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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捅人的嫌疑犯已被警方抓捕,學校又把高三年紀放學的時間調整回去。

晚上七點半鐘,江卓從教學樓走出來,就看到校門口站著的男人,也不顧周圍同學詫異的目光,一路跑過去,跑到了男人身前。

江卓望了望四周︰「車呢?」

季唐予慵懶地用手松了松領口,身上的西裝還沒有來得及更換,就趕忙從霆宇來到了明珠,雖然衣服並不髒,還殘留清洗過的味道,但在季唐予眼中,凡是穿過的衣服都需要清洗,連續穿六個小時的衣服,都會讓他感覺難以忍受,脾氣也會暴躁。

所以他的身上一直保持著干淨的味道。

這種干淨的氣味,江卓聞起來覺得是享受,但在霆宇那些練習生嗅覺中簡直有毒,幾乎是聞之變色!

工作中的季唐予,要比生活中更顯強勢。

如果說老師對練習生的要求是百分之二百,那季唐予對練習生的要求就會提高到百分之五百!這個男人在某方面非常偏執、較真,甚至有些自我,他能夠做到的事情,也會要求這些練習生去做,他做不到的事情——

很可惜,練習生那些課程暫時沒有他不精通的。

如果季唐予不是還要接江卓放學回家,恐怕會在練習室逗留更久,足夠讓那些練習生們哭更多次了。

可以說,是江卓無形當中拯救了那批練習生們。

這時從校門口走過的學生,都會好奇偷看一眼那位全國知名的影帝。自從季唐予出身明珠的事情曝光,明珠高中的學生也非常與有榮焉,放學最晚的高三年紀的學生,放學以後,都會有意的在校門口搜尋這位的身影,由于季唐予要接江卓,所以來明珠比以往更勤,已經被這些學生撞過好幾回,現在大家好奇有驚喜有,但不會太過一驚一乍了。

而且他們不太敢直視這位影帝。

季唐予冷漠深邃的眼神,強勢的氣場把臉上柔和的一部分遮掩,把剛硬的線條體現的淋灕盡致,多看一眼知道這是強壯的男人,再看一眼就會感到無數威壓襲來,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男人。

學生們只敢偷偷的一眼,視線就飛快轉移,放到可以跟季唐予相談甚歡的江卓身上。

江卓這段時間身高竄的最快,五官也張開了,氣質風姿更是越來越吸引人,如果沒有身上那件明珠高中的校服,恐怕會被誤認為成跟季影帝相熟的大明星。

如果不是高三年級只剩下半年的時間,就要面臨高考,江卓的書桌里還不知道要增添多少封告白信。

因為季唐予接江卓放學並沒有特意去特意躲避,所以學校很多人都知道江卓認識這位大影帝,也頗為讓人羨艷,但憑江卓那張好看的臉,又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江卓搜尋一圈都沒有看到那輛眼熟的攬勝,他的手無意搭在季唐予胳膊的硬邦邦的肌肉上,好在兩人身高氣場比對之下,都顯得江卓是個消瘦的少年,季唐予則是強壯的成年人,所以這個動作不會被人看作很曖昧。

學生們竊竊私語道︰「江卓跟季影帝關系真好啊,如果是我那麼靠近季影帝,恐怕會被嚇暈過去的——」

「太慫了!我要是能跟季影帝交朋友,會幸福死!」

季唐予輕而易舉拉扯住江卓不老實的手,用頗為淡漠的語氣說出事實︰「車最近不能開了。」

江卓睜大眼楮︰「為什麼?」

季唐予身上的氣壓變重,拽著江卓遠離人來人往的校門口,一路走過馬路,來到大街,回頭見到江卓還在眼巴巴地等解釋,便道︰「前天晚上——」

江卓還是怕季唐予提到這回事,臉上笑容僵了一下,听季唐予如大提琴般華麗有力的聲音,講道︰「前天晚上七點四十左右,我正在中央商場給你選賠禮,回到車上,接到了揚允老師的電話,之後又听說你去了西街,我就很快趕了過去,到達時間是八點左右。」

中央商場距離西街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然而季唐予只用不到二十分鐘。

這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違反了多少條交通規則。

「不會是——駕照的分被扣沒了?」江卓張大嘴巴,再看臉色一臉默認的季唐予,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來,狹長的眼楮笑出水霧,他用手擦了擦,腮幫跟著一顫一顫,笑得停不下來。

江卓的手已經從季唐予手中抽出來,支撐著膝蓋,半蹲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笑得喘不過來氣。

季唐予只是靜靜地看江卓原地打滾笑得沒完沒了,他的頭揚起來,直挺著身體,單手插在口袋里,很有睥睨威嚴的氣質,望著江卓開心的臉龐,極有耐心的注視著。

江卓是知道自己笑點很低的,有時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很可能戳到他的笑點,能讓他開心好幾天,甚至開心好幾個月,但這次責任真不在他,實在季唐予的駕照被扣滿12分這種事,太具備喜感,怎麼也該上娛樂圈頭條新聞吧?

