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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卓琢磨了一下︰「是不是你走得太快了?」

那同學尷尬撓著頭︰「也沒多快吧——那個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就稀里糊涂走上去了,反應過來的是就已經天台邊緣上了,我倒是不恐高,那導演的眼神快把我下尿了。」

江卓促狹一笑︰「那我明白怎麼回事了。」

眾同學眼楮發直地看著江卓那臉,說不清楚怎麼回事,就覺得移不開眼。

江卓無意識地給這些同學拋了一連串的電眼,正兒八經的分析道︰「試鏡分為兩場對吧?第一場是我們自己準備的表演,第二場才是導演指派的表演,所以問題應該是出現在你第一場表演上。不過本質上,說到底還是他們學院派看不上我們這種靈感派的演員。」

「靈感派?」眾同學眼楮一亮,看著江卓。

江卓點頭︰「對,就是靈感派表演,就是依靠演員的靈光乍現,就能與角色全身心的合二為一。別看他們學院派的理論知識比我們靈感派的豐富,但缺少了靈感,就會少一分對角色的理解,少一分對角色的理解,那就表演就會刻板化形式化。」

幾個自信爆棚的男同學聞言,忍不住贊同地點頭︰「沒錯沒錯,江卓你說的太對了。」

江卓補充了一句︰「因為兩派分歧比較大,學院派向來看不上靈感派,所以導演故意給你壓力,讓你發揮失常也很正常。」

江卓心底一笑,導演給你壓力是真,但發揮失常——

還是看自己身上的毛病吧。

提出質疑的少年也倒伐在江卓胡說八道下,崇拜的看著江卓道︰「我說嘛,有的時候我靈感一來,就突然覺得角色上身,演的特別好,來的時候還自信滿滿,以為自己被選中,沒想到還被學院派的導演坑了。」

江卓最後直接笑而不語,就听他們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說。

而季唐予在後面听得差不多,就走過去,手掌覆蓋住江卓的頭,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有些混亂的氣氛︰「小卓。」

季唐予走過來的時候,江卓就察覺他來了,也沒表現驚訝,只是用目光像彎鉤刮了一下對方,表示他對頭上的那只手不滿。

而那些男同學看到季唐予那張極為完美的面孔時,震驚的說不出來話,看了半天才用近乎尖叫響徹舞蹈室內︰「季唐予——」

江卓警覺地抓住季唐予的手,拉著他走,邊揮手,邊對後面還在震驚中沒反應過來的同學們喊︰「這可是我哥哦,才不會便宜給你們看呢哈哈哈——」

不管身後那些同學會有什麼反應,江卓已經拉著季唐予走上樓梯,自然的向男人抱怨︰「我是不是在不經意之間得罪了幸運女神?今天抽號我是第一個抽的,卻抽到最後一號。」

江卓說著自己倒霉的事情,臉上卻是洋溢的笑容,眨眼電了默不作聲的季唐予,道︰「怎麼了,寶貝兒?」

自從倆人在浴缸親完,江卓現在看到季唐予就叫寶貝兒。

「過來。」季唐予站的位置比江卓低一個階梯,但仍然比江卓高很多。

「真調皮。」江卓眼楮勾人,曖昧地笑著,跳到季唐予身邊。

兩人的氣場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季唐予姿態還是那麼霸道強勢,一看就是食肉動物,但氣場把江卓也遮住了,像獅王在為這個有犄角的食草動物做保護。

季唐予眼楮投到江卓的身上,問道︰「剛才跟你說話的那些,是你的同學嗎?」

江卓也看向他,道︰「以前的同學,怎麼了?」

季唐予眼神幽邃,唇往上勾,意味深長道︰「你們關系不好?」

見季唐予能那麼敏銳發現這一點,江卓也不打算瞞過他,同樣意味深長道︰「調班以後就沒再聯系,剛才還在造謠我的事跡,我就讓他們在導演面前丟了臉,你不會覺得我過分吧?」

季唐予聞言後笑出聲,一直嚴肅不苟言笑的面孔,展現出它原本的絕美。江卓看了一怔,心中頓時有了同周幽王一樣的‘寧烽火戲諸侯,為博美人一笑’的沖動,內心滿足感也瞬間爆棚。

