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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話、不值得(完)

黑岩辰次忽然有些坐立不安。

自從剛剛暗殺川島英夫的行動沒有成功的消息傳來開始,他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的。

像是站在湖水中間的一塊浮萍上一般,整顆心都懸在那里,只要一個不穩,就會墜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被黑暗中那雙死死盯著他的雙眼給撕成碎片。

這種感覺無論如何也無法抹消,即使他喝了再多的咖啡,叫了再多的人在身邊也一樣。

「哎喲爸爸,你已經在房間里跺了十分鐘的步了,就不能坐下來坐一會兒麼?我頭都暈了!」

沙發上,黑岩令子夾著一根煙,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從剛剛開始就像抽了風似的黑岩辰次。

「你給我閉嘴!整天只知道在外面廝混,一點用處都派不上的東西!」

本來就心焦的黑岩辰次听到女兒那不耐煩的聲音,就像是踫到了火星的火藥桶,頓時炸了開來。

「你……你凶我?你居然凶我!自媽媽去世後,你都沒有凶過我了!」

無故被黑岩辰次用這麼難听的話臭罵了一頓,黑岩令子不由得呆了。直到夾在指間的香煙落下一絲煙灰在她的黑色絲襪上,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的灼痛,才終于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大叫道!

「好了令子,爸爸這個時候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這個時候,她的未婚夫,那個整天戴著一個針織帽的村澤周一也不由得出聲制止。

他早就看出了黑岩辰次的不正常,不想讓令子在這個時候再去火上澆油。

「什麼嘛,周一,你剛剛也听到了,明明是爸爸他無緣無故的罵我啊!我可什麼都沒干啊!你不幫我也就算了,居然還說我無理取鬧?我哪里無理取鬧了!」

然而,大小姐脾氣的令子卻並不領他的情,反而因為戀人的偏幫而怒火更盛。

「夠了,給我滾出去!呆在這里也只會讓我感覺到煩!」

看著胡攪蠻纏的女兒,本就心煩意亂的黑岩辰次不由得將手中的咖啡摔碎在地上,憤怒的吼道。

杯子碎裂的巨響和黑岩辰次那歇斯底里的模樣終于將黑岩令子震住了。

在她的印象之中,似乎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黑岩辰次如此猙獰的模樣。那窮凶極惡的臉孔讓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然後一言不發,乖乖的打開門走了出去。而那邊的村澤周一則是淡淡的看了那邊的黑岩辰次一眼,也默默地跟在黑岩令子的身後,走出了這個房間。

「喂,平田!再去幫我倒杯咖啡過來!」

感到呼吸有些不暢,黑岩辰次煩躁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領帶,然後對秘書平田說。

「啊,是,黑岩先生。」

從剛剛開始就宛如透明人一般的平田和明連忙點了點頭,然後用左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真是的,一群什麼事情都完不成的廢物!」

看著平田和明出去的背影,黑岩辰次不由得恨恨的嘖了一口,然後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深深的吸了幾口窗外微涼的空氣,想要平復一下自己那躁動的心情。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宛如蟲鳴一般的破空聲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然後,他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臉邊飛過,那冷冽的氣流刮得他的臉頰生疼。

「叮!」

下一秒,一聲無比清脆的聲音在這個房間里擴散了開來。

那聲音讓黑岩辰次不由得本能的回過了頭,看向了身後的地板,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一刻,他的瞳孔不由得驟然縮小!

澄黃色的地板上,一枚通體黑亮的老鷹型的飛鏢正直直的釘在那里,左右震顫著,發出清脆的嗡鳴聲,就像是那只老鷹真的活了過來,要振翅高飛一般!

黑岩辰次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幾乎沒有多想,便本能的奪路而逃!

因為最近川島英夫的緣故,那個小小的黑色鐵片代表著什麼他真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是最近令人聞風喪膽的,那個黑色騎士的標志!

只不過,這個煞神不是遠在東京麼?怎麼會突然在這樣的一個小島上忽然出現的?

難不成,是追著川島那個家伙過來的麼?

一瞬間,黑岩不由得在心里將川島家十八代的女性親屬全部問候了一遍。但是,身體上的反應卻絲毫的沒有落下,甚至連吃女乃的力氣都用上了,拼命地從這個地方逃離!

