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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親疏遠近

「怎麼回事?」陸存熙問。

陸夢憐道,「堂姐讓我來用膳,九皇子也在,可他吃著吃著就這樣了。」

陸存熙又問,「吃了什麼?」陸夢憐指著那些打翻的飯菜酒水,他當機立斷,「請御醫來。」

「去請了,可怕沒這麼快能來的。」陸惋幽著急得不得了,又怕侍衛下手不知道輕重,喊道,「你們別傷了九皇子。」

她景帝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讓她快想辦法快施針醫治,景帝儀道,「那可不得,我過去了,我不就危險了麼。」

陸惋幽道,「既是如此,景姑娘來做什麼。」

景帝儀皺眉,大大的輩分就這麼壓下來,「你這是對長輩的語氣麼,九皇妃這麼擔心,你自己怎麼不過去,你是他枕邊人,怎麼,還沒大難臨頭就各自飛了麼。」

陸惋幽被她諷刺的臉都紅了,「我方才是著急,請景姑娘勿怪。」

侍衛好不容易把人五花大綁,景帝儀走去沾了點酒水聞了聞,讓侍衛摳喉催吐,陸惋幽見丈夫一臉難受,問就不能換一個溫和的辦法麼。

景帝儀道,「你要是有辦法的,你可以試的,但要是沒有,就給我閉嘴。」她去找了盆水兜頭淋下,人頓時就清醒了。景帝儀指著地上打潑的酒水,「酒有問題,里面加了藥,喝下去後會狂性大發,誰備的酒?」

九皇子瞪向陸惋幽,陸惋幽辯解,「不,不是我,九皇子難道連我都不信麼。」

「今日之事多謝景姑娘,只是我還有些家事要處理,能不能請你先回去。」九皇子板著臉吩咐總管送客。

景帝儀抱著手,「好吧。」家丑不可外揚,哪怕多想吼,果然也是要清了場再做的。

出了大門就听到陸存熙對妹妹道,「不是告訴過你暫時不要到惋幽這里來麼。」

陸夢憐低頭,陸存熙也不舍得太過嚴厲的訓斥她,陸夢憐看看景帝儀,「那景姑娘呢?」可惜她是坐轎子出來的,不然還能送送景帝儀。

陸存熙道,「我會送景姑娘回去的。」

景帝儀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陸存熙吩咐了轎夫幾句,追上前。景帝儀見他堅持跟,想起那次他抱著古琴跟出來,也不怕行人側目。景帝儀道,「陸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可惜家里的長輩壓制著,也只能選擇做一個听話的孫子了。」

陸存熙道,「有多少人能隨心所欲,我至今也就見過姑娘一個。」

「你對陸惋幽挺好的,可惜一到緊要關頭,你還是選了陸夢憐。」始終是親妹妹,人與人之間果然還是分親疏遠近的,總有重要和更重要的區別。

「我不明白姑娘……」

「是不明白我說什麼麼。」景帝儀見有賣龍須糖的,買了一些,「皇都人就是愛裝傻,鳳靡初開始也是的。可我要抓你們把柄不需這樣小心翼翼的旁敲側擊,你們很自然就會把把柄送上門給我抓,你看,我現在不是又抓到一個了麼。陸大人知道你在做什麼麼?」

陸存熙笑道,「我做什麼我爺爺當然是知道的。」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她抓起一塊龍須糖當街吃起來,「我看你是真心不想把陸夢憐嫁給老九的。你爺爺也是一個心疼孫兒的人,不過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把陸家的利益看的更重的人,他下決定了?還是你背著他做這些幫他下決定。」

這也不是有多難想到的事,如果陸賦已經下了決定,陸惋幽也不必跟老九謀劃著做這麼多的小動作。

「姑娘是要要挾我麼。」

目前是沒這個想法的,以後難說,「只要我開心了,我不介意別人從中撈得一點點好處。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何況你該謝謝我的。你堂妹原來想用什麼手段,也不用我說,還是多得我破壞了。」

老九現在肯定是以為陸惋幽口是心非,跟陸賦一個樣,說要幫他,實則是下藥害的他出丑于人前。這對夫妻本來就有嫌隙了,她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就離間了他們。

陸存熙問,「藥是姑娘讓人換的?」

當然,不然他以為世上真有菩薩,平白無故幫他變走的?「陸大人雖說教了九皇妃詩詞歌賦,可忘記怎麼教她八面玲瓏了,才嫁進九皇帝府里沒多久,府里就怨聲載道的,除了從陸府陪嫁跟過去的,沒幾個僕人是對她死心塌地的。她這個主母做的這麼失敗,陸大人也難辭其咎。」

陸存熙猜到了五六分,「姑娘收買了府里的人?」

景帝儀無邪的笑道,「這你就不要管了,你本來就要在你爺爺面前裝的一無所知,不是麼。」

陸惋幽邀陸夢憐去是想給她下藥,景帝儀就讓陸惋幽的丫鬟澱紫把藥換了,澱紫常被陸惋幽用來出氣,打得命都快沒了。而她答應了澱紫,等事成了,會幫她逃離那個不是人待的地方。

景帝儀四處看,見陸存熙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現在還不想回王府,陸公子的好意我領受了,但你還是回去吧,堂堂陸家公子,被人見到像我跟班一樣跟著,對你名聲也不好,何況你不是應該很忙的麼。」

陸存熙道,「我許久沒有上街了,也想走走。」

他都這麼說了,她也懶得問他是不是打算這麼一直跟著,只想著一會兒被他跟得煩了,把他甩開就是了。

反正她現在也不必演什麼大家閨秀了。

景帝儀看到新奇的就停下多看幾眼,看夠了就繼續走,「你什麼時候猜到我身份的,一開始麼?」

陸存熙道,「陸家和湛王交好,我年少的時候整理過祖輩的書稿信件,所以比其他人知道湛王和湛王妃的事要多些。姑娘第一次進宮,我見了姑娘腰上的羊脂玉,已有些起疑,後來又見了姑娘的紫玉簫。」

難怪一直送東西來百般討好,「你沒跟你爺爺說?」

「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起疑不表示確定。」因為他不明白如果景帝儀真是湛王的後人,為何隱瞞著不說,所以也派了人去查,「而等我很肯定時姑娘已經自己揭了自己的身份了。」

景帝儀停在賣荷包的攤位前,抓起幾個不同顏色的荷包看,最後選剩一個藍的一個紅的想著哪個更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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