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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果然如同洛佩蘭所預料到的那樣,當晚就回到了皇宮,並且對這件事已經略有耳聞。

洛佩蘭並不知道是皇帝先向皇後問起此事,還是皇後或慧妃主動向他說了些什麼。

總之第二天一早,洛佩蘭剛到太醫院,就有皇帝身邊的太監前來宣旨,讓她先去承天殿的側殿候著,待皇帝下了早朝再說。

洛佩蘭心里明白,多半是為了那幅瑤池玉女圖。

她已經提前預想過跟皇帝之間將如何對答,因此也並不怎樣緊張,只是跟往常一樣領了旨,又交代了丁香和小林子該辦的事情,便獨自來到承天殿側殿等候皇帝退朝後召見。

洛佩蘭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因此看守在側殿門前的侍衛太監瞧見是她,便立即要放她進去。

洛佩蘭尚不知道皇帝對這件事是何態度,覺得自己還是表現得恭謹些比較好,于是微笑著道︰「皇上只是讓我在此候著,既然御駕未至,我還是在殿外等候的好。」

那管事的太監卻賠著笑臉道︰「洛大人說哪里的話?皇上說了讓你先在側殿用茶稍候,小的們又豈敢叫你在殿外吹風?快請進去吧。」

他這話里自然也有些諂媚之意,但聞弦歌而知雅意,听在洛佩蘭的耳朵里,便知道至少皇帝在傳旨召見自己的時候,態度還是跟平時一樣的,並沒有表現出對自己有所惱怒或懷疑的樣子,否則這些人精們,定然不敢讓她先行進殿。

洛佩蘭稍微放寬了心,于是謝過那管事的太監,便由他領路進入殿內。

皇帝休息的內殿自然是沒有奉召不得擅入的,所以她只在外面坐了,殿內伺候的宮女立即便奉上茶來,還有幾碟精巧的宮點。

洛佩蘭想著等下要應對皇帝的詢問,也沒有心思品嘗宮點,便只端起茶盞啜飲著。

殿內伺候的太監宮女們都靜悄悄地各司其職,相互間不敢隨便聊天閑談,洛佩蘭身在其中也覺得十分壓抑,除了喝茶之外,也實在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好不容易挨到了早朝散去,洛佩蘭急忙將茶盞放下,端端正正地坐好,準備迎接皇帝。

沒過多久,便听得太監尖細的嗓音在殿門外響起道︰「皇上駕到!」

洛佩蘭急忙起身跪迎。

只听腳步聲響,皇帝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自她的身邊經過,並沒有稍作停留,便徑直到了內殿,隨即听見衣物的聲音,想必是皇帝已經在宮女太監的服侍下,換下了朝服,改穿方便活動的常服。

除了這些聲音之外,仍然沒有人說話,這樣的寂靜時間越長,洛佩蘭的心里就越是緊張,只覺得心里似乎有一根弦正越崩越緊。

片刻之後,便又听見細碎的腳步聲,卻明顯不是皇帝,而是在殿內伺候的宮人們,都躡手躡腳地退了出來,轉瞬之間,就都走了出去,殿內便又是鴉雀無聲。

皇帝這才緩步走出,在洛佩蘭身前停下腳步,自上而下地端詳了她片刻,忽然開口道︰「洛卿,听說那幅瑤池玉女圖,是從你的家中搜出來的,此事是否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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