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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時機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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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宮女面上都露出擔憂之色,最小的翠華道,「清薇姐姐,當真要走麼?」

清薇想出宮這事,不論是從前在東宮和還是如今搬到西宮,都不算是隱秘。這也是其他宮女服氣她的地方,皇宮是這天底下最富貴的地方,就算是宮女,伺候的也都是頂頂尊貴的貴人們,那是幾輩子換不來的福氣,偏偏清薇就能舍得下。

舍得下也就罷了,她還能讓太後開口答允。

須知雖然年滿二十五歲的宮女均可出宮,但也不是年年都有這樣的機會。有了機會,也不是人人都能走。

今年恰是新皇登基,恩赦天下,宮中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之前清薇說要走,大伙兒雖不舍,卻也沒人開口挽留過。這宮里的日子好不好,不過在自己心里罷了。清薇想走而能走,正是多少人都盼不來的。

誰知等內府出了名冊,清薇卻根本不在上面。

這種事,內府是不會弄錯的,那就只能是太後這邊攔著。主子要留人,清薇自然就走不了。所以她回來求太後恩典,眾人自然都跟著擔憂。這會兒听說果然未允,不免擔心清薇心里過不去。

所以翠華這樣一說,清薇還未開口,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說起留下的好處,又個個都說不舍得她,留下與眾人作伴正好雲雲。

清薇睜開眼楮,微笑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

這就是不死心的意思了。

小宮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清薇又道,「各人手中都有差事,也別在我這里耽擱了,仔細待會兒嬤嬤們查問起來,無法交差。」

眾人這才散去,只有碧月留了下來,低聲在清薇耳畔道,「姐姐,張總管讓婢子帶話,陛下明日召司禮監周大人入宮。」

「周徽。」清薇念了一遍這兩個字,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碧月也離開之後,清薇才放松下來,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估模著時候差不多了,便進內室去,候著太後起身。雖然額頭上的傷痕還在,但清薇就像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仍舊盡心伺候。周太後見狀,不免一嘆,「哀家也想放你出宮,只是陛下那里,著實為難。」

她雖然是太後,但皇帝已經成人,並且身登至尊之位,御宇天下,縱是生身之母,也管束不得。

「蒙太後垂愛,奴婢心中都記著呢。」清薇道,「其實奴婢要出宮,非但是奴婢想走,亦是不得不走。」

「這卻是怎麼說?」太後問。

清薇微笑道,「方今陛下登基未久,雖然有先帝留下的一班老臣輔佐,大事上不會有差錯,但幾位皇叔猶在壯年,朝中卻仍是暗流涌動。是以如今最緊要的,乃是收服人心,並誕育皇嗣,如此朝堂可安。」

「理應如此。」太後不由點頭,「你素來是個仔細的,這些事情上不會看錯。」

「太後謬贊。」清薇謙辭一句,才繼續道,「然而如今陛下潛邸舊人未及分封,便要賞奴婢天大的恩典,倘若此事當真成了,只怕前朝後宮都不得安寧。非是奴婢有多緊要,不過人人都正要看陛下如何行事罷了。」

清薇方才坐在那里閉目養神,可不是在發呆,而是在細細思量這件事。皇帝的態度不必再提,但太後那里,卻是十分微妙。

她不願意讓自己出宮,是怕沒了轄制,但也不願自己留下,怕皇帝受到的影響太大。

想明白了這一點,清薇便決定對癥下藥。所以方才這一番話,句句都暗合了太後心思,讓她不由自主的產生「清薇不能留在宮里」的想法。這樣一來,自己的下一步,方可實施。

第二日周徽進宮面聖。

他已年屆五十,兩鬢微白,留了幾縷長長的胡須,身上穿的不是尋常官員補服,而是廣袖長袍的水合服,腳踏芒鞋,頭頂雲冠,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意。

