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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堂前燕18

「唉……」

看著晏妖一臉迷茫無知的眼神,那像麋鹿一般清澈透明的雙眸無辜的望著自己,晏魅不自覺的嘆息了口氣慢悠悠的解釋著︰

「听說在遇到周幽王之前,褒姒愛上了一位琴師,因為琴師也就此終身不笑了。」

晏魅的心里有惋惜,又悲痛還有一絲絲察覺不到的對愛情的悲觀和對男人的不信任。

「所以老祖宗才會留下媚者無疆,獨不生情的祖訓,好妹妹,你可千萬別犯傻知道嗎?」。

晏魅在惋惜之後又殷殷切切的囑咐著晏妖。晏妖心里有些恐慌,從未接觸過這樣事情的她第一次察覺到了不知所措的迷茫的味道。

「知道了姐姐,我在想想,也許我對他也不是那麼喜歡……吧。」

丟下這句話,晏妖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回到客棧,佔仙燕還沒有回來,據站跑堂的小二說佔仙燕今日很早就出門了。

心里微微有些不安的晏妖獨自一人坐在客棧的院子里的石凳上,清冷的晚風吹拂著,帶來一絲絲的涼爽。晏妖從日暮西沉的黃昏等到彎月高掛的深夜,然而佔仙燕還是沒有回來。

月亮高掛,繁星滿天,長夜漫漫。晏妖不知道等到幾時,佔仙燕才一身酒氣的回來。喝的醉醺醺的他連步伐都有些搖晃。

晏妖幾步上前及時的扶住快要倒地的佔仙燕,卻沒有想到佔仙燕一把的推開晏妖的懷抱,眼楮都不敢看晏妖,嘴里只是支吾著說道︰

「我,我今天,去妓院了。」

轟,晏妖一下子呆住了,猶如五雷轟頂一般。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佔仙燕,沒想到佔仙燕雙眼猛然泛光,只見他一咬牙的說道︰

「我,我找了幾個小倌……」

這句話一出比剛剛佔仙燕去了妓院的的給人的沖擊還要大,晏妖悲痛欲絕,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天的陪伴居然還比不上那小倌館的幾個小倌!

晏妖捂著臉,欲哭無淚的極要跑回房間去準備收拾行李回去。太特麼欺負鬼了,這活沒法干了,走這回一定要打道回府!不能干了!

可是沒有想到晏妖在轉身的一瞬間,就被佔仙燕一把拉住抱在懷里,晏妖嗅著佔仙燕懷里特有的男子氣概的味道,是好聞的薄荷味。

被佔仙燕抱在懷里的晏妖,听見佔仙燕溫熱的鼻息吐在自己耳邊,只听見佔仙燕語無輪次的說著︰

「晏弟,晏弟,雖然,我被他們包圍討好著,可是,可是我當時心里,最喜歡的,總是浮現的是晏弟你的身影啊。晏弟,我喜歡你啊!」

說完又迅速的放開晏妖,獨自站在一旁,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自己。嘴里還不住的說道︰

「讓你混蛋,讓你混蛋,你不是個人,你個畜生!」

晏妖沒有阻止,此時的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雲,腦海里總是盤旋著那句「晏弟,我喜歡你。」

佔仙燕幾巴掌下去,酒也醒了大半,想起剛剛說的話,佔仙燕差點句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大半。他有些難為情的看著晏妖,言語結巴的說道︰

「那個,晏弟,我,我知道,我這樣是不對的,可是我就是止不住怎麼辦,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說著一把將已經呆愣住的晏妖抱在懷里,溫熱的唇含帶著酒意就貼了上去。天旋地轉間,晏妖只能感覺到甜的味道。

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一個初嘗情事的男子,初出茅廬剛剛下山,慌亂的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子」,還匆忙的獨自一人跑去小倌館找幾個風月場的男子試探一番,以求證明自己不是一個斷袖,真是讓人欲哭無淚。

PS(嘗試挑戰看楔子)︰本文楔子有些長,改編自但丁的《神曲》,會艱澀難懂,不喜歡的可以跳過直接看正文,水平高的書友可以嘗試挑戰一下楔子

「風在呼嘯,雪在飄搖,在九州大陸上一個名喚薩卡斯的小鎮風雪交加,街道上空無一人,人們都穿著厚厚的皮夾克擁擠向了鎮上的首富皮卡思家里。小鎮上的人們都知道大善人皮卡思的夫人今日產子,那個嬌小可愛又富有熱情的姑娘在嫁給皮卡思三年後終于要當媽媽啦,小鎮上的人都由衷的為他們感到高興。

