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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衍?黎步衍?」邢陽面色復雜道。

那少女……少年點點頭,笑出一口瓷白的牙齒,嘴唇粉女敕,手中樹葉落地,散成了一片小草芽兒。遇明一改剛才吊兒郎當、嘴上殺千刀的脾性姿態,腰背挺直,標桿一樣站著。一雙眼楮正氣凜然,撲面而來的正人君子氣息。

——美少女的XX掏出來比你都大的傳說,如今有幸見到了一次,真是讓人覺得榮幸至極呢……個鬼啊!邢陽心想一點都不感覺幸運好麼?!《神墟》正文斷更那里黎步蓮黎步衍兄妹才剛剛露了個面,性格屬性身份好壞都不知曉,可是千算萬算,沒想到黎步衍是個異裝癖……

「那上次在街上,是步蓮師姐還是……?」

遇明規規矩矩道︰「是步蓮師姐。」

黎步衍走在他身邊,比遇明足足矮了一個頭,「家妹提起過你。這個樣子出來見人,也是失態了。天道宗中幾個師弟師妹調皮,挑唆爾柳兒剪了我全部的衣服。索性縮骨術我還是會一點的,干脆穿了步蓮的衣服出來。讓邢師弟見笑了。」他毫不在意的樣子。

遇明干咳一聲︰「爾柳兒還小,調皮了一些。師兄……」

「我沒放在心上。」黎步衍彎著眼楮,笑得純良︰「挑唆爾柳兒的那幾個打一頓吊在房門前了。還能怎麼樣?這麼小的孩子我也下不去手,再長大點就好說了,也不用使殺雞儆猴這樣下作的手段了。」

遇明臉色有點不好看,小媳婦一樣瑟瑟發抖,跟在少年身邊,聲音大些都不敢。

黎步衍沖邢陽懷里的小孩兒露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像是觀瀾師弟這樣的年紀就正好。」

邢陽默默將小孩兒摟緊了些,像是只灰毛大兔子抱緊了他的蘿卜。

黎步衍一邊走一邊道︰「听觀瀾師弟的話?直接送你去妙春峰。終南紫府我們常來,有些規矩也清楚。等到邢師弟在妙春峰正式掛了靈牌,就能領個靈器;修為再進一步有了自己的法器,跨過幾個小世界還不成問題。」

邢陽應了一聲。黎步衍學識極淵博,一路上談天說地,聊些邢陽一知半解的事兒。邢陽似懂非懂也听得入神,半路偷偷瞄他,心想這真的是個少年麼……

看來看去好像是有些差別。黎步蓮一雙藍瞳鮮亮水潤,面孔稜角更是柔和一些。黎步衍黑眸溫潤深沉,縱使是縮了骨,也照樣透著一點少年的英氣,舉手投足都不像是女子。邢陽看了半天總算是麻痹了自己,勉強看對了他的性別。

「……邢師弟盡管放心。觀水師弟跟著師父,定會受益匪淺。師父待人和善,座下弟子剛剛拜入師門的時候盡是些皮猴子,都是我一路鞭打到听話的。」黎步衍嘆息一聲︰「步蓮我就沒舍得打。她是師父一手養起來的,脾性舉止都像師父。」

遇明聲如蚊吶︰「也不是特別皮。」

黎步衍似笑非笑的瞅他一眼︰「怎麼不皮?學上一招半式就覺得自己功夫小成。好呀,願意覺得就覺得,打到抱頭鼠竄就不覺得了。」

遇明不敢吱聲了。

這時黎步衍腰間香囊忽的一動,他疑惑的嗯了一聲。自香囊中取出了一張紙條,上邊字體娟秀。他飛速看完一遍,嘴角一扯︰「遇明,送邢師弟過去。那混小子又來糾纏步蓮了,我過去一趟。」

