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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斗狠

面前的女子臻首低垂,姿態謙卑,然而,賈皇後望著她,卻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沉默了片刻,才將翻攪的心緒平復下來,賈皇後再度開口時,面上已沒了笑,一雙眼緊盯她,就想從她臉容上細微的變化中察覺出蛛絲馬跡,「本宮得到消息,皇上已下旨召了耿家四郎回京,如此……真要恭喜月嬪了。」

月嬪一雙眼略略閃了閃,卻是有些疑惑地應道,「耿家四郎?他要回京……與臣妾有何關系?喜從何來?」

賈皇後卻是一臉感嘆和同情地嘆息道,「本宮從未怨怪過你,因你身不由己。可因著身不由己,便當真可以什麼都不顧了麼?本宮不信。」說著,賈皇後站起身來,道了一聲,「今日真是對不住了,不請自來,又說了一番自討沒趣的話,希望沒有擾了月嬪的雅興。」

話落,賈皇後便已站起身來,抬步往殿外走,那月嬪便也默默無言地低眉垂首將人一路送了出來,之後一路行至宮門,兩人一前一後,卻再未有過半句交談。月嬪一直屈膝福身,直恭送到賈皇後和紫玉的身影轉過假山,再看不見了,這才緩緩直起身來,目光望向那已空無一人的轉角處,眸光卻一點點沉冷下來,穩若磐石,尖銳鋒利一如出鞘的劍。

賈皇後自背轉過身,走離鏡月宮的宮門起,她的臉色就一點點地陰沉下來,自繞過假山起,更是徹底變了臉色,陰郁著一張面容,步子邁得既快且重,好在她們盡都挑揀的是人跡稀少的小徑,偶爾遇上個人,也都懼于皇後娘娘的威儀,而伏首跪在路旁,倒是沒有瞧見皇後娘娘失了一貫的雍容和善,臉色陰沉到有些扭曲的臉色。身後緊跟著的紫玉倒是清晰地感覺到了她家主子騰燒的怒火,然而,卻大氣也不敢吭上一聲,只能埋頭緊跟。

回到鳳星宮,正等得滿心焦灼的賈駿一見人回來了,還未看清賈皇後的臉色,便已快步奔了過來,迭聲問道,「怎麼樣了?娘娘?若是要改變主意,立馬傳信取消指令,說不定還來得及呢。」

賈皇後的回應卻是 地一揮袖,冷冷地一個回瞥,賈駿霎時噤了聲,這才發覺賈皇後的臉色難看至極。隱約猜到自己好像行了樁錯事,這個時候,卻還是閉嘴的好,登時閉口不言,緘默一如身邊的紫玉。

賈皇後卻是怒極扯唇而笑,只是那笑,卻有些人,「本宮還真沒有取消指令的打算,哪怕那賬冊當真與耿四郎無關,本宮也要取了他的性命。本宮倒果真要看看,若是她兒子出了事,她是不是當真如在本宮面前表現出來的這麼無所謂。」

夜,已深,鏡月宮的後殿內只在角落點著一盞燈,暈黃的燭光透過半垂的帳幔,稍稍驅淡了深濃的夜色,也因而照出帳幔內床上交疊在一處聳動的人影,男女動情的喘息曖昧得讓聞者臉紅。許久之後,男人一聲悶哼過後,搖動的帳幔登時一靜,床上交疊的人影徹底軟倒在了一處。

一會兒之後,處于下方縴白的女體輕動,卻是抬手將身上的人一推,翻坐起來,另一手已抓起一旁剛才被人隨手解開,拋在枕邊的外衫披上,轉眼便裹挾住了剛被人狠狠寵愛過的白女敕嬌軀。

床上的男人不知是早已習慣了女人的冷淡,還是有別的原因,倒是沒有生氣一完事兒便被推開,反倒是笑著問道,「怎麼,月兒今日心情不好?」

這鏡月宮是月嬪的寢宮,月嬪是皇帝的女人,能出現在她床上的,自然不作第二人想。

只是月嬪卻全然不似一個承恩受寵的後妃,冷凝著一張臉,半坐在偌大的床上,側頭向外,一雙眼因著皇帝話語中的親昵似有些不屑地眯了眯,一抹嫌惡極快地掠過眼底。須臾間,男人的手搭上她的肩頭,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輕輕的摩挲,灼熱中帶著的氣息噴吐在她頸間,月嬪眉一蹙,突然從床上下來,鞋也不穿,光著腳快步走到窗邊,不由分說,將窗戶往外一推。一股清風攜著清冷的月光迫進,將屋內濃郁的燻香與沖淡了些,月嬪深吸一口氣,終于覺得自己能夠喘氣了。

沉默了一刻,她絲毫沒有轉頭去看床上男人的表情,哪怕她方才那舉動中明顯充滿了拒絕和嫌惡,拒絕他的求歡,嫌惡他的觸踫,即便那男人是當今皇帝,大慶朝最有權力的男人,大慶朝的天。

她卻似毫不在意,甚至沒有回頭,只是倚著窗檻,抬眼望著窗外天邊,一線月光隱現,已是初三。「今日我才從皇後娘娘口中得知,你將四郎召回京了?」

「朕也是想著要告訴你的,但想著四郎終還有些時日才會到京,倒不如到時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這才忍著沒說。」皇帝連忙迭聲道,那嗓音里似含著兩分小心翼翼的討好。

「驚喜?何來的驚喜?四郎的生母可已是個死人,他如今叫著的母親是沈氏,這麼多年,我連見他也要偷偷模模,對于我來說,還有什麼喜?」毫不留情地嘲諷,月嬪的臉再不若白日對著賈皇後時的笑容可掬,陰沉著,扭曲著,似是一只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刺,毫不留情地刺著近旁的人。「再說了,皇後娘娘會因此來恭喜我?我再傻也听出來了,四郎此回回京,只怕根本就是送死吧?說到底,你……」回身一轉,削尖的食指直指皇帝的鼻尖,若是有旁人在,只怕要被這大不敬的舉動駭得面色驚變,月嬪卻做得極為坦然且自然,就是皇帝,也只是略略怔忪之後,便漠然了。「你還是不信!」

皇帝沉默,並未答這話,反倒是過了一會兒之後,才道,「皇後她來找你,只怕是另有所圖。至于四郎那里,你不用擔心,朕早派了人跟著保護他,無論皇後或是賈家有什麼打算,都必然不會傷到他。他一定會平平安安回到京城的。」

月嬪沒有理他,仍然望著窗外,絕美的側顏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冷得像是一尊雕像。

連帶著,好似整個寢殿也凍成了冰,冷得人直打哆嗦。

皇帝不自在地喚了一聲貼身內監常公公,才尷尬道,「月兒今日心情不好,怕是不願見朕,朕今日便回慶雲殿歇了,改日再來看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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