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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孬種

陳夜跟凌風二人睡了一覺起來,已經是次日中午,窗外1陰雲密布,時不時傳來斷斷續續的雨聲。

陳夜揉了揉脹痛的額頭,看著在自己身邊睡得正熟的凌風,站起身活動了一子骨,抬腳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

陳夜的動靜最終還是吵醒了凌風,凌風睜眼一看自己身邊又沒人了,頓時一個激靈驚坐而起,听到洗手間傳來陳夜的聲音,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又重新回到了肚子里,走到窗口處拉開窗簾朝外看去,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瞳孔頓時一縮,口中急喚著陳夜的名字,「夜夜夜,你快過來看!」

「大清早的,叫魂呢?」陳夜一邊刷著牙一邊走了過來,看凌風表情不太對,這才嚴肅了幾分朝著窗口往外望去。

只見雨中站著兩個男子,身材比例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好似金身羅漢,一個宛若地溝鼠輩,也就是這極度的差距,才一下子引起了凌風的注意。

「是那個柴火棍沒錯吧,」凌風眼中精光閃爍,看著那兩個人的視線就好似獵鷹盯上了自己的獵物一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出現。」

「你覺得是偶然嗎?」陳夜看著凌風微微錯愕的表情,薄唇緩緩向上勾起,目光定在雨中撐傘而立的二人身上,轉身又走進了洗手間,「洗漱一下準備出發了。」

凌風扭頭又看了一眼雨中站著的二人,眼底劃過一絲深意。

張英杰跟豹頭站在雨中抬眼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人,眼角余光卻若有若無盯著正前方賓館的大門。

張英杰還好,神色淡淡,不見厭煩,旁邊的豹頭火爆脾氣早都洶涌澎湃。

一輛車子從二人面前駛過,車輪碾起的雨水濺了豹頭一身,而身邊的張英杰被豹頭用雨傘護住,安然無恙。

「他媽的,瞎了眼的王八犢子,」豹頭臉上青筋狂跳,早都忘記了張英杰還在自己身邊,默默的記下了剛才那輛車的號碼,拿出紙巾擦拭身上的水漬。

張英杰淡淡的掃了一眼豹頭,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無奈,豹頭跟了他這麼多年,倒是忠心耿耿,但是就一條沖動,到目前為止沒有出什麼事,但是張英杰還是擔憂,豹頭遲早會壞了他的大事,得找個心性沉穩的才行。

想著想著,眼角余光瞥見對面酒店門口出來兩道熟悉的身影,心中頓時一緊,抬手拍了拍豹頭的肩膀,低沉著聲音道,「目標出現了!」

豹頭擦拭著身子的手一頓,當即抬頭看去,只見兩個身形相差無幾的兩個黑衣男子有說有笑的朝著旁邊拐去,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

豹頭兩眼中掠過一絲精芒,眉宇間多了一分戾氣,伸出鮮紅的舌頭舌忝了一圈有些干裂的嘴唇,嘿嘿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兩眼微微眯起,掩去眼底冷光。

「老板先前說過的話可還作數?那小子若是不敵我的短刀,那就讓我送他歸西?」

張英杰在一邊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若是不敵豹頭,那麼留他在身邊也沒什麼用。

「好,」豹頭眼神頓時變得陰鶩,彎腰從小腿拔出一把彎月短刀,瞄準了陳夜二人的方向,大致計算了一下距離,三十米左右的樣子,冷笑一聲,右手持刀朝後,左腿微微抬起,蓄力之後猛地將手中短刀投擲而出!

張英杰沒想到豹頭竟然會玩偷襲,暗暗搖了搖頭,深看了他一眼,他現在不光脾氣暴躁,還要加上一條,嫉妒心重。

豹頭應該是覺察到了張英杰想要再找一個心月復,所以在听他提起陳夜的時候才說出了這個條件。

豹頭偷襲發出的全力一擊,無論那個男人本事如何,都只能說一聲遺憾了……

短刀以極其強橫的氣勢劃破雨簾直沖陳夜後背而去!在雨中飛行了二十多米速度仍不下降!

