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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第216節、驚馬

辛冉一見又要變天,頓時又秒慫了。

「冉哥!」

辛冉帶著沈蘇一起來到劇組,正好踫上宗庸次仁換好戲服出來。辛冉摟著沈蘇肩膀,跟他介紹道︰「我的好朋友沈蘇,來探班的!」

宗庸次仁看了看自己被曬得黑紅黑紅的手,再看沈蘇雪白的皮膚,實在分辨不出年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辛冉笑道︰「他肯定比你大,你叫蘇哥就好了!」

今天有一場重頭戲,是男女主在望果節的賽馬上初次相遇,彼此卻不知道真實的身份。

望果節是藏族人民的一種古老節日,有角力、斗劍、耍梭標、賽馬、射箭、唱藏戲等娛樂活動。

遠處的草原上,馬群已經在當地騎手的引導下進場了。

沈蘇一見這個情形,想起自己拍過的那場很危險的群戲,就有點頭皮發麻,一把拉住辛冉,「你……小心點!」

「知道了。」辛冉沖他眨眨眼楮,「看你那麼帥,我練騎馬練好久了!」

沈蘇急道︰「你別逞能!」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心吧!」

這場戲的劇情是,唐朝十七皇叔不贊成與吐蕃議和,派人一路跟蹤,意圖截殺文成公主。松贊干布發下七寸金箭宣布望果節開始,他便裝巡視到一處草原。當地草原上的一位英雄、松贊干布和唐朝的侍衛統領賽馬時互不相讓,殺手趁亂下手,松贊干布贏了賽馬,救了公主。

女主剛剛出院,所以只能拍拍特寫,武戲和遠景都要用替身。因為現場環境復雜,機器雜亂,拍攝這場賽馬的群戲時,導演格外小心,簡直是千叮萬囑,才開拍。

三匹馬從一開始就率先沖了出來,後面跟著大群的賽馬。正當三人你追我趕的最激烈時,辛冉的坐騎不知是不是踩到了石頭上,突然腳底打滑,一個前傾,就把辛冉摔下了馬背,馬失前蹄,跟著也摔到了一邊。

眾人一片驚呼,沈蘇直接就愣在那里,呼吸好像都停頓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看到的一切。如果他……如果失去他,那他要怎麼辦……

另外兩匹馬的演員騎術都不好,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馬匹就已經跑遠了。

本身就相距不遠,後面的馬群轉眼間就趕了上來。變故突起,幾十匹狂奔中的賽馬,眼看著就沖辛冉過來了,情況異常危險。

辛冉被摔得頭暈眼花、渾身劇痛,然而眼看就得變成篩子了,他急中生智,抱著頭一探腰,忍痛往前一通翻滾,迅速滾出跑道,馬群呼嘯而過,才算堪堪逃過一劫。

眾人剛松了口氣,誰知一匹年輕的賽馬被這陣勢驚到了,不受騎手控制的躍出了跑道,直沖著辛冉的方向就去了。

所有的人都傻在那里,就眼睜睜的看著騎手來回傾斜身子,拼命的拉扯韁繩想要改變方向,仍然毫無用處,這匹馬的前蹄,重重踏在辛冉的胸口上,飛速掠過。

 啦啦……仿佛能听到骨頭碎裂的聲音,跟著賽馬因為失去平衡,連人帶馬一起甩了出去。

「辛冉!」

「蘇哥!」宗庸次仁一把沒拉住,沈蘇已經奔著馬群中心跑了過去。

「快快,快去救人!」已經出了一次事故了!導演的汗刷得就下來了,指揮工作人員趕快上前去。其實不用導演說,沈蘇一跑,武指什麼的早就跟著跑過去了。

沈蘇根本顧不上四散的馬群,第一個沖進去抱起辛冉,看他額頭上擦破了一塊,緊閉著眼楮一動不動,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掉了下來,拼命搖晃他道︰「辛冉,辛冉,你沒事吧,你看看我!」

辛冉一點反應也沒有,沈蘇撲到他肩頭上叫道︰「對不起,我……我昨天應該告訴你的,我、我……」

啥玩意?在這說?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想上頭條啊?!雖然很想听他親口說出來,辛冉還是一把攥住沈蘇的手,艱難的睜開眼楮,「我、我什麼我啊?!我還沒死呢,你、你演什麼撫尸痛哭啊?!」

