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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讓劉熙心里是無比的焦躁,要不是眼前是他親娘,劉熙都要罵出來,這是什麼人

而且劉熙無比清醒地知道一件事,如果他娘的這種想法,被外人知道的話,那麼他們劉家在外人眼里是什麼樣?絕對是白眼狼的行為!

想到這里,劉熙打了個哆嗦,越是明白前途的艱難,越是感覺他娘和齊媽媽的奇葩,難道是無知者無畏嗎?太可怕了!

其實真正說起來,解除婚約對劉熙是多多少少有點不利,難免有人感覺出劉家有些不地道。如果可以的話,劉熙寧可不解除這個婚約。

但是任家櫻娘應該是看透了劉太太這人,有這樣的惡婆婆,在劉熙看來,退婚是情有可原,是他的話,也會解除婚約,劉太太竟然打譜用完了就扔。

這時候的劉熙,在心里念了幾聲︰她是我娘,她是我娘,她是我娘,做完了自我催眠之後,劉熙終于把嫌棄親娘的感覺壓下,同時終于感覺自己的臉在絲絲作痛。

于是劉熙模模自己的臉,此刻那個地方熱乎乎的,已經腫了起來。

這可是他的親娘,打起人來毫不手軟。這一刻,劉熙是說不出慶幸,也許櫻娘退婚對她好。對親兒子都這樣,對櫻娘會客氣嗎?

想到這里,劉熙心里有些煩悶,甚至是低沉起來,說起來前岳父在他心里那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沒有了他的支持,劉熙一次次感覺到了那種無處不在的生活壓力。

在劉熙搬到這里,曾經無數次的想著,如果事情不是這樣就好了。

甚至劉熙想過,自己為什麼活著?

劉熙很想說一切,都是一場夢,卻總是不能從夢里醒來。

而且這一巴掌,終于把劉熙打醒,這就是就是活生生的現實,這就是他的親娘,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做著損壞他的名譽的事。

想到這里,劉熙差點被嘔死。

劉熙不由地在心里又念了一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才沒有徹底絕望下去。

就見劉熙的眼楮里重新出現了光彩,因為就在剛才一刻,劉熙感覺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是為了他娘,更應該是為了他自己。

因為劉熙知道︰任家的恩一定要報,不然他終生不會幸福。

這是劉熙第一次,萌生不再是為了母親的願望而讀書的想法。

不過劉熙這時候,從心里覺得齊媽媽這個老婆子不應該留著,沒有了她,說不定母親會消停點。

所以劉熙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來給自己的母親好好談話。

只不過,等劉熙抬起頭來時,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冒了出來。

就見劉太太和齊媽媽兩個人正在咬耳朵,嘰嘰喳喳地說著任家人的壞話,這一幕真的讓劉熙有些無法忍受,這還是自己記憶中那個聰明的母親嗎?

再看看一旁的齊媽媽說的是吐沫星子齊飛的樣子,劉熙氣的一拍桌子,終于讓兩個腦電波詭異相似的劉太太、齊媽媽清醒過來。

這會她們兩個人才看見劉熙腫起來的臉,齊媽媽看到劉熙冒著怒火的眼楮,就趕緊不對勁。

對于齊媽媽這個人,劉熙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經的他主要是齊媽媽負責照顧的,至于劉太太會打扮,會吟詩,會品茶,但就是不怎麼會帶孩子。

可以說,齊媽媽和劉熙的感情還是不錯。

但是這一段時間來,劉熙對齊媽媽再深的感情,也已經被磨光。

在劉熙他看來,齊媽媽就是一個攪屎棍子,唯恐天下不亂。一個勁的在自己母親耳邊,嘀嘀咕咕的,偏偏母親耳朵根子軟,一次次被女乃娘牽著鼻子走。

余穎要是知道劉熙的想法,絕對是要笑出聲來,固然齊媽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劉太太的問題難道只是她的耳根子軟嗎?這太好笑了!

其實劉太太之所以會這樣,主要責任是她閨閣之中所受的教育,就是這般自私自利,只是一直有所掩飾,沒有讓別人看出她真實的思想。

而當初劉太太的娘家,之所以會全家覆滅,就是劉家人慣于踩著別人上位,可以說接下不少仇人,等到了後來,最終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直接被全族滅掉。

這件事是余穎接受櫻娘這具身體後查出來的,至于劉太太原本在娘家養成的習慣,讓她在夫家並不討喜,因為大家族里出來的女子一個個都是人精,誰會老是被她算計?

