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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宋瑩瑩

榜單公布,這一次,富翎的作文,真情實感,遣詞造句,精雕細琢,旁征博引,里面用到的成語,此舉,如果沒有點功夫底子的,都不知道出處在哪里。尤其是開篇就引人入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篇情書,細細讀來,又有深深的對母親的愛,也深刻的表達出了對母親的理解,因為理解而孝順,因為理解,立志做一個坦蕩的人,但自己也有自己的理想,對于一個初一的學生來說,這樣的作文得滿分,當之無愧。加上卷面整潔,如同平時作業,找不出一點的瑕疵,語文滿分,實在少見,其他的老師都听說了,開始懷疑這判卷子的老師是不是做的太過了,怎麼會為了討好李昭,就這樣判卷子呢?這對孩子不好,影響也不好。不過看了之後,沒有人說什麼了。

地理,富翎得了80分,不是最高,中上而已,生物78分,前五名,總算是說的過去。學生當中,自然也是議論很多,大家對此也是非常疑惑。等到老師們將富翎所有的卷子都訂上了,在四個班級傳閱,議論也因此而平息,大家看富翎的眼光就更不一樣了,真如朝陽一般,震懾了李昭,震懾了那些老師,也震懾住了下面的所有同學。對于學生來說,最大的肯定和認同,就是成績,哪怕是學習不好的學生,天生就會對學習好的學生,有一種天生的畏懼。這是一種天性,家里的父母縱容,從不曾得到學習就是一切的告誡,但是老師都是會說的,每一個老師都把學習成績作為衡量的標準。

第一次月考,富翎可以說是如日中天,她每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從省里重點中學弄來的幾大本子的資料習題,自己剛做完,就會被人借走,第一個當然是她的好朋友宋瑩瑩,即使別人捷足先登了,富翎也會告訴他們,自己答應給宋瑩瑩了。只是,後來發現,宋瑩瑩竟然轉借給旁人,這讓富翎心生不快,警告過一次,後來,又出現了類似的事情。

一天晚上,輪到富翎和宋瑩瑩她們兩個和另外兩個人一起打掃,富翎家在鎮子上,宋瑩瑩住校,兩個人倒是不害怕完了,富翎讓另外兩個人回去了,說是下次輪到她們的時候,換她們兩個,那兩個同學當然也就答應了。

等人離開了,富翎和宋瑩瑩兩個一人負責兩組,富翎只是悶頭的掃地,窗子打開,澆水在地上,不然肯定都是塵土飛揚。見富翎不說話,宋瑩瑩有點緊張,很快,兩個人收拾完了,等富翎擦完了黑板,宋瑩瑩也正好去倒垃圾。屋里只剩下富翎一個人,門卻開著。站在窗口,富翎的心里突然涌出許多過去的事情,那時候,比這時候開心,想起前世種種,總覺得最錯的就是在初中開始踏錯了步子,不自覺的眼淚就噴涌出來,哼唱起上輩子最喜歡的,《伊人如夢》……

感覺到有人,富翎轉過頭去看,竟然嚇了一跳,林志明,這還是這輩子第一次面對面的看他,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富翎覺得自己的容貌跟他比,都顯得遜色,幸好他不是很白。如此站在自己面前,這震撼真是不小。好半天,才轉頭擦淚。

林志明看出富翎的尷尬,走到自己的座位,找出作業本,他忘記帶了,明天要交的。拿了作業本就離開了,甚至都沒有看富翎。富翎的心跟刀割一樣。

宋瑩瑩回來了,富翎這次收拾情緒,對宋瑩瑩說道,

「瑩瑩,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佔據你的位置嗎?」

「啊?什麼位置?」宋瑩瑩不明白富翎在說什麼,

富翎沒有看她,還是在看窗外,「我同桌的位置,我最好朋友的位置,可以第一個拿到那些難得資料的位置,可以探知我在做什麼,我在想什麼,我的錯誤,我的缺點,我的弱點,我最不可告人八卦的位置。甚至可以通過我,可以認識更多的老師,在我不在的場合,可以代表我的人,瑩瑩,你跟我這樣好,你得到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宋瑩瑩有點說不出話來,好久才蹦出一句,「我知道啊!你的身邊,總有我跟著,我都跟著沾了不少的光。老師們都認識我。」

