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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 成王敗寇

周天正見林宛如此緊張,不由勾唇一笑,道︰「阿雅舍不得它,擔心了幾夜也沒有睡覺,托人來求我,把它帶回去。所以,我來看看。不過,你不必擔心,我不會把它帶走的。阿雅雖然從它生下來就照顧它,對它有感情。但是,我看這小東西卻更喜歡你,而且似乎只有你能治服它,能讓它活下去。」

林宛不由放下心來,微微一笑,道︰「多謝三皇兄。我答應過阿雅,等它好了,會帶它回去給阿雅看看,但不是現在。」

周天正點了點頭,又想到什麼,有些傷感地道︰「宛兒,它的母親可能等不到它回去了。」

林宛一怔,關切地問道︰「虎媽媽怎麼了?它生病了嗎?」

周天正搖了搖頭,道︰「白虎生了小七之後,身體一直不好,這些日子可能因為思念孩子,精神更差了。阿雅說,它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林宛心中一痛,轉頭看向小白虎,只見它似乎听到了周天正的話,正抬起一雙圓溜溜的小眼楮看著林宛,目光有疑惑,也有擔憂。

小白虎加快了步伐,向林宛的腳下跑來,停在林宛的腳邊,仰頭看著,那可愛的小模樣,把林宛的心都融化了。

林宛蹲子,將它抱了起來,摟在懷里,糾結了片刻,終于抬頭看著周天正,一字一句地問道︰「三皇兄,三天後,你能不能安排我和小七上山去見一見虎媽媽?」

周天正有些遲疑,他知道林宛三天後就要離開京城了,而且林宛一定會帶小七一起走,皇上迫于無奈,八成會答應。所以,林宛才會提出,在離開京城前,讓小七和它的母親再見上一面。

可是,他卻不敢答應。因為斷崖山上的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而且,他也只是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斷崖山上的將士們對他有些顧忌。但是,如果他私自帶人上山去,而且是帶人去禁地看神獸。若是被人發現了,恐怕他也不能保證林宛可以安全地下山。

林宛見他沉吟不語,知道他一定很為難,也不強求,淡淡地道︰「如果三皇兄覺得為難,那就算了。只是,虎媽媽如果在臨死之前不能見到它的孩子,實在是讓人想想就感到心中不安。」

周天正終于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但是只能是你一個人去,而且必須得喬裝打扮,听從我的安排,不能暴露了你的身份。三天後,臘月初十的戌時,你打扮成阿雅的樣子,在這里等我,我帶你和小七上山去。時間不能太長,丑時之前,我們必須得回來。」

林宛連連點頭,高興地道︰「多謝三皇兄,皇妹我又欠了一個人情。」

周天正當然知道林宛只的是上次在斷崖山上,他救了林宛等人的事情。搖了搖頭,苦澀地道︰「你沒有欠我什麼。上一次是為了無憂,這一次是為了小七。」

林宛一怔,沒有想到周天正會這麼直接地在自己面前表露他的失意。一時氣氛有些尷尬,林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想了想,道︰「三皇兄,你知道愛是什麼嗎?」

周天正抬眸看著林宛,眉頭微蹙,暗暗猜到了林宛想要表達的意思,但還是蹙眉問道︰「此話何解?」

林宛淡淡一笑,道︰「無憂姐姐自小孤苦,能走到今天,並不容易。我希望她這十幾年來的苦難,能換來今後幾十年的幸福和安逸。我相信你對她是真心的,所以,你才沒有破壞她的幸福,你成全了他們。如果你下定決心想要拆散他們,要奪回無憂姐姐的人,你不是做不到,而是你不願意那麼做。你想要的一直都不是無憂姐姐的人,而是她的愛。」

周天正自嘲地一笑,怨憤地道︰「那又如何?我花了幾年時間,沒有做到的事情,你的哥哥卻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這個世界向來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人一生下來就是主角,有些人卻永遠都只能是陪襯。我不服,我想要的,我一定會得到。你轉告你的哥哥,你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

林宛心中驚駭,面上卻依然保持平靜,淡淡地道︰「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中的主角,對于別人而言,都是陪襯。也許你能通過努力,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比如陸家,比如太子之位,比如更多的權勢。可是,愛情這個東西很脆弱,經不起爭奪,沒有成王敗寇,只有玉石俱焚。三皇兄是聰明人,心里一定比我更清楚。」

周天正擰眉看著林宛,沉默不語,他知道林宛是想勸他放棄寧無憂,不要與林瑞晨為難,可是,他卻不願答應。

林宛看著周天正陰郁的表情,想了想,緩緩道︰「三皇兄,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周天正抬眸看著泰然自若的林宛,微微點頭,道︰「皇妹請講!」

林宛笑了笑,道︰「從前有一名書生,在進京趕考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小姐,兩人一見傾心,最後私定終身,約好等書生趕考回來,就到府上求親。可是,等那名書生中了狀元回來,那位小姐卻已經嫁給了別人。書生從此一病不起,眼看就要駕鶴西去。這時有一位高僧來到他的面前,從懷中模出一面鏡子讓書生來看。」

周天正疑惑地看著林宛,顯然已經被她的故事吸引了。而林宛懷里的小白虎也豎著耳朵,似乎也在靜靜地聆听。

林宛頓了頓,繼續道︰「書生向那鏡中看去,只見鏡子里出現了一名遇害的女子,一絲不掛的躺在沙灘上。這時,走過來一名男子,他看了一眼,搖搖頭,走了。過了一會兒,又走過來一名男子,將他的青衫月兌下來給女子蓋上,然後,也走了。此時,那書生驚奇地發現那名男子就是他自己,僧人讓他再看下去……」

周天正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知道林宛所講的這個故事,一定是想說明一個道理,而這個道理正是要勸他放棄對寧無憂的執著,對林瑞晨的恨意。可是,這樣的一個故事,又能說明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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