「啊!」就在拼命奔跑的途中,似乎因為慌不擇路而撞上了一個人。

被人撞到沒什麼,被胖子撞到也沒什麼,但是備一個全速奔跑著的胖子撞到,那就有點什麼了。

「你走路不長眼楮啊!」被他撞到的那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痛呼,憤怒的吼了一句。

黑岩辰次發誓,如果換做平時,這家伙絕對早被自己丟進海里喂魚了。但是鑒于自己現在是在逃命,這個想法也就僅僅只是在他的腦海里過一下,就被求生的**給驅散了。只是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便繼續馬不停蹄的跑了起來。

「呼……呼……」當氣喘吁吁的黑岩辰次終于跑到了公民館的大廳,這個人多的地方的時候,看著那還在來來回回忙碌著的眾人,他心中的恐懼也不由得稍微降低了一些。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還有幾個警察在場,諒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現身吧?

「村長先生,您這是怎麼了,跑得這麼急?」

看到黑岩辰次那上次不接下氣的驚慌模樣,一名警官不由得上前問道。

「沒什麼……」黑岩辰次稍微擺了擺手,劇烈的奔跑已經讓他沒力氣說其他的話了。

「誒?村長先生,你的背後好像好像貼了什麼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眼尖的警官不由得看到了一張在黑岩辰次背後的那一抹白色。

「什、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黑岩辰次一愣,連忙將手伸到背後,果然模到了一張正貼在自己西裝上的紙條,不由得連忙撕了下來,放到自己的眼前。

然後,他便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心里猛地一顫。

只見那張紙條上打印著一串大到瞎子都能夠看到的話語

【警察先生,我是殺害麻生圭二的凶手,請逮捕我吧!】

「這是什麼鬼!哪個混蛋干的!」黑岩辰次的聲音氣急敗壞中帶著顫抖,無視了旁邊的警官那略帶詭異的神色,咬牙切齒的將那張紙撕成了碎片,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額,確實是一個惡劣的惡作劇呢……」警官看著他那暴怒的模樣,也只得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那個,村長先生您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麼?」

「可疑的人?」听到他的話,黑岩辰次不由得想起了剛剛被他撞到的那個人。

難道……就是在這個時候被貼上去的?那麼,那個人難道就是?

想到這里,黑岩辰次便不由得一抖,全身的毛孔一下子都立了起來!

「您沒事吧,村長先生,您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啊!」

看著黑岩辰次驚魂不定的樣子,那邊的警官不由得如是的說。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簡單的一句問候,卻讓那邊的黑岩辰次像是踩到了彈簧一般,猛地一震。

「沒、沒事,我只是有點渴了,想去喝杯水……」

黑岩辰次咽了口口水,忽然感覺喉嚨干澀的有些厲害,甚至連聲音都開始有些沙啞了。

「啊,那需不需要我去幫您買瓶水過來?」警官不由得好心的問了一句。

「啊,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黑岩辰次連忙說。

經過剛剛那張紙條的事情,黑岩辰次現在對這身藍色的警服有些過敏,連忙擺了擺手,然後便自己朝著放置在公民館門口的那個自動販賣機走了過去。

然而,就當他從自動販賣機里買了瓶咖啡,正準備喝的時候,那股蟲鳴般的破空聲再度響起!

「叮!」鋒利的老鷹飛鏢直直的釘穿了罐裝咖啡的外殼,棕黃色的液體從裂痕中傾瀉而出。

「!」顫抖的手再也拿捏不住,罐裝咖啡掉落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恩?村長先生?您沒事吧?」注意到這邊異常的警官不由得轉過頭,疑惑的問了一句。

「啊,沒、沒事……只是一下子沒有拿穩……」黑岩辰次咽了口口水,強自鎮定的說。

【這個該死的家伙!現在就在這里麼?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居然也敢出手?】

黑岩辰次不由得一邊驚恐的環視著,一邊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了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但是這一擦汗不要緊,差點直接將他嚇出尿來!

因為,他一直放在懷里的手帕上,竟是不知何時被寫上了幾個字。

【自首!或者死!】

「嗚……嗚……」在看到這句話底下那只黑色的老鷹的時候,黑岩辰次整個人像是抽筋了一般,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豆大的汗滴不自主的從他 亮的腦門上洶涌而出。

下一秒,他不由得拼命的朝著自己停在公民館門口的轎車跑去!

他要逃離這里!他要逃離那個家伙!他要逃離牢獄之災!逃離這所有的一切!

