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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蓮娜他們出事的地方就在南京通往上海的路上,但是受傷養傷時間,戰局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此時需要到一個大的城市,必須是有飛機場的地方,而且還得是大城市,否則就沒有辦法保證安全。

葉蓮娜正是出于這個考慮,決定選擇北上,和索科洛夫和揚秋克到徐州匯合,這兩天收听著廣播,也在關注著附近敵人的電台,葉蓮娜認為,在聖誕節這一天出發是最合適的,和他們約定的地點距離這里只有八十里,兩個人騎馬的話,很快就能到,約定好時間,葉蓮娜會提前出發,提前到達,不是她不相信索科洛夫,但是現在情況太復雜了,她不能冒險。

此時已經十二月末,村里根本沒有糧食,葉蓮娜也不敢拿出空間里的好東西,因此,此時給沃爾科夫吃的只有肉餅、面條、米飯,還有一些風干的牛肉炖的土豆和圓蔥,一些酸黃瓜,另外還有給沃爾科夫準備的咖啡,咖啡是不能少的,否則的話,沃爾科夫是絕對無法適應的。咖啡就如同喝水一樣,沒有咖啡的那種不適應,對于一個還不是很強壯的病人來說,是很不人道的。

葉蓮娜扶著沃爾科夫在屋里走了幾步,抬頭仰望著他的臉,說道,「你感覺怎麼樣?」

「你怎麼矮了?」沃爾科夫對于葉蓮娜可是非常熟悉的,這麼大的變化,他當然發現了,

葉蓮娜想想,也不可能瞞住多久,說道,「是你長高了,這麼長時間,我每天喂你吃了不少的好藥,不過你沒有一點感覺嗎?你長高了5公分。」

這個說法,讓沃爾科夫非常的驚訝,他都多大歲數了?41了,怎麼可能再長個頭呢?皺著眉頭說道,「我想你是可以回憶起受傷之前的情況的,你身上的傷口現在還有嗎?你再看看你的臉。雖然我已經給你處理過了。」葉蓮娜見沃爾科夫單獨站立沒有問題,就放心的不再扶著他,而是把隨身帶著的小鏡子拿了出來,

沃爾科夫驚訝的拿著鏡子,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竟然有些陌生又熟悉,這的確是自己,但是臉色深深的法令紋已經幾乎看不到了,而且皮膚也更緊繃了,眼角的皺紋也淡了,他仿佛回到了十四五年前,驚訝之後,沃爾科夫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師父留給我的丹藥,可以促進傷口愈合,而且還能調節身體,長了個子我也是沒有想到的。不過這藥太珍貴,可以說是絕世之寶,我只有三粒,你可要保密啊!不然以後別人跟我要,我沒有,那可就麻煩大了。」

沃爾科夫看著葉蓮娜,似乎是在辨別葉蓮娜話中的真偽,看葉蓮娜眼神堅定,也就不再懷疑了,心里也想開了,不管這個丫頭是不是在騙自己,但他可以感覺到身體一點傷痛都沒有,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輕松,看著眼前頭發不再齊整的葉蓮娜,臉上甚至還帶著點灰塵,沃爾科夫意動,一把摟過葉蓮娜的脖子,將美人攬入懷著,低下頭吻住了她。

葉蓮娜對于這樣的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襲擊,表現出了極大的不適應,你這怎麼不打招呼呢?當然,不是指要詢問她,可多少給點暗示啊!給個規律也好啊!葉蓮娜被吻的暈乎乎,還是外面突然傳來了雞叫聲,一直想著找什麼由頭改善伙食,這有雞出現,這可是大好事啊!若是平時,她也沒有那麼在意吃的東西,但是這一次,她絕對如果拿其他的東西,有被懷疑的危險。

這麼突然恢復了神智,也終于有力氣反抗了,躲著沃爾科夫的親吻,用雙手推拒著,沃爾科夫對于葉蓮娜這樣的反應,極為憤怒,他摁住了葉蓮娜的雙臂,抬起頭,冷冷的看著葉蓮娜。