沈蘇一征,伸手就拍了他一下,「你有病啊?這也騙我?!」

「咳咳咳!」辛冉一陣劇烈的咳嗽,「你才有病,沒他麼讓馬踩死,拍都讓你拍死了!」

「辛冉,疼不疼?!」沈蘇眼看著辛冉往下滑,一把拉住他,緊緊摟進懷里,「你到底怎麼樣了啊?!」

辛冉艱難的支起身子,撩開戲服,抖抖索索的取出一件東西,正是早上沈蘇送他的龜甲,只不過,已經四分五裂了,可見剛才的沖擊力有多麼可怕。

沈蘇瞬間就感到,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後怕不已道︰「這……如果沒有它……」

「沒有它呀,骨折都是輕的,估計就得內髒破裂,我這會怕是已經去見馬克思,你就真的得撫尸痛哭了!吶,你現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這人知恩圖報,所以呀,我決定以身相許,你不能拒絕,不然我會良心不安,見天跟著你的……」

沈蘇又擔心又好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鬧?!」

雖然這個龜甲替辛冉擋下了最致命的一擊,但他摔那一下也不輕。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問題,武術指導帶著臨時改裝好的擔架沖進來,眾人幫沈蘇和宗庸次仁把辛冉扶上了車,開了一百多公里,進了縣城,送去了當地最大的醫院。

拍了片子,檢查過後,發現辛冉沒有太大問題,除了頭臉擦傷、四肢磕踫,只是跟龜甲位置相鄰的兩、三根肋骨,除了撞傷,有骨膜損傷的情況。但是怕出現輕微的骨裂,他需要觀察幾天再出院。

沈蘇看著辛冉左邊膝蓋跟手肘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胸前還帶著夾板,就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疼嗎?!」

「哎吆,疼死我啦!」辛冉直接撲進沈蘇懷里,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只微微踫了一下胸口,就疼得渾身直冒冷汗。

「知道啦!」沈蘇听得他還是大呼小叫,氣力很足,多少放下點心來,手穿過他肋下,把他的重量都移到自己身上來,「等會就到病房了,再忍忍。」

這戲的制片人此時已經收到了消息,連呼倒霉,直接就定機票從北京直飛過來。從成立項目,就開始被人掐賣國藏.獨,差點開不了機。好不容易老板親自出馬搞定了關系,剛開拍就傷了女主,才好沒兩天,來個泥石流,這會又搭上了男主。這麼多事,是拜神沒拜好,還是這個地方太邪門,打擾了神靈啊?!看來這得去找個高人算算了啊!

不過跟苦逼制片人不同,病房里剛貼上散瘀帖的辛冉滋潤得很,好像轉頭就把人家是他救命恩人的事忘了。等導演、編劇和宗庸次仁等人一走,辛冉把趙猛哄到門口去守著,就仰坐在床上,中氣十足的使喚沈蘇,使喚的不亦樂乎。

「你看看你,這個隻果削得太丑啦,你到底會不會削皮啊?!哎,正說著,看又斷了……」

沈蘇歪頭往一邊做了個「媽的智障」的表情,轉回來又是一臉好脾氣的微笑,「好吃不就行了……」

「那不行!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嘛,一定要色香味意形俱佳!」

沈蘇一愣,「什麼意思呀?」

辛冉得意的捏捏沈蘇的臉,「這是你們老家那位聖人,孔老夫子說的,簡單說,意思就是,制作過于精細、失去原始味道和營養的糧食,切得不正、導致動物過于痛苦的肉都不能吃。所以你的隻果也得切好了,切得端端正正……」

沈蘇看著辛冉吧啦吧啦的說個沒完,忽然伸手又勾了一下他的舌頭,「顯擺!」

「哎,你這人……」辛冉也就是疼得不能動,不然早跳腳了,「喂,說著還來,你干嘛玩我的舌頭?!」

沈蘇收回手,單手托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他,「剛誰說要以身相許來著?我玩我自己的東西,要你管?!」

這句話差點噎死辛冉,他眼淚汪汪的看著沈蘇,「我又是傷殘人士啦,你要不要對人家這麼狠啊?!」

沈蘇嗤笑一聲,「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這人就這樣,就喜歡打落水狗,不服氣你可以收回剛才那句話啊!」

「不收!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辛冉傻笑著拿毛茸茸、還帶了一頭小辮子的大腦袋在沈蘇胸口拱了拱,「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他說話的聲音在胸前嗡嗡的響,震得他一顆心都發疼。沈蘇伸手模了模他的臉,「傻瓜,我這個人其實很不好,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我不!男人不壞,男人不愛嘛!」辛冉摟著他的腰,「我就是傻,我知道你不好,對我有時候還挺壞,但我不會後悔。不管你好你壞,只要都只是對我就行了!」

「好。」沈蘇用力擰了下他的耳朵,湊近他耳邊輕聲說︰「我讓你瑟,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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