黑岩辰次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打開車門爬上了車,然後便迫不及待的發動了汽車。

「轟!」

然而,就在他將鑰匙插進鎖孔,用力轉下去的那一刻,伴隨著汽車的發動,車的內部突然發出一聲宛如爆炸般的巨響,滾滾的煙霧頓時充滿了整個車廂內部。

「哇!怎、怎麼了?」

「車子、車子爆炸了!」

「哪兒呢?」

「那邊啊!你沒看到麼,這麼大的煙!」

「咦,煙是很大啊,但是好像沒有燒起來啊?也沒有像爆炸的樣子?」

「是啊,奇了怪了……」

這一聲轟鳴把整個公民館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只是大家都不敢靠近,只敢這麼遠遠地看著。

「嗚……嗚嗚!」

而在汽車的內部,黑岩辰次呆靠在座椅上,整個人宛如痙攣一般的顫抖著。

這一次,他是真的尿了出來!

本來已經崩到極點的神經,再加上剛剛那種瀕臨死亡的威脅,讓黑岩辰次徹底的崩潰了。

「啊啊啊啊!」

黑岩辰次不由得發狂般的大吼了幾聲,然後一腳油門下去,發動機發出了一聲震耳的轟鳴聲,黑色的轎車就這麼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絕塵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哎呀呀,居然還有逃跑的力氣,我還以為他會直接嚇癱掉呢……怎麼樣,要追上去麼?」

不遠處的一輛同樣是黑色的轎車之中,一身黑色騎士套裝的鷹矢正靠在方向盤上,看著絕塵而去的轎車,如是的說。

「當然……」坐在副駕駛上的成實用力的點了點頭,「你說過,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會了結!」

就在半小時之前,他忽然找到自己,用一種很認真的表情問自己,你還想報仇麼?

明明當初在我準備要報仇的時候,就是你阻止了我,現在卻又回過頭來對我說這樣的話?

成實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恨不得再甩他一巴掌。

「我知道你心里依然還放不下仇恨,我明白,因為我自己也是。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究竟是把他交給警察,還是把他交給你,由你自己來決定。反正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會有個了結。」

這是他的原話,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成實才會在這里。

是啊,該了結了。十二年了,拖得有夠長了,是時候該為這一切,畫上句號了吧?

說實話,之前看著黑岩辰次被鷹矢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時候,成實還是感覺很解恨的。尤其是看著他那可笑的反應,有幾次更是差點笑了出來。但是,積蓄了整整十二年的恨意豈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消散的?所以,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要追上去。

果然,她還是想要,親手結束這一切……

「那麼,坐穩了。」

鷹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然後發動了汽車,飛速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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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館內。鋼琴房。

自從夜晚降臨之後,這個房間就一直是無比寂靜的狀態。

畢竟,誰也沒有那個膽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這個被詛咒的地方。

不過,也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例外。

伴隨著「吱呀」的一聲輕響,黑暗裂開了一道縫,露出了一線的微光。

一個黑影偷偷模模的從光源處潛了進來,然後輕輕地關上了門,朝著那邊的鋼琴走了過去。

「恩?怎麼會……」在鋼琴底下模索了一陣子之後,黑影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疑。

「 噠!」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聲輕響,整個房間突然亮了起來!

「什、什麼?」黑暗中的人影不由得一聲驚呼,本能的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大哥哥,你在這里做什麼啊?」

就在那人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忽然傳入了他的耳朵。

「啊,小、小弟弟,哥哥之前有東西掉在這里了,所以來找一找!」

在鋼琴底下的人看到是那個跟在毛利偵探身邊的小孩子,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氣,站了起來。

「是嗎,可是你不開燈要怎麼找東西呢,大哥哥?」稚女敕的聲音天真無邪的問出了犀利的問題,「而且大哥哥,為什麼你要戴著白色的手套呢?是怕弄髒麼?」

「額,這、這個……」人影不由得頓了頓,眼珠急轉,拼命思考著能夠糊弄他的理由。

「大哥哥,好心提醒你一句,那邊是找不到的哦!你要找的,應該是這些東西吧?」這麼說著,稚女敕的身影突然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個被嚴密的膠帶封死的小包裝,然後推了推自己的那碩大的黑框眼鏡,對著那邊的人影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說的對麼,平田和明先生?」