不知道為什麼,葉蓮娜突然有些心虛,也許是因為空間的秘密,也許是怕沃爾科夫看出了她的沉迷,但這個時候,自己如果躲開了他的視線,那就是討厭,瞪回去?這個想法很好,但有點難以實施,畢竟剛才自己是比較配合的。腦袋一轉,趕緊說道,「你是有妻子的。」

沃爾科夫听了果然怔住了,但隨即又笑了,說道,「這有關系嗎?」

一句話噎住了葉蓮娜,真是太有力度了,人家也沒說休妻啊!但葉蓮娜趕緊又說道,「我認為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你是我的恩師的好友,我一直把你當成長輩來尊敬的。」

眉毛一挑,沃爾科夫說道,「哦?你不會拒絕所有長輩的親吻……還有**嗎?」

葉蓮娜又被堵回來了,但這不能夠打倒葉蓮娜,她很嚴肅的說道,「雖然您是一位具有非凡的軍事才干的將軍,雖然您手里有特權,也很有魅力,這我不得不承認。但是,我並不看好您,更不看好您的未來,我不想將來有一天因為和您有親密的關系,連累我,甚至是我的家人。」

這話可真是踩到老虎尾巴了,沃爾科夫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順便還拉起了葉蓮娜,送開了對葉蓮娜的鉗制,但還是一把捏住了葉蓮娜下巴,臉色很是陰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葉蓮娜絕對自己都是憋著氣的,但還是說道,「這兩次我看了您的指揮,也多少有了些了解,您的作戰方式,歸納起來,有三點最突出。」

看葉蓮娜不是隨口說的,也就冷靜下來,放開了手,這讓葉蓮娜的呼吸順暢了一些,沃爾科夫沒有想到有人會說出自己的作戰特點,也許別人會說,但從來沒有想到葉蓮娜會說,若說在來中國之前,沃爾科夫的眼里,絕對葉蓮娜只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兒的話,那麼到了中國之後,听到她在戰爭全面爆發前所做的種種準備,種種部署,甚至是把軍隊撤退,平民撤退都想到了,從宣傳到利用裝備恩威並用的指使那些派系軍隊,幾乎是算無遺策,這樣的心機,這樣的眼光,沃爾科夫絕對相信葉蓮娜的評價,絕對比之前听到的任何評價都更有意義,而作為一個軍事將領,被人掌握了指揮特點和慣用手段,那簡直是災難。葉蓮娜說不看好自己,這讓沃爾科夫更加重視了,側過頭看著葉蓮娜,說道,

「你說。」

葉蓮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其一,您指揮作戰最大的特點就是以硬踫硬,以強制強,但是這樣打下來的仗,你沒有想過後果,若是因為戰場上突發情況,轉變戰局,您有後續部署嗎?」

沃爾科夫想要反駁,但還是忍住了,繼續說道,「你繼續。」

葉蓮娜見他能听進去,也就放開了說了,「其二,您事先準備的非常充分,集中優勢兵力,以多打少,數量佔優,這樣的仗,算不上多高明,換了別人也可以打贏。」看看沃爾科夫的臉更黑了,但還是沒有阻止自己,葉蓮娜繼續說道,

「最重要的一點,你打仗不計代價,無論是物資彈藥,還是戰場破壞造成的財產損失,你都不考慮。我最不看好的就是你打的仗,完全不在意士兵的損失有多大,完全不把人的命當一回事兒,要知道,有時候交戰的雙方都無法在戰場上取得預期效果,這個時候判定誰輸誰贏,就看傷亡率了,若是你的傷亡高于對方,哪怕你贏了,那也沒有什麼值得嘉獎的。最怕的是,等戰爭結束了,你在戰爭中所做的不得人心的事情,就會被揪出來,離開了戰場的你,就如同紙老虎,清算從戰爭結束就開始,一直到你死了都不會平息。」

沃爾科夫半天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覺得我將來一定會輸嗎?」

「如果您輸了,除非戰死或者自殺,否則在蘇聯,那是必死無疑,而且還要連累家人,您贏了,戰功累累,那個時候,無論是誰當最高領導人,都容不得你,從此之後,您就要麼被軟禁,要麼被清算,被暗殺,我說的對嗎?」

