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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是他的人麼?

「不必了,我孟燁就是一個市井粗人,高攀不起!」

孟燁微醉,跌跌撞撞,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個背影曼娜似曾相識。

它融進夜里,消失在天幕,仿佛重來沒有出現過。

寂靜清冷的柯府突然寒意四起,風,在空蕩蕩的院子里四竄,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掙扎逃月兌的貓。

它像極了曼娜無措的心,鋒利的爪子抓得她的心遍體鱗傷。

她看著孟燁漸漸走遠,那個背影像極了尤胤離開時的樣子,他走了,就也永遠不會回來了。

「你選擇了沒有我的生活,那麼,你跌倒了,我就不會再扶你。」這是尤胤留給曼娜最後的話,之後,他真的再沒有出現過。

她胸口絞痛得厲害,仿佛心的一部分也隨著孟燁融化,只剩下一個心房。

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月兒听到院子里沒了聲音便出來了,過去扶著曼娜,道︰「孟公子終于肯走了!」

「是,他走了。」月兒不經意的話,似乎觸及了曼娜低落情緒的最低點,她的淚水突然莫名汩汩而出,她道︰「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他們一個一個的離開我,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些事,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月兒感同身受,心疼不已,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小聲嘟嚕著︰「還有我。」

而門外,有一個人,曼娜想見又不知道如何面對的那個人。

他看到了憤然離去的孟燁惱怒地在柯府門外的牆上留下了一拳印記,他在半掩的門前,听到了曼娜發自肺腑的哭訴。

就在今日,格勒康泰奏請將柯曼娜的「正宮人」扶正為「夫人」。本已平息之事偏偏又旁生枝節來。叔父又稱這是為了能讓魄魂術名正言順地重歸格勒家族。這樣冠冕堂皇地脅迫,讓格勒長宇心中著實不痛快。

叔父以輔佐之名,掌握朝政,格勒長宇現在,勢單力薄,羽翼未豐,還不足以與之對抗。他只能暫且不反駁于他。可已經察覺危機的格勒長宇暗中已在慢慢培養自己的勢力。

可他不明白的是,曼娜怎麼會與叔父聯系如此緊密?

難道,柯曼娜自始自終都是叔父的人麼?

格勒長宇曾私下派人調查,才得知柯家家道中落,發生了很多變故,柯家舉家遷走他鄉,現如今,柯府只剩下柯曼娜一人留在格勒城。可為什麼曼娜會一個人留下?而不同柯家一起離開?

更令人費解的是,從中整垮柯家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叔父!

而在這之前,曼娜曾在叔父醫館就職,後來因故離職,不久之後,柯府便一而再再而三出事。在那段時間里,小公子染疾,曼娜為小公子醫治而與相國府的來往時疏時近,至此之後,而叔父竟然多次舉薦曼娜入宮,並不惜將她扶上夫人之位。

莫非曼娜並不知道是叔父從中作梗?甘心任叔父驅使?

還是叔父是因有愧于曼娜?

不對,那不是叔父的作風。若是為了魄魂之術倒是說得通的。

但若僅僅是為了魄魂之術,叔父計謀多端,何故如此大費周章呢?

格勒長宇始終不相信曼娜是會以魄魂之術要挾,企圖貪圖富貴的人。

她的哭訴里更多的是無奈。

如果因魄魂之術令她如此境遇,那麼今日,格勒長宇前來就是想讓曼娜歸還魄魂之術,是不是太過于殘忍,他恐怕沒有辦法開口。

「王。」眼尖的月兒首先看到了門後的格勒長宇。

曼娜緩過神來,慌亂地擦拭了眼淚,恭迎聖駕。

「都免禮吧,你們到門外候著。」格勒長宇將月兒和隨從支開,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曼娜,道︰「既然難過,為什麼不去挽留?」

曼娜有些忐忑,格勒長宇不會是听到了她和孟燁的對話了吧?

一個即將入宮的女子,卻為另一個男子落淚,是不是犯了殺頭之罪。

她道;「王,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不知道這樣的解釋,格勒長宇是否願意接受。

格勒長宇也調查過孟燁,他和曼娜是曾經通過相親結識,據說曾論及婚嫁,不過最終孟家因為柯家衰落而毀了婚約。

或許這也是件好事,格勒長宇覺得,一個整日無所事事的公子哥,怎麼配得上曼娜。只不過,在當地,被悔婚的女子便落到不好的聲譽,這對曼娜著實不公。

格勒長宇不經意地環顧了一周,偌大的柯府沒有生氣,若是曼娜進了宮,這里恐怕只住著月光。格勒長宇的話到了嘴邊,但他終究說不出口,道︰「我路過此地,順路來看看你。」

曼娜有些吃驚,可心里別提有多開心。她道︰「臣女,謝過格勒王的關心。」

「柯家的事,我都听說了。你若願意,我可派人將你父母接回來。」

可父母在哪呢,曼娜尚不可知。

她本以為是格勒康泰抓走了他們,可曼娜目前並無證據,空口無憑,再說,就如同相國夫人提醒她的,她始終是外人,若是她說是相國公綁走了他們,是相國公造就了她現在的一切,格勒長宇又會信她麼?

他不會的,說不定還會冠以挑唆之名。相國公和曼娜,她終究是一個外人,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不然,曼娜曾三番四次的稍人托話給他,求他相助,他就不會不願意見她一面,就不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曼娜只能自己想辦法。她道︰「暫時不必了,父母二人臨走時交代,需要在親戚那住上些日子,一時半會估計還不願意回來。」

格勒長宇道︰「那日,你不是已經離開了麼?為什麼又回來?」

原來他還記得。

為什麼?應該問為什麼的人是她。

到底是為什麼?若是說,之前的稍去的書信格勒長宇都沒有收到,也是罷了。可那日歸去亭之約,明明相國夫人親自轉達,何故他失約不願意相見?格勒康泰到底是和他說了什麼改變了他的心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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