虞景雖然意氣風發,但見了他,也不由端正斂容,親手將周徽福氣,又吩咐身邊的內侍,「給周大人看座。」

等周徽落座之後,虞景便道,「今日請周大人入宮,是為朕的一樁私事。八年前,周大人曾為朕佔卜,言朕身邊有福星輔助。不知如今可有變化?」

周徽低頭道,「請陛下恕臣冒犯之罪。」然後才抬起頭來,細細打量虞景面相,一面輕捋胡須,掐指推算,然後面色漸漸凝重起來,眉頭緊皺,顯然情況並不樂觀。

虞景見狀,不由眯了眯眼楮。

片刻後,周徽放下手,道,「從前老臣便對陛下說過,世間禍福本是恆定。因有福星忠心侍奉,陛下自然也得可借得福氣。只是俗語雲,有借有還,如今怕是到了該還回去的時候了。」

「這是何意?」虞景問。

周徽細細解釋,所謂的將福氣還回,即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自身都會陷入低潮之中,諸事不順,直到將這些福氣盡數還清。也就是說,接下來繼續將清薇留在身邊,非但沒有好處,反而可能會有壞處。

說完之後,周徽還安慰道,「不過陛下既是真龍天子,得天庇佑,想來就是將福氣還回,也無大礙。」

然而虞景的眉頭卻緩緩皺了起來。這話听起來荒謬,他卻不能不信。

畢竟先皇駕崩,虞景以皇太孫的身份登基,上頭還有四五位年富力強的叔父在。這幾位王爺各有心思,不可能甘心就這麼被佷子轄制,加上手里也不是沒有任何勢力,要給虞景添些麻煩,是很容易的事情。

真龍天子得天庇佑,不會有大礙,前提是沒人給他找麻煩。而如今這樣的局勢之下,虞景賭不起。所以這件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原本是想用周徽的話堵住太後那邊的異議,將清薇留下,未料卻惹出了新的問題。虞景思量片刻,問道,「不知周大人可有化解之道?」

周徽道,「這卻也簡單。只需陛下將那福星遠遠送走,便可減緩福氣逆回的速度。倘若能讓福星潛心為陛下祈福,或許反能有所補益。」他半個字也不問福星是誰,只道,「老臣家中有楊一真人手書《五斗經》一卷,世受供奉持誦,頗有妙驗,願獻與陛下。」

虞景只微微沉吟,便點頭許了。

周徽離開之後,他並未立刻前往西宮,而是將今日奏折批復完畢,待心緒平復,這才起身擺駕前往。

太後已是等候多時,見了人,立時拉著他的手問,「周大人怎麼說?」

清薇立在太後身側,低眉順目,仿佛對此事一無所知,聞言立刻福身告退,好讓母子二人說些私房話。

虞景眼神從她身上掃過,不緊不慢道,「周大人言,禍福恆定,借用的福氣難以長久,總要還回去。若要破解時,便需將福星遠遠送走。」

他說完這句話,清薇已退到門口,抬手將門扉合上,然後才覺得心跳略微平復。

皇帝是在疑心她了。

也是,她這里才想出宮,那邊就這樣湊巧,周徽偏相出了這樣的結果。他這會兒過來試探一番,也是正理。

殿內周太後听到他的說法,也不由皺眉,「這樣湊巧?」

「想來她也沒有這樣的能耐。」虞景哼笑道,「應是巧合無疑。事已至此,就算母後舍不得,怕是也只能放人了。」

周太後微微頷首,「也罷,既是天意如此,便不得不從。其實認真思量,如此也未必是壞事。陛下的心思,哀家都知道。讓這丫頭出宮去住幾年,等這宮里宮外的事情都處置停當了,再讓她回來,豈不好?」

虞景沉默片刻,起身道,「就依母後所言。兒子那里還有些公事未完,便先告退了。」

從殿中出來,見清薇守在門口,虞景站住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清薇本以為他會開口,但虞景竟只站了片刻,便拂袖而去。

