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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籠子里的鳥

阿寶麗身後還站了幾個扶戚人,手已經放在腰間的彎刀上了。異國他鄉這些人總是格外團結的,要是康怡硬是要把阿寶麗拉走,怕就是要在她府上動手了。

景帝儀道,「後日宗政王子就要搬去公主府了,等王子和康怡公主你成親後,他的僕人還不是你的僕人,到時候要打要罵要殺要剮都是你一句話。可現在人還在我府上呢,你把湛王府弄得血濺當場血流成河。敢問,公主是不是會親自留下幫我清理干淨了?」

「既是這樣人我帶回府去教訓總可以吧。」康怡忍著心中的不痛苦,要叫侍衛把阿寶麗拖走。阿寶麗懂武功,方才制服她,也是非了好大的功夫。

平樂插著腰道,「你是沒听清還是听不懂,你家駙馬爺還沒進你門呢,他的僕人還不是你的僕人,你有什麼權利處置。」

康怡把身份擺了出來,「我為什麼沒&amp}.{}權利處置,我是公主。」

平樂不以為然,嗤之以鼻,「還真以為自己大過天了,她跟著你回去還能活麼,至少被你拔層皮。什麼不懂禮數,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人家比你漂亮。一無所有的人才處處容不得別人比她好,都沒成親,就真把自己當王妃了。」

平樂在景帝儀背後罵她罵多了,又跟著府里的丫鬟嘴學刁鑽了,別的沒見怎麼長進,罵人的口才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康怡臉蛋先是微微抽搐,但想到什麼又舒展開來,笑道,「我就是把自己當王妃了,我婚事是父皇所賜,出閣那日還有太後送我出閣。也不知誰才是一無所有,連成親都是偷偷模模冷冷清清的見不得人。」

康怡踩了平樂軟肋,平樂隨即還擊,「你才見不得人,你排場大又如何,九哥的娶妻的排場難道不比你大,還不是勞燕分飛了,能長長久久再來耀武揚威吧。」

平樂說完有些後悔,哪怕她再不喜歡康怡,罵她丑罵她矮罵別的也就算了。女子出嫁從夫丈夫是天,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拿這罵好像過分了些。

康怡動怒,她忍著景帝儀也就罷了,憑什麼連平樂也要忍,康怡大聲道,「給我掌嘴。」

景帝儀慢悠悠的回頭看了平樂一眼,並不是什麼凌厲的眼神,但平樂感覺到了她要傳達的意思,那是無聲在道,說夠了麼。

平樂噤聲,站直了,眼楮看天。

康怡的宮女要上來掌摑平樂,景帝儀擺了擺手,府里的護院上前,把那宮女攔下。

景帝儀道,「吵夠了就說回正題吧,我今天對姐妹相殘的戲碼並不感興趣,我書看到正精彩的地方跑出來,不是為了听你們來來去去就是這麼幾句罵的。如果你們還意猶未盡的,一會兒我叫白雪騰間空房出來,你們去那吵。」

陽春端了茶來,怕主子對付這個刁蠻公主,嘴巴會干。景帝儀飲了一口茶水,又等了一會兒,見平樂和康怡都安靜了,才又繼續說。

「本來阿寶麗不是我的丫鬟,公主要拿她怎麼樣跟我沒關系。可現在宗政王子不在,等他回來了,發現人在我府里出事,追究起來我也是要擔責任的。要不,我給公主出個主意,你去直接跟王子要了這丫頭去,宗政王子同意了,人你就盡管領走好了。」

康怡道,「姑娘意思是要包庇這個賤婢了。」

景帝儀翹起二郎腿,姿態慵懶的笑著提醒她用詞,「怎麼能說包庇呢,康怡公主,我現在看到你,就想到曾經平樂也還是公主的時候,有一回也是像你這般怒氣沖沖的在‘我府里’教訓人。平樂,你還記得麼?」

說到這平樂就想到被景帝儀強迫吃下的生兔肉,她殺了景帝儀的兔子,景帝儀就讓她吞生肉,她報復的手法比誰都凶殘。平樂捂著嘴不禁反胃,臉色慘白。

景帝儀又問了康怡一句,「你喜歡吃兔肉麼?」

這下平樂就真是忍不住了,要去找地方吐。

那次的事太後沒讓走漏風聲,但平樂回去大病了一場,又被皇帝禁足,康怡倒是有讓人去打听,但也只是知道平樂是得罪了景帝儀。

景帝儀捂著胸口道,「我體弱。那次還多虧了太後帶著平樂來看我,太後還給我開了一副藥到病除的良藥。為了這副藥,平樂可吃了不少苦頭呢。」

康怡哼笑,她是在炫耀太後對她的疼愛麼。

景帝儀扭頭對白雪道,我現在又覺得不舒服了,這兩ri不進宮了。若是太後派蘇錦來請,你就把前因後果仔仔細細的說一說吧。也是我體弱福薄,未免皇上和太後傳染上我的病氣,以後還是少進宮的好。」