街道上的人群都朝一個方向涌去,不時的踫到熟人,大家還會相互的打招呼︰

「嘿,伙計,是要去皮卡思先生家里嗎?」。

「是呀,你也去嗎。」

「那當然皮卡思夫人今日生產,我要趕去幫忙的。」

「沙隴大叔,這是九莎大嬸熬制的湯藥,她說有事要晚一點去,托您把這湯藥先送去給夫人,要趁熱喝!」

「好勒,湯藥交給我,讓九莎放心吧!」

大家都知道皮卡思先生十四年前來到這個小鎮的,他給了大家錢財,加蓋了房屋,還教會了村民們打獵,給了村民經商的途經,他帶領大家一日一日的走向富裕,薩卡斯小鎮的村民都由衷的感激著他。

這不听到皮卡思先生的夫人今日產子,大家都著急的前去祝賀看望,希望自己可以為皮卡思先生做些事情。畢竟他們受到皮卡思先生的恩惠很多,如今也想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人們在互相的招呼中忙碌的為皮卡思先生奔波,大家都在期待著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只有一個人似乎和他們想法不同

這個穿著邋遢,頭發髒亂,滿臉烏黑,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全身上下只有那雙大眼楮透亮的嚇人,仿若可以看穿世間的一切不平。

他拄著拐杖,他踉蹌的走在街道上,他不像其他人那麼急切地往皮卡思先生家里趕,只是在街上閑逛,听到路人歡欣的語言,他抬頭望望天際,看見烏黑的雲慢慢將晚霞遮住,逐漸蔓延開來。他喝了一口酒,看了看身前掛著的金色懷表,

然後啪的一聲將懷表合上,嘴里還醉醺醺的吟唱︰

「我來自天際尋找神的旨意,

我是天地的寵兒,他告訴我,我生來的使命。

當我爬向那太陽升起的神山,去尋找我所向往的光明。

神卻告訴我︰‘我親愛的信徒,你的信仰在人間,快去人間尋找你的光明吧。’

我途經痛苦的地獄,

我在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過來,

因為我在古道里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他追隨著人群來到皮卡思先生家中,並未進門而是選擇了在寒風冷冽中靠坐在牆角,听著人們步履匆匆的聲音,他點著了自己的煙斗,伴隨著寒風的呼嘯,他深吸一口,又喝了口酒。

只听見宅子里接生婆的呼喊聲

「夫人,用力呀,夫人,不能睡呀!」

還有女人的申吟聲︰

「痛,痛,啊!啊……」

門外邋遢的男人,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遙遠的天際,黑色帶著紫色雷電的烏雲正慢慢的朝著這個方向蔓延過來。

他繼續吟唱著︰

「唉,要說出那是一片如何荒涼,如何崎嶇,如何原始的森林地是多麼難的一件事呀,

我一想起它心中又會驚懼!

那是多麼辛酸,死也不過如此;

可是為了探討我在那里發現的善,

為了斬除這世間的惡,

為了讓光明的太陽永存于世間,

我就得敘一敘我看見的其他事情。」

……

宅子內痛苦的喊叫越發大聲,皮卡思先生在屋外慌亂的邁著步伐走來走去,院子中站滿了擔憂的小鎮居民。

痛苦的喊叫越來越大,他吟唱的聲音也越來越昂揚;

「我說不清,我是怎樣走到了那座森林,

因為在我離棄真理的道路時,

我是那麼的睡意沉沉。

但在我走到了那邊一座小山的腳邊以後,

(那使我心中驚懼的溪谷,

它的盡頭就在那地方),

我抬頭一望,看到小山的肩頭

早已披著那座「行星」(1)的光輝,

它引導人們在每條道路上向前直行。

于是,在我那麼淒慘的渡過一夜

不斷在我的心的湖里

震蕩著的驚懼略微平靜了。

好像一個人從海里逃到了岸上,喘息未定……」

吟唱到這,風雪越來越大,寒風冷冽的刮吹著,夜越發的深沉,幽暗。空氣越來越寒冷,他輕嘆一口氣,又拿起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大口酒。哈出一陣暖氣。

