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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野心

蕭君綰的一番話,醍醐灌頂,讓慧妃幡然醒悟,這才沒了先前的那般沖動。

蕭君綰離開前,留下一句:「娘娘只需靜候佳音。」讓慧妃徹底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慧妃並非愚笨之人,只是被人戳中了痛處而已,已致心急如焚,失了分寸。好在如今的慧妃還肯與蕭君綰商議,沒有像上次死鷹一事那樣擅自妄為。

凌浩說過,東宮的根基在朝堂不在後宮,如今蕭君綰卻被後宮這些瑣事煩擾,爾虞我詐非她所願,只望能從柳妃著手,拆分東宮文武陣營。

烈日炙烤著長長的宮道,迎面走來的宮女抬頭望了一眼蕭君綰,低下頭去,靠近時于蕭君綰身邊輕輕一欠,擦肩而過,將手中之物悄然塞到蕭君綰手中。

蕭君綰若無其事的走了幾步,左右掃了幾眼,確認四周無人,方才展開了手里的字條,眉間浮現欣∼然之色。

柳妃中計了。

蕭君綰稍稍松了口氣,其實這一切本就在意料當中,只是沒想到成效會來得如此之快,才區區幾日,柳妃便對那一番鳳氣和天子的謬論深信不疑,這樣的人,如何能在宮中立足,這便怪不得她,就看柳妃那位表姑母,是否肯放過柳妃了。

如今柳妃和月復中的孩子可謂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過柳妃哪里會是淑貴妃的對手,如果淑貴妃不心慈手軟的話,柳妃的結局可想而知。

蕭君綰曾可憐過那個無辜的孩子,可她可憐覃家的血脈,誰又曾可憐過從前的曲家滿門,她唯一的親妹妹至今下落不明,曲盡愉只是個孩子,誰又曾放過了她!

蕭君綰緊緊攥著手里的字條,每走一步都萬分悲慟,她回隋安一年有余,仇人們時常出現在眼前,她無可奈何,不得不等待至今。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機會,容不得她半分心慈,柳妃的孩子是保不住的,柳妃的父親要是知道是淑貴妃所為,定會與東宮決裂,東宮的貓膩甚多,蕭君綰只望能逼急了柳妃的父親,好讓其捅出些什麼來。若淑貴妃有法子讓柳妃父女閉嘴,也不是壞事,無形中便讓那些想投靠東宮的人更加三思而後行。

淑貴妃連自己的親戚都暗算,對于那些投靠的大臣們更加不會手下留情,若有一日他們無用了,淑貴妃還能放過他們?

蕭君綰沉眼走著,將滿心的哀傷深埋在心底,喜怒不形于色。

「這不是蕭上儀嗎?」。

蕭君綰聞言駐足,緩緩抬頭看去,見柳妃斜倚在步攆上,粉面含春,笑意盈盈,在一幫奴才的簇擁下漸漸臨近。

蕭君綰輕輕挑眉,有人說至就至。

「柳妃娘娘。」蕭君綰輕輕一欠後退到一旁讓路。

柳妃的步攆路過蕭君綰面前,卻不急著離開,就停在那里。上面的柳妃含笑看著蕭君綰。

日頭正毒,內監撐著傘替柳妃遮擋著烈日,而蕭君綰還曝曬在烈日下,額頭微微出汗。

「上次御花園一別,好久不見蕭上儀了,上儀怎麼一個人?本宮听說上儀女官風光無限,怎麼輪到蕭上儀坐上了這個位置,卻如此寂寞。」

柳妃一番明知故問的嘲諷,蕭君綰並未往心里去,畢竟柳妃已經囂張不了幾時了,何必與一個可憐之人計較。

「哎呀,瞧本宮這個記性,上儀要想風光,還是得仰仗皇後娘娘,可惜,蕭上儀這個上儀女官當得不是時候啊。」

蕭君綰沉默不語,由著柳妃一人說話。

「不過上儀無需擔心,很快你就會有主子了,到時蕭上儀可別嫌辛苦。」

蕭君綰也故作不明白,問道︰「娘娘指的奴婢的主子是?」

「當然是皇後。」

「娘娘說笑了,中宮之位空缺已經多年,奴婢何來的主子。」

「那是從前。」

「那之後呢?」

「自然有鳳臨中宮。」

蕭君綰皺眉輕言︰「奴婢還是不明白。」

見蕭君綰如此不識體,柳妃有些不悅︰「你就沒听見宮里的傳言?」

「娘娘不是多次說過?奴婢只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上儀女官,整日都在毓寧宮照顧四殿下,鮮有出來走動,實在沒听過什麼傳言。」

柳妃瞥了一眼蕭君綰,冷言︰「真是見識淺薄,每天只知守著一個傻子。」

「娘娘,四殿下好歹也是娘娘月復中皇嗣的兄長。」蕭君綰抬眼望向柳妃的月復部,柳妃的手搭在小月復上,一刻都未曾離開過,可見有多重視這唯一的籌碼。

蕭君綰曾懷疑過柳妃月復中的皇嗣是假的,不過以蕭君綰如今的勢力,無從查證,只能先當真,布下計劃,確保萬無一失。方才從慧妃那兒得知慧妃已問過心月復太醫,柳妃的皇嗣的確是真的。

這著實是宮里諸多嬪妃幾輩子都羨慕不來的福氣,只不過放在其他嬪妃身上或許是福氣,放在她柳妃身上,便是福兮禍之所倚。

柳妃唇邊的笑意,是初為人母的歡愉,只可惜,這歡愉短暫。

蕭君綰從一番旁敲側擊中證實了柳妃對傳言深信不疑,其野心已然顯露,毫不掩飾,且越發招搖起來。這只會讓危機來得更快。

「蕭上儀可要听好了,本宮月復中的小皇子,可是天生貴命。」

「娘娘說得極是,宮里的皇子公主,都是天生貴命。」

「本宮的皇兒和他們不一樣。」

蕭君綰又裝作疑惑,看著柳妃。

「都說蕭上儀聰慧過人,在本宮看來,上儀卻是愚笨。」

「奴婢自知愚笨,從不敢自夸聰慧。」

「上儀要認清楚,在你面前的,才是將來的中宮之主。」柳妃緩緩言道,語氣漸重。

蕭君綰低下頭,勾了勾唇角,不難猜到這群隨侍的奴才里有淑貴妃的眼線,定會有人將柳妃說過的每一個字都一五一十地稟報淑貴妃。

柳妃說完,又低頭摩挲著小月復,道︰「走。」

待柳妃走遠,蕭君綰拿出手絹,拭去額頭上的汗,好在如今的身子撐得住這樣的烈日,無半點不適。

蕭君綰邊走邊回憶柳妃方才所言,柳妃說的那一席話只是在炫耀而已,亦是一種警告,意在提醒蕭君綰,要是她柳妃當了皇後,定沒有蕭君綰的好日子過。

蕭君綰對此一笑置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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