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熙不敢,可皇伯父不也得給我,給小九一個說法啊!」蔣正熙執拗道。
「哼,說法,什麼說法?
小丫頭傷了,朕也難過,可那也不過被撓傷的一下,可皇後,四公主和南宮歇,卻被撕咬得不成樣子,昏迷了一天才醒,精神都要崩潰了。
整個坤寧宮也一片狼藉,後宮人人自危,幾乎陷入混亂怎麼?這樣的說法,你還嫌不夠?」皇帝不怒發笑。
「那不一樣。」蔣正熙辯解道。
「哪不一樣了?」皇帝冷笑道。
「正熙是正熙,皇伯父您是您嘛,哪里能一樣啊。」蔣正熙嘟囔道。
「哼!昨天下手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是你,朕是朕呢?鬧成這樣,你讓朕怎麼再給你個說法啊!」皇帝怒道。
「皇伯父,您怎麼處理我都行,可是,皇後那,你不能坐視不理啊!」蔣正熙堅持道。
「坐視不理?你給朕搭理的機會了嗎?連個說話的意思都沒有,不見分毫商量,直接給朕惹出這麼大的禍事,到頭來,還要朕給個說法。
怎麼,朕這皇帝對你小子而言就是個討說法的?
哼,朕給你說法,那誰又給朕說法呢!」皇帝氣惱道。
「皇伯父……」心里的小九九被戳穿,蔣正熙有些尷尬。
「別叫朕,朕沒你這樣的混蛋佷兒!非得捅破了天,你才能心滿意足!」皇帝也挺憋屈的。
「皇伯父……」蔣正熙有些無措。
「哼!你這三天一小禍,五天一大非的,都多少年了,朕哪次不得為你傷透腦筋,極力維護,站在你身旁啊,啊!。
可你呢!你小子心里哪有朕啊?這麼大事,說干就干了,你,你你怎麼也不怕朕也被那些畜生傷了去啊?」皇帝是真有些傷心了。
「皇伯父……我」皇帝突然而來的感傷情緒,讓乖張不羈的蔣正熙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心里也有些自責起來。
「皇上……」
「父皇……」周公公和蔣子冉也擔心起來。
殿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哼,哎……朕這一國之君,九五之尊,在你蔣正熙眼里還不定是個什麼呢,算了,周公公……」皇帝收斂了情緒喊道。
「老奴在。」周公公紅著眼圈,緊張近前。
「皇伯父……不是,正熙沒那個意思……」蔣正熙有些著急了。
「呼……你有沒有那個意思,已經不重要了,周公公啊,按照宮中律法,擾亂宮中安寧,該得何處?」皇帝冷冷問道。
「呃……皇上?」周公公愣了一下。
「該當何處啊?」皇帝又問了一聲。
「呃……應,應杖責二十,思過半年。」周公公有些為難道。
「好,既然正熙已經承認,那就依規論處。
來人啊,蔣正熙,安郡王,身為皇室貴冑,卻無視宮紀,縱貓行凶,擾亂宮中安靜,論罪,各杖責二十!打下去吧!」皇帝突然正襟危坐起來。
「皇上!」周公公吃驚。
「皇伯父!您,您這是干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您,您,這關安郡王何事啊!」蔣正熙急了。
「呵呵,朕還沒有老糊涂呢,要是沒有子冉的幫忙,你小子此事能成?少廢話!」皇帝冷笑。
「皇伯父,您,您誤會了,是我,是我脅迫安郡王的。
你也知道我向來蠻橫嘛,是我,都是我,跟,跟安郡王無關!」蔣正熙一听蔣子冉也要跟著受罰,連忙辯解道。
「哼,朕自個的兒子,朕了解,子冉雖然不懂拳腳,可卻性子堅毅執拗。
這一點,你們兄弟倆倒是挺像,只要你們不願意的,沒有人能強迫得了你們,哪怕是朕。
你是,他也是,所以,這件事,你就不用幫他解釋了。」皇帝早就心知肚明了。
「皇伯父!」蔣正熙著急。