「我對你好不好?」

「好啊!給我帶好吃的,什麼都跟我一起用,資料都先給我。」宋瑩瑩說道,

「我可以容忍你,或者說是默許你收到各方的好處,默許你將知道的事情告知一些人。但是,我告訴過你,我借給你的資料,不能讓你不經過我的同意,轉借給別人,我說過吧!」

「我就是……」

「我警告過你,你沒有听,你想過沒有,私自拿著我的東西,轉借給他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背叛,拿我的東西,去做人情,你把我置于何地?」富翎經歷的背叛太多了,心里還是存著,對這個唯一相信的朋友,是忠誠的,可是,如今卻有些看不透了,似乎是這個時候自己在乎,等過了二十年,就無需計較了。因為擔心,破壞這世間唯一的友情。也是上輩子再一次見到宋瑩瑩,听她說起當年因為自己得到了怎樣的好處,才得知自己那時候,是何等的風光。何等受人矚目,何等的讓人嫉恨,讓人等著看她的笑話,看她倒霉。

「那我以後注意就是了。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不會。」宋瑩瑩笑著說,

富翎這個時候回頭,笑著對宋瑩瑩說道,「我只對事情,不是針對你這個人,是我的問題,我這個人太跋扈,容不得跟別人分享一個朋友,做我的朋友,不說保證你榮華富貴,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是最忠誠的朋友,最誠實的朋友,一個不會出賣你任何消息的朋友,一個可以讓你傾訴任何秘密的朋友,我知道的事情,你的事情,遠比你所跟我說的多,就比如你的弟弟和妹妹。」

宋瑩瑩一愣,弟弟和妹妹她是不曾提過的,但是听富翎的意思,她不只是是知道弟弟妹妹,更知道自己不願意提的原因。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是,富翎知道的很多,定然是有人跟富翎說過自己的家事,而且是跟自己很親密的人。富翎知道了這麼多,卻從來沒有听富翎提起,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我也知道,有許多人讓你傳話,跟你打听我的事,你也得了不少好處,可是,這個度,你要掌握好,要知道我的底線。如今我得意的時候,你跟我是好朋友,我相信,我失意的時候,你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認定了這一點,為什麼我不選小學時候的朋友,反而選了你呢?我的好朋友,我先回家了,你要知道,晚了的話,李老師會擔心的,你只要記得一點就行了,我只做別人的唯一,從不跟人分享朋友和男人。」說完就背著書包離開了,走出門停頓了一下,但還是直接走了。

吃過了晚飯,運動了一會兒,就開始學習了,寫作業,讀書,然後休息一下眼楮,練習鋼琴,琵琶和洞簫或者是古箏和笛子,反正就是沒有閑著的時候,每天都是要練習的。富翎的悟性好,上輩子如果不是一直被老媽阻攔,說不定她真的會走藝校這個道路呢!富翎對睡眠的質量要求很高,時間很固定,每天自己睡覺之前,看到如果老媽還是在看電視,或者是看什麼書籍,富翎就會走過去,告訴她,你看的電視劇結局是什麼,下一幕會是什麼,看的書籍,富翎也會巴巴的說出這本書的結局,告訴她後來的文學家或者是讀者們的評價,實在不行的話,就會提起,你明天要上課,而且還要關注南方的生意,你要出差的話,應該注意什麼,最重要的是,你在更年期這個時候,如果不能很好的渡過,你會很容易得那種上輩子可能得的病,面目全非,不良于行,生活難自理,每天都要受病痛的折磨,那個時候,作為女兒的,什麼都幫不了。

慢慢的,李昭終于可以十點按時睡覺了。如果晚上睡的不好,李昭和富翎都是一個脾氣,容易發火,更是不愛吃飯。昨天雖然有些小的情緒波動,但對于富翎的睡眠還是有了點影響,今天又是一個很陰的天氣,穿著運動服出去跑步,跑到了學校的後邊,卻不想,正好又遇到了林志明,此時富翎穿著一身深綠色帶白條的運動服,拉鏈一直到脖子,長長的頭發編成辮子,還帶了一個黑色的運動帽,按理說應該不是很打眼的,但是,富翎的皮膚太白,臉和脖子的雪白還有烏黑的頭發,都顯得她的臉很白,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衣著,也就是農村人少見的衣著,還有帽子,讓林志明很快的就認出了富翎。這個時候,不過四點半,按理說,鎮子上的人還沒有醒來,沒有想到,會遇到她。

富翎也看見了,跑到他身邊,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不想給彼此帶來無盡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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