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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由編得不錯,想飛上枝頭,以她婢女的身份只能寄希望于太皇太後,听著很合理,她是不是也是以這樣的理由博取太皇太後的信任的?「你做事太不小心了,你以為隔得久了,當年的事沒人想得起了,所以你就光明正大去找尚書令府的下人。」

黎雙提醒自己要保持鎮靜,「我不過是去喝碗甜湯。」

景帝儀笑,「我還沒說哪個呢,你就知道我指誰了?」黎雙愣住,每回總是輕易被景帝儀套出話來,景帝儀道,「就你這‘道行’,太皇太後是眼盲了,心盲沒盲我就不知了。」

景帝儀提醒,「她當初怎麼對付尚書令的,手段可是一點都不比我的慈悲,她如果發現是你在畫像上下毒,你覺得她會怎麼對付你?剝皮拆骨都是輕了吧。你不擔心牽連旁人麼?」

黎雙道,「我如今已經不是王子的婢女了,扶戚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又有康怡公主的關系在,就算我出事,皇上也不會動他的。」如若她打算借此要挾她,就不必白費心機了。

「與你日日相伴的是十皇子,可是你最先想到的卻是宗政。那又何來痴心一說,不覺得諷刺麼?」她終究不過是利用現在的身份接近太皇太後罷了。

黎雙知道景帝儀若想拆穿,剛才在里邊就已經說了,反正她也猜中了七七八八,索性都與她說,滿足了她的好奇,她也不會再纏著她了吧,「鳳夫人知道畫是誰給我的麼?」

「我知道啊。」這畫她見過,只是當時還真的只是一幅畫,如果她沒有猜錯,畫給黎雙後,她又在原畫上覆上一層顏色,她在顏料里頭動了手腳,「他既然能給你,自然有自保的法子,哪怕事情敗露了也不會牽扯到我們。他沒有和你說過麼,這是個笨辦法。」

黎雙垂眸,鳳靡初有說過,這是下策。其實她可以等,可以等更好的機會。

範雎為了報仇可以等十年,鳳靡初為了報仇同樣也能等十年,可是她不想等。

她想用最快的方法,哪怕這個方法冒的風險要更大。

景帝儀道,「這麼笨的辦法總不會是我家那位想的吧。」

「畫是我求的,起初他沒有答應我,可是後來蘇錦勸說平樂公主將你們的孩子帶進宮,這畫就到了我的手上了。」太皇太後信佛,她便由此下手,這也算因果輪回的報應,她和鳳靡初的交易很清楚明白,她只要畫,後邊的事成與不成都與鳳靡初無關,她也知道若是敗了,鳳靡初是不會顧她死活的,「他是想借刀殺人,我就是那把刀子。」

「你心里都清楚卻還是願意做,可想而知你的恨有多深。」

「你們也恨太皇太後不是麼,鳳夫人不是有仇必報麼。」

景帝儀挑眉,她是想把他們拖下水麼,可是他們從來不是一艘船上的人,拖不動吧。于她而言恨這個字眼太重了,換討厭二字適合些。

「我知道鳳夫人擅用毒,就連我們扶戚第一的勇士都被你的毒折磨得成了軟骨頭。」

景帝儀糾正道,「他本來就是軟骨頭,別把什麼都推到毒上。反正找到理由,故意把畫弄髒也好,說是尋到一幅更好的也好,把畫換了吧。趁著她眼楮看不到趁著她還沒想到是你,反正她也已經中毒,太皇太後年歲大了,身子骨比不得從前,太醫又看不出癥結,無非開些止咳的方子。其實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黎雙冷笑,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不想太皇太後死得太過舒服了。

這畫只要再掛上半個月,中毒更深些,她就會更痛苦,比俱五刑還要難受,若是不幫她,那她做什麼也與他們沒有關系,「多謝鳳夫人一番金玉良言。」

景帝儀見她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說再多也是浪費口水,也就不說了。

鳳靡初放下帳幔,景帝儀從枕頭邊模出蓮子糖來,自己吃了一顆,喂了鳳靡初一顆,鳳靡初算是知道音音愛在床上藏吃的是和誰學的了。景帝儀伸手往被子里模著,模了一會兒模出一本書來,「孕婦不能傷神,字太小了,念給我听吧。」

他上了床,景帝儀自覺的挨了過來,把書遞上,鳳靡初接過,這是一本雜記,寫了地方風景風俗和各種有趣傳說,「從哪開始?」

景帝儀翻到書的中間頁,指了指肚子道,「他雖還沒出世,但你念他也是听得到的,只當提前給他啟蒙開智了。」

鳳靡初笑道,「啟蒙開智是不是應該換一本?三字經弟子規是不是好些?」

不好,因為她不想听,「念吧。」

鳳靡初語速不快不慢的讀起來,景帝儀把頭搭到他肩上听,听到有趣的還會讓他倒回去念,漸漸的,陣陣倦意襲了上來,景帝儀打了個哈欠,眼皮子也重了,「下回睡不著,我再讓鳳哥哥給我念書好了。」這語調輕飄飄的十分適合臨睡前听,難怪音音喜歡睡前听他說故事。

鳳靡初道,「若是困了就睡吧。」

她調整了姿勢,在他肩上蹭了蹭,「你什麼時候知道黎雙的身份的?」

鳳靡初把書合上,放到床前的小凳上,「宗政回扶戚時和我有提起過一些關于她的事,我就讓人去查了,只是事情隔得太久,線索又太少,也是後來她頻頻和那兩母女接觸,由此著手才查到的。」

「穎壽曾和我說看到黎雙偷偷拜祭親人,似乎是九月二十,只是日子她也記不太清。」她估模著黎雙的年紀,把十六十七十八年前一直到二十年前九月帝都發生的大事都叫人查了,只是事情太多了,她沒辦法確定是哪一樁,「我的好奇也算是解了。」

鳳靡初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的發鬢,「小姐今天進宮見過太皇太後了吧。」

景帝儀懶懶的回應,「嗯,連杯熱茶都沒讓我喝就把我給趕出去了,看到我就像看到妖魔鬼怪,鳳哥哥你說有我這樣好看的妖魔鬼怪麼。」

鳳靡初輕笑,「自然是沒有。」

「我勸她把牆上的畫換下。」

「她不會听你的。」他和黎雙都是滅門案的遺孤,心里的想法大致是一樣的,當初他千方百計的活只是為了一個目的,黎雙想盡辦法的留也是為了一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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