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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仗義相助

富翎幾乎算是把上海,把師傅一家都交給了杜月笙,此時她不去計較杜月笙可能因此獲得什麼,更不去考慮也許她的作用會讓上海的人們會在戰爭爆發後變成什麼樣子。眼下她已經別無選擇,這個政府,這個社會,這樣的處境,已經不是她可能改變的了,恐怕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做到心想事成,本來想默默的為這里的人做些事情,但她自己都要被陷進去了,甚至還可能會連累師傅,甚至是家人,而有些事情,富翎也不能再瞞著了。因為這樣簡單的事實,誰都能做出判斷,富翎不會後悔,現在她則是要杜月笙明白,

「自從九一八之後,全國各界人士,海外的華僑以及國際上的捐款無數,但是真正用于購買武器的錢,卻不是很多,錢去哪里了,我不去查都知道,相信您更清楚,眼下日本人眼看就要打過來了,我本來只是想購買一批飛機作為我對中國的心意,卻不想從國外商人的口里听到,原來政府去買的飛機,竟然非常傲慢的把價格壓的非常低,哪些美國人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麼?人家就給你性能不好的飛機,具體的我說了您也不懂,但您只要明白,這樣的戰機對付日本人,真的就是找死。而即使是這樣的飛機,政府也沒買多少,我調查的結果是,整個中國,能作戰的飛機,不超過一百架,您想想,一百架對付人家三五千架,那是什麼情形?就更不用說別的物資了。買的東西看似便宜,實際上都當了冤大頭。我可憐這些樸實善良的中國人啊!我長這麼大,在中國的時間比在祖國還多,我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中國人,杜先生,您也看到了,這樣的政府……我好失望。」

車上,杜月笙默默無語,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此時的心情非常的復雜,想罵人,更著急,對于軍事他不懂,但是打仗會是什麼情形他卻知道。

富翎接著又說了一些日本人的手段,說的杜月笙更是暴怒的捶打自己的雙腿,義憤填膺。但富翎知道,等到冷靜下來,他也會和自己一樣吧?感覺刺激不夠似的,富翎從自己的提包當中拿出一些黑白照片,實際上,這是從空間里拿的,交給杜月笙,說道,

「這是他們在東北做的事情,若是打到上海南京,肯定比這個更慘,這次政府打算打一下給外國人看,肯定是惡戰,但之後,以我的經驗,肯定是大屠殺,在東北都是少則滅了村子,多的殺一萬以上,甚至還可能把人當豬一樣圈起來。尤其要警惕他們會用毒氣,不只是對軍隊,對平民也是用的。而且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投降不殺,日本人窮的很,沒有那麼多的糧食養戰俘,俘虜絕對比戰場上的哪些人,死的更痛苦。」

「畜生,畜生!這……這是人能做出來的嗎?」杜月笙的聲音都在抖了,

富翎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們就是瘋子,生產毒氣的人都是他們自己的人,甚至是沒有成年的人,對自己國家的人都不顧及,何況他們向來看不起的中國人呢!」想到這里,富翎又說道,「在東北,大街上你絕對看不到一個女人,因為日本人見到女人就上,幼童、老太太,都不放過,對于孕婦更是情有獨鐘,喜歡刨開孕婦的肚子。強爆完了也不會留活口的。」富翎想到了富家的小姐的悲慘遭遇,若不是富翎救她,她肯定是個死,具體的就不從她一個姑娘的口里說給杜月笙了,他總會知道的。

富翎順利的買了票,日期就在明天下午,而自己還是得靠杜月笙,等回到了孟家,孟慶儒夫婦的都很擔心,不過富翎說了杜月笙的幫助,這才讓他們放了點心,因為雖然老蔣厲害,但杜月笙這個地頭蛇,他也得掂量掂量。富翎還是擔心他們的安危,說道,

「你們一定要听老王的話,如果打來了,馬上離開,咱們等打走了日本人再回來也是一樣的,我已經在美國給你們買了房子,都不是問題。」

「不去,我不喜歡,不習慣。」孟夫人很是激烈,富翎皺眉,

孟慶儒也說道,「我們在這里生活一輩子了,不想離開,何況我是大夫,此時正是需要大夫的時候,再說,人總是要死的,我活到現在,已經知足了,幾個孩子都有各自的事業,都很好,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說完,看向了老伴,