沃爾科夫冷笑了一聲,說道,「若是按照你這樣的說法,那豈不是所有的軍事將領都沒有好下場?」

葉蓮娜見他冷笑,心里不服氣,說道,「中國有這樣的一句詩,‘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您說,這話不對嗎?中國有五千年的歷史,您這樣的例子不少,我不認為您會輸,但您的傲慢和自負,會得罪所有人,會讓你的上級極為忌憚,讓您的同僚心生不滿,因為您把所有的功勞都歸于自己,這樣的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方式,也會讓你的手下絕對心寒,因為您一點都不體恤他們,不管他們的似乎,他們只會畏懼您,但絕對不會愛戴您。等您從最高處跌了下來,那個時候就可以看到他們的怨恨了,因為不會有任何人會為你說一句話。」

「胡說八道,你這完全是沒有根據的揣測,你並不了解我,對于戰爭,你更是不懂。不要再信口開河,管好你的嘴巴。」說完,沃爾科夫就走出了屋子。

葉蓮娜此時終于放心了,危險過去了,雖然她一直想要進言,但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用這樣的語氣,毫不留情的說出來,這確實有點像是指責。看沃爾科夫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葉蓮娜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害怕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到外頭抓雞,不知道那只雞還在不在了,若是不在的話,少不得要到空間里拿一只,不過到空間里也要去抓,雖然家禽被圈在一個很大的籬笆里,但抓雞她真是不是很擅長。

沃爾科夫出了房間,倒不敢走很遠,因為這里敵情不明,等看到窗外的雪,沃爾科夫才發現,自己來的地方,應該是北方,也不知道中國的戰場上又發生了什麼事。他應該先問正事才對,誰知道會被葉蓮娜打斷了。伸伸腰,抬抬胳膊,深蹲然後站起來,他突然發現葉蓮娜說的丹藥的確沒有騙他,他的腰有傷,趟的時間長了,會痛,而胳膊也因為受過傷,所以轉動一下,就會听到  響,但是現在完全沒有了。

仔細的回想一下受傷之後的事情,他只記得自己的脖子和後背肯定被傷到了,具體什麼情況,他不知道。頭腦中偶爾會閃過一個個畫面,還有一個女人絮絮叨叨的說一些她爸爸媽媽的事情,說一些自己的苦惱,其中一個苦惱就是她因為長得漂亮,卻不敢相信男人,她這麼謹慎,因為她覺得這是一個女人應該有的自愛自重,也是因為,不想後悔,不想被傷害,她不願意把自己交給一個有她無法忍受的缺點的男人,她說男人不應該自大,要謙虛,她說一個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要隨便的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因為那會給人傷害你的機會。她說盡力幫助那些無辜的人,她痛恨那些野獸一般的日本人,她害怕回到蘇聯,但那里有媽媽,等等……

若是沒有葉蓮娜剛剛的那番話,沃爾科夫絕對會忽視這些飄忽畫面和感覺,但此時仔細一想,卻漸漸的同葉蓮娜聯系起來,那些才是她的心里話吧?一個害怕受傷的小姑娘,那麼,當時自己是躺在床上的嗎?他們在哪里治療的?一路上又是怎麼來到這里的?想到這個,沃爾科夫卻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正在糾結的時候,就看見葉蓮娜踩著小碎步抓雞,看著看著,沃爾科夫就笑了起來,這是沃爾科夫看到的葉蓮娜,有史以來最慫的一面了。不再抱著抵觸情緒,回想起葉蓮娜說的話,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一次他來到中國的戰場,最大的目的就是觀察敵情,了解現代戰爭,但也有其他的收獲,比如葉蓮娜的高科技帶給自己一方的巨大優勢,還有裝甲部隊的重要性,而還有一方面,就是與人相處了,他對于政治過去是很感冒的,但身邊有一個葉蓮娜,每當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她不僅僅是翻譯了,還是一個講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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