——這個男人,可是被他啃過好幾口了。

江卓心髒亂顫,季唐予卻很快收斂了笑,說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夸獎的話︰「果然是長著犄角的羚羊——」

羚羊本身不存在攻擊性的,但大自然賜予了它們一對強硬有力的犄角,能穿透最厚重的動物皮毛,所以它們能生存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季唐予視線在江卓身上來回掃蕩,就是這麼個小家伙,在他們第一次見面,就開始用演技騙過他,第二次就露出狠厲的犄角,讓他心癢癢的厲害,從來沒見過這麼和他胃口的小家伙,比小貓的爪子都犀利,比小貓的眼楮都魅惑,還有那嘴唇,沒有誰比它更性感了。

真想整天揣著他,沒事就掏出來研究一下,為什麼小家伙那麼會勾引人。

兩個人心里都美滋滋的,臆想的事情雖然不一樣,卻也如出一轍。兩人很快就走到了樓頂,幾個同學正陸續下來,因為樓道的光線比較暗,他們並沒有看見季唐予的臉,只是路過時隱約注意到這個男人不一般,但還沒看清雙方就擦肩而過了。

天台門是半敞開的,門口站著一位劇務小哥,看到江卓和季唐予時,瞅了瞅手里的名單,問道︰「江卓?」

江卓笑著點頭。

天台恍如白晝的燈光,從外滲透,打在江卓的臉上,劇務小哥揉了揉眼楮,有些看不清對面兩個人的臉,嘟囔道︰「不就差一個人,怎麼是兩個人——」

季唐予筆直的腿,輕而易舉越過劇務小哥,留下淡然的一句道︰「我是來找程育銘的。」

「恩?」這位劇務小哥睜大眼楮,隨著季唐予的步伐扭轉了頭,迷茫的眼神瞬間化為震驚,當季唐予那張臉在他眼前晃的時候,心都在顫抖︰「季唐予——」

季唐予沒有不作聲,大步走進天台內,直徑走到評委席。

而江卓拍了拍劇務小哥,挑眉道︰「我男神帥吧?」

劇務小哥回過了頭,本來處于恍惚的腦袋,在看見江卓的眼角眉梢都散發邪肆誘人的氣息時,腦袋更亂了,心也酥了,這張臉比起季唐予也不逞多讓,尤其挑眉的時候,眼楮不自覺就放了電,能讓人的心像被蘇打泡過一樣,又醉又麻。

劇務小哥安靜好久才恢復神志,好像想起什麼來著,拍了下腦門道︰「你就是那個江卓啊。」

江卓疑惑的看他一眼。

劇務小哥模著下巴笑著道︰「你認識那個叫余穆的小演員嗎?」

這時季唐予正坐在程育銘的旁邊,程育銘對他到來感到十分的意外且驚喜。這個對作品要求嚴苛的導演,對季唐予這位有著超一線演技的影帝,當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欣賞。

季唐予在電影界中地位很微妙,他的演技已經在全球電影節獲得過肯定,只主演了三部電影就飛躍到超一線影帝的地位,但其底蘊不足,人氣爆棚情況下,粉絲的凝聚力卻缺乏,說到底,還是成名時間太短。

但季唐予的演技卻能彌補了這個缺陷,他在演藝界的地位不可動搖,甚至許多老牌影帝都會想到他那里取經——

就連程育銘這種見過演員太多,還能調-教一些娛樂圈新人,並且能捧紅新人的老閱歷導演,都想問一問季唐予的演戲心得,學習過來可以□□手底下的演員。可畢竟兩人不熟,彼此只在大眾場合有緣照面。又是一個身在電影圈,一個身在網劇圈,交集不多,所以程育銘不好意思開口。

季唐予卻對程育銘直言自己的來意︰「我弟弟是明珠高中的學生,也是試鏡演員其中之一,我是陪他過來的。」

季唐予的語氣理所當然,並不顯出他有多麼強硬,也不會讓氣氛尷尬,但評委席的幾位不動聲色揣摩著對方話里隱藏的意思。

季唐予是想他弟弟走後門嗎?