她轉身進入殿中,走到周太後跟前跪下。

周太後拉著她的手道,「你是個好孩子,苦了你了。出宮之後,也當小心行事。若有過不去的坎兒,便進宮來,哀家與你做主。」言辭懇切,極是動人。

清薇低下頭去,輕聲應道,「奴婢省得。」

在內心深處,卻至此時才微微松了一口氣。這如履薄冰的日子,這要命的深宮生涯,終于結束了。

皇帝不會知道,清薇自然是沒能耐制造這樣的巧合。真正主導這件事的人,正是他的母後。

承平元年四月初三日,清薇攜著個不大的包裹,過了安定門,便這般走出她生活了整整十五年的皇宮大內。

等劉嫂子和月娘離開,清薇將盒子拉到自己面前看了一會兒,才捻起一顆,放進了嘴里。

酸甜清香的味道在口腔里彌漫,是不知多少年不曾嘗過的滋味。清薇面上不由露出一點笑意,覺得那位趙將軍粗率之外,卻也意外的有些體貼。

大約是知道自己最近一直在購買野果,用來做各種吃食,所以他才會將這山莓送來吧?

是道歉和和好的意思,雖然他並無只言片語,但清薇已經了然。——就像上一次,他早上把白薔薇花放在門口,傍晚清薇就若無其事的繼續同他說話了。

清薇托著腮,一邊漫無邊際的想著,一邊隨手撿起一個又一個的山莓放進嘴里,不知不覺間就吃掉了半盒。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牙根微酸——這山莓吃著雖甜,但畢竟有些酸味,吃多了便會影響牙口。

她想了想,捧著盒子去了廚房,將爐子點起來,開始做山莓果醬。果醬存放一兩個月沒有問題,平日里也可用來佐餐,尤其配饅頭糕點之類,滋味更佳。就連宮中也時常備著。不過那都是尚食局的人做好了呈上來的,清薇自己還是首次嘗試。

但她手巧,記憶力也極好,照著步驟做出來的東西,不說有十分滋味,至少也有八分。

不大的半盒子山莓,做成果醬只有小小一瓶。清薇特意選了琉璃的料器來盛放,微微有些發稠的紅色液體清透漂亮,裝在瓶子里,倒更像是用來賞玩的東西。清薇把玩片刻,將瓶子收起來,心里忽然有了個主意。

之後她換了一身衣裳,出門上街。

天子腳下的百姓安居樂業,不免就滋生出許多閑人。他們大半也不干什麼作奸犯科之事,每日間聚在一處,無非那麼幾件事︰吃喝嫖賭。至于到底做什麼,要看手中是否寬裕。有錢時出入花街柳巷和賭坊,大把拋撒,沒錢時也能一壺茶就落花生在小茶館磨蹭一整日。

清薇往臨街的茶館門口一站,便瞧見了自己要找的人。

「趙姑娘怎麼來了?」小茶館自然沒有跑堂,店東親自招呼客人,見了清薇,便笑吟吟的問。

清薇道,「我找馬五哥說話。」

「又是要買果子吧?」店東搖頭道,「這馬五倒是好運氣,坐著也有生意送上門來。近來趙姑娘沒少照顧他的生意吧?」

「您的生意我也是照顧的,只是不得空。」清薇說著,也不急著進去,先叫了一壺茶,幾樣茶點。于是店東臉上的笑就更加真誠了,豪爽的客人誰不喜歡?

