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43.擠這麼緊是想睡上來嗎?

此為防盜章節,晉江原創網首發,作者碼字很辛苦噠,請支持正版∼

少年對著朝他步步逼近的軍官搖頭吶喊,像只受驚的兔子,但是曾經標記過他的Alpha的味道卻令他無法反抗,少年腿軟地幾乎跪倒在地,穿著筆挺軍裝的軍官走到少年面前,投向他的目光中滿是憐惜、寵溺和不容拒絕的霸道。

軍官肩膀上兩條銀色的橫線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如他英俊的容貌一般奪人眼球。他捏著少年的下巴,抬起他的臉,為他輕輕拭去淚水︰「寶貝,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跟我回去,好嗎?」

少年絕望地搖頭︰「不,我回去了他們也不會允許我再待在軍校,我的信息素會擾亂Alpha的正常生活……」

他突然抓住軍官的袖子,如同抓著一把救命稻草,哽咽哀求說︰「威廉,你能替我保密對嗎?求你了,只有你能幫我,只要我繼續使用抑制劑。」

軍官很抱歉地看著他,把少年攬入懷里︰「對不起寶貝……」

「嗚……哦,不……」

「 !」「 里啪啦!」「 當!」

一連串噪音打破這對苦命鴛鴦重聚的悲愴氣氛,軍官和少年一起回頭,看到罪魁禍首,然後默契地,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罪魁禍首拎起掉在地上的半扇豬狠狠摔在案板上,血沫和黃色的脂肪飛濺出來,恰好落在兩人剛剛踩過的地方。

罪魁禍首對二人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抱歉手滑。」

罪魁禍首是個打扮土氣的青年,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穿著黑色棉上衣和厚厚的灰色工裝褲,外面圍著一條沾滿油光和血污的全身圍裙,腳下踩水鞋,手里一把菜刀。他頂著一頭棕黑色的天然卷,頭發濃密得過頭,眼楮都被遮住大半。可能正因為此,他看起來顯得有些髒——不對,應該是非常髒,說實話,青年此時的形象要比那個少年扮丑時還髒好幾倍。

他意識到自己的不合時宜,把菜刀放下猶豫地指著一邊角落︰「要不然,您二位那邊繼續?我這豬肉攤該開門做生意了,您在前邊擋著,我也不好開張不是……」

軍官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尷尬,他下意識松了一下抱著少年的手,盡管只是松開兩根手指頭,也還是讓人看出他的尷尬。他對著那個青年點點頭,然後帶著自己的Omega匆匆離開了。

——凌晨五點鐘怎麼就有人出門做生意了!而且這人還這麼沒存在感!真是WTF!

天然卷的青年看著那兩人走遠,抓了抓蓬松的頭發,從背後屋子里拉出根水管,他把水管頂端捏扁,用高速的水流沖洗干淨豬肉上沾的泥土,開始劈豬肉。他得趕在太陽升起之前把豬肉劈好,要不然等會兒巡警來了,他還沒分好豬肉,收拾起來會手忙腳亂的。

青年名叫鹿鳴澤,象棋殘局「獨鹿鳴澤」的後仨字。他親生爸是個象棋發燒友,恰好又姓鹿,覺得這是天意,就興高采烈給他取了這個名字。鹿鳴澤沒繼承他爸的象棋天分,也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听上去像萬年難見的天煞孤星,忒不吉利。

為了吉利,也為了能夠讓他們更容易地發音,鹿鳴澤只告訴別人自己叫「鹿」。

鹿鳴澤手腳麻利地把半扇豬肉骨肉分離,彎著腰在案板旁邊剁了好久,剁完了碼出整齊的一排排,給珍妮小姐的骨髓棒子單獨留出來,這才洗干淨手,捏著胳膊上酸疼的肌肉靠在一邊休息。

沒過多久,適才離開的軍官去而復返,鹿鳴澤遠遠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哭笑不得。早就猜到這個人會去而復返,他一直是這個尿性,死!性!不!改!

