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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我的妻子復活了也變小了18

小郡主回去後就生了一場病,之後要死要活不肯在南上京找夫婿,硬是要回封地去,定慧王沒辦法,等小郡主病一好,就提前帶著小郡主回了東南封地。

這事又引起了一番議論,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沒當事人站出來說,所以大家依然只能是靠猜測。有人說是小郡主看上裴舜卿,但是被拒婚,于是傷心欲絕之下就病了。也有人猜小郡主是在裴府里遇上了不干淨的東西,否則定慧王為何還請了一個道士入府?

裴大人又給無聊至極的南上京百姓們制造了茶余飯後的談資,十分的樂于奉獻。

入冬的第三場大雪,百官們都放假了,辛勞了一年,終于可以好好歇歇,與家人聚在一起,享一享天倫之樂。裴舜卿不用去上值,也不用去給皇帝開小灶出謀劃策,留在家中的時間多了,每日里就和應嫻待在一起。

應嫻發現這位‘君子’懶散起來的時候,好像連骨頭都沒有,躺在榻上蓋著皮毛褥子,一天到晚腳不沾地,眼楮都半眯半開的。

這真是奇了,往年冬日里,他不還是時不時忙忙碌碌沒個閑的嗎?偶爾見到他,都正經嚴肅,一言一行都穩重得體,現在怎麼相差如此之大?

這會兒連跟她下棋也是撐著腦袋,懶懶散散,好像根本沒有認真下。但是從她沒能贏過裴舜卿一局來看,這棋裴舜卿還是有認真下的。

「裴舜卿,你是不是很累?」應嫻看到裴舜卿縮著腦袋躺在那,好像要睡著了,忍不住問。

裴舜卿睜開眼楮,「還好,不太累。」

應嫻︰「你要是累了,就干脆到床上去睡吧,我又不需要你陪。」她還記著之前裴舜卿那臉色蒼白弱柳扶風的樣子呢,總感覺裴舜卿是傷了底子還沒恢復過來。

昨晚通宵看話本,導致現在困意燻天的裴舜卿伸了個懶腰,渾身的懶氣蒸騰,連語氣都懶洋洋起來,「可是我需要夫人陪啊。」

他說完坐起來,穿著鞋踏踏踏出去了,過一會兒又拿著一個火鉗子和一籃子板栗紅薯之類的東西過來,身後還跟著個端火盆的小廝。

「放這兒,別放那邊。」裴舜卿讓小廝把火盆放自己腳下,然後自己坐在旁邊用火鉗夾著板栗扔進碳火堆里。

應嫻扒著桌子看那火盆,被裴舜卿伸手攔了攔,「別湊近,待會兒火星子飄到你身上去了。你等一會兒,我給你烤栗子吃,這里還有小紅薯,烤著也好吃,給你烤兩個?」

應嫻沒試過這麼吃,聞言滿臉的好奇,「這也能烤著吃嗎?」

裴舜卿倚著桌子笑,用手里的火鉗子敲了敲炭盆,「自然能,我小時候常常這麼吃。」

應嫻來了興趣,眼楮盯著炭盆,見裴舜卿把紅薯放進了炭盆里的灰堆中埋起來,板栗則是放在火上烘烤。香味沒一會兒就開始四處飄散。

應嫻吸了吸鼻子,有點沒心思琢磨棋局了。看了一會兒碳盆,她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在了裴舜卿的臉上。

他臉上的表情很悠閑放松,整個人懶散隨意,衣帶都系的歪歪斜斜,鞋子也沒穿好,剛才出去只是拖著,現在還是那樣。他的嘴邊帶著點懶樣樣的笑,讓應嫻看了覺得,他現在很開心。

「裴舜卿,我覺得你近些時候,越來越放松了,笑的也越來越多。」應嫻忽然說。

她從前看到的裴舜卿一般沒什麼表情,可是即使那是他假裝的,應嫻也覺得,他那時候是不開心的。

裴舜卿動作一頓,抬頭望向她。

「因為從前我每一天都在想,你還有多久會離開我。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得到,我或許會好一點……不,不存在,就算你沒有嫁給我,我也會感到同樣的難過。」