再加上劉太太在她的夫君死後,就出手對付夫君留下的孩子,被夫家發現,于是夫家的家族做主休了劉太太,把她趕出夫家。

不過正巧那個家族的族長心里有別的想法,覺得這一房的家產可以充入族產,于是劉太太趁著亂,就偷偷把自己的兒子劉熙帶走。

在劉太太看來,兒子是要她養老送終的,可是一旦兒子和她不在一起的話,就會忘記她這個母親,那麼她不是吃虧了嗎?至于兒子的前途,劉太太沒有考慮過。

當余穎調查出這一切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劉熙也夠倒霉的!

所以原主最後會落到這個下場,余穎就不奇怪了。對親兒子都如此,對別人更是好不了。

雖然余穎不知道劉太太、齊媽媽在原主被燒死這件事,其中所起的作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們一定是參與了,真的很可恨。

而劉太太為什麼如此絕情?據余穎的分析,有兩個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劉太太從小受到的教育,一方面是認為他們最不堪的一切,都被任家人知道,所以有那種知道她們真面目的人,就是必須除掉,這樣子就不怕事情外露。

事實上劉太太一直自認為自己是貴人,在劉太太這種貴人眼里,是根本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任家的恩情對劉太太來說不是恩情,而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當然原主親爹根本就不知道劉太太的想法,在余穎看來,就不應該管這個劉太太的死活,甚至還把女兒許配給劉熙這個人。

原主親爹以為是女兒終身有靠,其實就是送女兒去死。

真要是為了劉熙好,就應該把劉熙送回他的父系的家族。

可惜原主親爹是一點也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只認為人應該受人點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他算是對劉家不錯,那麼劉家人不會不對自己女兒好。

偏偏原主她爹這一點,頗讓劉太太心里膩歪,在她看來,這明明就是挾恩圖報。即使這婚約是劉太太先提出來的,她還是不滿意。

所以劉太太心里自然不爽,就等著任家丫頭落到她的手里,然後讓齊媽媽好好拿捏她。

上一世的原主,就是這樣掉到坑里,爬不出來。

而余穎穿過來之後,就抓住機會,很快解除了婚約。

可惜這個決定,對劉太太來說是噩耗。這丫頭在最後關頭竟然毀掉了婚約,和劉家人沒有關系了。在劉太太看來,絕對是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感覺。

等到後來,到了書院之後,劉家這日子過得更加艱難,所以劉太太、齊媽媽意見大了。

要不是兩個婦道人家現在沒有多余的錢財,也沒有手段,她們兩個人都想著怎麼好好折騰一番那個丫頭,最好是把那個小丫頭給買了!

但是她們只能是過過嘴癮,沒有辦法。

而她們的話被劉熙听到,第一感覺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後是感覺到了頭痛,他竟然沒有想到自己親娘對任家這麼恨,就是沒有方法對付任家,也要過過嘴癮。

反正劉熙知道劉家是絕對不能出手對付任家,因為儒家是很講究的人品,「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是做人的根本(這是理想)。

