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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網

十九盯著鳴棋手中扇子聲音抖了抖,「世子功夫又高了麼,用這個撐到這山上來,竟沒有一處破損?」鳴棋叭的一聲抖開扇面,「太子送的只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哪能撐得住山壁上硬石呢,倒是皇子你用的這把與眾不同些。實驗證明真的是耐用得很。」

十九聞言,去模自己腰間的扇子,抽出來看看時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再次沖著鳴棋哆目瞪口,「你怎麼用別人的東西也不打聲招呼,那可是美人所贈。我向來都倍加珍惜呢。夏日炎炎時都舍不得用它取風。」

鳴棋一笑,「現在打過了。」笑過之後不理十九的冤枉樣子,將扇子折起,用手搭涼棚向對面的山頂看了看看,自言自語,「怎麼能知道皇後為什麼做這種打草驚蛇的事呢?」

天地大典之後,皇後最大的收獲應該就是知道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而與此同行的,也必然是會再謹慎萬倍。現在,連十九都看看得出皇後這一出,並沒有想真的害死他與十九中的任何一個。他當然也不會視而不見。十九說她想害無憂,但鳴棋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也許,皇後如此的辦法只是想轉移開他們的目光,讓他們以為,現在皇後已經是黔驢技窮才會想出如此不濟的辦法來,進而誘使他們放松警惕。

只一點可以肯定,皇後一定是有了新的動作。證據就是無憂並不害怕自己送她去清修這件事。只因她早就知道皇後他們在撒更大的網,那網里行將罩住也就是她。她們不會讓她逃月兌那張網,所以無憂確定他們反而會先行將她從鳴棋的漩渦中救出。

可無憂就是不願來求助于他。他立在嘯嘯山風之中,想著怎麼走進無憂心中的辦法,還有那張已經撒下的網如何要它灰飛煙滅。

突破點只放在無憂身上這種,他之前已經失敗過無數次了。這一次是該轉過目光看向她身邊的婢子蝶兒了,他想他也許可以在蝶兒身上開出一條口子來,這樣無憂就再也不能向他隱瞞什麼了,雖然這和釜底抽薪沒有什麼兩樣。算得上是卑鄙。卻基本可以確定會是好用的。

十九想再繼續說點什麼,但觀察此時的鳴棋覺得很是不好惹,雖然說什麼要殺了他,借以找到幕後黑手只是一貫的玩笑。並不能真的發生。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真的是破解一切最巧妙也最快速的辦法,甚至有些惋惜,一開始怎麼沒叫上太子一起。

此時立在崖邊的鳴棋,腦海中也忽然躍出可怕的想法,如果以後自己做個餌,皇後會否直接上當,他本討厭一切暗流洶涌,那是他常年真刀真槍奔襲沙場,養成的直來直去,快刀斬亂麻的性格。只是如今換了敵人,一切凶險都隱在月黑風高之中,卻更加的險惡萬倍,有時想想,無憂不能相信他能保護她,並沒有什麼錯處。他好像真的就是不擅長于此。

*****

坐在步兵兵營之中,十九又想起了要熱茶,被鳴棋給轟了出去,看看無憂立在一邊也給她找了些事做,讓她回避了。

然後,鳴棋將目光從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上挪了回來,「皇後的心月復們最近都有什麼動作。」

那位將軍從叉手施禮的姿勢中抬起頭來,「最近周邊的所有兵營都收到了皇後親施的恩典,是一些新新打造的兵器。如此皇後人便得到了名正言順的機會出入了很多的兵營。」那位將軍向鳴棋提醒道,「最近的大顯下次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太平時候,兵營中都不缺這些東西,皇後的用意似乎是真傳一物,假送萬件禮。」

鳴棋低下頭來由衷感嘆,「她這一次又是好大的手筆,如今大顯周圍的囤兵,很久都沒有收到帝都福利了,此次皇後這麼大舉動的以後自己的名義相贈兵器,大家一定都很是感激吧,也就會拿出一些面子來回應這福利,比方說,有可能會有某一支兵營,按照她的意思來辦一些事情。這一次她也學得精了,雖然是極其重要的事情卻偏偏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是要送到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去做。至于這個重要的選擇,會發生在哪一支。」鳴棋沖著帳外的陽光眯了眯眼,「也許會是我最最想不到的那一支。」

這位將軍與他熟悉多年,知道他指的必定是大公主的親信神機營,「這樣果然是一步好棋。可若然是在神機營中。我們察起來就方便得多了。這一點上不知他們是做何考慮。」

鳴棋搖了搖頭,「他們想的是燈下黑。我們也就要配合著黑上一段時間。現在就察未免為時過早。總得讓他們發出芽來,我們才會猜一下他們是要結個什麼果子。」

正在說話間,外面響起一陣喧嘩,鳴棋看了一眼那位將軍,兩人一同走出中軍帳,原來是外面一個兵士在搬東西的時候受了傷,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上前幫他處理傷口,鳴棋再看向那將軍,那將軍解釋道,「這些兵士都是來自蕃國,他們從來都忌諱在它們供奉圖騰處受傷見血的事情,因為從前有幾個在那里幫別人處理傷口的人,後來都是死得很慘的。」他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有一個身影走上前去。

鳴棋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又終是沒有說出聲。只是凝目看著那個背影,撕下了自己衣服的一角,然後對左右道,「你們誰身上有藥。」有人顫顫遞過來的止血的藥瓶,無憂動作麻利地涂上那人的作品,然後,再用撕下的來的衣服細細包扎好,囑咐那人不要踫水。

周圍圍了不少的兵士可都是鴉雀無聲,十九的一聲咳嗽將大家驚醒,他看了一眼大家呆愣的樣子,「嘖嘖,你們怎麼都是如此的膽小,還不如一個女子。」然後又看向無憂,「可他們會這麼怕他的傷口,也是有原因的吧。姑娘難道不怕麼。還是說,姑娘就是喜歡這麼的特立獨行。」

無憂並沒有抬頭看他,「奴婢只知道不能見死不救。況且奴婢的身份與他們介意的那些事是一樣的,本就是不吉之人。」

冷不丁听無憂這麼說,十九嚇了一跳。可看向無憂的目光,卻越發不一樣起來,「與姑娘這樣的人呆在一起,一定會很有意思,要是我早認識姑娘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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