「唔!」人影的身體猛地一震,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那邊的柯南。

「你們倒有想法,能想到把毒品藏在這架被詛咒的鋼琴的暗格里面。」

「藏在自己的家里太危險了,而且不方便帶進帶出。因此,為了方便交易,你們就把毒品藏在了這座人來人往的公民館里,這架鋼琴底下的暗格。」

「因為誰都不願意接觸這架號稱被詛咒的鋼琴,你們就是利用了大家的這個心理盲點,讓最危險的地方成為了最安全的地方。」柯南不由得微微一笑,「當時我還奇怪,為什麼這架鋼琴的琴身上有不少的灰塵,但是鋼琴底部的地板卻無比的干淨。要不是後來我們推理出當年麻生圭二可能就是用這架鋼琴來運毒的,可能還真想不到這一點。所以仔細調查了一下,果然,在那架鋼琴的底部找到了一個暗格,然後在里面,發現了這些!」

這麼說著,柯南不由得朝著那邊呆滯的平田和明晃了晃手中的小包裝。

「你、你怎麼……」

听到柯南的話,平田和明就像是當頭被人敲了一棍一樣,懵逼的說不出話來。

「啊,話說回來,大哥哥,你的手好像受傷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柯南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小包裝,然後帶著玩味的眼神,看了看他的右手。

那被袖扣和手上的橡膠手套之間,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大塊青紫的痕跡。

平田和明不自主的緊了緊袖子,輕輕地把右手往身後挪了挪。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之前被我用煙灰缸踢出來的吧?」柯南推了推眼鏡,笑的天真浪漫,「你狡辯也是沒有用的哦,只要將那個煙灰缸跟你傷口對比一下就清楚了,大!哥!哥!」

「呵呵呵,是麼……」平田和平突然笑了起來,學著柯南的樣子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那我也能猜猜看麼,我猜你的家里人應該沒有教過你,不要輕易跟壞人說話吧?小!弟!弟!」

話音剛落,平田和明就像是到了月圓之夜的狼人一般,猛地大吼一聲,朝著柯南撲了過來!

然而,柯南卻只是淡定的看著撲來的陰影,輕輕的喊出了兩個字。

「德叔!」

就在柯南喊出這兩個字的同時,一道人影忽然從他的背後閃出,直直的抓住了平田和明的手,很是輕易地就將他壓倒在了地上,鎖住了他的胳膊。

「不好意思啊,看來你猜錯了呢,大哥哥。」

看著被德叔制住的平田和明,柯南不由得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輕笑著說。

「你……究竟是,什麼人?」痛苦掙扎的著的平田和明如是的說。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栽在了這樣的一個小屁孩的手里。

「我嗎?」柯南站了起來,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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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發動機像是垂死掙扎一般轟鳴了幾聲,終于徹底的壽終正寢了。

顫抖的雙手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擰開了車門,一個肥胖的身軀便這麼滾了出來。

黑岩辰次此刻竟是有點想哭,自從成年之後他再也沒有哭過了,這一次真的是被嚇破了膽!

別說是他,就連坐在鷹矢車里的成實都有些臉色發白,她實在沒想到鷹矢居然會這麼的瘋狂。

在追上了黑岩辰次的車輛之後,鷹矢竟是直接超到那輛車的旁邊,然後猛打方向,直接用車頂住了黑岩辰次的車身,幾乎是硬擠著它,逼著它走向了別的道路。

那兩輛車車身踫撞摩擦發出來的刺耳的聲音讓成實都不由得感覺到一陣心揪。幸好如今德叔不在這里,否則肯定要對自家少爺眼都不眨一下的敗家行為表示強烈的譴責。

但是不管怎麼說,黑岩辰次的車終于還是被逼停了,裝上了旁邊的石柱。不過沒有關系,反正速度已經因為剛剛的擠壓而被降下來了,所以黑岩辰次倒是沒怎麼受傷。

「到目的地了。」

這麼說著,鷹矢不由得戴上了那個黑色的面罩,然後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听到他的話,成實才不由得反應過來,抬頭看了看四周。

「這里……啊,是這里啊……」

在片刻的錯愕之後,成實不由得模糊了雙眼。

確實,要結束這一切,沒有比這里更好的地方了。

因為,這里,曾經是她的家啊!