威廉走到豬肉攤前面一尺遠的地方,對鹿鳴澤抬手打招呼︰「嗨,鹿,好久不見。」

鹿鳴澤笑著點點頭︰「是挺久的,你這混得不錯,都混到上尉了哈。」

威廉沒想到鹿鳴澤面對他時會這麼坦然,驚訝地挑了挑眉,他盯著鹿鳴澤看了許久才回過神,心想,這家伙要麼演技太好要麼心理素質過硬,不然對著他的時候怎麼如此無動于衷。

「鹿……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解釋,我想是時候說清楚了。」

鹿鳴澤臉上的笑容消散了一點,他下意識從案板上模過一塊豬肉捏在手里,開始切方塊︰「哦。」

威廉嘆口氣,看到鹿鳴澤頭發上沾著的一大片油光遲疑了瞬間,然後顫巍巍伸出手,像是想模模他的頭︰「關于我們倆,我很抱歉,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拜倫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在軍校的時候跟拜倫一個寢室,那天他的抑制劑用完了,不小心被我撞見,才發生後來的事。鹿,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都是命運,讓我們越走越遠……」

鹿鳴澤一歪頭,行雲流水地躲開威廉的手,他抬起頭微笑著︰「然後呢?」

威廉愣了愣,他最初就是被鹿鳴澤這樣的笑容俘獲,後來雖然也因為異地戀和身份發生變化的關系對他疏遠,再次見面卻發現對方身上果然有吸引自己的閃光點。

威廉軟化了硬邦邦的語氣︰「听我說,鹿,我們,就是剛剛在這里,我們討論的事情非常機密,拜倫Omega的身份在軍團中非常敏感,一旦暴-露,他很有可能被送交軍事法庭裁決,所以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鹿鳴澤笑著點頭︰「成成成,沒問題,我就當什麼都沒听見,還有別的事沒。」

威廉深深地盯住他︰「鹿……你可千萬不要去告密。」

鹿鳴澤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撂地上了,手里的砍豬刀 當劈進菜墩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威廉︰「告密?我上哪兒告密,爺整天不是擺豬肉攤賣豬肉就是被城管老鷹抓小雞似的攆得滿大街跑,我有空告密嘛我?」

鹿鳴澤真的很想要信息素,沒有信息素的他,根本沒辦法跟字母君們同台競爭,總是被戴綠帽子很丟人的。

流言不管你真相如何,它該傳還是傳,這個流言著實令鹿鳴澤的生活不平靜了一段時間。

這麼多年鹿鳴澤從來都沒經歷過發情期,耐不住這是顆Omega稀缺的星球,嘴巴癢口頭調戲的、JB癢管不住自己的Alpha和Beta如瘋狗一般前僕後繼找上門,跑到鹿鳴澤面前散發半天信息素,然後yin-笑著要這樣那樣。

鹿鳴澤很尷尬。

他的身體對信息素什麼反應都沒有,盡管他也很想配合對方表現出「我好怕我怕得腿軟」的樣子,可惜什麼都感覺不到。

信息素對他來說連個屁都算不上,屁還有味兒呢,信息素在他聞起來連味兒都沒有,更不會產生臉紅心跳氣喘不止等反應,信息素攻擊在他看來就是中二晚期的公開處刑。

看著這些手舞足蹈的猥瑣男,鹿鳴澤都快尷尬癌了。

如果對方是彪形大漢,他還不會這麼尷尬,奈何這顆星球多數人長期營養不良,長得跟小雞子似的,鹿鳴澤一殺豬的,吃得好又天天干體力活,身高一米八,渾身腱子肉……媽的實在怕不起來!

