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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孤兒?」小山皺了皺眉頭。「說說你的想法?「

等晚會結束後大家都各自散去,小丫和小河白天玩瘋了,早早就上床睡覺,黑丫把小山拉到一邊嘀咕起來。

「我是這麼想的,剛開始規模可以小一點,就以易二狗他們為主,慢慢發展和吸收組織的成員,進來以後所有人都可以挑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學,一開始組織會給他們一定的幫助,但等到能獨立了就要開始回報組織,比如說回來教授技能回報金錢什麼的。」

黑丫又想了想,「加入的成員一定要是人品過關的,而且無論以後想做什麼,都要努力去學習,不能養一幫好吃懶做的人。」

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其實挺天真的,不過有易二狗他們做基礎,資金什麼的也不成問題,為什麼不去試一試?

易二狗他們之前生活的那麼艱難,仍然會撿一些孤兒帶回去努力養,她現在什麼都不缺,最多前期需要投入一些金錢和精力,以後的時候主要還是需要易二狗去做。

或許其中會有一些忘恩負義的人,但除此之外,他們還是會去幫助更多的人。

小山靜靜思考了片刻,「想做就做吧,那我這幾天整理的東西就需要再修改一下了。」

「準備的什麼?」黑丫好奇的問。

「等我改好了給你看。」小山笑了笑,一張清秀的小臉在燈光下看著格外好看。

黑丫又和哥哥說了很多她目前的想法,比如說新人進來以後可以成為預備成員,組織里要設定哪些考驗,以後人多了都要怎麼管理……

說到最後黑丫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迷迷糊糊的又嘀咕了一會就陷入了夢鄉。

只有小山還在腦海中慢慢整理著剛才听到的內容。

兩人誰也沒想到,只是一時興起成立的組織,以後會成長成一個多麼龐大的存在。

大年初一一大早,黑丫家里來拜年的人就一波接一波。

雖然睡得晚,也沒覺得有多困,黑丫穿上娘親給她做的大紅棉襖,頭上的兩個發髻上還各綁了兩只紅色的萌萌小兔子。

一股鄉村氣息蒙面撲來。

黑丫也不嫌棄,就這麼喜滋滋的出門了。在這個地方穿綾羅錦緞才是腦子有問題。

況且這是她娘親手給她做噠,從身上一直暖到心里。

吃過餃子,她就帶著小丫小河跟著一群孩子出門了,然後挨家挨戶的去拜年。

每一家都拿出來小零嘴給孩子們吃,一群小孩像是蝗蟲過境一般吃完了一家又一家,黑丫笑呵呵的跟在後面,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真正的十二歲孩子,和其他人一起搶瓜子,然後塞給自己的弟弟妹妹。

在初五之前,所有人都過得很安逸,每天都可以有肉吃,偶爾還能喝點小酒。

冬天里不用耕種,舅舅在黑丫的建議下索性就弄了個「听我說大講堂」。

每個人有哪方面擅長的東西都可以上去給別人講,內容不限。

因為一開始沒有人主動報名,小丫還被抓了壯丁上去跟大家講一些繡花的技巧和在女子學堂的見聞。

小丫頭也不知道害怕,想到哪說到哪,大部分都是從先生那里學到的,偶爾還會加上一番自己的見解,下面坐的人倒也听的津津有味。

這里也沒什麼娛樂活動,能有人講一講他們之前不了解的新鮮事,大部分人還都挺愛听的,增長見聞的同時還能學到東西,好多小女娃都听的津津有味,小丫講完了還圍上去七嘴八舌的問,她也不嫌煩,一遍遍跟她們仔細的講。

