。你要還想過得清淨了,就按我的話去做。不過是奴才,你個主子又何必為了他們亂了自個的心性呢?
此言雖不中听,卻是最實用的。
只見卿晴看向太後,微微一笑,說道︰臣妾明白了。
太後道︰那下去罷。
卿晴行禮退下。步出屋來,遙見染枝站在遠處看著她,滿臉擔憂之色。卿晴微微笑著走近了,說道︰回去罷。
染枝順從地應了一聲。二人便出了嚴禧宮,一路回了鸞嬌殿。
回到了殿里,卿晴便讓柒宣去把那犯事的丫頭叫來,再讓其去把那侍衛綁了,直接押往刑司局去。柒宣听完,看了看一旁的染枝,見其默不作聲,自個也沒個明白。丫頭被叫來,待在殿內候著,等柒宣回來後,卿晴才說道︰你已經犯了宮中的規矩,責罰是逃不掉的,刑司局那不得不去了。你不用擔心,刑罰的話,司局里的人不會太為難你。
丫頭听此,頓時心驚肉跳,滿臉悲戚之色,就要滴下淚來,卻不言語再說什麼。
卿晴攜了三人前往刑司局。柒宣染枝好生拜托那施以刑罰之人,銀錢也給了些,才得了一個好話。卿晴則讓那審刑的宦官仔細審理那個侍衛,想盡辦法套出他的話來。待一切都交代清楚完後,卿晴等人方才離開。
回鸞嬌殿,卻見宇軒在殿內等候。
卿晴走近坐下來,說道︰今日來得可早。
宇軒笑道︰哪是朕來得早?是你回來得晚。
卿晴看向柒宣問道︰現在是幾時了?
柒宣笑了笑道︰快到未時了。
卿晴道︰竟到了這個時辰。柒宣,快讓廚房上菜來。
柒宣點頭下去。染枝留下候著。
宇軒問道︰你去哪了?
卿晴回道︰去了刑司局。
宇軒神情一變,問道︰去那里做什麼?
卿晴道︰把人送過去,讓他們審。
宇軒道︰是奴才犯了什麼事?
卿晴有些欲言又止,卻立馬直言道︰私通。
宇軒面色微變,問道︰是你宮里的人?
卿晴道︰是。
宇軒道︰進了刑司局的人,便難見完人。後宮嚴禁私通,你身為皇後,能這樣做,于情于理都是對的。
說完後,卻听他又說一句︰這樣就好。
卿晴並不明白他為何這樣說,不知如何接話。
卻听宇軒說道︰你宮里的冰塊不夠,覺著熱了,就讓事務局的人送來。
二人對視,卿晴笑了笑,道︰無妨,我這清淨,倒不覺著熱。
宇軒亦笑了。
回至乾清宮,他對三仁道︰三仁,你去刑司局一趟,務必將昨日鸞嬌殿的事查清楚。
三仁躬身應道︰奴才遵旨。
刑司局內,三仁坐在高椅上,從人手中接過一份供述,隨手翻了翻看後,就將其丟放在一旁。只見他身前幾步開外站著的是刑司局的主管,正諂笑著看著三仁。
三仁問道︰此事你可知曉前後原委了?
主管回道︰那是自然,皇後親自將人送來,我等哪敢怠慢。皇後娘娘還特意強調說,要好好押審那個男人,問出些細責來,如此就更不敢懈怠過去了。
三仁思量一會兒,問道︰娘娘可還有說過什麼?
主管想了想,回道︰娘娘說那個侍衛不簡單,定隱瞞了什麼,就讓用刑去審,務必套出什麼話來。
听此,三仁道︰既然如此,你定要盡心地去做,這不僅是為了娘娘在做事,也是為了皇上在辦事。
听了這話,那主管趕緊跪下地來,說道︰奴才明白。
三仁道︰要問出什麼來了,可知去哪稟告?
主管忙答道︰奴才知道。
眾人口中鸞嬌殿的傳聞從未斷過,一波一波不曾停歇。「私通」一事,又是一個好的由頭,任口舌們翻起前時之事,再好好一同嚼個透爛。
陸雲听說了那事,第二日便去了鸞嬌殿。近來炎熱至極,陸雲便少來了些,沒想到卻出了這事。等到了鸞嬌殿,便一路往屋內走去尋卿晴。
卿晴才用過早膳,正靠在榻上歇息,忽見陸雲走來,笑著說道︰妹妹好些日子沒來了呢?
陸雲听了,笑著坐在身旁,說道︰還不是這天熱得!再者,就算我不來,姐姐就不能去伊菊閣了不成?總歸要我跑來。
卿晴道︰你不過是沖著我這的點心來的,要是我過去了,沒有點心吃,可怎麼辦?
陸雲嬌嗔道︰姐姐取笑我!
繼而說道︰不鬧了!姐姐快說說你這宮里發生的事罷,我可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