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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這一刻還是來了

這時,盛亦 淡淡地看了盛千源一眼,「好好吃你的飯吧。」

既然盛亦 都這麼回應他了,盛千源也不是一個自找沒趣的人,他也沒必要再湊上去了,于是就索性自顧自的吃飯去了。

……

晚飯過後,安玉榕已經將那一個「老爺親自給你挑的那一個大蛋糕,上面的小人,還是老爺讓人家蛋糕店的老板,照著你的模樣做的呢……」大蛋糕擺在了盛亦 家大廳的那一張有些佔地面積的圓桌上。

這回,還是盛亦 先主動。這會兒他是看見安玉榕在那里往蛋糕上插蠟燭,就興致勃勃地湊了上去……說起來,盛亦 的生日,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個蛋糕,是在他十八歲那年。

這時,盛亦 背著一雙手走到安玉榕的一側,目光掃過安玉榕拿在手里的蠟燭,漫不經心地問,「插幾根蠟燭你這是?」

安玉榕怔了怔,「額……少爺你覺得應該插幾根……」隨之嬉皮笑臉道,「因為這是你的蛋糕嘛,你的蛋糕你做主!嘿嘿!」

與此同時盛亦 的目光落在了蛋糕上的小人身上,他臉上掛著可愛的笑容,一身吊帶牛仔褲打扮……盛亦 確實有過這樣一身衣服,是在他六歲那年,他的媽媽買給他的。他之所以還很清晰的記得,是因為,當時是他的爸爸陪他還有他媽媽一起去買的……

此時此刻的盛亦 已然想出了神。

「少爺——」

他淡淡地說︰「六根吧。」

與此同時安玉榕會心地笑了笑,「好的。」

于是,這普普通通的六根蠟燭,在安玉榕的心靈手巧之下,被擺成了一個愛心形狀。可見,胖子的心都細呀。

安玉榕正頗為得意著欣賞著自己的作品,盛亦 也在一旁看著。不覺這時盛千源已經走了過來,他就站在盛亦 的一側,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似是近一份太近,遠一分太遠。

「蠟燭插好了,就許願吧!」盛千源緩緩說道。

「對啊,少爺,許願吧!」安玉榕也跟著起哄道,隨之他一怔,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地朝著某一個方向走了過去,大概過了一兩分鐘之後,整個屋子里面除了蠟燭,再無其他光芒,「這樣才有氣氛嘛!」

說實話,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像這樣雙手合十,假裝一副許個願的樣子許個願,還真是不容易,可能是因為覺得矯情,因為大多數人覺得,願望這種東西嘛,許了也不見得會實現,這個大多數人,就是成年人了,小孩子卻不會,他們總覺得,許了願,就一定會實現的。是的,一定會實現的。

盛亦 雖然是個成年人,但他還是這樣做了,這樣雙手合十地,也不是假裝,就默默地在心里許下一個願望……也就是當這種氛圍起來了,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首先涌入他的腦海的就是,「願我的生命里,不要有遺憾。」

伴隨著那尖銳的一聲「生日快樂」的,是低低的,粗獷的,默默的,接近心聲的,一聲「生日快樂」,接著又是各種的「生日快樂」,還有就是,燈光使得整個房子明亮了起來。

同時,也是凌晨00:00。

安玉榕一臉寵溺地看著盛亦 ,「少爺,此時此刻,我是該說生日快樂呢,還是新年快樂呢?」

盛亦 怔了怔,「怎麼?零點了嗎?」。

安玉榕微微笑,「是的,此時此刻,正好零點。」「少爺,快說說你的新年願望和生日願望分別是什麼!當然了,允許你同時有兩個願望!」

盛亦 低聲答道︰「願望怎麼能說出來呢,說出來就不靈了……」

這時盛千源突然在一邊一臉愧疚地說起來,「這麼多年來,這應該是我第一次陪你過生日吧……說起來也慚愧,身為一個父親,竟然只是參與過自己兒子的生日一次……」

這個時候眾人的目光自然都在盛亦 的臉上,好像大家時時刻刻都在害怕盛千源和盛亦 兩人又因為一句話的事兒大動干戈。當然,關于盛千源今天一晚上無時無刻不在說著「懺悔」「來不及了」「彌補」之類的話,大家也感覺到挺意外的。

此時此刻的盛亦 的臉上帶著一絲疲倦和習慣性的高高在上的疏離。然而他又只是淡淡的一個字,「嗯。」

盛千源上下看了一眼盛亦 ,「這是你的三十二歲生日,三十二歲,也不小了,好多跟你一般大的,如今孩子也有好幾歲了,你卻還沒個著落……我之所以一直沒有過問你的這些事情,那也是出于對你的信任——」

然而盛千源的這一句話還沒說個完整,就被盛亦 的一聲「夠了!」和一個無比犀利的眼神給打斷了。與此同時,現場的氣氛也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很安靜,很安靜,安靜到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大家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安靜……終于,這一刻還是來了——

盛亦 站在那里,睥睨凜然的雙眸,嘴唇微微顫抖著……「你夠了!收起你那假惺惺的關心!你有什麼資格說是出于對我的信任!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插手我的這些事情,既然你已經缺席了我的人生整整三十二年,就是再多三十二年也無妨!」

「我……」

盛千源也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盛亦 才好,因為盛亦 此時此刻所言,皆是事實,他確實是缺席了他的人生整整三十二年,甚至是他媽媽的人生,他也欠下許許多多的陪伴,所以啊,他有什麼資格來插手他的這些事情,又有什麼資格談信任,盛亦 今天晚上能夠和他一起好好的坐一桌吃一頓飯他都已經很滿意了不是嗎,所以,他還要奢求些什麼呢……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走吧……我也不想再和你吵了,我知道作為你的兒子,我不該說這種話,但是……」盛亦 一副好像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樣子,「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連面對你,我都做不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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