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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塞一塊

「小姐不是說吃些酸的能開胃麼,于身體有益,小姐醫術高明,听你的話不會錯的。」

「真不愧是鳳大學士,什麼油腔滑調的話從你口里說出來都不見輕浮。不似我,再怎麼一本正經的話換作我說,外人便說是妖言惑眾。」景帝儀輕撫鳳靡初的手背,畫圈,「有時我也挺委屈的,鳳哥哥,你說我有長得這麼像妖女麼?」

鳳靡初笑,不像妖女,像仙子,所以才說若不是小時候就認識,估計連他都會被騙過,手心貼到她月復上,「就快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所以呢……」他若是敢拿那些聖人之言拐彎抹角的對她說教,勸她成熟些,穩重些,有他好看的。

「所以還是快休息吧,休息好了,精神才會好,這不是小姐跟我說的麼。」

景帝儀朝他伸出兩手,到床只有幾步,可她也不想走。鳳靡初抱起她口氣里帶了些許取笑味道,「之前小姐怎麼教音音來著。」

音音對鳳靡初總是撒嬌討抱,不喜歡自己走路,景帝儀便逗女兒,「這麼大了還這般,羞。」景帝儀反問,「難道我教的不對麼?」他們兩對孩子的教導不是向來分工明確的麼,以身作則是他的責任,不是她的,她自然是有兩套標準。「不對麼?」她又問了一遍。

鳳靡初道,「對,特別對。」

……

張保好不容易哄音音吃了一口粥,音音就坐不住了,鑽到桌子下,非要張保抓住她才肯吃第二口。景帝儀拖長了尾音,「音音」

她才剛說了兩個字,沒罵沒打,音音嘴一扁,張保就心疼了,「小孩子哪個不是活潑好動的。」

這小丫頭會仗著靠山越來越多肆無忌憚了,「干爹,這樣我可沒法教了。」

戴彥道,「你小時不也這麼欺負這個莽夫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生來會打洞,這麼小就這麼能折騰,將來也是青出于藍的大魔頭。你還想如何教?」

音音拍手笑,覺得那三個字听著威風凌凌,「我要做大魔頭,大魔頭。」

景帝儀道,「這志向倒是立得好,只是你現在只能做小魔頭,做大魔頭得等你長大後。」

音音從桌下爬出來,認真的看著娘親,「音音想明天就當大魔頭。」

景帝儀不會用什麼吃多些,睡早些,听話些明天就能當了這種哄騙稚子的話來哄孩子,何況她也覺得哄不了這小丫頭,「明天有點難。」

「那要多久?」

景帝儀把音音抱回座位上,把問題甩人,「等你阿爹回來問你阿爹。」

白雪進來在景帝儀耳旁道,「陸夫人今日約了幾位官夫人游湖。」

景帝儀笑,游湖,真是好閑情逸致啊,胡氏被溺死在湖里,若是撞了現場,正好瞧見胡氏浮尸湖上,明日就會有各種有關她景帝儀買凶殺人的風言風語流傳出來。

她真是好奇等夏淑靜到了那,期望發生的卻落空了,會是什麼模樣。

夏淑靜驚恐萬分,她嘴里塞著布條,即便想叫喊也發不出聲,她不知抓她的人是要謀財害命還是有什麼目的,她不過是在回府的途中想著順路去取在寶翠樓訂下的金飾,卻才下馬車就被綁了。

綁她的人將她抬進了什麼地方後將她眼楮上蒙著的布解開,夏淑靜發現自己身處在堆放著許多酒壇四面都是高牆的屋子里,有人將她眼前的木箱打開,摁住她的頭讓她看清箱里放的尸首是誰的

胡氏翻了白眼,尸首已經開始有腐爛的跡象,木箱沒打開時,撲鼻的酒氣蓋住了尸首散發的臭味,可現在箱子打開了,夏淑靜挨得又近,那股死亡的味道刺激著她的胃,將她的恐懼調到最高,夏淑靜喉嚨泛酸,卻沒辦法嘔吐。

有人道,「我也算難得做件好事了,世上若是真的有鬼,就讓胡氏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吧。把她們兩塞一塊。」

夏淑靜認出了那是景帝儀的聲音,她被人摁進箱子里,她身形嬌小,這胡氏生前也是瘦弱,箱子雖然不大,卻還是足夠容納下她們的,只是必然是兩人的手腳要糾纏在一起,臉與臉也要貼在一塊。

夏淑靜掙扎著,卻抵不過那些人的力氣,還是被塞了進去,箱子被完全蓋上,眼前又陷入了黑暗,可是那份恐懼,內心的折磨比起被抓時加劇了。明知無用,夏淑靜卻還在箱里不停撞著,想要出來。

景帝儀想著這里的人就是這樣,做壞事就不該怕,既然怕就不該做壞事。一面相信這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一面又殺人放火為非作歹,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景帝儀敲了敲木箱,她知道夏淑靜听得見,「陸夫人,你連殺人的事都敢做了,里面的不過是具尸首,又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怕什麼呢。」箱里的撞擊停了,緊接著是斷斷續續的低泣。

景帝儀道,「看好陸夫人,可別讓她少一根頭發。」

屋里的人不作答,雙手交疊于胸對她行了本門最高的禮。景帝儀嘆氣,這些教徒也是頑固的石頭腦袋,她接了師父的位置後宣布的第一條教令就是免了那些繁碎規矩,可他們還是記不住。

景帝儀對其中一名體型與胡氏較為相似的教徒勾了勾手指,那人上前一步等待景帝儀的命令,景帝儀模出預先準備好的人皮面具,交代好一切後才走。

白雪看出了她家夫人並不打算取夏淑靜的性命,只是不解,「若夫人只是想將夏淑靜抓來嚇唬她,這事奴婢做就行了,之前在寶翠樓,夫人和夏淑靜有過交談,怕是她會認出夫人的聲音。」

景帝儀笑道,「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親眼看看她被嚇破膽的樣子,這里的人做了壞事都藏著掖著怕東窗事發,可我作惡從不怕人知道,何況被她認出來又能怎樣。」

白雪還是擔憂,「可是……」

景帝儀笑道,「白雪,你還記得衛冬麼。」景帝儀見她想了許久,卻想不起是誰,估計著她自己都沒發覺不經意間有人的心落到了她身上,「有一日你遇到了想嫁的人一定要第一個跟我說,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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