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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欽後來托許浩宇幫忙,向那個送他來醫院的交警道謝,許浩宇應下了,道謝時還買些水果吃食作為謝禮,對方再三推辭後收下了。

除謝過交警這回事以外,許浩宇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去尋找鵬哲,因為自從穆欽出事被送來醫院以後,許浩宇一直聯系不上鵬哲,想到「敵人」那詭異無比的附身手段,許浩宇心里也擔心得不得了,所以到處找人,終于在找了一天後得到了鵬哲的消息。

原來鵬哲被敵人附身襲擊了穆欽後,醒來時孤身一人落在高速路上,身上的手機等通訊方式不翼而飛,又搭不上車,周圍又是荒郊野外,莫名其妙加一頭霧水的鵬哲走了大半天後,在一處農舍借住一宿,第二天被送到小鎮上才找到電話聯系許浩宇。

鵬哲對自己襲擊了穆欽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他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開著車帶著穆欽急急忙忙往許浩宇他姐的醫院趕,然後突然就失去意識了。聯系上許浩宇後,得知穆欽現在重傷在醫院,鵬哲大驚失色,糊里糊涂地向長官解釋︰「長官!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醒來就一個人被落在高速公路上了!」

許浩宇有意嚇唬他,故意板著臉用陰沉的語氣道︰「胡說八道!穆欽說他是被你打的,你把人打得奄奄一息,還把他綁在車子的駕駛座上,想讓他墜入高速路旁邊的山崖偽造成意外死亡。」

鵬哲一听,更是嚇得面無人色︰「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會干這種事情啊長官!」

「分明就是你干的!」許浩宇對他不依不饒,「現在立刻滾來我姐醫院這里當面向他道歉!」

鵬哲只好心如鼓擂地掛了電話,搭上了小鎮的客運車往許琳的醫院趕,一路上他絞盡腦汁拼命回憶自己是否真的干過許浩宇長官所說的那些事情,但是想了老半天,鵬哲半點內容都想不起來。

但是許浩宇斬釘截鐵的語氣不像騙人,鵬哲戰戰兢兢地認為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誤會,他開始坐立不安,在緊張的等待中,客運車終于帶他去了許琳的醫院。

等鵬哲抵達醫院並找到許浩宇後,許浩宇見了他卻似乎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而是抓著鵬哲的手臂圍著他轉悠打量。

「長……長官……」鵬哲愈發戰戰兢兢,鼓起勇氣哆嗦道︰「你說的那種事情!我鵬哲光明磊落,絕對沒有干過!」

「我開玩笑的。」許浩宇一句話讓鵬哲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氣。

然後鵬哲氣憤起來︰「長官,這玩笑你不能這樣開啊!嚇得我真以為自己做過什麼然後忘記了呢!

許浩宇抬起頭瞥了一眼鵬哲,微微停頓片刻笑道︰「好吧好吧,都是我不好……鵬哲,你這兩天沒事的話,來幫我一些忙吧。」

「就知道使喚我……」鵬哲不滿的嘀咕,然後突然說道,「在使喚我之前,穆欽在哪兒?我要去看看他。」

「你看穆欽做什麼?」許浩宇眯著眼楮瞅鵬哲。

鵬哲一臉氣憤︰「還不是你說讓我去道歉嗎?雖然搞不清怎麼回事,但我貌似沒有盡到護衛的責任。」

許浩宇想了想,為了讓鵬哲放心,就將鵬哲帶去了穆欽的病房,鵬哲見到躺在床上手腳腦袋全都包著紗布的穆欽後,似乎更加傻眼了,詢問穆欽道︰「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穆欽見鵬哲安然無恙,心里也有些放松,微笑道︰「沒事,我挺好的。」

鵬哲知道穆欽不會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于是之後就拉著他長官許浩宇到角落里偷偷交流,他問許浩宇︰「長官!你之前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真的有做了什麼嗎?我感覺我好像缺失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許浩宇模著下巴答非所問︰「說了沒事,跟你沒關系,你這兩天只要幫我去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鵬哲仍然滿心疑惑,但還是很老實地問許浩宇道︰「什麼事?」

許浩宇稍微沉默了片刻︰「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讓你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待著,待個十天半個月,散心玩耍交女朋友,怎麼樣都行,不要來我這里,我會向隊伍里申請,把你的假期延長。」