這事讓他又感動,又覺得好笑。

單看不到二十分鐘就橫跨兩個區,簡直帥呆了,就像院線大片,誰想到要付出代價?

江卓琢磨著,季唐予是不是還要去交通部門重新學習,再去補考,不知道影帝出席駕照補考,會是怎樣的情景?

不過,當他提出這個問題時,季唐予卻冷冰冰的告訴他︰「我不會去,這件事揚蘭蘭會立刻處理的。」

江卓被潑了冷水,笑料沒了,立刻眯著狹長的眼楮,道︰「特權就應該被消滅,被‘裘瑞臻’懲罰。」

「嗯,你想怎麼懲罰。」季唐予頜首,順著對方的話說,頗為耐心跟少年互撩著玩。

對啊,他要扮演裘瑞臻了,江卓眼楮一亮,模著下巴打量自家男神完美的身材,琢磨著哪塊肉最適合被他好好‘懲罰’。

忽然江卓眉頭一皺,右手小拇指勾住校服的拉鎖,一聲齒輪滾動的聲音,衣服就飛速被解開,又迅速的月兌下來,拋擲到空中,隨即,不知從何而來的白光一閃而過,校服這才從空中掉落下來。

江卓接住校服,回頭一望街道角落,有個男人縮在那里,手持著照相機,正睜大著眼楮不可思議看了看江卓,又低頭看了看相機里的畫面——

他明明抓住最好的時機,但季唐予身邊那個少年忽然拋出校服,徹底把季影帝的臉擋住了!巧合?還是有意?

偷拍的男人再抬頭就和一雙深邃的眼楮對視上,在這一瞬間,他仿佛透過黑色看到野獸的獠牙,一只獅子在向他呼嘯,他冷不丁哆嗦了下,再也不敢逗留,轉身就跑走了。

江卓把校服穿上,拉著季唐予的手,魅惑的眼楮眨了眨︰「差點忘了我家寶貝兒是國際影帝,還有狗仔跟著偷拍。我們快回家討論一下怎麼‘懲罰’。」

季唐予卻沒動,在江卓疑惑的望著他時,他上前一步,站在江卓身前,彎下直立的背,幫助江卓把敞開的領口,全部拉上,冷風無法從領口中灌入。

江卓被勒的難受,剛伸手要扯一扯,就被季唐予用手拍走,他抬頭便看見男人不容拒絕冷硬的表情。

江卓被對方的表情情不自禁迷住了,好在旁邊嘈雜熱鬧的聲音,提醒他這里還是公眾場合,他錯開視線,清了清嗓子道︰「太緊了,勒的難受。」

季唐予直起背,視線由高往低投在江卓身上,那拉緊的拉鎖讓他舒服很多,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哄著道︰「這麼穿很好看。」

季唐予很擅于洞察人心,很了解江卓愛吃哪一套,所以從來不會跟對方硬踫硬,包括前夜的那場談話,看似是他在道歉,其實也給了江卓一套牢籠,一個束縛,他的那聲對不起盡管真心實意,但也有著主要的目的,是讓江卓有了感動的情緒,繼而態度軟化,心甘情願承認錯誤,這樣有自尊心的少年,是絕不會允許自己第二次犯錯的。

江卓听到季唐予半贊美半約束的話,果然不鑽牛角尖,主動放開手,抬高脖子不顯得很難受,嘴里的便宜還要佔的︰「寶貝兒,我為了讓你欣賞我的美,可是很辛苦的。」

兩人回到家,又是忙碌的一晚,季唐予白天已經把江卓那屋的床單被罩換成新的,所以江卓不用再睡季唐予的臥室,可以回自己房間了。

不過江卓沒有絲毫的愉悅,扭著小姑娘的步伐,搖著小**戀戀不舍回到自己的臥室,開始寫作業。

一周後就要期末考試,這是新的一年中,首次考試,明珠高中作為丹雲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將與丹雲市最優秀的公立高中第五中學,聯合考試,到時候,兩校的高三年級會排出豪華大榜,供全市所有人觀看,也讓大家了解丹雲市這屆高考的競爭力。

江卓當然是壓力倍增,季唐予為了讓他能睡好覺,甚至取消夜跑這項運動,讓身體保持最佳狀態,專心在晚上寫作業,白天听課。

吃飯前十分鐘,江卓會下樓到餐廳,看一會兒新聞。

西街換主的事情,竟然也被丹雲市本地的新聞播了出來,新聞講,西街由某外資企業收購跟政府進行親密合作,改變在方小友管理時出現的不良產業集中現象,配合刑警隊查封所有違法亂紀場所,抓捕違法犯罪人員,讓‘鬧市’恢復‘安寧’。

江卓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正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

他前天剛去一趟了西街,今天西街就不是方小友的了?

