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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空島四鼠會攔住展昭,問展昭要他們五弟白玉堂,還得從白玉堂當時意氣風發的往汴梁城來說起。

當時「翻江鼠」蔣平是覺得他們五弟太過于驕傲,過剛易折,就想讓白玉堂在外吃吃苦頭,最好讓「南俠」展昭給他上一堂成長教育課,其他三人雖然覺得他們五弟應當不會被磨掉銳氣,可他們也知道他們根本就攔不住白玉堂,所以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白玉堂去往汴梁城。

在蔣平的猜想里,就他們五弟那唯我獨尊的脾氣,他要鬧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可他等了數日,也沒听汴梁城有什麼消息傳出來。

這下他坐不住了,連帶著其他三鼠就往汴梁城來。

等到了汴梁城細細一打听,根本就沒有白玉堂的音訊,仿佛白玉堂還沒來到汴梁城,可這不應該啊,白玉堂明明是沖著汴梁城來的,而且他半路想通改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他到底去了哪兒?

四鼠也是擔心則亂,就來到了開封府門口堵展昭。

而展昭呢,等四鼠說明來路和來意後,他倒是想起來了︰「你們五弟是不是長得眉清目秀,少年煥然,又帶著一把鋼刀?」

待展昭再多形容幾句,四鼠就確定他所說的就是他們家五弟,忙不迭的問︰「展大俠是在何時,何處遇到了我家五弟?」

展昭一時語塞,只這事兒不太好在外面說,當下便請了四鼠進了開封府,到了他自己的住處後,展昭方將當日的事娓娓道來。

說來就是重九節那日,展昭在仁壽宮遇到的「賊人」。他們當時在仁壽宮影壁前過招,後又听得御林軍的聲響,那人也不戀戰,直接飛縱而去,展昭在確定官家那邊有御林軍守衛後,便跟了上去。他們倆這你追我趕的來到了皇宮外,過起招來就更無所顧忌,到底還是展昭技高一籌,他用巨闕劍斷了對方的刀。

那時,對方才開口說第一句話︰「你是‘御貓’展昭?」

他的語氣著實怪異,可展昭一時間尋模不出緣由,只承認自己確是展昭,對方就把斷了的刀毫不留戀的扔下,甩出一暗器來,待展昭分神的功夫,他徑自離開了,再那之後展昭就沒再見過他,不曾想他便是「錦毛鼠」白玉堂。

听展昭細細說完,蔣平掐算了一番道︰「重九節,五弟怕是剛到汴梁城,他去皇宮大內不是去尋展大俠,便是有意做出什麼來,好叫官家看看他錦毛鼠也不比御貓差什麼的。」

他說完盧方便朝著展昭拱手,「展大俠勿怪。」

展昭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韓彰觀展昭眉目間確實並無不平之意,當下不由得在心里更高看他一眼,只是現在還是他們家五弟要緊︰「方才展大俠說那仁壽宮是太後居所,五弟他怎得跑到仁壽宮去?只不知宮中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展昭躊躇一番方道︰「是有大事發生,只這樁大案是由龐大人負責徹查,展某所知詳情甚少,仿佛與劉太後當年用狸貓陷害先皇妃子有關。」

蔣平問道︰「龐大人?可是龐太師?」

「這倒不是,是大理寺卿龐昱龐大人。」展昭說起人小龐大人時,語氣還是有那麼點微妙,到底先前在常州府潭拓寺時,他是見識過小龐大人不拘一格的查案方式的。等到了汴梁城後,所听聞過的故事那就更多了,比如說《齊二娘》一事。

四鼠面面相覷。

他們能來開封府攔展昭,一是關心則亂,二來展昭畢竟是江湖豪杰出身,江湖豪杰素來不拘小節。可那大理寺卿龐昱,可是地地道道的官府中人,還是個正正宗宗的衙內,他們四人不過草莽之臣,哪可貿然前去問詢。

展昭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們的顧慮,便善解人意的開口攬下此事。

雖說費了一點周章,但最後展昭還是問到了答案,「龐昱龐大人不日前奉了皇命外使他府,身旁似有白少俠相伴。」

四鼠︰「???」

這是幾個意思啊?

不不,是他們沒听說過他們家五弟跟大理寺卿龐大人是舊識啊。這怎麼就一轉眼的功夫,他們家五弟就跟著大理寺卿去辦皇差了?

不是說好的要讓御貓好看的嗎?

嗯……白五爺一開始確實是這麼想的,可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嗎?他半道上被無良權臣給截了胡,轉彎去查「狸貓換太子」案,根本顧不上和‘御貓’展昭相爭。

在他的哥哥們揣測他怎麼跟小龐大人扯上關系時,白五爺他正在給貓陛下…梳毛。

說來貓陛下這回兒也跟著顧青出來了,可它雖說是個貓陛下,可在顧青跟前著實沒什麼地位可言,而龐謝呢,自從那日把它的皮拽掉一截,雖說他自己安慰自己說貓有九條命,且那貓是他家少爺的貓,自有不凡之處,可心里還是毛毛的,生怕一個不好再薅掉貓陛下一條命,因而平時都離貓陛下遠遠的。