說到這,裴舜卿又換了個語氣,輕松的自嘲道︰「你知道,聰明人總是喜歡為難自己。想得太多,有時候會把自己逼死的。」

應嫻想說點什麼,這個時候火盆里的栗子忽然發出一聲 啪的爆響。裴舜卿扭過頭去,把栗子鉗到一邊,讓它們放涼一點。

他放下鉗子伸手撥動那些表面被燒焦了,開了個口子的圓滾滾栗子,嘴里說︰「我知道嫻嫻想說什麼,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一件事的最開始,就會先想好最糟糕的結果,如果我能承受,我就會去做。但是決定娶你的時候,我沒能做好接受那種結局的準備。所以就顯得有點……狼狽。」

「如果你沒有復活,我也不會怎麼樣,病好了可能就繼續過日子,只是沒有現在這樣開心而已。但是又有多少人每天都能過得開開心心呢,現在的日子倒是更像我的妄想了。」

應嫻皺起兩條細眉毛,張嘴想說話,裴舜卿就忽然轉過來,把手里剝出來的栗子恰好塞進了應嫻嘴里。

「來嘗嘗味道,香不香。」

被大栗子堵住嘴的應嫻︰「……」

她還從來沒有想說話的時候被人賭一嘴呢。應嫻把栗子拿出來,抬手扔向對面。裴舜卿早有準備,眼疾手快的接住,問︰「不吃?」

應嫻其實還是想吃的,但是她沒說話,于是她眼睜睜的看著裴舜卿問完,很自然的把栗子塞進了他自己的嘴里。

「你……」應嫻愕然的瞪大了眼楮,嘴也微微張開。

裴舜卿嚼著栗子,看到她震驚的表情,忽然趴在桌子上悶笑起來,笑的肩膀聳動,久久停不下來。

「別生氣,我只是想逗你玩,我又不嫌棄你,我們是夫妻,這樣也很正常不是嗎?」好不容易停下笑,裴舜卿十分嚴肅的解釋。

然後,他被應嫻用小拳拳錘的,差點把吃下去的栗子吐出來。

關于之前的話題,沒能繼續。

大年三十,盛勇侯騎著馬趕回來陪女兒過年,他提著馬鞭走進裴府的時候,正看到自己被裹成一個雪白團子的女兒,在院子里玩雪。

她騎在裴舜卿身上,一手從旁邊的雪地里抓著雪,往裴舜卿的領子里塞。臉上一貫平靜淡然的表情都碎了,盛勇侯竟然從她臉上看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而整個人被壓在雪地里,抱著頭被人往衣領里塞雪的裴舜卿仿佛一個傻子,嘴里還在哈哈大笑個不停。

「夫人、夫人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只是與你開個玩笑!」

應嫻大聲說︰「開玩笑開玩笑,笑你個頭哦,你就是故意惹我,看我變臉很好玩!」

盛勇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軟綿綿的女兒會生氣罵人了?不不不一定是假的,我的女兒乖巧可愛從出生起就沒生氣罵人過……日,一定是裴舜卿把我女兒教壞了!

盛勇侯在那站了一會兒,都沒見到女兒發現自己,握著拳咳嗽起來。

「爹?你回來了?」應嫻從裴舜卿身上爬下來,裴舜卿順手扶住她,一手給自己抖衣領,「小心些,別摔了。」

剛想讓女兒小心點別摔了的盛勇侯︰「……」

「裴大人,既然我回來了,就接嫻嫻回去府里過年了,告辭。」盛勇侯板著臉說,抱起女兒就想走。

裴舜卿站在雪地里一臉落寞,也沒有出聲挽留,和剛才高興大笑的樣子相差極大。應嫻看著,還是猶豫的拉了拉親爹的衣服。

「爹,府里什麼都沒準備呢,不如就在裴府過年吧,前兩年不也是這樣嗎?」

自從應嫻嫁進裴府來,每年盛勇侯都會特地過來陪她過年,所以說起來,應嫻也是有好幾年沒有在侯府過年了。

盛勇侯本來也是準備在這里過年的,但是他回來一看,感覺到就這麼短短一段時間里,女兒已經被裴舜卿給籠絡住了,頓時有點上火,想也不想就準備帶著女兒遠離那家伙。

听到女兒這麼說,盛勇侯竟然也沒有意外的感覺,心里只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悲涼感。