往事一幕幕涌上她的心頭,成實不由得握緊了顫抖的雙拳,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晚上好,黑岩辰次先生。我說過,自首,或者死!那麼,你選哪一個呢?」

這麼說著,鷹矢不由得拿出了一枚鷹鏢,銳利的邊緣在白色的路燈下反射著冷冽的光芒。

「嗚嗚,我錯了!我有罪!我會去自首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看著那個傳說中的煞神一步一步的走近,黑岩辰次感覺自己的褲襠似乎又濕了,不由得徑直的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哭爹喊娘的乞求著原諒。

「現在知道請求別人放過你?可是當初你放過我的家人了麼?」

听到黑岩辰次的話,一旁的成實再也忍不住,從鷹矢手中奪過了那枚鷹鏢,沖到了黑岩辰次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鋒銳的刃尖緊緊地貼著他的脖子。

「嗚,你,你是?」听到成實的話,再看到她那雙充滿仇恨的雙眼,黑岩辰次終于驚叫起來。

「對,就是這副嘴臉,跟兩年前死去的龜山一樣!沒錯,看清楚了,我就是被你和川島英夫他們聯手殺害的麻生圭二的女兒!麻生成美!」

成實忽然像是著了魔一般的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淚水卻止不住的洶涌而出。

「成、成美?你……你難道是雙胞胎中的那個……你,你不是?」

黑岩辰次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停了。

他是知道麻生圭二有一對雙胞胎子女,哥哥成實,和妹妹成美。成實在那一天已經被他們一起燒死在房子里了,而成美,也因為從小就體弱多病,一直在東京接受康復治療,之後就沒有了消息,他們還以為也已經夭折了。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想起來了麼?那就好,省的你死的不明不白!」成實咬牙切齒的舉起了手中的飛鏢。

而看到這一幕,她身後的鷹矢卻依然只是靜靜的站著,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慢、慢著!等一下!不要啊!」

黑岩辰次不由得驚恐的閉上了眼楮,絕望的大叫了起來。

然而,他預想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來臨。

睜眼望去,那枚鷹鏢離他的脖子已經只有那麼一絲絲的距離,只要需要輕輕的一劃,就能夠輕易的割斷他的生命。但是,那只手卻在不停地顫抖著,怎麼樣也無法再前進一步。

過了許久,像是力氣終于被抽干了一般,握著鷹鏢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連帶著提著他衣領的那只手也不由得松了開來,讓黑岩辰次再一次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痛呼。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下不了手了……」

這麼說著,成實像是丟了魂魄一般,轉過身來一個踉蹌,跌入了鷹矢的懷中,不住地抽噎起來。

「兩年前也一樣……龜山在我面前心髒病發的時候……我竟然還想著去救他……我是不是對不起我的家人?我是不是很不……明明他們是殺害我家人的凶手……可是我……」

成實緊緊地抓著鷹矢的肩膀,隨著聲音不大,但是鷹矢可以感覺的出來,她哭的很用力。

「我明白……但是,這樣就好了……因為,你是一個醫生啊……」

看著在自己懷里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成實,鷹矢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那縴細的後背。

想要放縱自己去殺一個人,很簡單。但是想要克制住這種殺意,卻是無比困難。

這一點,鷹矢真的是再清楚不過了。

「嗚……」

看著相擁著哭泣的兩個人,黑岩辰次不由得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拔腿就跑。

然而,鷹矢會讓他這麼輕易地跑掉麼?

輕輕扶起哭的一臉茫然的成實,鷹矢從腰間拿出了那個雙球鏈鎖,朝著黑岩辰次丟了過去。

「哇啊!」

鏈鎖輕易而舉的纏住了黑岩辰次的雙腿,讓他徑直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這麼說著,鷹矢不由得輕輕地拍了拍成實的肩膀,然後默默地向前走去。

「我說過,這種人,不值得你弄髒了自己的手。」

這麼說著,鷹矢不由得微微回過頭來。

銀色的月光傾灑在漆黑的面罩上,竟是讓那原本冰冷的側臉蒙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所以……才會有我這樣的男人存在。」

身影繼續前行,月輝鋪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映亮了那挺拔的後背。

淚水越發的洶涌,但是那漆黑的背影卻越發的清晰。

映在眼里,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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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氛圍,推薦bgm︰tmwork-getwild

致敬童年男神羽獠,當初被這個背影這首歌迷得不要不要的。

也是獠第一次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做大人的把妹方式,帥爆了。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回看一下《城市獵人》的第一話,最後的背影和這首歌,簡直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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