‘紅雨’事件結束,他才反應過來是方小友給他做的套,盡管當時的情況就算知道這是陷阱,他都堅持會去,可這不代表他願意被人利用。

江卓剛想打听方小友的下落,就得知了方小友被攆出西街的消息,而西街整改,五十年的紅燈綠酒,五十年的江山歲月,就此轉為他手,仿佛一只無形的巨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一座高樓大廈徹底覆滅。

江卓懷疑過這只手會不會是‘杜白’。但如果‘杜白’真有這個力量,肯定不會獨自潛進‘紅雨’,利用方小友才把‘鷹巢’曝光于世。

‘杜白’若是有這個力量,何不提前跟政府合作?甚至刑警隊都能秘密配合他的行動,摧毀‘鷹巢’。

這是資本家的特權,他們的身份已經月兌離社會當中所謂公平與不公平。

江卓否定了‘杜白’是那個人,又把懷疑指向了季唐予,他還記得,來到季唐予別墅前一天,父親還跟他提到,季唐予的父親是m國的商人,既然季唐予本身就有m國背景,父親又是商人。從方小友手中購買所有產業的外資企業是季唐予的,那就不奇怪了。

更重要的是,江卓記得前天深夜發生的一件事。

那晚他和季唐予睡在一張床上,但是他的警惕性在對方面前大幅度減弱,半睡半醒當中只覺得季唐予接到過一個電話就出去了,電話中說了什麼,他都沒有記得,不過對方回來時,他聞到一股海鮮味。

他們在家鮮少吃海鮮,當天晚上也沒有吃,至于是不是前幾天季唐予在公司吃過,那就更不可能,江卓是清楚季唐予有多愛干淨的,衣服早就換過好幾套,即便吃過也不會殘留一點味道的。

江卓困得迷迷糊糊,以為是季唐予去海鮮餐廳見什麼人,這個念頭恍然而過,他就睡著了。還有第二天,揚蘭蘭上門說了奇怪的一句話——方小友豈不是代人受過。

江卓琢磨,當時他們聊的是‘杜白’操控了‘紅雨’整個事件,所有人被他利用進去,揚蘭蘭卻感嘆了一句方小友代人受過,這是不是就證明了那個時候方小友就已經出事了?

季唐予前天夜里去海鮮餐廳見的人,會不會是方小友?

江卓抓心撓肝的想,一遇到有趣的事情他就樂意思考,可惜自身邏輯不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這時江卓見季唐予從廚房走出來,忙不迭走過去,殷勤地接過盤子,眼眉翹起,舌忝舌忝嘴唇,不留余地給對方放電。

季唐予現在非常了解江卓,看到對方嘴巴撅起就知道是想索吻,對方踮起腳尖就知道是想要抱抱,兩人躺在一張床睡過之後,季唐予連江卓睡覺時呼吸頻率都知道一清二楚。

季唐予一眼看出,現在江卓這個狀態,分明是有事想要問,卻裝乖巧地不先開口。

季唐予見江卓把盤子、碗、筷子、勺子依次擺放整齊,然後坐在椅子上,眼楮誘人地勾著他看。

「開飯之後不討論任何話題,想問什麼,現在就說。」季唐予的手指敲了敲餐桌,提醒對面的少年。

江卓狹長的眼楮眨了兩下,托著下巴,問道︰「寶貝兒,你知道方小友出事了嗎?」

季唐予嘴角出現微末的笑意︰「你是想問我,方小友的事情是不是我做的吧?」

江卓手貼在臉龐,一臉陶醉,喟嘆道︰「唐予不愧為我男神,甚知我心矣。」

季唐予面對江卓肉麻的話面不改色,不遮不掩地說起前夜發生的後續。

前天夜里。

當方小友知道‘紅雨’的事情被警方解決,他便回到了西街,他在那里有一套房子,自從接到那張小丑面具的照片,卻再也沒敢回去住過。倒是今晚,這件事已經一勞永逸的解決,他終于能放心的回去了。

讓他沒有想到,有人在他家門前一直等著他。

那是有雙大長腿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騷粉色,發色、襯衫、褲子連鞋都是騷粉色的皮質,上面是鉚釘,這種打扮,在西街的混混身上絕對low出新高度,偏偏這個人氣質很好,方小友雖然長得細皮女敕肉,但骨子里是老油條,當然能看出這個人跟西街的混混不一樣,對方應該是混跡在上流社會的人。

方小友慢條斯理地打招呼,問道︰「先生是來找我的嗎?」

大長腿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是我的老板找你。」

方小友白淨的臉在黑夜中模糊起來,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很有可能眼前這個大長腿嘴中說的‘老板’有很大關聯。

無論方小友在西街如何稱王稱霸,到了上流社會,他終究是溜須拍馬的小卒,他不可能拒絕對方邀請,只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問道︰「我們現在走?」

大長腿卻理所應當語氣道︰「我沒開車,你的車呢?」

方小友載著大長腿來到附近一家還在營業的海鮮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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