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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鐵石心腸

突然,左翼被一股極其微弱的封印之網,打在背上。

「不要殺我哥哥。」東盈雪拖著傷殘的身體出現在左翼面前,她體力不支,跪在了東盈華前,對左翼道︰「哥哥都是為了我,求求你要殺要剮你沖我來,好麼?」

「雪兒,雪兒,你怎麼樣?你會沒事的。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東盈華把受傷的東盈雪抱在懷里,從沒有過的害怕和眼淚,一並出現在看似果敢而冷漠的東盈華臉上。

「哥哥你要活下來,你還有楚離姐姐」

東盈雪虛弱而真誠求死的眼神,讓左翼遲疑。她仿佛看到了右翼為了保護她而被羽化的情景。

正那時,一道亮光隨白煙突襲,左翼立馬護住眼楮,視線模糊。不妙,她反應過來,張起了結界。但當光亮和白煙消散,左翼的結界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東盈兄妹早已被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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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娜的大紅轎子和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過格勒城的長街,她能隱約听到街坊鄰居的道賀,如果父母親在,該是多好。

曼娜在眾人羨艷的目光里,進了格勒宮,落轎,一個被格勒王指定的格勒子弟,代格勒王掀開了曼娜的轎門,隨後,她被陌生的人攙扶著,走上高台。她在紅蓋頭下,小心看著路,心中微微有不安。

儀式的這些環節,嬤嬤和她反復說過幾回,她在登轎前,在家里演練過幾次,可她還是需要小心翼翼,全神貫注,不能有什麼差池。

曼娜讓自己馬上從剛剛難過的情緒里跳了出來。

她明明知道,她的身後,那個人,會一直停在那里。

孟燁嘴角邪邪一笑,心想,還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她決絕得頭也不回。

不過恐怕,只要她稍有遲疑,只要她有一次回頭,他一定會奮不顧身地沖上去將她帶走,只要她一個肯定,他願意為她粉身碎骨。

她走上高台,她越走越遠了,她的背影讓人如此眷戀。

她可能真的不會回頭了。我還在等什麼?我還在期盼什麼?孟燁顯得坐立不安,他擰緊了拳頭,卻不知道要發泄在哪里。

孟燁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生活其實很苦澀,生活里所有的甜都被這個王宮里的那個男人奪了去。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錯失過。那之前,他從來沒有體會過什麼叫永遠失去,或者叫得不到。這種失去的疼痛它不劇烈,卻能顛覆內心。

曼娜高台一舞「伊人坊」艷驚四座,可她遠遠瞧見,威嚴的王座之上,格勒長宇表情凝重而且心不在焉,就在曼娜覺得自己練得最美的一段時,格勒長宇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卻始終沒有望向她。

曼娜有些許失落。可她不應該早就能預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麼?

她失落的情緒一直延續到舞蹈結束。

舞畢,格勒長宇款款而來,他身著盛裝,和曼娜身上的嫁服天生一對。曼娜幻想這一天無數次,曾經被打碎,如今她終得所願。

格勒長宇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將她迎上了王座。曼娜終于坐在了格勒長宇的身邊,接受著格勒城群臣的拜禮。格勒長宇的手,緊緊地抓著曼娜的手,一刻不放。似乎兩年前,愛著她的格勒長宇終于回來了,曼娜哭著,也笑著。

他們還不知道,在格勒宮外,一場血雨腥風早已開始,並在他們隆重的盛典期間血腥結束。帶著悲傷和疑惑的斯捷左翼,已經回到格勒宮中,等待格勒長宇給她一個答案。

而曼娜,同樣在等待著格勒長宇走進洞房,室內燭火就如同曼娜的緊張的心,「撲通撲通」跳著,侍女們紛紛退下,將夜晚留給兩位新人。

曼娜听到房門「吱呀」打開,穩健的腳步緩緩走近。

格勒長宇在桌子前停下,背對著曼娜,斟滿兩杯酒。他回過頭,手里端著兩個酒杯,方才在盛典之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曼娜的心突然一沉。

格勒長宇將酒杯遞過來,道︰「喝了這杯酒,你早點休息吧。」

曼娜接過酒杯,她新娘的妝容倒影在酒杯中,暗沉得沒有喜悅之色。

格勒長宇沒等曼娜開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並將杯子放回來了桌子上,道︰「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等等。你不留下來麼?今夜是你我大婚的日子。」

「我還有要事要處理,你先休息。」

「有什麼事情一定非要今晚處理不可麼?」曼娜看到了格勒長宇腰間的配劍。

格勒長宇覺得今晚過得太漫長,左翼親自護送袁龍等人出城,至今遲遲未歸,他雖然安排了東盈華暗中隨行保護,但他還是放心不下。從格勒宮到城外,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早該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格勒長宇後來再派去查看的人也遲遲沒有回來,格勒長宇早已經呆不住。

「你想要的名分,我給你了。」

曼娜放下酒杯,道︰「你一定要這樣對我麼?」

大婚之夜,作為新郎的他卻要離開,他當她是什麼?難道剛剛在大典之上一切的美好,只不過是一場戲麼?無論現在他愛著誰,可他們畢竟相愛過,他一定要對她如此冷漠麼?

「你已經不是我之前認識的柯曼娜了,你對格勒長游所做之事,從此一筆勾銷,我不會再提,希望你今後好自為之。」

曼娜從背後將格勒長宇抱住,她的臉貼在他溫暖的背上。她繼續道︰「我不過是喜歡你。想要留在你身邊,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左翼,不求你將所有的愛給我,可是,請你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好麼?求你別走好麼?留下來,哪怕是只有今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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