黎步衍嘴角天生上翹,不笑就已經帶著三分笑意,拉下嘴角後搭著這張精致的臉,透出些難以言喻的誘惑的嚴肅。

遇明驚奇道︰「又來?!終南紫府離著天道宗可不近。千里迢迢趕過來,真是毅力非凡。」

師兄弟二人說起這個話題旁若無人,邢陽只能低下頭又托了托小孩兒的**。

黎步衍又匆匆交代了幾句,隨即抽身離去。他一走遇明的氣焰就又漲起來了,邢陽眼睜睜看著他從俯首轉到用下頜看人,不依不饒嘲諷道︰「哼,看到白師叔眼楮發直、看到步蓮師姐走不動路也就罷了,連步衍師兄也不放過。禽獸!」

邢陽覺得他幼稚,耐心哄他︰「你看,我這麼禽獸的一個人,誰能看得上我?對不對?到山腳了,這水是哪里來的?妙春峰遠不遠?」

他們站在山腳下,不遠處墊了一層琉璃磚,磚上覆蓋著一層密集的雜草,磚下潦原浸天,水聲浩蕩。

他一連提了幾個話題。懷里小孩兒一直安安靜靜,睜著眼楮看遇明。遇明冷哼一聲,耐心解釋︰「這水是無盡海的一條支流,終南紫府十三峰之間的小世界,大都是被無盡海的水淹沒的。你來時是從無盡海上小世界之間的縫隙渡過來的麼?」

邢陽搖頭,遇明拉著他往前一邁,一副‘迫不得已’‘極不情願’的樣子,帶著他行走在了水面上——那通透水紋波動,邁出一步即進到了未知的世界,再回頭一看,邁下來的山與土地都已經消失不見,四處霧蒙蒙的一片。

邢陽一只手抱著小孩兒,一邊四處亂看,無意中瞄到了遠處一點。

那里有個人影。

聘婷、身姿姣好的黑影。翩若驚鴻,站在天水交接處那微不可見的一線上,做出了一個‘月兌衣’的動作。手臂縴長柔軟,從下蔓延到上,若不是眼瞧著扔了一件衣服樣的東西,定會讓人誤以為是哪家仙子在水面上凌波舞動。

雖說根本就看不清,但是邢陽還是念叨著‘非禮勿視’,把腦袋偏了過去。遇明轉過頭來,問道︰「看什麼呢?」他一眼看過去,奇道︰「水面也能看的入迷?」

邢陽一愣,順著剛才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那妙曼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正欲開口解釋,手臂卻忽然一痛。邢陽面部微微抽動,遇明緊張道︰「怎麼了?」

戚觀瀾直起身子,按住了他的手臂。小孩兒一言不發,手腳干脆,想要掀開他的袖子瞧一瞧。邢陽哪能讓他掀開?那手臂上不知道又刻上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便急忙按住袖子,暗暗用力,阻止了小孩兒的動作︰「停、停!沒什麼事兒。有點癢而已。阿瀾,停一下!真的不用看。」

遇明舒了一口氣。

小孩兒面無表情,小手按在他的袖子上,沒動。邢陽耐心道︰「乖,真的沒事兒。阿瀾,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來著?你相信我,好不好?退一萬步講,真的有什麼事兒,你也要給我一點空間,每個人都有**的。」

戚觀瀾抬頭看他,嘴唇動了動,問道︰「……**?」

你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還是說我演的不夠好,讓你連個七歲孩子,都要防備著?

他心思百轉,面上沉著穩定,伸出舌頭舌忝舌忝他的嘴唇,佯裝成信任極了的樣子。又窩在他懷里安靜不動了。

邢陽模一模嘴唇上小孩兒留下的濕噠噠的口水,抬眼就看見遇明看禽獸一樣的眼神。

邢陽︰「……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遇明︰「……哦。」

邢陽嘗試解釋︰「小孩兒,親兩口沒什麼事兒的。」

遇明冷靜道︰「小時候我比步蓮師姐還矮,就親了一口臉,被步衍師兄塞了靈藥吊住命,掛了五天。滴水未進,七月山頭的烈日。」

邢陽︰「……有點慘。」

兩人一路上一句話都沒再說。不是邢陽不想說,他巴不得多問些問題,初來乍到,心頭總是沉甸甸的不對頭。是遇明不理他了。青年抿嘴生悶氣——邢陽都不知道他氣什麼,下頜線條冷硬,嘲諷都不願意了。不消片刻就到了妙春峰,邁上土地跟行在水面上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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