白雪點頭道是。

康怡冷靜下來,調整了情緒,她清楚,論在太後皇上面前的榮寵她是比不上當時的平樂的,可當時的平樂都被景帝儀給整治了。惹怒景帝儀,她也佔不了便宜。

康怡道,「我不知道景姑娘身子不舒服這才打擾了,若是惹得姑娘不高興,我給姑娘賠不是,這點小事實在不需要小事化大。」康怡看向阿寶麗,「姑娘說得對,反正等我成親了,也是來日方長的。」

景帝儀滿意的點頭,「康怡公主會這麼想,說明你不但冰雪聰明還很識大體,這才是一國公主該有的風範,平樂該跟你多學學。」

康怡帶著她的人走了。

阿寶麗的同伴急忙將她扶起來,要扶回房上藥。

景帝儀道,「你家主人很快就要成親了,但我看康怡她是容不下你的,你要是跟去公主府,只有死路一條。你還不如換一個主人,你可以留下來給我做丫鬟。」

阿寶麗看著景帝儀一雙明亮的眼楮,她做過奴隸,被人押到市集買賣時,想買她的人都是這樣的眼神,把她當成玩物,她用扶戚話回道,「我不是籠子里的鳥。」

景帝儀也用扶戚話回,「我從來不養鳥的,我也沒把你當鳥。你是狼,狼既忠誠又服從命令。阿寶麗,做玩物可比做棋子好多了,哪怕有一ri膩了,說不定我還能放了你讓你自由自在的,可是做人的棋子就不同了,不但傷心還可能連命都沒了。」

阿寶麗微微訝異,猜測著景帝儀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景帝儀的眼楮看著久了,會生出一種難以抗拒的魅惑,像是扶戚那傳說里引誘沙漠里的商隊去吃掉的女妖,阿寶麗不敢再多看,「我不會背叛我主人的。」

景帝儀覺得可惜,阿寶麗就像鳳靡初身邊的曹洛,「好吧,誰讓強扭的瓜不甜呢,如果你後悔了,就來找我。」

鳳靡初戌時才回到府里,走到房門口時護衛曹洛察覺不對,他感覺到房里有人。

起初以為是景帝儀在里面,但一想景帝儀在鳳靡初房里是從來不老實的,會翻鳳靡初的書,吃鳳靡初每天讓人準備的以防她來時會餓肚子擺在房里的果子。知道是他們回來了就回故意發出響動,三番幾次想惹他出手,但此刻他什麼都沒听到。

曹洛拔劍,正準備踢門。

宗政去疾道,「是我。」

曹洛去點了蠟燭,然後到門外守著。

鳳靡初解了披風,問,「有什麼事麼?」

宗政去疾道,「我想把阿寶麗送到你這里。」他簡單說了句康怡容不下她,鳳靡初也就明白了。鳳靡初見他面上有稍縱即逝的擔心與關懷,也不去問宗政去疾和阿寶麗是不是真的只是主僕,他想宗政去疾是明白的,他選了康怡。

鳳靡初道,「送到崔護府上比較合適,我會讓人去崔護那知會一聲,正好他府上缺個精明的丫頭。穎壽你也是見過的,不會虧待了你的人。」帝都的人都知道崔護風流成性,就算阿寶麗住了進去,也只當崔護安分了一陣子又故態復萌多添了一筆風流債。「你明日叫阿寶麗往春江水暖那走,我會叫崔護安排人去,只裝作是在那遇上。」

宗政去疾道了謝要走。

鳳靡初提醒,「不要和其它皇子走得太近了。」

宗政去疾以為他是擔心他日他們的立場會成敵對,「我知道陸府在拉攏六皇子,但你放心,我如何也不會與你為敵的,若能得償所願,說不定還能離間了六皇子和陸家,對你也是有好處。」

鳳靡初徐徐道,「你確定陸家真是在拉攏六皇子麼?陸賦在九皇子那已經吃了虧,往下他只會更小心。六皇子和九皇子一樣,生母出自地方名門,人也有野心,這樣的人不好控制。即便是聯盟了,也只是重蹈覆轍。」

「但我听聞陸賦有意將陸夢憐許配給六皇子。」

朝廷里總是眼見未必為真,何況還是听來的小道消息。鳳靡初勸說,「你何必急于一時,過了明日就已成定局了。皇上遲早是會派兵的,你只要安心的做你的駙馬爺,根本沒必要攪和進這攤渾水里。」

「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你不是說君心難測麼,我不過是為自己多準備些籌碼。」

鳳靡初見他已經決定了,他與宗政不如崔護與宗政兩人一起拜師學藝長大的交情深厚,或許崔護勸比他勸會有效,這麼想著鳳靡初也不再多說了,「我還是那句,不要和其它皇子走得太近了。皇上還是皇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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