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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嘆為觀止

林宛診得出來,陳家老祖宗體內的罌子粟之毒,已經被他用內功逼出來了大半,否則,他此刻也無法如此淡定地坐在這里和南越國師說話了。

罌子粟對一個人影響最大的是心智和神經,陳家老祖宗若沒有百年的功力,百歲的定力,也不可能將罌子粟之毒壓制這麼多年。而且,還巧妙地利用罌子粟之毒和千年蠱王的蠱血維持自己看似仍然年富力強的身體。

林宛緩緩睜開眼楮,一本正經地端詳著陳家這位老祖宗的面色,然後,還若有所悟地微微點頭,仿佛已經驗證了她的某個猜測或判斷,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陳家老祖宗見林宛似乎已經有了決斷,不由心中一喜,高興地道︰「周姑娘,有什麼話,不防直說。若你真的能幫本宗主度過這個難關,本宗主必定會重重地獎賞于你,只要你留在這里,你想要得到什麼,都不是難事。」

林宛也面露喜色,點頭應道︰「是,多謝老祖宗。小女子雖然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配出罌子粟的解藥,但是,小女子剛才听了您和國師大人的對話,又給您診了脈。小女子綜合各方面的情況考慮,覺得與其花那麼多時間去為您配制罌子粟的解藥,還不如幫您延緩衰老,爭取多一些的時間來等待小蠱王的誕生。等有了小蠱王的蠱血,老祖宗的身體里便又會恢復之前的那一種平衡,罌子粟的毒不僅不需要解,而且,還對您的身體大有好外。」

陳家老祖宗聞言,大為欣喜,連連點頭,道︰「周姑娘真不愧是朱無常的弟子,不僅醫術超群。而且,想法奇特,聰明過人,僅憑三言兩語,便可以準確地判斷出本宗主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林宛莞爾一笑,道︰「老祖宗過獎了,若小女子猜得沒錯,老祖宗年輕的時候,一定服用過紅顏白發的毒藥,之後又服用過解藥,所以,才能永葆青春,對嗎?」

南越國師微微蹙眉,有些狐疑地問道︰「你也知道紅顏白發?」

林宛微微點頭,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國師大人,小女子曾經在師傅的醫書上,見到過紅顏白發之毒的解藥配方。小女子後來問過師傅,這紅顏白發的毒解了之後,會不會恢復容貌。小女子清楚地記得,師傅當時說,紅顏白發的毒被解除之後,不僅會恢復容貌,而且,還會變得更加美麗,永葆青春。不過,紅顏白發的解藥易得,但是,紅顏白發的毒藥卻十分難尋,必須要有生長在南越國,並且已經絕跡已久的無鹽草作藥引。所以,小女子也只是听師傅說過,卻從來沒有見到過真正能夠永葆青春的人。今日見到老祖宗,小女子才真的是大開眼界,嘆為觀止。」

陳家的老祖宗听了,哈哈一笑,道︰「你這丫頭果然有些見識,連本宗主年輕的時候中過紅顏白發之毒,也能猜到,的確是不簡單啊!難怪,申兒和阿寅會對你如此推崇,堅持要保下你。否則,本宗主又豈會任由你一個外人,在這山谷中自由行動。」

林宛依然跪在地上,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向陳家的老祖宗磕了一個頭,無比感恩戴德地道︰「多謝老祖宗不殺之恩。」

陳家的老祖宗見林宛如此乖巧,心下更是滿意,高興地笑道︰「周姑娘不必如此多禮,本宗主最欣賞的就是真正有能耐的人,今後你就留在本宗主的身邊,隨時听候本宗主的傳喚。」

林宛聞言,又給陳家的老祖宗磕了一個頭,欣然應道︰「是,老祖宗,能為老祖宗效老,是小女子的榮幸。」

陳家的老祖宗笑著點了點頭,擺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讓查公公給你安排一個住處,需要的時候,本宗主會再命人去傳你。」

「是,老祖宗。」林宛立即領命,緩緩站起身來,卻並不急著離開,而是恭恭敬敬地請示道︰「啟稟老祖宗,小女子有一些藥材和醫書還放在大表小姐那里,而且,小女子走時,也沒有將大表小姐和二表小姐那邊的事情交待清楚,所以,請老祖宗容許小女子先回去安排一下,收拾好東西,明白再來老祖宗身邊服侍,如何?」

陳家的老祖宗微微蹙眉,想了想,才道︰「好吧,時辰也不早了,就讓查公公先送你出去,明日辰時,再去接你。」說完,又揚聲對外面的查公公交待了一遍。

林宛連忙躬身謝道︰「多謝老祖宗,小女子告辭了。」說完,便躬著身子,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陳家老祖宗的寢殿。

出了寢殿的大門,剛才帶林宛和南越國師進來的那位查公公便笑盈盈地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細聲細氣地道︰「周姑娘,請跟奴才往這邊走。」

林宛微微一笑,向查公公屈膝一禮,客氣地道︰「有勞查公公了。」

查公公在前面緩緩而行,林宛規規矩矩地跟在他的身後,暗暗記下這里所有的地形和路線,觀察著各宮殿的方位和守衛情況。

走出宮殿時,已是酉時末,果然走的並不是來時的路,雖然還是要穿過樹林,但是,卻並不是同一個入口,也不是同一條線路。

林宛將樹林中的每一種變化都細細地記了下來,略一思量,似乎有了一些眉目,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卻又還沒有徹底想明白。

查公公將林宛送到樹林出口的不遠處停了下來,指著前面的那一條直路,道︰「周姑娘,奴才就送您到這兒了,您一直往前,走二十步,就可以看見出口了,奴才告退。」

林宛又向查公公屈膝行禮,感謝道︰「多謝查公公,小女明白了,查公公請回吧。」

查公公微笑點頭,轉身往回走去,只走了幾步,轉了幾個方向,便消失不見了。

林宛站在原地,看著查公公的背影消失之後,才轉過身來,仔細觀察著身邊的地形和出口的方向。然後,閉上眼楮,努力將自己剛分析出來的陣形變化規律,慢慢組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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