除了小丫,易二狗那邊也出了幾個代表,有給別人講去了熱鬧的地方如何防偷盜的,還有講自己這些年經歷的,倒也掙足了一干婦女嬸娘的眼淚。

他們當初來的時候眾人就對他們的身份有諸多猜疑,所以就索性借這個機會一起說個明白。

「原來這些孩子以前這麼苦啊。」一位大娘抹著眼淚說。

「是啊,沒爹又沒娘的,還遇上了壞人。」

「這幫娃子都是心善的,那些人逼他們干壞事,這些娃子還給他們養老送終。」

一個納鞋底的婦女把腦袋湊過來悄聲說道,「他們之前都是偷兒啊,那咱以後的東西安全嗎?」。

「你這個瞎婆娘,沒听說之前都是被逼的嘛,後來他們就再沒干過壞事了。」女人的婆婆狠狠點了點她的腦門,「你咋就這麼沒有同情心。」

「哎哎,娘我就是順嘴一問,沒其他意思。」那女人看周圍的幾個嬸娘都瞪她,只得干笑著認錯。

一開始幾個人都是舅舅他們找來的,比如說宋長青他爹講一些打獵的技巧,之前買來的一個下人講如何燒木炭,還有人講自己種地的一些竅門。

等親自找來的這幾個人都講的差不多了,其他村民們的積極性也被調動起來,特別是听說上去講完之後每人都會獎勵一斤白面,報名的人就更多起來。

據說每十天還有一次什麼排名,前三名都各有獎勵。

一時間每個人都絞盡腦汁想想自己有哪方面特別突出的,有人講喂豬,有人講織布,也有一些人在這個過程中發現自己什麼都拿不出手,暗地里偷偷使勁去鑽研。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傳統一直保持了很多年,每個人都在這個過程中學會了思考和總結,或許是看在獎勵的份上,或許是為了面子,無論大人小孩,都想著法讓自己每年冬天都有新東西講,其中還產生了很多項超前的發現,甚至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器物和技巧。

良好的氛圍讓山谷里長大的孩子們很多人都有了大出息,等他們年邁的時候都會選擇回到這里,教授下一批孩子,順便安享晚年。

這些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對現在這些村民來說,相對于那些認字什麼的,他們還是對這些技巧性的東西更感興趣。特別是打獵和一些簡單的醫藥知識,前者關系到自己和家人有沒有肉吃,後者關系到一家人的健康。

但是只要家里有孩子的,全部被逼著跟易二狗他們一起去學認字了。

不能再瘋天瘋地的玩耍,一時間山谷里的其他小孩們哀叫連連,小姑娘還好一些,大都是乖乖巧巧的,那些野小子們簡直像是**上長刺了一般,就是不肯安安分分的坐著好好听課。

無論什麼時候,望子成龍的心都是一樣的,本來以為自己祖祖輩輩就是窩在這個山旮旯里了,沒想到東家竟然還願意教自己的孩子學習認字,沒見過自家孩子拿書本的樣子,很多當爹娘的就偷偷站在授課的地方往里看。

這一看不得了了,你看人家講的多好,你這小子怎麼就不知道好好听呢?一會拽拽衣服,一會模模頭發的是想干啥。

等下了課拎回去就是一頓好揍。

那天晚上,山谷里揍孩子的聲音此起彼伏,第二天倒是不亂動亂模了,就是都喜歡時不時就往外頭看,看到自家爹娘在外頭,就在心里默默哀嚎。

好在上十天課就能休息一天,第一次休假的時候一群孩子都快樂瘋了,竟然膽肥的偷偷跑出谷外去打兔子,卻不想遇到了一只落單的野豬。

幾個年齡小的孩子都被嚇傻了,站在那里動也不敢動,年齡最大的幾個從腰上模出弓箭,護著一群孩子往回跑。

這時候就顯示出每天早上訓練的成果了,稍大點的拖著年齡小的,跑的最快的趕緊就回去找大人,最大的幾個孩子力氣還小,打個山雞兔子還行,箭射在野豬身上連皮都射不穿。

不過這也成功惹怒了野豬,給了其他孩子跑掉的機會,等接到消息的大人們匆匆趕去的時候,幾個孩子都爬在樹上,其中一個還受傷了。

傷不重,但好歹讓他逃過一劫,其他孩子回去以後又被揍了一頓,一個個心里恨自己當時為什麼就不弄點傷再回來。

這幫熊孩子們調皮歸調皮,但關鍵時刻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特別是幾個年齡大的,挨過打之後又被自己爹娘和其他孩子的父母好一頓夸贊,還有荷包蛋吃,頓時心里美滋滋的。