鵬哲莫名其妙︰「這是把我叫來又把我趕走的意思嘛!?長官,這不公平!」

許浩宇好笑道︰「哪里不公平了,平白無故得了長假,可以不用訓練不用出任務到處玩耍了,難道你還不開心?」

鵬哲焦躁不安︰「長官你就跟我說明白的吧!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怎麼想都不對,我怎麼可能突然失去意識,醒來後還孤身一人站在高速路上!肯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說著鵬哲還自言自語地猜測起來︰「難道是麻醉彈或者什麼時候被人下了藥?不可能,沒有中彈的感覺,出發前倒是有吃過一些東西,但都是路邊的店鋪買的,十幾號人排隊買吃食,不可能就我一個人出了問題……」

見鵬哲如此糾結,許浩宇只能嘆氣,伸手拍了拍鵬哲的肩膀,許浩宇其實比鵬哲稍微矮了那麼幾分,拍肩膀時還非得把手抬高一點,這讓許浩宇略有點不爽,拍肩膀的行為變成了掐。

然後許浩宇說︰「你不用問了,只要按照命令去做就行,上級的命令絕對遵從,你難道忘了嗎?」

鵬哲無力反駁,只好有些委屈地低下頭,回答︰「是,我知道了。」

許浩宇見他消沉,就安慰道︰「放心,我不是流放你,只是這段時間,你確實不適合待在我身邊,太危險了。」

「要是危險的話,我更應該在你身邊保護你。」鵬哲正氣凜然。

「你護不了我,你想想,要是還出現像穆欽這樣的情況怎麼辦?你失去意識一無所知,而穆欽身受重傷。」許浩宇對他說,「你只要想想這個結果,就知道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很危險。」

鵬哲似乎真的明白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難道真的是我?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是我做的?」

「我只能告訴你,不是你做的。」許浩宇道,「但你成為了工具。」

「好吧。」鵬哲深呼吸平穩自己顫抖的心髒,「我听你的,長官。」

許浩宇把失魂落魄的鵬哲「趕走」了,他們的對話穆欽雖然沒有在旁听,但也想象得出鵬哲一臉沮喪的樣子,就對許浩宇道︰「你這個下屬十分忠誠于你,你要好好對待他啊。」

許浩宇得瑟︰「放心吧,他是我最看好的家伙了。」

幾個人聊了兩句,緊接著許浩宇問穆欽︰「你們倆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穆欽看了看身邊的周悅,周悅正被一位護士扶著,拄著拐杖在病房里簡單的走了兩步。他躺了兩年,肌肉萎縮得厲害,不過好在的是,他植物人期間周家給他請了頂級看護,每天都有做肌肉按摩之類的護理,雖然現在仍然骨瘦如柴,卻比一般人好一些,至少下地走一走是沒問題的,就是初期會有點痛苦。

穆欽就不需要動了,他手腳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醫生又給他包了石膏,愈合的階段最好先躺著,反正骨裂恢復得也比較快,至少比骨折好,穆欽身強體壯,恢復能力好,躺一個星期就能下地了。

穆欽說︰「我和周悅商量過,我們打算先聯系一下周家,今天下午周悅的母親就會過來這里。許浩宇,求你一件事,等會兒周悅他媽過來的話,估計會問我受傷、和周悅蘇醒的原因,我就會說我帶周悅出去兜風的過程中出了車禍,你只要和你姐都幫忙證明這一點就行。」

許浩宇點點頭︰「沒問題,回頭我跟我姐說說,我姐現在就是你的主治醫生了。」

「謝謝你們,麻煩了。」穆欽的感激千言萬語只在這一句。

許浩宇就笑︰「謝那麼多干啥,我還沒好好謝過你呢,你當年可是救了我一命啊。」

許浩宇這句話令穆欽微微一愣,回憶了一下,便笑道︰「那種事你居然還記得。」

許浩宇模了模鼻子︰「當然要記得,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許浩宇當年和穆欽在同一隊里訓練時,確實出了一些意外,穆欽記得那是一次聯合演習,兩只隊伍扮演紅藍雙方進行叢林戰,槍子彈都是那種空爆彈,沒有彈頭的一種子彈,不過這種子彈雖然沒有彈頭,但在五米範圍內仍然具有殺傷力。

後來和許浩宇同隊的一命隊友槍走火,許浩宇剛好站在那個隊友前面,距離很近。而穆欽也恰巧站在許浩宇身邊,當時穆欽條件反射地推了許浩宇一下,子彈幸運地擦著許浩宇的耳朵過去了,只在他耳朵邊上留下一道子彈劃過的痕跡。