裴舜卿,果然手段了得。

裴舜卿等在院子里,心中默數,果然數到十,剛才抱著應嫻往外走的盛勇侯又回來了。

心中暗笑,裴舜卿臉上滿是驚喜的迎上去,行了一個大禮,「岳丈練兵辛苦了,府中早已備好飯菜,還有好酒,今日咱們翁婿二人,不醉不歸。」

盛勇侯心想,好你個兔崽子,本想放你一馬,你偏要自己撞上來,今日就讓本候來告訴你,你爹終究還是你爹!

抱著要將裴舜卿喝的鑽桌底的想法,盛勇侯拍開了酒壇。

應嫻坐在桌前,面前一桌子好吃的,左邊的爹端著酒壇摩拳擦掌,右邊的裴舜卿臨危不亂。

該不會出事吧?應嫻有點擔憂裴舜卿。她爹的酒量她可是知道的,喝個三大壇絕對沒問題,可是裴舜卿呢?他好像不擅飲酒吧?似乎是說喝兩杯就會醉,所以都從不在外面與人應酬喝酒。她還沒見過裴舜卿喝酒呢。

一個時辰後,應嫻看著鑽到桌子底下的親爹,心情復雜。

裴舜卿面前五壇酒都空了,他還一臉清醒的在吃花生米,嘴里哼哼著歌。

「你不是不擅長喝酒,兩杯就會醉嗎?」應嫻問。

「這當然是隨口說來騙人的。如果不這麼說,就要經常出去陪人喝酒,我哪有那個閑工夫。我那些同僚喝起酒來可了不得,都會發酒瘋,我消受不起啊。」裴舜卿站起來拍拍袍子,走過去扶起了扒著凳子喊著繼續喝的岳丈,一臉純良,「岳丈喝醉了,我讓管家送他老人家去休息。」

應嫻︰「準備好醒酒湯,讓時榴和橘紫去照顧爹。」

裴舜卿笑眯眯的,很好說話,「行。」

他今日心情很好,畢竟,想在酒桌上出氣的,可不只有岳丈老泰山一個人。

匆匆過了一個年,盛勇侯又去了青州繼續練兵。據說他在那邊確實找到了不少好苗子,還收了好幾個弟子,兵練的有模有樣。

五月時候,青州練的兵拉到南上京來給皇帝檢閱了一回,皇帝看了大為高興,賞了盛勇侯許多東西。

盛勇侯練出來的這一批人,就在南上京附近建營操練起來,盛勇侯不用去青州了,應嫻也就不用繼續住在裴府了。

應嫻走時,把幾個丫鬟也帶走了。裴舜卿將她送回去時,難受的心里直冒壞水,幾乎想搞立馬出點什麼事,好讓岳丈繼續在外奔波了。可是應嫻說了句想念爹爹,裴舜卿就沒辦法了,只能遺憾的放棄搞事。

他嘆氣,最後對應嫻說︰「我下個月生辰,你年前答應過我,送我一幅畫,可千萬莫要忘記了。」

「好,我不會忘記的。」應嫻說。

應嫻回到侯府去住,就沒法像之前那樣想見就見,再加上朝中事情越來越多,裴舜卿隔幾日才能見上應嫻一次。

在距離裴舜卿生辰還有十天時,發生了一件事,橫穿灌州瀚州等五個州的黑河河水泛濫,前年修築的堤壩被沖毀,大水沖掉了黑河下游十幾個縣,灌州境內多處受災。裴舜卿被派往灌州賑災,情況緊急,接到旨意的當日,他就帶著人前往灌州賑災去了。

應嫻沒能當面與他道別,只接到了一封筆跡匆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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