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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從珊瑚城堡出來,途中阿奈斯換成了黃色的蘭博基尼LP640敞篷跑車,已是夜幕,他並沒有打開車頂。

「明天的風景很好,開車的時間也比較久,所以換了一輛,也當換一種心情了。」他說著再次握住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沈施然的手。沈施然反手緊緊與他想握。前方燈影明明暗暗,她想,她是真的很愛他的,如同河流慕戀雪山。

阿奈斯一腳就開到了佛羅里達島鏈的第一島——大礁島,這也是海上公路的起點。一路她只听到海浪,看到昏黃的路燈,並不清楚第二天會是一番如何的景象。他們到了拉戈島(KeyLargo)的水下旅館,等辦完入住手續,跟著阿奈斯一起坐著電梯到樓下,到了房間,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舷窗之外,是各種游動的海洋生物。水母,蝠 ,海象,魚群。她站在窗前,看呆了。他斜臥在大圓床上,雙手枕著頭︰「希望今晚的你好夢。」他笑得狡黠,波紋的影子在他臉上晃動,是不真切的美。

那晚,他的體溫很高,血液沸騰,不斷用濡濕的唇親吻著她。她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上映著海中的縷縷變化的光芒,靈魂和心都隨著他的愛沉入海底。她弓著身體側身睡著,他用軀體緊緊貼著她,甚至連身體最隱秘的部位也要與她貼合。

他遵循著穆.斯.林的教規,控制著自己,將她視作寶物,沒有佔有她。他越這樣深情而克制,她便越心疼。他在這海底悄聲對她說︰「將來有一天,你要做我的新娘,我要在那一晚,徹徹底底擁有你,我可以等。」她情不自禁再次吻上他的額頭。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服務員告訴他們現在外面下著很大的雨。沈施然眼中一絲焦慮略過,阿奈斯停住手中的餐具︰「想去外面看看麼?」

確實是滂沱大雨啊,他們在酒店門口看到感受到一陣陣的冷風。阿奈斯卻模了模她的頭︰「不急,這樣的雨,不會下很久的,就算一直下,跟你待在哪里,對我來說,都是天堂。」說著他輕輕將她摟住。

大雨果然如他所言,很快就停了。雨過天晴的天空,藍的十分透徹。「出去走走吧。」他牽起她的手。

他帶她來到附近的墨鏡商店。給沈施然選了一款Gucci的,給自己選了一款Mauijim的,Gucci的鏡片圓而大,讓沈施然的臉顯得更小。而Mauijim讓阿奈斯雕像般的臉龐更加立體,好一派熱帶風情。他只是在刷卡的時候聳了聳眉毛︰「居然這次出來忘記帶我的Oakley了。」走的時候沈施然偷偷瞄了其他的Mauijim,均價都在一千美金以上。

他們開車上了美國一號公路,在48座大橋連接的島嶼中穿行。阿奈斯的蘭博基尼已打開敞篷模式,風吹得很舒服。茫茫海面,景象比海邊火車更讓人覺得雄奇壯觀。蘭博基尼的車速很快,沈施然真的感覺像在海面飛翔。

有一首女聲的法文歌很應景,駕駛台屏幕顯示的是-enva,她手機搜索了一下,是Helene的《遠方的列車》,Quipart(遠去)……quipart(遠去),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跟著這個速度飛起來了。

阿奈斯的頭發末梢在風中狂舞著,有種不羈的野性。

車子開到在深灣州立公園停了下來。他領著她來到海邊,沈施然看到了鐵路斷橋和與之相隨的七英里大橋,寬廣的海灘就在兩橋之間。而斷橋就是施瓦辛格大片《真實的謊言》的拍攝地。清淺碧色的海水極其通透,在陽光下織出一網一網波紋,因為大陸架的深淺不一,不遠處的一抹藍藍得深郁。海天之際水與天的顏色都漸次變得更深,似乎要消融在一起。沈施然提著裙角往海中走去,阿奈斯在岸邊看著她。

他們坐在陽光明媚的放映場中,看著不遠處的大海,阿奈斯捧著她的臉,溫柔的親吻起來。白色的椅子,前方正中央放映電影的大白板,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靜謐。他和她靠在長椅上,阿奈斯問她︰「你喜歡的婚禮是什麼樣子的?」海風繚亂了施然的發,吹得鼻子癢,她輕輕揉了下。「嗯,海島婚禮就很不錯啊。」他坐得直了些,手抵著下巴,陷入到思考中︰「我覺得巴基斯坦風格的也不錯,畢竟你沒體驗過,要不這樣,我們舉辦兩場,一場在我的國家,一場在島上,你覺得怎麼樣?」沈施然听到,眼楮低垂︰「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阿奈斯揉了揉她的頭發︰「就跟你設想一下,傻瓜。」

他似乎真的要將她納入他的生命,她卻覺得,應該變得更好才能跟他長久的相隨在一起。畢竟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她也希望得到阿奈斯家長的尊重。由此一想,她便暗下決心一定要在工作上做出一番成績。

接下來兩人去了公園中的一家餐館吃了有名的古巴飯,黑豆黑米飯煮出來很香,烤海蟹和烤魚也頗有滋味。

公園提供專門的自行車道,阿奈斯便和沈施然騎行,上了斷了的老橋。一路上還看到不少垂釣的人。

在公園內的一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他們繼續踏上駛往西礁島的旅程。穿行過無數個小島,終于來到美國的最南端——西礁島(KeyWest),他們先去參觀了杜魯門的「小白宮」,再去了海明威的故居,他的寵物六趾貓的後代還在那里,就是在這座島上,他寫就了《老人與海》,同樣的《喪鐘為誰而鳴》和《乞力馬扎羅的雪》也是在這里寫成的。沈施然想,正因為風物之美,才讓老人的思慮如此遙遠,想及人性。