那只是一次意外,一件很小的事情,不過許浩宇很清楚,若當時穆欽沒有把他推開,他已經腦袋開花不在人世了。

因此許浩宇一直很感激穆欽,並稱呼穆欽是救命恩人,不過穆欽並不把這當一回事,他只是覺得自己當時做了他應該、而且可以做到的事情。

……

按照計劃,穆欽在早些時候聯系了周悅的母親,告訴她他們在遙遠的TB市某家醫院里,穆欽受傷住院中,而周悅已經醒了。

听到這個消息的解竹聲音充滿了意外,略有些激動地對穆欽道︰「讓我听听他的聲音!」

穆欽聞言,扭頭看看身邊的周悅,周悅卻對他搖了搖頭。

「他不想說話……而且他剛剛醒來,身體不太好,嗓子也是啞的。」穆欽只好對電話里的解竹道,「您要不……親自過來看看吧。」

「也好。」解竹清楚穆欽不會在這種事情欺騙她,心情仍然十分激動,說道︰「我這就來!」

「伯母……」穆欽緊接著說,「您會通知您丈夫嗎?」

解竹聞言頓了頓,說道︰「會的。」

「可否請你暫時不要通知他。」穆欽說,他咬了咬嘴唇,「周悅現在情緒不太好,請不要刺激他。」

穆欽的話讓解竹愣住了,冷了半晌,最後說道︰「好吧,我不會通知他,我會自己過來。」

然後,就在和解竹通話完畢的下午,解竹抵達了許琳的醫院,在穆欽那里得知了周悅的病房後,她直接找上門來找到病房,病房門沒有關,虛掩著的,解竹推開門後,一眼就看見病房里坐在病床上和穆欽說話的周悅。

「周悅!」解竹按耐不住喊了一聲周悅的名字。

然後周悅轉過頭來看著解竹,他的目光清澈,並無半點混沌,他確實是醒著的,睜著眼楮的,還能發出聲音的那種。

解竹瞬間感覺自己眼眶都濕潤了起來,捂住口鼻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才緩慢邁步走近自己的親生兒子,又喊了一聲︰「周悅。」

周悅這才聲音沙啞地喊︰「媽媽。」

「你真的醒了。」解竹直接走到周悅跟前,忍不住伸手去模了一下周悅的頭發和臉頰,似乎在確定眼前的周悅是不是真的周悅。

周悅微微低下頭,他在母親面前還是不自覺溫柔恭順起來,重復著喊︰「媽媽。」

解竹真的要哭出聲來了,情不自禁伸手直接抱住了兒子,這一抱倒是把周悅嚇了一跳,印象中他媽媽很少會這樣擁抱他的,自從他開始上小學起,解竹擁抱他的次數只手可數。

所以這是久違的擁抱,讓周悅覺得似乎隔了一個世紀。

「對不起,對不起。」解竹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周悅,都是媽媽不好。」

周悅抬起手,似乎想踫觸一下解竹的頭發,但他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他低聲說道︰「我沒有怪過你,不要道歉。」

解竹情難自控,抱著周悅抽泣了半天,好半天,她才放開周悅並且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楮。然後解竹笑了,對周悅道︰「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只要你活著,媽媽什麼都依你。」

周悅微微抬起頭看解竹,眼前的母親模樣比他印象中的顯得蒼老不少,憔悴而瘦弱。

解竹一向是個很會打理自己的女人,她用著名貴的衣服首飾包包,各種價值不菲進口化妝品,這些東西能堆滿一個大房間。她每次出門都會將自己變成最為完美的模樣,她永遠光鮮亮麗叫人羨慕不已。

但周悅很清楚,解竹是個悲哀的女人,除了錢她一無所有,家庭只是束縛著她的繩索,丈夫對她並無任何感情,她在周棲元面前更像是某個下屬,連他們之間養育的孩子周悅,也不過是為了周氏而特地培養的工具。

解竹並不愛自己這個孩子,她的感情中或許有那麼一些憐惜的成分存在,但周悅知道媽媽並不愛他。

解竹被周棲元操控了一生,她心里憎恨周棲元,自然也對周棲元的兒子沒有多少感情……哪怕周悅確實是從她肚子里掉出來的肉。

周悅清楚這些,他明白的很。

然而在解竹伸手去模周悅腦袋時,周悅還是按耐不住,又低聲喊了一句;「媽媽。」

畢竟,這個女人曾在周悅幼時擁抱過他,她的懷抱溫暖,她的表情溫柔,形成一道可怕的印記,一直烙印在周悅的心底。

根本無法磨滅的痕跡。

不知道解竹是否有理解過周悅的情感,但她似乎非常高興,她對周悅道︰「周悅,跟我回家吧。」

「回家?」提到這個字眼,周悅似乎有些抗拒,他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我在這里很好,並不想回去。」