此時宅子里傳出來,產婆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夫人難產啊!」

「什麼!」

皮卡思慌亂中又帶著份緊張︰

「那怎麼辦!」

產婆緊張卻又帶著份擔憂的回望了一眼屋內還在痛苦分娩的女人,躊躇的說道︰

「夫人產道不開,需要峽谷里的普羅花催產。可是這大雪封山……」

「去牽我的馬來!」

皮卡思轉身向僕人吩咐道︰

「峽谷離這不遠,我親自去采摘。」

說完又轉身對院子中的小鎮居民懇求道︰

「我夫人難產,需要峽谷中的普羅花做引。身為我摯愛妻子的丈夫,我無法代替她嘗受分娩的痛苦,那麼我希望我可以親手為她采摘下可以解救她性命的普羅花。我現在即將要離去,希望善良的人們可以替我照顧這里,拜托了。」

說完不顧人群的勸阻,轉身騎馬飛奔出去。

靠坐在門外的男人,在煙斗散發出的煙霧中,用他那雙明亮的眼楮注視著皮卡思的離去,直至不見,繼而又吟唱起來︰

「哦,那可憐人啊,

神說︰‘他終要因為惡魔的產生而且奔赴地獄,去地獄,去地獄

因為他與惡魔有個約定。’

我仍然堅守在這里,我仍然在期待著,期待著

太陽和那些星辰一起上升,

當‘神愛’最初使這些美麗的事物運行時

他們是和太陽在一起的

這是拂曉時分,

這一天最溫暖的季節。」

雷雲越來越接近皮卡思的宅院,紫色的閃電越來越密集。

依靠在門外的男人,陶醉在煙霧中,低聲吟唱下去︰

「我克制著心中的恐懼,

我看著黑暗的來臨,

但我仍懷著極大的希望;

可是並不,

我卻因看到

一頭出現在我面前的‘獅子’而驚懼

它直挺著頭,帶著劇烈的餓火,

那是惡的力量在燃燒!

它在吞噬,吞噬善的力量!

在它的身邊還有一頭‘母狼’

她的瘦削,俞顯得她有著無邊的;

他們都是黑暗的奴隸,都是邪惡的象征。」

這時,宅院里突然爆發出驚恐的叫聲,他停下吟唱,再度的拿下酒壺,這一次他只是輕輕的抿了一口,就再也沒有其他動作,他一直保持著遙望天邊的神態,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在風雪中趕路的皮卡思,緊皺著眉頭在思索著什麼,冰冷的寒風快要將他的身體凍僵了。再溫暖的皮襖也無法阻擋寒風冷雪的侵襲。

皮卡思的意識在冷風中恍惚,眼神朦朧,但他的身體下意識的在山谷中爬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

「快堅持下去,快堅持下去!」

他的心中一直堅持著︰

他堅信著當年在神殿中獲得的預言「神子將因為這個女人而降臨到這個世間!」

他們在一次意外中相識,那時她被追殺,他因為神殿的預言救下那名女子,與她在此隱姓埋名的生活,十四年過去了,她果然如神殿所預言的那樣以處子之身懷有身孕。他可以萬分的確信著是神子來到人間的機會。

他嘴唇凍得發紫,眉毛結滿了寒霜,稍微的呼出一口氣都可以以肉眼的速度凝結成冰。

皮卡思並不害怕,他堅信神子會降臨,他努力的向前行進著終于在峽谷的深處,發現了一朵綻放著的普羅花。他興奮的奔跑著過去,緊緊握住它,啊,這時希望!可是在興奮中的他並未發現在自己身後那對泛著綠色熒光的雙眸。

那是一頭惡極了的狼,它在峽谷中被困了三天,在大雪封山的季節它沒有一絲的食物。如今面對眼前這個鮮活的美味,它嗚咽著撲上去,狠戾的咬住了皮卡思的喉嚨。

皮卡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到了,相繼而來的痛楚,讓皮卡思的大腦有那短暫的清醒,可是隨著鮮血的流逝,皮卡思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頸項的痛楚讓他逐漸失去了掙扎的力氣,視線越來越朦朧,身體越來越冷。手里緊握的花朵被松開掉落到峽谷深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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