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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力不從心

林宛聞言,羞紅了臉,難為情地垂下了頭。引得林老夫人、陶大夫人、趙麗娘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老夫人和陶大夫人對趙麗娘的身體關懷備至,趙麗娘都客客氣氣地一一作答。所有人對趙麗娘的病突然康復了,感到十分好奇。但對于這個問題,趙麗娘卻不願明言,只說命不該絕,遇到了高人。

見林老夫人對趙麗娘這個的回答並不滿意,面色陰沉了下來。林宛連忙微微一笑,將話題轉到了後天林瑞奇和李欣蓮的婚禮上,問道︰「祖母,後天就是三哥和欣蓮姐姐大婚的日子了,不知道準備得怎麼樣了?」

林老夫人卻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趙麗娘,緩緩開口道︰「麗娘,因為你不在府里,所以,瑞奇的婚事都是由我和文姨娘操辦的。議親的各項禮儀都是由我出面的,其余的事情大部分由文姨娘自己操辦,她遇到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再來向我請示。文姨娘雖然沒有辦過這麼大的事兒,但也還是硬著頭皮辦下來了。如今,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府里的這些事情也還是要交給你過問的。如果你身體真的已經大好了,就幫著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趙麗娘微微一笑,道︰「母親放心,這都是是媳婦份內的事兒,一會兒就跟著文姨娘去看看。」

文姨娘緩緩走到趙麗娘的面前,屈膝一禮,感激地道︰「多謝夫人!眼看著後天就是三公子和李二小姐大婚的日子了,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沒有個底。夫人長途勞累,還讓夫人操勞,我心里真是過意不去,可是,我素來愚笨,萬一想得不夠周全,只怕會丟了我們林相府的臉面。」

趙麗娘淡淡地搖了搖頭,道︰「文姨娘多慮了,瑞奇雖然是你的生的,但也叫我一聲母親,也是我的孩子。我既然已經回來了,對于他的婚姻大事兒自然是不能不管的。我先跟你去看看他的婚房,然後你再把婚宴的賬目、宴會的菜單、人員的安排都整理好,送到秋意園來給我看。」

文姨娘心中不由一顫,抬眸悄悄看了趙麗娘一眼,又連忙垂下了眼眸,點了點頭,道︰「是,夫人。」心里卻暗暗感嘆,這一次,夫人是真的回來了。

這些日子,老夫人將府里的有些事情交給文姨娘打理,讓文姨娘心中不免起了一些漣漪,以為秦姨娘不被老夫人信任了,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再加上,林瑞奇有出息,不僅考上了榜眼,娶了李大學士的二女兒,而且在翰林院也已經站住了腳。

文姨娘正春風得意,以為自己終于熬出頭了。卻沒有想到,趙麗娘突然回來了,而且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剛進府當姨娘時,趙麗娘對她們這些姨娘們閉而不見,一副十分厭惡的樣子。後來,趙麗娘生病之後,更是誰也不見,連府里的事兒也不管了。

可是,現在的趙麗娘,雖然對文姨娘微笑的時候,看不出什麼情緒,依然十分疏離,卻有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而且,讓人不自覺地就對她產生了一種莫明的信服。總覺得她說出來的,正是她所想的,也是她一定會做到的。

趙麗娘又轉頭看著林老夫人,大大方方地道︰「母親,媳婦不在的這段時間,讓您受累了。我這兩日先和文姨娘把瑞奇的婚事辦完,勞杜媽媽再幫我打理兩天府里事情。等過兩日,再請杜媽媽讓府里的管事,到我的秋意園去交待差事。」

林老夫人一怔,沒有想到趙麗娘一回來,就急著掌權。不過,林老夫人年紀大了,也不怎麼愛管事兒了。雖然年輕的時候也喜歡攬著府里的事兒不放手,可是,現在卻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些日子幸虧有杜媽媽幫忙,而且還分了一些差事兒出去給幾個姨娘分管,否則,林老夫人早就撐不住了。

林老夫人對趙麗娘還是很放心的,至少不怕趙麗娘把林相府的銀子和產業拿去貼補娘家,也不怕趙麗娘私藏著什麼好東西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別說趙家不在乎林家的這點兒產業,就連林瑞晨和林宛也看不上林相府的這些東西。

說起來,林老夫人還巴不得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趙麗娘。林相府剛把林清蘭嫁出去,出了一大筆嫁妝;給林瑞奇娶媳婦兒又花了一大筆銀子;接下來還有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她們的婚事都已經定下來了,要花銀子的地方還很多;林瑞晨和寧無憂的日子雖然還沒有定,但也已經不遠了;林宛的婚事現在誰也作不了主,但是將來出嫁要花的銀子卻比誰都多。

趙麗娘願意管後院兒的這個爛攤子,林老夫人當然是求之不得。秦姨娘和文姨娘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除了趙麗娘以外,還真是誰也當不了這個家。

林之淮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丞相,卻等于是白手起家,家底太薄,開銷太大。所以,能夠隨意支配的銀子並不多。

身為丞相,林之淮不能明目張膽地經商,雖然也有一些產業,卻大部分都是農莊、糧油鋪子之類不掙錢的產業。而且,那些糧油鋪子現在都由大房的林之易幫忙打理著。

林相府的銀子大部分都由外院的賬房管著,只分出一小部分給後院兒作為日常開銷。除了林老夫人和趙麗娘有權力到外院兒去支取銀子以外,別的人去賬房借銀子都必須要經過林之淮的同意。

所以,當初秦姨娘也只能拿後院兒日常開銷的銀子貼補娘家哥哥。林老夫人雖然听到一些風聲,也沒有太計較,因為林老夫人知道,能經秦姨娘手的銀子並不多。

林宛雖然對銀子沒有什麼概念,但是,也暗暗替趙麗娘抱不平。雖然趙麗娘不缺銀子,可是,也不能總讓趙麗娘用自己的嫁妝,用自己娘家的銀子,貼補林相府啊?

且不說,金山銀山也會坐吃山空,就算趙麗娘的銀子多得花不完,也不能讓這些曾經算計過趙麗娘的人,又來算計她的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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