這家茶館規模很小,店里統共也只有六張桌子,馬五等人將其中兩張拼在一處,正在賭棋。馬五大約身上沒錢,也並不賭,只站在旁邊看。

清薇在他身旁的那張桌上坐下來,模出出一個素布的荷包,放在馬五面前,「這幾個錢,給馬五哥過個手癮。」

馬五回頭,見是她,便笑道,「趙姑娘,今日我可沒有生意。」

「不要緊。」清薇說,「今日不買果子。」

馬五伸手抓起荷包掂了掂,里頭的錢不多,也就是四五十個銅子兒,他又將之放下,轉過頭來看著清薇,「姑娘這是何意?」

「只是想和馬五哥合個伙兒,我出本錢,馬五哥來賭,若輸了便都算我的,贏了咱們平分,如何?」清薇笑道。

馬五低頭思量片刻,才笑道,「有意思!」

說著抓起桌上的荷包,將里頭的銅板都倒出來,放在手里數了一遍,「贏多少不敢說,這本錢必定原樣還你。」

「那就多謝馬五哥,我在這里靜候佳音。」清薇笑道。

說起來,這馬五倒也是個能人,家中有數畝果園,時興的果子多少都種了些,一年四季幾乎都有挑上街賣的東西。加上馬五的娘子會經營,他自己雖然好賭,但卻是個心里有數的,並不爛賭,加上本身愛好鑽研各種賭術,極少有賭輸的時候,因此這些年日子倒也過得紅火。

果然清薇喝了半壺茶,馬五便回來了,將荷包放在她面前,「姑娘點點。」

清薇也拿起荷包掂了掂,卻並不打開來數,含笑道,「五哥今日手氣不錯。」她給出去的本錢,差不多翻了倍。

旁邊有人道,「馬五,你見天兒蹲在這里看,我怎麼沒想到還能這般?」馬五雖然好賭,但贏多輸少,若與他合伙兒,豈不是白得的錢?

馬五道,「只怪你沒有趙姑娘這樣的慧眼。」

不過這等玩笑話,他也並不很放在心上。畢竟能待在這茶館里消磨時間的人,誰比誰好多少呢?手頭真有了錢,能忍得住不親自下場?

還了清薇的錢,馬五抓著剩下的銅板笑道,「時辰不早,咱這就回去了。」

「馬五哥稍等,有些生意上的事,請借一步說話。」清薇連忙起身道。

馬五便站住了。但兩人也不去別處,就在茶館門口說話。

馬五是個聰明人,之前若非听懂了清薇言外之意,也不會接下她的錢。他早猜出清薇有跟自己合作的意思,因此這會兒便問,「趙姑娘要做的是什麼生意?」

……

雖然馬五和清薇堂堂正正,但總有一班閑人四處嚼舌。因此當晚馬五回家,便被自家娘子抓住拷問。馬五夫妻成親多年,一直恩愛和睦,他娘子倒不是疑心他如何,只是怕他在外面借錢去賭,將來不可收拾。

馬五由著娘子泄了氣,這才開口求饒,「好娘子,無論什麼事,總該許我分辨兩句才是。」

馬嫂子松開他,雙手叉腰,「也罷,給你分辨的機會,倒要看你說出什麼花兒來!今兒那位趙姑娘,又是怎麼回事?平白無故,她怎麼肯把錢與你去賭?」

「說到趙姑娘,娘子,咱們的時運來了!」馬五面上是掩不住的興奮神色。

「平白無故說什麼夢話?咱們家這幾年日子是不錯,但那是老娘辛辛苦苦掙來的,什麼時運?」馬嫂子眼楮一瞪,「你到底是被誰哄住了?是不是胡亂許了別人東西?」

「娘子先听我說完!」馬五拉住她,「趙姑娘的手藝娘子也是嘗過的,你倒說說,如何?」他如今每日進城都會給自家娘子帶兩個饅頭回來。雖然放冷了滋味不如熱的,但馬嫂子還是十分喜歡。