陳夜跟凌風有說有笑的走著,耳朵微微一動,唇角綻開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著痕跡的彎腰蹲在地上,「咦,鞋帶怎麼開了?」

就在此刻,那把短刀貼著陳夜的後背1飛馳而過,狠狠地插進了路邊的草地里。

凌風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草叢中露出來的刀柄,握著傘柄的手驀地一緊,見陳夜安然無恙的從地上站起,繃緊的身子這才放松了下來。

「鞋帶突然松了,」陳夜沖著凌風一眨眼,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豹頭的方向,唇角勾起一絲譏笑,雙手插在兜里繼續漫不經心的前行,時不時踢飛一個易拉罐,就像活生生一個地痞流氓。

「怎麼會這樣?」豹頭原本閃爍嗜血光芒的雙眼頓時黯淡無光,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身子不穩前後晃了晃,隨後發狠咒罵道,「這小子還真是吃屎的好運!」

張英杰自始自終盯著剛才那一幕,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兩只手負在身後緊緊攥著,手心早已濡濕,壓制著胸腔里的激動,刻意壓低了聲音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老板……剛才那個不算!那是他運氣……」豹頭臉上帶著濃濃的不甘,看著張英杰不容拒絕的表情,定了幾秒鐘無力的垂下了頭,「是。」

兩個人離開不久後,凌風立刻拽著陳夜拐到了角落,扳過他的身子檢查他的後背,並沒有任何傷痕。

「沒事,不用擔心,」陳夜笑笑理好了衣服,語氣隨意,「那把短刀倒是不錯,可惜被那種小人踫過。」

「走吧,先去吃飯,晚上再去金礦探探消息。」陳夜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頰,調整了一下表情轉身走了出去,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張英杰二人離開的方向,眼底掠過一絲冷光,這暗算之仇,他可是一定要還的。

山谷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連一聲蟲鳴鳥叫都沒有,只有風聲穿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給這荒蕪的地方平添了一分詭異。

許久之後,山谷深處一聲慘叫劃破了夜空。

黑暗的房間,一束燈光照射在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女人身上,一頭黑發沾著血污貼在蒼白如紙的臉上,如同那快要凋殘的白玉蘭花。

她雙目閃爍著倔強的冷光,盯著對面站立的面容粗獷的男子,貝齒緊咬下唇,血液在她唇角綻放,妖嬈邪魅。

「月落,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吧,東西到底在哪,否則的話,你這皮肉之苦還得繼續,」男子眯起雙眼,雙手負在身後,一身發達的肌肉撐起衣服顯得鼓鼓囊囊,他就那麼站在這里,好似一頭即將爆發的雄獅。

眼前這個宛若白玉蘭花般即將凋零的女子,竟然就是凌風跟陳夜口中的月落!

「張古,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月落嘴唇輕輕地顫著,如同那風中掙扎即將墜落的樹葉,但是骨子里卻散發著一股倔強,柔軟卻不易折斷。

張古緩步踱到月落面前,嘴角噙著一絲邪魅的笑,抬手將粘在她臉上的發絲捻起,粗糲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臉上劃來劃去,帶起陣陣瘙癢,讓月落僵直的身子微微的顫栗。

「你多受一點皮肉之苦,我這心就要跟著痛上一分,」張古說著伸手撫上她的面龐,一直滑到手臂,上面鎖著冰冷的鐵鏈,他輕輕搖晃了一下,看著她白皙的皓腕上面勒出來的血痕,眼中神光微微閃爍,「跟我僵了幾年了,讓你答應我就這麼難嗎?」

月落冷笑一聲,「讓我當敵國將領的妻子?你還不如殺了我!」

「你們華夏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留戀!」張古雙眉倒豎,眼中多了分厚重的戾氣,看著她倔強、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眼神,憤怒的火焰瞬間在胸口1爆炸,一拳打在堅硬的牆壁上,手背鮮血淋灕。

「你還在想著那個小子,是這樣吧,」張古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血液,自嘲一笑,抬手甩了甩上面的血跡,冷眼看著面前那張倔強的臉。

月落不答話,只是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張古看著月落這般神情,心中的答案已經明了,仰天大笑一聲,「你果真是忘不了他,什麼嫁給敵國將領是背叛祖國,統統是狗屁!呵!月落,我還真是高看了你!不就是零號那小子嗎!幾年過去了,那小子還是沒有來找你!你以為他還愛著你?他就是個孬種!」

月落緊咬著牙關,雙目狠狠的盯著張古的眼楮,「他是孬種?那麼拋下張晉裴逃跑的你呢!你又是什麼東西!」

「那件事情非我所願!」張古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毛,雙目通紅如血,好似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鬼怪,渾身散發著黑氣。

「張古,我告訴你,就算是沒有他,就算是我並非華夏中人,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月落盯著張古的雙眼,目光斬釘截鐵,「你這個拋棄戰友的孬種!」

「別說了!」張古嘶吼一聲,像是發狂的野獸,疾步後退,摔門離去。

月落待在房中,手腕上冰冷的鐵鏈仿佛侵入了她的骨髓,一直涼到了心底,她茫然的雙眼望著牆壁上的燈光,淚光閃爍,夜……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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