可是真要走後門,怎麼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

就算表述的再隱晦,被娛樂圈侵染的工作者,也能從中琢磨出點什麼,就算沒有這個意思,也能被他們添油加醋多出點那個意思。

天台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劇務人員,身份高低都有,有制片商、投資商、策劃還有幾個副導演、編劇,魚龍混雜,少說有二三十個人,今天季唐予來到明珠高中看《他們來了》的試鏡,明天全世界都會知道這件事。

所以季唐予想要走後門,當面說絕對不合適。

程育銘導演沒想那麼多,已經認定季唐予是專門為了他弟弟來的,內心十分厭惡這種潛規則,但又很欣賞季唐予的演技,漲起黑紅的臉,心里百般復雜,咬牙道︰「如果是試鏡結束的演員,那結果已經現場通知他們了,幾位投資商也在現場——」

投資商這方配合程育銘導演點頭。

季唐予淡淡掃他一眼,道︰「我弟弟是最後一個試鏡。」

「最後一個?」旁邊副導演先驚訝起來,沖著程育銘使眼色︰「不就是那個叫江卓的嗎?」

「怎麼是他?」程育銘導演反而沉靜下來,單手抱著臂膀,另一只手摩擦下巴的胡茬,目光若有所思。

季唐予發現氣氛有些細微的變化,身體前傾,龐大氣場向眾人擠壓,聲音沉甸甸的問道︰「怎麼回事?」

在座的各位都抹了把汗,都想起季唐予在娛樂圈有個外號,叫‘行走的辛巴’。

季唐予身上那種掠奪的氣息,讓很多人都不敢與他有什麼交集,生怕哪句話說錯了,這個男人能把人給吞掉。

剛才交談的時候還沒有感覺有太大的壓力,沒想到提起‘江卓’這個名字,這只匍匐打盹的猛虎,像剛被吵醒一般,翻起身軀,壓抑著狂躁的毛發,伺機而動地盯著周圍每個人,如同看待獵物一般。

連脾氣暴躁的程育銘導演,在他的面前也顯得幾分乖順,見季唐予威脅凝視著他,程育銘連忙解釋道︰「之前的試鏡中有個男孩叫余穆,不知道唐予你有沒有印象,十年前他憑借《回家》這部電影,年僅七歲就獲得星象獎的新人獎。」

當時余穆試鏡結束後,程育銘沒有像對待別的演員那樣讓他直接離開,而是問了幾個問題。「你現在有片約在身嗎?」

余穆猶豫了一下,點頭︰「有。」

程育銘不知道在紙上劃了什麼東西,目光陰測測的盯著他道︰「現在有沒關系,二月十五號到四月十五號的時間都空出來。」

余穆明白了程育銘的意思,看來北容凡這個角色已經屬于他了。

程育銘又再紙上劃了一道,繼續問︰「你對北容凡這個角色,有幾種理解嗎?」

有幾種理解?

余穆壓下心中的疑惑,回答道︰「我認為北容凡是個矛盾體,他自大,認為從沒有誰的黑客技術比他要好,他又自卑,害怕接近裘瑞臻傷害了他,他還自私,不想讓別人接近裘瑞臻。他認同狩獵者組織存在的精神,說明也是嫉惡如仇的人,他心中是溫暖的,只是幼年的傷痛,腳上難以愈合的傷,讓他無法靠近溫暖,只有溫暖主動靠近他時,他才會接受,所以他會喜歡裘瑞臻。」

「他本質他和裘瑞臻是一樣的,他們都像太陽,只是一個被黑暗遮掩,一個光耀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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