「父皇聖明!此事確實是兒子主動幫忙的,兒子願意同正熙一起接受懲處。」皇帝這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本就沒打算逃避的蔣子冉干脆直接承認了。
「喂!蔣子冉!你是不是傻啊!剛剛馬車上不都說好了嘛,你那小身板哪里能挨得住啊!」見蔣子冉認了,蔣正熙更是急了。
「哎……蔣正熙,都說在同甘共苦,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先的,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啊。」蔣子冉微微一笑道。
「你!」蔣正熙被蔣子冉的傻里傻氣的模樣,鬧得一肚子郁悶。
「呵呵,好樣的,你們兄弟倆的關系倒是越發緊密了啊,好,既然都承認了,那就……」
「皇伯父,等等!」蔣正熙突然出聲阻攔。
「又怎麼了?」皇帝皺眉。
「就算,就算是安郡王幫了我,那也只能算是幫忙,我才是主犯。
主意是我想的,貓是我準備的,我只是拜托安郡王運入宮中即可,其他的,安郡王均未參與,他不該同我一樣杖責二十。
再說了,他身子弱,禁不起的,他那二十,我幫他一起挨了!」蔣正熙正義得一臉大義凜然。
「蔣正熙!我不需要!」蔣子冉知道,那二十棍意味著什麼,他不願蔣正熙幫他背負。
「蔣子冉,你磨嘰什麼啊,我不是為你,我是為了小九,誰讓你既是我堂哥,又是小九的哥哥呢,我皮糙肉厚,反正是要挨的,一起挨了也沒什麼,你就別說話了。」蔣正熙一臉霸氣。
「你胡說什麼!是我的錯,我就該承擔,哪里用得著你!」蔣正熙不肯領情。
「喂!你,你怎麼這麼倔啊!你那身板,二十棍,你還不得一個月下不了地啊!」蔣正熙威脅道。
「哼,我身子是不如你,可是該我擔的責任,就該我擔,你不用擔心我。」蔣子冉還是拒絕了。
「你!」
「好了!你們兄弟情深,誰也不願意讓誰,那就還是每人仗著二十,就這麼定了,周公公,叫人帶他們下去,你給朕看好了,一棍也不能少!」皇帝冷哼道。
「皇上,還請您三思啊……」周公公也不忍心道。
「怎麼?朕連你都指使不動了?」皇帝皺眉。
「老奴不敢!可是……小公子和安郡王此舉,也是有情可原啊,還請皇上能酌情處理。」周公公跪地求情道。
「有情可原?哼,有情可原就能肆無忌憚,禍害宮中?
朕就是再心慈手軟,也不能縱容他們這樣混賬的氣焰!
前天御花園,昨天坤寧宮,誰知道會不會哪一天就輪到朕這養心殿了!宮里就沒個安生的時候了!」皇帝氣得是這個。
「皇上,請三思啊!」周公公還在求情。
「皇伯父,此事確實是我們不對,這罰我願意認,可是,可是正熙要說得是,皇伯父是正熙最最尊敬,也最最喜愛的人,我絕不會傷你,更不許其他人傷您,您跟小九一樣,都是我正熙關心的人,這一點,從始至終。」蔣正熙一臉肅穆地跪地行禮。
「皇上……周公公著急。
「哼!你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哎……別怪朕,這件事鬧得太大,總得有個交代。
你小子乖張習慣了,總得要學會收斂的,朕要不是念在你小子是朕最心疼的佷兒份上,早就把你關進大牢了,你可知道,霍亂宮中其罪當誅啊!」皇帝愴然道。
「正熙知道,多謝皇伯父不殺之恩,只是……」蔣正熙又有疑問了。
「你怎麼那麼多只是!」見蔣正熙願意受罰,皇帝這心情才好了一些,可又被他的只是給打斷了。
「呃……嘿嘿……皇伯父,我這都願意挨了,您就不能讓我再掙扎一會啊。」蔣正熙果真正經不過一刻。
「說!」皇帝恨恨道。
「那個……能不能別出去,就在這殿內打?」蔣正熙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