孟夫人看著丈夫,說道,「你要是死了,我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我們不走。」

富翎此時已經說不出什麼勸阻的話了,想不到什麼理由了。

而此時的杜月笙,心里卻非常的復雜,若是說自己救富翎是因為那些物資的話,那麼此時他考慮的更多的則是上海的命運,中國的命運,乃至是自己的命運,他一個青幫頭子,本來似乎就跟愛國者扯不上關系的,但是听了富翎的話,他被震動了,上海岌岌可危,老蔣對國際形勢可能誤判,若是日本人的作為根本不能讓歐美國家阻止,那麼中國會如何?听富翎的意思,上海無論如何是保不住的,但即使保不住,那也得守,這是一種態度,不戰而逃,那麼國人的士氣肯定大跌。依照富翎的說法,中國不能生產武器,得需要外界的援助,這個信息他很認同,此時他覺得,自己的做法沒錯,就算是多一個將來能援助中國的人,他也得保護富翎離開。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杜月笙可不是莽夫,他直接去了老友戴笠那里,只說富翎和自己的交情不錯,在他的說服下,已經把蔣夫人惦念的飛機交出來了,至于武器,也都交給他處理了,他覺得眼下的情況,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東西肯定是政府的,但是如果說著是救國會,是富翎的,恐怕延安那邊會有反應,其他省份的地方軍也不會罷休,暫時還是放在那里好了。至于工程,還是得干下去,得罪了願意支援中國的富翎,對于他們來說,很不合算。

這等于是杜月笙在戴笠面前保下了富翎,但同時也等于他在保證富翎的飛機是听政府調遣的,她的哪些武器和物資也是會交給老蔣的。

這也就是在上海,也就是杜月笙,換了別人,那是沒有可能的,其實老蔣和蔣夫人雖然看不慣富翎,但卻沒有打算真的得罪死了。

第二天,富翎在師傅和干媽紅紅的眼楮注視下,上了杜月笙的汽車,將她直接送走了。車上,杜月笙又一次確認了富翎的飛機肯定是會交給政府的,這才放心,富翎似乎明白了什麼,上飛機之前,富翎對杜月笙說道,

「我知道是您為我擔保了,您放心,飛機和物資絕對不會有差池。您救了我一命,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富小姐的大恩,作為中國人都會記得。我幫您,也是幫我們的國家,我得謝謝你。」杜月笙說道,很難想象他會在國難之時,有這樣的表現。

「再會,您保重!」

「您也保重!」杜月笙一拱手,富翎頭一次以晚輩的禮儀,鞠躬!

富翎身邊帶的行禮不算少,有衣物和日常用品,也有一些帶給哥哥的禮物和一些自己在空間中的藥品,此外還有一些珍貴的繡品。這只是表面上看到的。實際上空間當中,有更多的東西。她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哥哥的對象,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富翎還有一船貨物已經早就抵達了美國,那里有富翎購買的高檔絲綢錦緞、工藝品,如牙雕、木雕、玉雕,還有她在江西找到的一個曾經在滿清官窯工作過的老師傅,富翎網絡了許多曾經在官窯工作過的師傅,在老師傅的帶領下,花費巨資建造了幾個非常好的窯廠,富翎不要求他們仿制各朝代的瓷器,只是讓他們發揮自己的想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求一套她日常用的瓷器三、四套就好,而一套餐具絕對沒有宮廷要求的那麼多種類,那麼復雜,只要平常用的就可以。

此外,船上還有繡好的屏風、插屏、扇子等刺繡品,還有富翎要求的衣料繡品,這是打算做禮服和婚紗的。還有從南方收購來的少量茶葉,當然,都是極品的好茶。還有茅台等名酒,魚翅燕窩等珍饈美味,里面一部分是收購來的,一部分是空間里的。當中還有金累絲的工藝品,這是那些老工匠們最得意,也是耗時最久的工藝品,極具東方色彩,再加上上面用的鑽石、寶石、珍珠等,每一件都堪稱是國寶,富翎自然是把最好的放在空間當中,而將空間里差一些的拿出來。除了工藝品,還有按照富翎的設計圖制作出來的具有藝術性和更具西方特色的時尚珠寶首飾。是的,富翎不但要舉行拍賣會,還會建立自己的品牌和工廠,就如同前世一樣,當然,最擅長的金融行業,更是她的目標,美金,是她此時最急需的,她想做更多的事,就離不開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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