鹿鳴澤有個毛病,一尷尬下手就控制不住力度,每每尷尬得他把前來挑釁的人揍得半死不活,他也很無奈的。

想到鹿鳴澤武力值的問題,其中一個長著大胡子的巡警拉了同伴一把,意思是讓他趁人家沒發飆之前趕緊閉嘴,他胖得像只狼蛛一樣,見鹿鳴澤沒過激反應,就探頭探腦往鐵皮房里看︰「鹿老板最近生意怎麼樣啊?」

「從上次被您拖走攤子,我哪兒還有生意啊,勉強糊口罷了。」

大胡子巡警想起來上次過來拖攤子被鹿鳴澤一拳打到耳鳴的事,有些尷尬。

鹿鳴澤說完湊上去,用身體把大胡子頂開,從屋里拉出根水管往木盆里放水。他見大胡子臉色不太好,探手模過窗邊的粗瓷茶碗,倒了碗茶遞過去︰「來來來,大冷天的,喝點茶水暖和暖和。您幾位今兒怎麼這麼晚,有公干?」

大胡子巡警接過茶碗喝了一口,深深嘆口氣︰「別提了,主星逃出來一幫宇宙海盜,聯邦政府派出西維爾上校,抓到幾個,卻讓主犯逃跑了。他們發出通知那個犯人很有可能逃亡到這里,要求加緊巡街……都是聯邦政府要求的,最近可把我忙壞了。」

另一個警員立刻出聲提醒︰「嘿!警長不是說這件事要高度保密嗎?」

大胡子當然知道要保密的事,可他第一次接這麼大的案子,已經忍不住在親戚朋友面前炫耀了一遍,現在沒人再听他舊話重提,就開始逮著老百姓滿足自己炫耀的欲-望。

警局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副德行,但是被當眾將一軍,大胡子覺得臉上掛不住,他只好嘟囔道︰「沒事沒事,他又不是外人,鹿老板嘴巴緊得很。」

鹿鳴澤趕緊表決心︰「您幾位說的我可什麼都沒听見,我回屋拿肥皂去。」

他背過身撇下嘴,這顆星球上的公務員們,幾十年用不到他們一次,真來個宇宙海盜級別的大案子,分到這顆小星球也就是記人名的程度,還真能忙死啦,德行。

鹿鳴澤並沒有夸張,在他眼里,這顆星球是已經被拋棄了的。

他們這里距離聯邦政府很遠,坐超光速飛行器去也要幾天幾夜才能到,有一些早就在主星實行的法律這邊甚至都沒有開始落實。聯邦政府管不到這里,不是因為能力不足,而是懶得管。

他所在的這顆星球位置偏僻,科技非常落後,但是鹿鳴澤知道,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是非常發達的,他曾經去過主星——以偷渡的方式。鹿鳴澤見過外面的世界,才明白這里的科技水平與外界相比,就是史前和未來的差別。

其實也不難理解,這顆星球上的人甚至還吃不飽飯,所有人每天都在為填飽肚子疲于奔命,誰還有閑暇去發展科技。

這顆星星甚至沒有正式的名字登記在聯邦政府的檔案里。

更不知道這里的人都喜歡叫它,斯諾。

鹿鳴澤還記得詢問這顆星球名字的時候,一位上百歲的老人用那雙藍色的,渾濁的眼楮望著天空,瞳孔里烙下雪花飄落的軌跡︰「snow,這是我們的斯諾星,我們的家。」

鹿鳴澤很理解聯邦政府為什麼放棄斯諾星,相比于大多數星球,斯諾星沒有什麼開發價值。

這里一年之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寒冬,糧食只能出產土豆和番薯,並且只在暖季收獲,鹿鳴澤嘗試過種水稻和小麥,一年下來連兩碗都收不到,籽兒還都是癟的,沒有人會冒著餓死的危險去種那些明顯長不出來的糧食。這里生長著的為數不多幾種耐寒植物根本不能入口,動物倒是可以吃,只能以畜牧業為生,日常菜譜肉食為主。

鹿鳴澤剛來的時候,每天喝女乃吃肉,不是便秘就是上火。

當然也有其他蔬菜的,很少,還非常貴,僅在有限幾家餐館里供應。鹿鳴澤隱晦地問過大白菜這種東西,這里人連听都沒听過。斯諾星唯一有利用價值的自然資源是鐵礦石,埋在雪山底下,任何機器都開不進來,只能靠人工一點點挖。這里的人有時候靠將鐵礦賣給別的星球換錢,這是這顆星球唯一的額外收入。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