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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靜自然涼

她等九皇子走了,才對五皇子道,「你可以放心的把你寫的交上去了,等老九交了你再交。」這下哪怕他寫得再狗屁不通,皇帝也不會注意了。

……

若不是東籬來告訴陸惋幽,陸惋幽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昨夜帶了個女人回來留宿在他房里。陸惋幽不太情願,但想了想估計是娶不到夢憐從哪間青樓楚館里帶回來的女人逢場作戲,過幾日也就未必喜歡了。

東籬也見過計卿澄,她把房里其他的丫鬟先趕了出去,然後小聲稟報,「奴婢偷偷去瞧了,好像是姓的計的那狐狸精。」

陸惋幽吃驚,「怎麼可能,她已經被燒死了。」

「所以奴婢才不確定,可看著實在太像了。趕緊就來告訴皇妃了,萬一那姓計沒死呢。」

陸惋幽听她這麼說,也提心吊膽起來。這女人是個禍害,原先以為弄到牢里,判了死罪最好,如果流放就在路上把人弄死。九皇子估計是舍不得的,讓陸家設法保她們母子的命,但婉貴妃舍得。

陸惋幽道,「先去看看。」

九皇子的房間有人把守,陸惋幽算是看清楚自己在府里的位置了的,這些侍衛估計也不會放她進去,哪怕她用主子的身份來壓他們。她讓東籬把人引開,進了屋里,屋內有股難聞的藥味,床幔是放下的。

陸惋幽撩起,見果然是姓計的女人。

只覺得她的枕邊人瘋了,逼得她也要瘋了。他口口聲聲要爭帝位,卻把一個欽犯藏匿在府里自取滅亡。因為他的承諾,她才會幫著他做那些事,如今爺爺也不肯原諒她了。

說陸家背信棄義,他自己不也背信棄義麼。

陸惋幽見計卿澄昏睡著,拿起床上的軟枕捂住計卿澄的口鼻,計卿澄手指動了一下,還以為她是醒過來了,怕她喊叫。陸惋幽壓得更用力,見計卿澄沒有掙扎,想著把她悶死了,她才能安心。

東籬進來拉開她,手指探了探計卿澄的鼻息,小聲道,「皇妃怎麼這麼糊涂,她若死了,九皇子能放過你麼。他如今和陸家撕破了臉,也不會再念什麼夫妻情分了,到時要是對付起我們來,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陸惋幽不想理會這些,她現在只知道計卿澄不死,她就要死了。

東籬勸她,「皇妃先別著急,既然知道計卿澄還活著,咱們也好提防。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人又在府里,九皇子也不能時時刻刻守著,還怕沒有機會麼。」

陸惋幽恢復了理智,想著東籬說得對,她現在下手,九皇子回來絕對饒不過她,陸惋幽道,「我要進宮,讓人準備一下。」她不方便動手,可以找一個方便動手的,即便九皇子鬼迷了心竅,至少婉貴妃還是清醒的。

……

鳳靡初從崔府回來正準備進房更衣,曹洛攔住了他,因為听到房內有動靜,曹洛戒備的去踢門,見景帝儀慢悠悠的從羅漢床上坐起來,盤著腿抱怨道,「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我都要睡著了。」

府里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告知鳳靡初景帝儀來了,正確的說應該是沒一個人知道她來了。曹洛去點蠟燭,鳳靡初笑道,「我還以為小姐嫌棄我這,不會再來了。」

景帝儀掃了一眼,是挺嫌棄的,「你能不能叫總管買些冰回來,這房間真是又悶又熱,都不曉得你怎麼住得下。」還是在山里好,山里都是冬暖夏涼的。她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熱。

鳳靡初回了她一句,「心靜自然涼。」

景帝儀看著他道,「我要吃東西。」

鳳靡初順著她吩咐曹洛,「讓廚房熱些飯菜來。」景帝儀補充了一句,還要拿酒來。曹洛是從沒有見過這麼不客氣的客人的,倒比這名正言順的主子還像主子,他出了房,鳳靡初坐到羅漢床上,「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

景帝儀躺下,在房里放張大一點的羅漢床倒是方便,既能坐又能躺,她干脆也在房里放一張好了,「突然想過來,鳳哥哥不歡迎我?」

鳳靡初笑,以前在元府她有一群人陪著,從沒有興起過來他這里的念頭,現在搬到王府,宅子是大了,陪著讓她逗著玩的人卻少了,「小姐是成大姑娘了,心卻還是小孩子,是怕寂寞了吧。」

景帝儀斜眼道,「誰說的,皇都這麼多只兔子。你比我大那麼多歲,對你而言我當然是小孩子,我叫你叔叔都不過分,喊你哥哥是給你留顏面了。」讓他謹慎說話,否則以後她見人就喊他鳳叔叔。

鳳靡初問,「你過來這有跟府里的人說麼。」

留了張紙條給白雪,說她去鳳府散步了,她想找個人說話,就想到鳳靡初了,「以前我最喜歡粘著你了,山寨那麼多人,就鳳哥哥听得懂我說的話。」

鳳靡初笑道,「小姐來了皇都,應該發現皇都聰明的人不止我一個。」

「可你是我的鳳哥哥,小時候兩小無猜,我對你總是感覺比較親切。」景帝儀轉了個身側躺著,手撐著頭,她的簪子松了,鳳靡初伸手幫她弄好。

「那陸存熙呢?」他問。

「好端端提他做什麼。」她眼兒彎彎,笑問,「你什麼時候再給我做冰糖葫蘆。」

鳳靡初道,「晚上吃太多甜的不好。」她喜歡吃甜食,那時山寨主也不節制任由著她吃,所以常鬧牙疼。也還好那時年歲小,換了牙,現在是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景帝儀道,「老九那篇文章,是你教他寫的吧。明知道皇帝最討厭結黨營私了,還叫他故意提豹國公,你要開始對付他了麼。」老九和陸家關系破裂了,如果他這時候出事,陸家肯定是要落井下石的,還是要讓他翻不了身,手再也夠不到帝位的那種。

世上果然沒有什麼比利益更能讓人目標一致的。

鳳靡初不語。

景帝儀又道,「上次我坐你的馬車時聞到你身上有股草藥味,什麼東西都有它的味道,就像雞湯有雞湯味,鴨湯有鴨湯味。我給計卿澄把過脈,她的身體情況如何我清楚得很,整個皇都現在只有我的醫術是最好的,估計也沒有人會自不量力的覺得開的方子會比我的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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