解竹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所以解竹道︰「不,我的意思是……並不是回周家,我自己在A市有房產,我想帶你去我那里住,我可以親自照顧你。放心吧,媽媽可是個大富翁,你就算不工作,下半輩子天天吃喝玩樂,我都養得起你。」

解竹的話似乎令周悅有點莫名,他不可思議道︰「你不告訴周棲元嗎?」

提到周棲元,解竹臉色微微有點陰郁,最後沖周悅道︰「其實……我要和周棲元離婚了。」

解竹一句話讓周悅震驚了,他瞪大眼楮看著解竹;「你要和周棲元離婚?」

這段形同虛設的婚姻,就這樣簡單輕易的結束了嗎?

「周悅。」解竹嘆息道,「周家要不行了。」

「不行了?」周悅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說那麼龐大的企業?要不行了?」

明明應該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解竹卻似乎露出了有些放松的微笑︰「對啊,千古興亡,盛極必衰,再所難免的一件事,早在幾年前周氏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績點一路下滑,你睡著的這兩年更甚,年輕有為的人越來越多,各種創新企業雨後春筍般冒出來,而周棲元……他老了。」

「就這樣?」周悅似乎仍然不敢置信,「結束了?」

解竹微笑,伸手模模周悅的腦袋︰「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但我跟周棲元離婚以後,一半財產有我的份,而你已經成年了,周棲元控制不了你,你想去哪兒、想干什麼都行,媽媽都可以資助你,以後媽媽老了,遺產也都是你的。」

說完,解竹站直了身子,又道︰「周氏走下坡路以後,周棲元以前的一些仇敵似乎也找上門來了,就前兩天,周家大宅居然有人非法入室縱火,房子燒了一部分,周棲元打算把房產賣掉。」

穆欽一直在旁邊听他們母子對話,听到這里忍不住插嘴︰「伯母,你剛才說周家大宅有人縱火?」

解竹扭頭看了看穆欽,也對他笑︰「是啊,本來企業那邊就忙得焦頭爛額,沒想到居然還出了這茬事,所以周棲元不想要房子了。他正為了他自己的事情四處奔波,估計也不會顧上周悅,所以……」

說完,解竹又看周悅道︰「周悅,跟媽媽走,好嗎?」

周悅有些愣神,似乎還未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閉口不言,解竹似乎也看出周悅的一些心思,就說道︰「你要是還喜歡穆欽,我不會介意你們在一起的。」

解竹始終用溫和的目光看著周悅︰「你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給過你多少關愛,起碼在後半生,我會盡我所能的彌補你。周悅,從今往後,你喜歡誰,就跟他在一起,媽媽一定會支持你們的。」

解竹說了這麼多,周悅真的不知如何是好,這一切發生得都太突然了,他低著頭想了老半天,扭頭與穆欽對視了一眼,最後回答解竹道︰「媽媽,我知道你想對我好……我……」

解竹听周悅的語氣有些柔軟,知道他被自己說動了,解竹就再接再厲,笑道︰「穆欽這幾個月來一直全心全意的照顧你,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把你交給他,其實我挺放心。」

「真好。」周悅又沉默了片刻,嘆息道︰「要是你說得是真的就好了。」

周悅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解竹愣了愣,解竹哭笑不得道︰「我說得當然是真的呀!媽媽肯定會支持……」

「你不是解竹。」周悅打斷她的話,周悅用鋒利地目光盯著解竹,看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周氏企業十分龐大,從前代延續至今,周棲元他人脈關系遍布全國甚至國外,他野心勃勃手段精明,是個典型而優秀的商人,他利益至上,願意接受任何新事物,周氏會被新興企業擠垮這听起來就是個笑話。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再不濟,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斷不可能令周氏在短短兩年內倒塌。」

「而我母親解竹是個懦弱的女人,她雖然心里並不喜歡周棲元,卻把周棲元當做她生活的中心,當成她人生里的信條,她是打死都不可能跟周棲元離婚的……說來可笑,我母親雖然沒有被周棲元明著捆上任何枷鎖,卻已經成為了那個男人的奴隸。」

周悅伸出手,抓住了眼前解竹的左手手腕,聲音冰冷︰「我早就猜到你會‘借’我母親的身來見我,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你這偽裝的手段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解竹突然一改臉上那股溫和的表情,頃刻間面目猙獰起來︰「看來不管我借誰的身份,都瞞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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