被人人嫌的貓陛下不干啦,它那麼英明神武,怎麼會找不著忠心耿耿的卿家,又總共就三個人,排除了顧青和龐謝後,它就只能把目光轉向白玉堂。

在貓陛下的認知里,白玉堂就是老鼠化成了人形,雖說是只錦毛鼠,可錦毛鼠再罕見,那還大過它貓陛下嗎?這麼著的,貓陛下就賴上了白玉堂,都說白五爺是刀子嘴豆腐心,被貓陛下痴纏了幾天,他雖嘴上不情願,但還是願意照顧下這只蠢貓的。

偏偏還有貓得了便宜還賣乖︰「朕和你說,朕是看你一片誠心,才讓你給朕梳毛的,你可別太感動以致愛上朕——」

貓陛下的話還沒說完,白玉堂就面無表情的把它扔了出去。

貓陛下剛要炸毛,就對上白玉堂黑沉沉的眼楮,它二話不說撒腿就跑,直跑到顧青身邊才緩過氣來。

貓陛下正想跟它的龐卿家問聲好,哪想到龐卿家看了看他的衣擺,就沖它笑得特別燦爛,就跟花兒一樣,貓陛下心里還蕩漾著呢,可它身體反應特別誠實,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後知後覺的貓陛下抱住它的尾巴,撒丫子就往別處跑,期間還撞到門檻,直摔了個大馬哈。好不容易爬了起來,一扭腦袋就對上它家龐卿家明亮的眼楮,沒什麼好說的了,繼續跑跑跑!

天要亡朕!

貓陛下在從正房中出來,來到院子中時,這麼悲憤的想著。它可是有骨氣的狸貓,好嗎?既是卿家一個個都造反,那它就就改朝換代!

好像是這麼說的吧?

貓陛下這麼想著,就一步三回頭的往前走。

怎麼還沒有人哭著喊著求朕別走呢?

就留朕一下會掉塊肉嗎?

這時候龐謝擺好了飯菜,正開口叫了一聲「少爺」,就感覺到腳邊一沉,一連串的「喵喵喵」聲撲面而來︰

「既然你那麼誠心懇求朕不要離開,那朕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好了。」

彼時他們已經到了陳州府,但沒有大張旗鼓的去尋秦鳳和李妃。

原因麼?

就是到此時,趙禎都還沒有對外公布劉太後當年害了他生母的事,只因趙禎想借此機會將劉太後在朝中的勢力連根拔除,又試探下朝臣們的忠心與否。

想來等顧青在陳州府尋到李妃的下落時,在朝堂上趙禎就能讓劉太後一系,徹底退出政治舞台罷。

話又說回來,顧青來陳州府這兩日也沒閑著,按圖索驥的已經找尋到了秦鳳,只不過秦鳳已于數年前去世,但鄰里還依稀記得當年他家卻有個來路不明的老婆婆,只秦鳳死後就不曾再見過她。

陳州府不是小地方,茫茫人海去尋一個數年不知蹤跡的人,又談何容易?顧青一面委托了陳州府的乞兒,一面又仔細排查與秦鳳有舊的,可能會在秦鳳死後接濟那李妃的。

等這會兒瞧見死皮賴臉的貓陛下,突然想起它時隔多年還能辨認出趙禎,他便是當年被它換出去的皇兒,就微微揚了揚眉。

「什麼?你把朕當狗使喚?朕告訴你,朕誓死不從!」

貓陛下在听到顧青那麼提議後,它的反應是那麼的劇烈。

顧青則是俯下-身來,很是紆尊降貴得伸手模了模貓陛下的腦袋,對它笑得溫柔無比︰「是嗎?」

貓陛下簡直就是身處冰火兩重天中,等它反應過來前,它已經改口「汪汪汪」了三聲。

貓陛下︰「QAQ」

原來朕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狸貓嗎?

在旁圍觀的白五爺一針見血道︰「欺軟怕硬。」

不管是欺軟怕硬也好,還是威武能屈也罷,在由顧青篩選出附和那李妃特征的人選後,他們就帶著貓陛下出發去尋人了。

這般強強聯合的,他們在次日就找到了住在一處寒窯中的李妃。原來在當年秦鳳死後,李妃無處棲身,幸得曾在秦宅做工的短工範宗華救濟,得以續命安身,只是她在數年里因為太過于思念皇兒,生生的哭瞎了眼楮。

好在如今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顧青在再次確認過李妃身份後,就修書一封給趙禎,好讓他安心,以及不要客氣地去整頓朝堂。

至于他這邊,就且緩緩地迎李妃入汴梁。

而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貓陛下不知從哪里餃來一塊六寸來長的朽木,上面還有蝌蚪似的文字,看著卻不甚分明。

貓陛下抱著那塊朽木不撒爪,然後它就委委屈屈的去睡了書桌。

是夜,白玉堂從夢中驚醒,他顧不得披上月白色大氅,就從房間里推門走了出來,錯愕不已地看著院中對陣的兵馬,雖是听不到戰鼓聲,拼殺聲,嘶鳴聲……可眼前的一幕幕太過于真實,即便沒有聲音,即便是走馬光花般從眼前掠過,白玉堂卻仿佛能感受到其中的壯烈。

顧青比白玉堂還早出來,他身上披著青蓮色大氅,對眼前的蜃景僅僅是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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