如果劉太太算計任家的事情傳出去的話,那麼劉熙他就無臉苟活于世。

這不是劉太太是劉熙的親娘,劉熙都要把這位看上去很精明,實際上就是個糊涂蛋的人,找個地方給關起來。

但誰讓劉太太他的親娘,誰嫌棄都可以,唯獨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可以。

唯一的方法,就是給親娘講清楚,要是再這樣下去,劉熙就是考上了,也會是一事無成。

于是看到齊媽媽出去之後,劉熙喝了幾口茶水,然後嘆了一口氣。

「母親,你應該知道咱們家和任家退婚之後,咱家的日子就不好過。」劉熙道。

這不單單是金錢的問題,更多的是人脈的損失,父系因為劉熙是被親娘給帶走,所以基本廢了,母系的人脈也都是全毀了。

等到解除婚約之後,劉熙一連踫了幾次壁之後。

劉熙他發現自己既沒有錢,也沒有人脈。

原本譚先生是啟蒙老師的話,多多少少會照顧幾分。但是任家的事情一出來,就讓譚先生沒了幫扶的想法。

「對啊!就是那個任家小丫頭搞的鬼,不然你怎麼會吃那麼多的苦頭!」劉太太罵道。

現在劉太太一提起余穎,就被氣的不行,明明是應該過上好日子,卻只能吃糠咽菜。

「那麼任家小娘子為啥那麼不能提出解除婚約?母親不是一直不滿意的這個兒媳?如果認為自己有理,就說說自己的理由。」劉熙有些無奈地說。

然後劉熙就等著劉太太的解釋,看上一眼劉太太。

就見劉太太張大了嘴巴,有些卡殼。

「任家人怎麼能自己要求取消婚約?」劉太太很快就找到新的理由。

對此劉太太一直耿耿于懷,這件事上劉家吃了虧,就是婚約要取消,也應該是劉家提出。

這時候的劉熙還沒有把自己染黑,還做不到為了自己踩著別人上位。

听到他娘的話,劉熙感覺頭痛,他娘有沒有做人的底線?

怎麼讓劉熙感覺他就如同,和那種沒有讀過的書潑皮無賴說話,不過他還是壓住性子道︰「娘和齊媽媽都把婚書燒了,任家小娘子為什麼不能解除婚約?」

這下子劉太太就如同是一個鴨子被掐住嗓子,就是伸著脖子也叫不聲音來,因為被人抓住燒婚書這件事,是劉太太的一大憾事。

劉太太再一次在心里後悔辦事情的時候,急了點,要是晚點,就沒有事了,那個任家小丫頭就會落到她的手里,還有任家的家產。

不過這時候的劉太太,依舊是硬撐著架子不倒,直著脖子說︰「這不是齊媽媽做的事嗎?和我沒有關系。」

只是說話的時候,劉太太手里的帕子擰著。

「行了!這件事娘就是沒有親自動手,但是應該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不止我看出來了,譚先生也看出來,娘不要把別人當傻子看。」劉熙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揭穿道。

這一刻的劉熙,實在是煩透了,原本只會讀書的他,當初沒有相信他娘會做那麼缺德的事,但是听了齊媽媽和他娘的話,他算是明白過來。

當初譚先生走的時候,就沒有給他帶封推薦信,讓劉熙在最開始的時候,頗受了些別人的難為,等到了他讀書的情況出來,才有所好轉。

說實話,劉熙當初心里是不痛快的,現在才知道先生為什麼不給推薦信?

有了他娘和齊媽媽的作死,譚先生不願給。

因為就是對劉熙幫助再多,劉家也不承情,甚至說不定會踩著別人上位,誰家敢幫助劉家?

其實他娘的所作所為,都報應在自己兒子身上,想到這里,劉熙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哀傷!

這一刻,劉熙心里有些埋怨他娘,竟然從父家把他偷出來,要是留下,說不定更好!但是這一念頭,劉熙很快收起,因為她是他娘,他必須孝順。

看到兒子滿臉的哀傷,劉太太心里一痛。再加上剛才劉太太給自己兒子的一耳光,紅腫不說,甚至因為劉太太蓄了長長的指甲,所以都還有抓痕。

這時候劉太太終于感覺不怎麼對勁,其實她之所以帶著兒子跑,並不是她多麼有慈愛之心,而是知道一件事,女人要是沒有兒子撐腰,那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熙哥,你怎麼了?」劉太太說道。

這以後的日子過得好不好,都要看兒子有沒有出息,所以劉太太還是問了一聲。

「因為孩兒心里難受,因為齊媽媽干的事,要是被書院的人知道,說不定都恥于與我為伍!」劉熙說道,

劉太太臉色一白,她可是知道被人人嫌棄的感覺,于是就問道︰「兒啊!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任家對劉家有大恩,是不是?」劉熙問道。

劉太太有心說不是,但是話說不出口來,最後只能是別別扭扭地道︰「是!但任家是挾恩圖報!」最後一句,劉太太說的是極其順溜,自認為自己說的是實話。

「那又怎麼樣?這婚約是誰先提的?是劉家吧?」劉熙皺起雙眉,問道。

「是的!那時候不是坐吃山空嗎?你讀書要花不少銀子的。」說到這里,劉太太竟然一點也不感覺有什麼羞愧的,振振有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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