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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滅口

「姑娘,你受傷了?」

岸上,已是很熱鬧,耿熙吾扶著蘭溪上岸時,一直焦切地等在一邊的長柔連忙上前來,將方才為了假扮蘭溪而披著的披風解下,不由分說裹上蘭溪**的身子,可只一眼,便瞧見了蘭溪不自然垂在身側的右手,繼而發現了她右臂上的傷口,不由皺眉叫道。

蘭溪剛想讓她小聲些,卻已是來不及了。耿熙吾猝然回過頭,一眼望見她的右臂,雖有衣服遮著,傷口是看不真切,但卻已瞧見了她衣袖上裂開的口子,耿熙吾面色便是一變,而後,原本已經松開的手又重新環上了蘭溪的肩頭,一雙眼沉冷得讓長柔都不由自主悄悄低下了頭,「我先送阿卿回去,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望向那個已經在長風和另外一名暗衛聯手下,漸露敗跡的殺手,雙眸中泛出冷凜的殺氣。

長柔自然忙低頭應是。

蘭溪這會兒被凍得渾身發抖,臂上的傷口卻是絲毫不覺得疼,但她也知,再不將身上這濕衣服換下,她準會著涼不可,這回,只怕就不是像前一次那般輕易吃幾帖藥便能好了的。所以她沒有爭辯地由著耿熙吾扶著轉了身。

方才逃跑時不覺得,這會兒危機一過,她才覺得渾身力氣盡失,雙腿軟得只能將全身的力量都依在耿熙吾身上這才能得以走得動路,只是才走了沒幾步,兩人便停下了步子,蘭溪望向身畔的人,看著他抬眼望著不遠處正在夜色中朝這處蜿蜒而來的火把,眉心緊蹙。

來了好多人,當先一人一襲箭袖長袍,一身常服卻也難掩威赫之姿,居然是靖北侯。而他身後還帶了一對禁衛軍,不只如此,身邊還跟著兩個蘭溪異常熟悉的身影。

「阿卿,怎麼樣?沒事吧?」蘭三老爺一見女兒,便是疾步而來,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臉上的憂急藏也藏不住。

蘭灝自然緊隨其後,見著蘭溪雖是一身的狼狽,但總歸是安然無恙,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剛才听到蘭溪出事的消息,真是將他與父親嚇得夠嗆。

蘭溪有些尷尬,輕輕掙動了一下肩膀,想要掙月兌耿熙吾扣在她肩頭的手,卻見他不懂她的意思一般,竟是紋絲不動,在他父親與她父兄跟前,仍是這般。

蘭三老爺見女兒生命無虞,這才注意到她一身的狼狽,與耿熙吾一般,渾身**不說,還幾乎是半靠在耿熙吾身上,眾目睽睽之下,這下是……蘭三老爺目中精光一閃,轉而抬眼朝耿熙吾看去。

耿熙吾這會兒卻是沒有看他,沉凝著一張臉與靖北侯對峙著,一雙眉,似是打成了死結。

靖北侯卻是氣定神閑得很,在耿熙吾目光灼灼的逼視下,仍然一派從容,「聖上听聞蘭家五姑娘遇險之事,很是著惱,認為今年秋狩,事情頻出,實是禁衛軍護衛不力之過,已是將陳大統領斥責了一番,並暫時將禁衛軍交與本侯統領。蘭大人掛心掌珠安危,聖上便命了本侯帶一隊人一道出來,剛出了營地,便撞上了你的人拖著人回去,本侯這才與蘭大人往這邊來。」

這是在向耿熙吾解釋,他之所以同蘭家父子一同出現在這兒,而且還帶了不少人的原因了。

只是,耿熙吾卻還是狐疑地看了他爹一眼,卻是轉而蹙起眉心來,「拖著人回去?」

靖北侯還未言語,身後腳步聲急至,卻是長風,臉色難看至極,「爺,人咬破了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藥,已是死了。」

耿熙吾與蘭溪皆是驚得往身後看去,便見著就在剛剛還活生生的黑衣蒙面人此時卻已是如同死魚一般僵在了河灘上,死死瞪著一雙眼,七竅流血。

「瞧上去,倒是與早前那兩人一般的死狀,果然是一伙的。」靖北侯走上前看了一眼,淡淡道。

耿熙吾也是料到了,臉色幾變,此回,明明逮著了三個活口,卻轉眼便成了死人,那人,可果真是心思縝密,手段了得啊,此回,不但白忙活了一回,還傷了阿卿……

「走吧!聖上還等著本侯復命呢,你與本侯一道。」靖北侯語調沒有起伏地道,那語氣竟與耿熙吾平日里一般無二。

蘭溪卻是听得蹙起眉來,這靖北侯在師兄面前都是自稱本侯,全無為父之態,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果真,他們父子的關系,已生疏成了這般?

耿熙吾卻是猶豫,看了蘭溪一眼。

蘭溪自然不是不通事理之人,今日這事,既然已被皇帝知曉,他必然是要問個究竟的,只怕若不是她如今這番模樣,只怕靖北侯也要叫了她一道去,耿熙吾卻是非去不可的。蘭溪遂朝著他搖了搖頭,表示他無礙。

耿熙吾眉心仍是緊蹙,卻是朝著身後喊道,「長柔,好生伺候著姑娘回去。」待得長柔小跑步過來扶住了蘭溪,他這才深深看她一眼,繼而松開環在她肩頭的手,走到靖北侯跟前。

靖北侯卻是將視線轉向了蘭三老爺,「一起吧,蘭大人?想必聖上對令愛為何遇險的事,是好奇得很呢。」

蘭溪一凜,是啊,今日這事該如何圓過去?說出真相嗎?那自然是不能的,一個是久居封地,但到了京城卻還有他們難以估量的勢力的王爺,一個是皇帝最為信任的總管內侍,又豈是她一個小女子的一句話便能搬倒的?何況,那兩人如今一計不成,又可會坐以待斃?

蘭溪心中驚濤駭浪,而靖北侯與蘭三老爺、耿熙吾幾人已是轉身朝營地的方向而去,帶走了一半的禁衛軍,剩下的一半又分為兩撥,一撥留下幫長慶他們善後,另外一撥,則是護送蘭溪回帳。

只是蘭溪心下憂急,想要邁開步去追上耿熙吾,哪怕商量兩句都好,他一人前去,如何應付得了?但才邁開步子,卻覺得腳下一全,便往地下栽去。

「姑娘!」長柔連忙扶住她,抬眼見蘭溪神色,她也跟了蘭溪這麼些日子了,對蘭溪也不是全無了解,轉眼便猜到了為何憂心,「姑娘,爺必然能應付的,姑娘如今卻別再操心這個,還是趕快回去,將衣服換下,清理傷口上藥要緊,你看你,臉都白了。」

蘭溪發著抖,抬起頭來,才發現有些頭暈目眩,再抬眼時,耿熙吾一行人已走得不見了影子,不由幽幽苦笑,是啊!她如今除了自己,也再操心不了別的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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