經過這件事,早上的訓練都開始更加努力了,倒是讓易二狗他們有了更多緊迫感。

「等過了十五,你帶著幾個人去縣城打探下消息,如果遇到無家可歸的孩子就先幫著安頓下來,但不要帶回山谷。「黑丫對易二狗說。

「嗯,知道了。」易二狗點點頭,「還需要我們帶些什麼嗎?」。

「帶些筆墨紙硯回來,有些學的好的已經可以開始練字了。」黑丫想了想,「如果看到大黑,幫我照顧它,要是它願意,就帶它來這里。」

當初準備離開的時候,黑丫在縣城里找了它幾天,但卻一直都沒出現。

「知道了,那天我和老歪,阿全三個人去。」

後天就是正月十五,黑丫給他帶了三十兩銀子,這些足夠他們吃用和買東西了。

易二狗把拳頭攥的緊緊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壓抑住內心的激動。

黑丫剛才都跟他說了,他們會成立一個組織,專門用來收留和培養流浪的孤兒,以後組織里的每個人都可以選擇性的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而他要做的,就是學習怎麼把這個組織幫助黑丫管理好。

十五歲的少年頓時感到身上有了千金重擔,自己什麼也不懂,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但他一定會非常努力,盡全力去把這個組織管理好的。

就在他們所有人歡歡喜喜過大年的時候,遠方的武陵城中卻一片蕭然。

他們已經在這里堅守了二十天,身後就是成千上萬的百姓,可是糧食越來越少,援軍也遲遲不來,除了過年那幾天雙方約定成俗的沒有進攻,這幾天的攻勢又越發猛烈起來。

更揪心的是他們的將軍身受重傷還沒有醒。

「難道真的保不住了嗎?」。所有人都在心里想。

不只是城中的百姓,就連軍隊里也是人心惶惶。

許增強呆坐在房子里已經兩個時辰了,人死了很多,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作為文職也開始頻頻上戰場。

上戰場他不怕,他怕的是如果真的守不住了,豐慶關最後一道防線也將被突破了。

如狼似虎的蒙軍會像蝗蟲過境一般沖進關內,再也沒有天險可以防守他們了。

他捏著脖子上的串珠,黑丫說這個可以療傷保命,他想拿給大將軍試試,可是就他這麼一個小兵,誰又會相信他呢。

況且有效了還好,萬一沒效果他難免不會因為什麼罪名被抓起來。

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許增強走出房門,看到衣衫襤褸的百姓,白發蒼蒼的老翁懷里還抱著幼小的孫兒。突然眼楮一酸,就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和妻子。

上次家里來信說雙雙懷孕了,他就要當爹了,他不能死在這里,他多想活著回去。

想到這里,許增強用力握了握脖子上的串珠,走向了臨時將軍府。

「什麼?一個士兵說他有救治將軍的藥?」副官瞪著面前傳話的小兵,「什麼亂七八糟的藥也敢讓將軍吃嗎?誰知道他是不是敵方派來暗害將軍的。先把人給我抓起來。」

小兵兢兢戰戰的應了聲就要喊人去抓人,卻被另一個從房中出來的人喊住了,「慢著,你去叫那個小兵進來。」

小兵看了看副官,這個人是大將軍身邊的軍師,他到底應該听誰的。

「你傻子嗎?沒听到軍師的話。」副官惡聲惡氣的說,大將軍遲遲不見好,叫來的幾個大夫都說會盡力,但他們如果有辦法還會拖到現在?

許增強整了整衣冠,跟著小兵進了府。

「參見季副官,參見繆先生。」

「你說你有能救治將軍的良藥?」被稱為繆先生的軍師說。

「這是家父曾經救了一位道長,有幸被賜予的藥丸,可療傷止血,不敢說一定能治好,但肯定會有作用。」許增強不卑不亢的說。

「哦?拿來我看看。」

繆先生把珠串拿在手里,「這幾種藥丸顏色是否作用不盡相同?」

「先生高才,每種丸子都有不同的功效。」他把每種丸子的效果都清楚的說了一遍。

繆先生湊在鼻尖聞了聞,確實有一種淡淡的藥香,「你可知道,如果期滿上官是什麼罪,如果將軍因為你的藥丸出了問題又是什麼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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