因此听了這話,便道,「手藝自然是好的。我長到這麼大,還未見過手藝比她更好的。就是綴錦樓和小張樓的大廚,想來也不過如此了。」

「正是呢。」馬五道,「今日趙姑娘同我說,要同咱們一起做一樁生意。這可不是時運來了麼?」

「她能與咱們做什麼生意?莫不是要將咱家的果子都買了去?」馬嫂子道,「這倒算得上大,但她要那麼多果子做什麼?」

「不是。」馬五說,「具體如何,趙姑娘沒說,只讓你明日帶上些咱們家的果子,往她家里去。到時候再談。」

馬嫂子道,「倒是听說她那個粥攤轉給了人,想必已經有了旁的打算。明日且去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話雖如此,臉上的怒意早已消失無蹤。

清薇要做生意,雖然找了馬五說話,最後卻只跟她商量。這既是因為她一個未婚姑娘,同爺們不好說話,因此謹守本分,也顯得家里是自己做主的意思,自然讓馬嫂子心里高興。

這位趙姑娘不得了,或許當真能將自家生意做大,也未可知。

懷著這樣的期待,第二日一早,馬五和馬嫂子便帶上兩筐各色果子進了城。馬五把人送到清薇家門口,便自去尋他那一班朋友,馬嫂子這才整整衣裳,抬手敲門。

清薇顯然已經久候,開門見到陌生人也不驚訝,含笑問,「是馬嫂子吧?快請進。」

「趙姑娘。」馬嫂子進了門,不著痕跡的將這院子打量了一番,心下暗自點頭。這地方雖不大,卻打理得極好,顯見得這位趙姑娘是個會過日子的。

年輕、能干又會打算,怪道從宮里出來的人得罪不起,她今日是這般,異日未必沒有別的造化。

寒暄一陣,馬嫂子便笑道,「趙姑娘,果子我已帶來了,不知你說的生意是?」

清薇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招呼馬嫂子,兩人將果子搬到井邊,用清水洗淨,然後開始做果醬。兩筐果子種類不同,倒費了不少功夫。中間清薇還抽空蒸了一籠饅頭,等果醬做完,饅頭也熟了。她用碟子盛了醬,從蒸籠里取了饅頭,「嫂子嘗嘗。」

馬嫂子接過饅頭,沾著醬吃了兩口,果然滋味不同。她不由點頭道,「這麼吃倒是別有滋味,難為你想得出來。」

「這倒不是我想的。」清薇含笑道,「嫂子覺得這生意可能做得?」

馬嫂子是個精明人,聞一知五,立刻道,「姑娘的意思,咱出果子,你出手藝,合伙來做這生意?」

清薇的手藝好,做出來的東西不愁沒人買。而且這種東西也不必在街上擺攤賣,往那些酒樓館子里頭去問,必定會有人要。再者富貴人家,雖說這些東西都能自己做,但趙姑娘手藝好,說不得也有人願意買了嘗鮮。如此這般,比他們從前單賣果子不知強到哪里去!

別看果醬也是果子做成的,然而果子應季的時候不值錢,尤其是量大時,一文錢十斤他們夫妻都賣過,也只能咬牙認了。若能做成果醬,放置時間就更長,不必急著賤賣。再者不是在街頭叫賣,價錢自然也不同。倘若肯下本錢,弄些好看的料器來裝,檔次上去了,不愁賣不出價錢。

只是,馬嫂子看著清薇,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疑慮,「這生意自然極好。只這京城內外,有果園的人家也不少,姑娘為何獨看中了咱們家?」

清薇也有些尷尬,又不願意在他面前露怯,便道,「趙大哥去看看那邊的孩子吧。」

趙瑾之這才注意到旁邊地上還倒著個孩子,走過去檢查一遍,確定只是暈迷過去,這才松了一口氣,問清薇,「究竟是怎麼回事?」

清薇便將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她省略了那人對自己的調戲侮辱,但趙瑾之看著眼前這場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趁著說話的空檔,清薇終于緩過氣來,從地上站起,正小心的整理自己的衣裳,拂去上頭的灰塵,盡量讓人看不出發生了什麼。然而她大約不知道,她臉上那個鮮紅的掌印,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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