接著他們來到Key藝術與歷史博物館,紅色牆磚的尖頂建築前身是老郵局。

日落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馬洛里廣場,廣場正在舉行日落慶典。能看到很多樂隊搭建的露天小演唱會,听到搖滾樂隊的鼓點和嘶吼聲,游客們不停歡呼。街頭藝術家展示著他們的作品——鐵絲藝術品,別有造型和張力的人像畫。阿奈斯和沈施然選了樂隊前面的小酒吧坐了下來,阿奈斯點了雞尾酒。

沈施然怯怯的問︰「在中國,我知道回民是不能喝酒的啊。」阿奈斯笑了笑︰「其實穆斯林是不飲酒的,你看我平時也都是不喝的。只是今天感覺太好,所以破例,想跟你一同品味這樣的人生。」說罷他舉杯與她相踫。

在沈施然不知道他是穆斯林的時候,阿奈斯也曾與她一道品嘗過雪利丹酒。這次他告訴她,穆斯林不能喝酒是怕醉酒壞事,所以即便真的喝上幾口,也是小酌。阿奈斯跟她講起巴基斯坦黑市的洋酒,他和朋友經常相約的海邊小酒館。那種愉悅的氛圍,遠沒有她想象那麼禁忌。

他癟了癟嘴︰「我真的不算很傳統的穆斯林,不過做這些,爸爸是不能知道的。」一副小孩偷偷犯了錯的模樣。

她覺得他很機敏,既能夠在大範圍內遵循教義,又能夠有自己快樂的小天地。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對內心追求的篤定和要去打破常規的想法,才讓阿奈斯一次次去改變自己的既定軌跡,甚至想要娶一個中國女孩兒。

「說實話,跟你一起看海,讓我懷念起我的朋友們了,我們經常約著去海邊玩,都是從小到大長大的伙伴們。」他的眼神里泛著光。「最無聊的時候會扔石頭。」然後他做著姿勢,閉著一只眼楮,嘴巴還配著石頭飛起的聲音「咻咻咻」,沈施然就在一邊笑,他那深沉的模樣下,真是夠孩子氣的。

「等這一趟美國墨西哥之行結束了,我想回國了,到時候,就帶上你一起吧,讓你也見見我的一些朋友。」他笑了,抿了一口藍色的雞尾酒。

看到許多游客都隨著音樂跳舞,阿奈斯也拉著沈施然加入了他們,讓身體隨著音樂盡興起來。他的表情如此搞怪,她只是不住的笑。他抖動雙肩向她傾過來,她只能隨著他跳著,她從未知道他在音樂里居然這麼能夠盡情搖擺,他說「巴基斯坦男人很能跳舞的,請不要驚訝。」她開心的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身上抱住了他。「是知道撿到了個寶麼。」他摟住像猴子一般掛在他身上的沈施然轉圈,周圍的人看著他們如此,都在鼓掌歡呼。她把頭朝他的懷里埋得更深,特別的不好意思。

朝霞染紅長天,落下晃晃的橘色倒影,人們融在這片橙黃中,沉醉在自身的歡慶里,像在慶祝一天中最特別的時刻。

沈施然眼神漸深,吻了阿奈斯的臉頰,仍有些羞澀,低低對他說︰「如果這是一個夢,我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他搖了搖頭,眼神里盡是濃情蜜意「你會成為我的妻子,我要你一輩子都在這個夢里。」他拉著她轉圈,她真的天暈地轉起來,世界仿佛都要顛倒過來,她快不能呼吸。就在此刻,阿奈斯封住了她的嘴,舌頭趁虛而入。她的小月復有微疼的感覺,濕了一片。

在碼頭度假和溫泉療養中心)的鮮花房中,阿奈斯將沈施然按在床上,他們早在廣場上就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渴望,迅速訂了房。一進門就急不可耐起來。

沈施然從未知道自己如此瘋狂,她將自己的手深深插入他後腦勺的發絲之中,不停摩挲。他則被刺激得更為熾烈,將腿抵著她的胯骨,皮膚與皮膚無間的接觸,每一個細胞都戰栗起來。她像魚一下滑了下去,將嘴吻上了那濕滑的小物體。

吞吐吮吸,旋轉游移,阿奈斯的呼吸越發急促。他模著她的臉,她的發,快要不能自已。

沈施然的頻率越發加快。是石頭被莽蛇擁抱劃過,是珊瑚被章魚的觸手吸附又纏繞,是台階被蝸牛濕滑的身體劃出蜜汁,是水在洗澡的時候澆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次酣暢。他彎曲了膝蓋,抓住床單,被莫名的力量引向神聖的高地。

「啊……」無法停止的情動。他在她的口中一下一下的震顫。

他緊緊摟住了她,繼而去探究她的秘密……

在度假中心用完晚餐,他帶著她坐著環島小火車去了美國的最南端,在「天涯海角」的水泥浮標。浮標足有一人高,身體鈍重渾圓。此地,離古巴僅有90英里,據說浮著門板就能飄過來。紅黑黃相接的巨型浮標看上去更像警車的車燈,上面用英文寫著「最南端」。

已是夜幕,暗夜之下,沈施然尋到海平面盡頭的燈火。她朝那指了指,阿奈斯說「那就是古巴了」。她仿佛用肉眼就能看到另一個國家的人在島上的生活,太不可思議了。

「我從未知道,自己可以望到這麼遠的地方。」她撩起一邊的頭發放在肩後。

阿奈斯幫忙理了理她的頭發,輕聲說︰「你的眼楮,會看到許多許多的美好,譬如,我的家。」阿奈斯看沈施然眼神里有著繁復的意味,她面頰緋紅,埋在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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